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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并不那么值钱2016年7月14日星期四第14版:新潮以我之见,人们对“创造性思维”的认识有三个迷信:1,创新的关键是某个绝妙的灵感;2,灵感非常难得;3,想法越离奇越有价值。真正的创造性思维不是这样的。据说阿基米德洗澡时福至心灵,想出了测量体积的方法,大喊数声“Eureka”,意思是“我发现了”。从此,凡是只能用神秘灵感来解释的重大发现就叫“尤里卡时刻”了。牛顿看到苹果落地发现万有引力;魏格纳看世界地图偶然注意到南北美洲和欧亚大陆海岸线相似,提出板块漂移学说;门捷列夫梦见蛇咬住自己的尾巴,另一个说法是梦见一张张扑克牌被放进一个大表中,醒来制成元素周期表……这是对“创造性思维”的传统认识:一种神秘思维,其中,辛苦工作不重要,灵感才是关键。然而事实是,伟大的发现都是“慢慢地”得出来的。阿基米德的故事已不可考。牛顿的苹果故事完全是传奇。他之前就有多人有过万有引力的设想,与他同时期,至少哈雷和胡克都提出引力与距离的平方成反比。我们有充分理由推测牛顿的引力思想是“学”来的——借鉴了前人的想法,使用了前人的数据,然后做了无数计算验证。在门捷列夫提出元素周期表之前,给元素分类已是显学,英国化学家纽兰兹已经发现用原子量大小进行排序具有明显的周期性,把这种周期性称为“八音律”,这已经非常接近门捷列夫的周期表了。门捷列夫深入调查过给元素分类的所有文献,一定知道纽兰兹的工作。至于魏格纳看地图,他一开始没把这个想法当回事,后来有了更多证据,才慢慢提出一个在很多年后才能被证明的大陆漂移理论。斯蒂芬·约翰逊在《好想法从哪里来?》一书中提出“慢直觉”的概念(slowhunch)。他说,伟大发现并不是一个“尤里卡时刻”一蹴而就,而是一系列小想法慢慢连接起来的结果。研究一个问题,开始有个模糊的直觉,选择一个方向往下走,随着研究深入,新想法连接起来,得到新事实支持,慢慢长大。“尤里卡时刻”是慢直觉积累到一定程度导致突破的时刻。这有点像渐悟和顿悟,没有渐悟就没有顿悟。如果你对真正的科研工作感兴趣,我推荐一本讲科研方法的书,《怎样成为成功的科学家:科学发现的战略思维》,作者是生物学家克里格·娄,这本书充满了一线科学家的真知灼见:别指望灵感,指望汗水。爱迪生大部分工作是试错和累积性的,他的秘诀在于使用简单、步骤少、并行、可以反复修改的方案,然后在实验室泡着,有庞大的助手团队帮着干。发现电磁感应的物理学家法拉第每周做好几十个实验,大部分想法被证明是错的,这没关系,架不住他做得多!娄说,依赖一两个关键的“创造性思维”会大大降低效率。正确的策略是多做试验。很多物理学家都这样工作。所有生物学家都这样工作。科研,在很大程度上是劳动密集型行业!灵感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值钱。不管是科学家、艺术家还是企业家,都会产生各种想法,也许一百个里面只有一个最后证明是有用的。只要你愿意把想法一个个拿来尝试,失败就是你的日常生活,成功则是失败的副产品。所以对创新者来说,成功的反义词不是失败,而是安全,是什么都不做。从“想法—验证”这个策略来看,“创造性思维”虽然不怕“离奇”,但不应以“离奇”为追求,因为越是离奇,失败的可能性越大。但是离奇的灵感有更大的戏剧性,所以往往被人们记住,接着人们误以为一个想法如果不离奇就不配称为“灵感”,误以为要想创新,就必须刻意追求离奇的想法。真正的创造力要求正确、有用。新颖有时要求发散性思维,而正确和有用则一定要求汇聚性思维。真正的职业选手所做的大部分日常的创新,都是在当前基础上的改进。可能一般人觉得像发明互联网这样的质变创新更了不起,事实是即便看似横空出世的质变创新,也是在现有的已被证明实用的好想法基础上生长出来的。生物进化学说有个新概念叫“邻近的可能”(adjacentpossibility),经常用来比喻创新。真正有意义的新想法,必然与当前现实“邻近”,否则就不“可能”。