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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永宁摩梭人“走婚”文化的当代变迁黎海燕摘要:有着人类“活化石”之称的摩梭文化自进入人们视野以来,就成为学术界经久不衰的研究热点,独特的走婚文化作为摩梭文化中闪亮的一部分同样吸引着学者们的眼光。在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下,永宁地区的“走婚”文化发生了变迁,本文从经济发展对“走婚”文化产生的影响及当地民众对文化心理认知的变化,对“走婚”文化在现代化进程中未来的抉择做出了思考。在未来的发展中,只有提高文化自觉性,认清经济发展和文化保护的重要性,才能守住文化的家园,和谐的生活。关键字:走婚文化经济发展变迁保护永宁摩梭人居住在云南省丽江市宁蒗县的永宁乡,根据1949年国家民族识别的分类,永宁摩梭人属于纳西族的一个分支,与普米族、藏族、彝族、纳西族、白族、壮族等7个民族共同居住在泸沽湖沿岸。由于封闭的地理环境以及落后的经济发展方式,摩梭人仍然保存着母系家庭和“走婚”习俗的生活方式,被人们誉为“东方的女儿国”,“人类社会发展的活化石”。“走婚”是形成摩梭母系大家庭的根本原因和条件,是摩梭文化中重要的部分,随着经济的发展,旅游者的大量涌入,“走婚”文化发生了变迁,经济发展与文化保护的矛盾日益显露,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文化的保护和传承成为当下最重要问题。一、永宁摩梭人的“走婚”文化(一)摩梭人的历史与文化古老神秘的摩梭人定居泸沽湖地区以来,一直使用自己的语言,沿习着一套古老、精致的文化传统,至今延续着二千年来以母系血缘为纽带,以母为大,以女为尊、分工细致、团结和睦的母系大家庭结构。实行以情感为唯一基础、男不娶女不嫁、幕合晨离、松散和谐的两性走访制度,是人类社会保留的最后一块母系文化的领地和母系文明传统。摩梭母系大家庭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丽江非物质文化遗产”——“三大活化石”之一。摩梭人的家是指以男不娶女不嫁的自由走访婚姻形态为支点,个体终身生活在母系血缘亲属的大家庭中,以母系大家庭为单位从事生产生活的社会组织形式。摩梭人的母系文化,是以母系家庭为核心形成的文化整体,“走婚”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因此,走婚不仅仅是一种特殊的民俗事项,也不仅仅是施传刚在《永宁摩梭》中所指出的一种制度化的联盟方式,2它在最根本上是从属和服务于母系家庭的派生体制。(二)关于“走婚”“走婚”在摩梭语里叫“舍舍”,意思是“走走”,比较形象地表述出这种婚姻形态。也有学者称之为“阿夏婚”、“阿注婚”,“阿夏”“阿注”是摩梭语,男的称女情人为“阿夏”,女的称男情人为“阿注”。“走婚”说的简单就是男不娶、女不嫁的婚姻形态,白天男女双方生活在自己家中,夜晚男子投宿女方家,清晨回归。恋爱期间,双方互送一些象征性的礼物作为定情信物,双方愿意接受就收下对方的礼物并约定相会的时间。夜晚来临,姑娘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着,小伙子或是从大门溜进去,或是攀着房屋的木楞翻进姑娘的屋里幽会。因为他们的关系尚未公开,一般得等到姑娘的家人都睡了才进去,第二天赶在她的家人未起床之前就离开。在这段交往中,如果双方感情不合,便各自分手,寻找新的对象。如果感情很好,小伙子会托媒人到女方家订亲,然后小伙子会找朋友或是长辈陪同到女方家里同她的家人正式见面。女方家如果同意了,就会将村子里的好朋友请来,把男方送的礼物分给大家,表示我家姑娘有主了,一对情侣的关系就算公开,随后小伙子进出女方家里也就能大大方方的了。但小伙子不住在姑娘家,他仍然只是“走走”,晚上来,早晨去,日常生活、劳动、经济收入仍然在他自己家里。有了孩子他也不负有抚养的责任,小孩归女方家抚养。年纪大了,不走婚了,他就回到他的母亲家,由他的侄儿侄女为他养老送终。1摩梭“走婚”归结起来有三个特点:一是“走”,男不娶、女不嫁;二是“试”,双方有一个试婚的过程;三是“活”,所谓“活”是指解除婚姻很简单,没有关于财产、抚养子女、赡养老人的责任的分割2。对于这种缺乏独占性的婚姻,两情相悦是确立走婚关系的主要因素,而性生活的需要则是主要基础,当然,外貌、年龄、健康状况以及个人的能力等对于建立走婚关系都有一定影响3。二、“走婚”文化的当代变迁每一种文化都是一种活态文化,都是在历史的时间轴上不断继承和发展的,只要有文化的主要载体——人,在不断的流动,文化就有传播。