爱因斯坦能提出相对论,是因为当时刚刚有人做了证明光速不变的实验,刚刚有人准备好了洛伦兹变换这个数学工具。如果爱因斯坦不看最新物理论文,一个人坐在专利局里瞎琢磨,怎么可能搞出相对论来?有价值的“创造性思维”,必须是“生之有根,长之靠谱”。所以,鼓励“创造性思维”应当鼓励尝试,鼓励失败,而不是鼓励妄想。美国万维钢巅峰时刻你大脑巅峰时刻应在何时?人们总以为自己大脑登上巅峰,是在自己记忆力最强的时刻,比如十几二十岁时。我们那时上知古文下背单词,能在一周内(有时甚至是一天内)学完一学期的课程,还能拿到及格……然而,十几二十岁,也是我们不忍回顾的“黑历史”最多的日子,如果我们的大脑那时候最棒,为什么它把我们一次次领到沟里去呢?美国得克萨斯大学达拉斯分校“大脑健康中心”的主任,桑德拉·邦德·查普曼就认为,记忆力远不能代表大脑功能。用记忆力来衡量大脑功能,就像用外表来挑选终身伴侣——外表美丑很容易被注意到,记忆力好坏也很容易分辨;外表好当然是优势,记忆力好也能带来许多便利;然而,外表不是亲密关系中最重要的因素,记忆力也不是大脑最强的能力。深思熟虑才是。负责深思熟虑的,是大脑最靠近前额的部分——额叶。科学家们曾以为额叶是大脑最不重要的部分,毕竟,因手术或外伤失去额叶的人也能存活,而额叶不成熟的人看上去活得还挺好——比如十几二十岁的我们。但,今天研究表明,在涉及幸福生活时,额叶远比记忆力更重要。记不住清朝皇帝顺序不是大事,总是忘记待办事项稍有点麻烦,然而,只要额叶运作正常,你就能评估出“该使用辅助记忆的工具了”,然后做出“用本子或软件提醒自己”的明智抉择。如此重要的额叶,却是大脑中成熟得最晚,衰退得最早的部分。许多人的额叶功能差不多二十来岁才发育成熟,四十岁就开始走下坡路……除非,我们努力锻炼额叶。额叶功能就像骨密度,可以通过锻炼来增加。骨质可以储备,认知功能也可以储备。查普曼提出,额叶功能可以从如下三个方面衡量——策略性注意力。实际上就是我们的专注力。在信息超载的重压下,额叶需要判断哪些信息可以置之不理,哪些值得关注,并迅速调动大脑集中于重点信息;综合推理能力。额叶能从繁杂信息中提炼出要点,确定解决方向,并不断观测应用效果,及时进行修正和反思;创新力。运作良好的额叶不会因循守旧,而是会跳脱出固有的观念和做事方式,用不同视角看待问题,用多种方法来解决问题。这三种能力,都能通过持续锻炼额叶来获得提升。只要没有罹患大脑疾病,大脑的绝大部分神经元都能健健康康地陪伴你一生,还会因为不断锻炼而愈发高效。比如综合推理能力,许多人60岁后才达到高峰期。大脑的巅峰时刻,不在过去,也非现在,而是将来——但是你得精心照料你的额叶。顺便说一点。科学家将爱因斯坦的大脑和90个平均智力的人做比较,形状和尺寸都无明显不同,不同寻常的是爱因斯坦大脑各部分的复杂性,额叶尤其复杂。哈佛大学医学院的神经系统科学家艾伯特·格拉伯达提出一个问题:“爱因斯坦是否天生具备特殊的大脑让他成为一名伟大物理学家,或者是进行伟大的物理学研究导致他大脑的某些部分出现变化?”北京游识猷深山暮归日头往后山一沉,谷一暗,山峰便高大了许多。满山是雪。半天暗暗的晚霞一衬,严冬的暮晚到了。山影里,知青点房顶那只空烟囱,对着天空,丝丝缕缕地飘出些炊烟来。有人打厨房出来,“嘎吱嘎吱”踩着雪地,喷出哈气,走到柴堆前,哈下腰,拾着柴禾柈子一块块往臂肘上摞。柈子落着一层薄雪,斧子倒放在柈子堆上,也落了雪。一动,雪纷纷震落进柴缝里。天冷得钻骨头缝,脸上像割刀子,忙抱着柈子缩着脖小跑着进了屋。满山满谷的雪,闪烁着寒光。树都站在雪里,有影儿。路也延伸在雪里。雪,望也望不尽哎!树冻得“嘎叭叭”响。有“嘎吱嘎吱”的脚步声传来。一群人拿着锯,扛着斧,腰中扎着草绳子。散工了。人群渐渐走近,“嘎吱嘎吱”响成一片。夜也被带来了。山沟的冬夜格外冷,皑皑的雪地上,一泻银白。树都拖着影子,在静静地等待。不一会儿,圆圆的大月亮,从东边林子梢头缓缓升起,冷冰冰,状如盘子。都进屋,忙忙乱乱成一片。一盏盏油灯亮了起来,摇曳着风。长长的南北两排大炕,人都在忙乱着,急急地解绑腿,换鞋,噼噼啪啪。地上都是雪印,暖气一烘,化了,泥泞着。炉子燃着了,一溜四个,“呼呼呼呼”响得生风。手指木木地不听使唤,绑腿和裤子冻到一块,冻得梆硬,解不开,叫人心焦。一层层打开,绑腿硬得布板样。挂到长铁丝上,长长短短,垂得嘀哩当啷。两长溜儿。炉火热热地一烤,变湿变软,嘀嘀嗒嗒地滴水,泛出丝丝缕缕的热气。鞋也冻硬,鞋窠里灌了雪。冰得久了,脚后跟儿木木的。就把两只脚对着磕。都磕,噼噼啪啪乱响成一片。在地上跺。都跺,跺得地都发颤。跺疼了,鞋和脚也分离了。坐铺上用力脱下鞋来,磕出里面的雪冰。再掏,乱糟糟一团兀拉草,透湿。就在热热的地火龙旁,连鞋一块烘上,泛出一缕缕的蒸汽来。瞧瞧脚后跟儿,有些红肿,便趿着鞋,端脸盆去雪堆上撮半盆雪,坐铺沿上,往脚上搓雪。搓得发红发痒发疼。院子里有人喊:“开饭了!”一门门都往外出人,乱乱地挤着去食堂。饭厅里早排了长队,都手里拿着饭盒、小盆、小勺、木筷之类。饭厅和厨房间只一个窗口,长队叫人等得心焦。有人敲起了勺碗、饭盒,叮叮当当。大师傅(也是小青年)正缓缓揭开笼屉,热气立刻如云如雾地淹没了厨房里的人。笼屉上一片热气腾腾的金黄,灿烂着人的眼。有人肚中“咕噜噜”响起来。大师傅两人把汤盆抬到桌案上,菜汤在盆里晃呀晃,就晃出了盆,溅到桌上。汤上面有几星油花,生油。所有的油都漂到这上面了。四五只手一齐伸进窗口,嚷“一斤半!”“二斤二两!”饭盒一只只打开。大师傅分两边站着,饭盒里盛汤,盒盖上放饼子。都烫烫的。把饭菜端进宿舍里来,围坐在炉子旁,把切成一片片的饼子往炉面上放。饼子结一层金黄的嘎渣,咬起来格外香。一大口一大口咬下去,热气扑脸。热热地吃,一脸汗。有人进来,手里端着饭菜。撞开的门灌进一股股冷风,屋里人忙都喊:“关上关上!”有干粮烤糊了,冒烟,忙去翻,烫了手指,“哎呀呀”直叫。忙用口吹。烫出一块白皮来。外边风响得急,树林子“呜呜”吼。猛朝炉里添柴,把火烧得旺旺。炉盖子通红,烟囱都红了半截。有人拿锹将炉灰压在炉面上。有的是木头。到处都是巍巍的山。满山满岭的树:柞树、桦树、柳树、椴树、水冬棺、白杨树……鲜鲜地锯倒,拖上来,在后院劈短。炉火烧旺旺的,火把木头里的水分榨出来,滋滋啦啦跳着水泡。队长坐在黑影里,悠悠地叹口气。这日子,太清苦!有人自家带了“板油”。瓶子里悄悄挖一勺,汤里一搅,油就飘了一层。大口吃,五脏六腑都香。吃足了,人乱乱地走。有人推开门,站在凛凛的风里。皑皑的雪地上,长长的影。站在深邃的夜空下,面对黑黝黝的群山。小青年耐不住寂寞,剪出一窗一窗的影。摔扑克,输了,无可奈何地摘下帽子,露出光光的脑壳,任人蹦硬硬地弹,疼得直咧嘴。那边在挂纸条,白纸撕得一溜溜,贴得满脸,嘀哩当啷,幌子一般,惹得人笑捧了肚子。夜深了,油灯一盏一盏地熄了。都躺进被窝,被子掖得紧紧,露两排人头。只有一二人披着袄,借灯光在看书。就有人喊:“现在是评书连播,由笨狗开讲……”顿时一片哄堂大笑。闹许久,渐渐无声。只悠长的呼吸。鼾声渐繁渐响起来。有人在说呓语。累了一天,真乏呵!风吹得窗上塑料薄膜“呼达呼达”响。炉火熄了,未燃尽的木头从炉口掉出来,屋里头渐暗渐凉。有人憋得慌,披上件袄趿拉着鞋,迷迷糊糊出门,闭着眼,“哗……”好冷!不由就打个寒战。匆匆进屋,慌慌张张踢了谁的脸盆。夜深了去,山里静死。月儿去了后山,天上有寒寒的星。往事去矣。蓦回首,早已过中年。哈尔滨葛均义天生就会跑《天生就会跑》一书从寻找一个神秘的、非常善于奔跑的民族——塔拉乌马拉人说起。“墨西哥的铜峡谷,隐居着史上最强的长跑族群塔拉乌马拉人。他们能活下来,是因为父辈跑得比鹿快,而父辈能活下来,是因为祖父跑得比阿帕奇人的战马快。他们永远不知道追赶猎物时要跑多快多久。只有随时调整姿势、方向和速度,敏捷地在石块和沟壑间蹦跳,才能跑过错综的山路,爬上陡峭的岩壁,回家。”作者克里斯托弗·麦克杜格尔寻找这些高超的跑者,研究他们跑得飞快的原因,组织世界上顶尖的跑者与他们对决,他发现,跑是人与生俱来的能力,跑的内涵可以扩展到无穷,在奔跑中可以看出人性的魅力与力量。书中还写了很多伟大的跑者,那些参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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