因此,泸沽湖畔的摩梭文化在随着旅游业的兴起,外来旅游者的进入,以及当地人外出打工学习人数的增加,文化也在发生着转变。(一)现代化语境中的“走婚”1严汝娴宋兆麟:《永宁纳西族的母系制》,云南人民出版社,1983年,36-37.2严汝娴宋兆麟:《永宁纳西族的母系制》,云南人民出版社,1983年,50-53.3宋兆麟:《走婚的人们——五访泸沽湖》,团结出版社,2002年,35.31、走婚形式的变化在摩梭人的生活中,“走婚”是一种智力与体力的考验。想和对方走婚,一开始要花很多精力到处收集情报,找到她住的确切位置,因为女孩主动告诉对方自己住在哪里是很害羞的,传统中这也是对男方的考验,要是女孩直接告诉了男方,他会感觉受到了轻视,因为连这样简单的第一步都无法独立达成又任何使对方信任自己的能力、放心地选择自己。到了夜晚想要进入姑娘的房间也不是不容易的事,有时要通过唱情歌来表达爱意,有时还会遇到女方家男孩子的阻碍,所以很多时候小伙子想要进入姑娘的房间通常都需要一群小伙伴的帮忙。而现在,人们的娱乐活动多样化了,大家都在家里看电视,小伙子看上了哪个姑娘就会和姑娘要电话号码并留下自己的号码,到了晚上,小伙子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让姑娘留个门就行了。爬树爬窗已经成了老一辈的记忆。可以看出,电视和手机的出现消解了走婚生活的浪漫,使得人们在无需面对面的情况下可以传情达意,走婚因而变得更加直接和简单。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也拓展了人们走婚的空间,外族通婚的现象越来越多,而且还包括与外来旅游者结婚的现象,但是因为民族和文化的差异,与外族通婚的结局通常都是聚少离多。2、结婚渐成风尚作为婚姻的另一种形态,结婚渐渐地风行起来。在过去,摩梭人的婚姻以氏族外婚制的走婚为主,对偶婚次之,一夫一妻制也有一定的发展,三种婚姻形态并存,彼此互相影响。而始于贵族的结婚形式,结婚只在贵族土司中存在。如今,由于家庭经济条件的变化,人们思想观念的转变和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结婚成了人们乐于接受并盛行的婚姻形态。在传统与现代的飘忽不定中,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地选择了用隆重的婚礼来见证自己的情感和为家族“挣得足够的面子”。婚礼是婚姻文化的显性层,而在隐形层中,是摩梭人生活的“环境和利益发生了变化”。43、走婚对象理性化伴随着结婚形式的流行,金钱因素也慢慢介入到摩梭人的生活中来。现在的永宁地区走婚形式依然存在,在交通比较闭塞的山村里,大多数还是沿袭着严格的文化传统,诚实的走。但是在一些与外界接触较多的地区,人们对于走婚对象的选择却有了理性的转变。曾经以感情为主要因素的走婚形式已被动摇,更多的社会性因素,比如家庭背景、外貌、能力、金钱、舆论等都成为选择走婚对象的考虑因素。曾经一个“阿夏”可以和多个“阿注”同时走婚,一个“阿注”可以同时和多个“阿夏”4赵鹏:《泸沽湖畔走婚文化的当代抉择——以云南宁蒗落水村为例》,中央民族大学民族与社会学院,2011年,45.4走婚。在现代化走婚中,最引人注目的转变就是“固定专偶走婚”5的盛行,固定专偶走婚就是婚姻仍取配偶双方各局母家、夜合晨离的走婚形式,但配偶固定,这种婚姻是相对于往昔走婚对象的不稳定性而言的。一个“阿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和一个“阿夏”走婚,而且在谈及自己的走婚对象时也没有了羞涩,走婚对象之间、两个母系大家庭之间频繁的来往,而且走婚所生子女到男方家住宿的现象也兴起,这就是说,固定专偶走婚已成为一种现代的婚姻模式。(二)当地人心理认知的变化1、女性“贞节观”的输入在摩梭语言里不仅没有“贞节”这个词语,从一而终、三从四德这一套也通通没有。因而人们有充分选择的机会和权力,对伴侣都显得十分宽容,没有外族那种不幸失去贞节就寻死觅活的极端行为和怀疑伴侣的狭隘心理。不同于以前农业占主导地位的农耕社会,现在的泸沽湖发展起了旅游业,交通的便利带来了纷繁复杂的外来文化,女性“贞节观”这一概念也慢慢渗入到“走婚”中来。2、男权意识增强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私有制的产生,两性在生产中的地位变化,也导致了男女双方在家庭婚姻方面地位的变化。上世纪末以来,在媒体的冲击、旅游经济兴起和私有观念觉醒的背景下,作为主流文化特征的父系制价值观,已经不仅仅表现为外来文化的渗透,而且直接影响了摩梭精英阶层对摩梭文化的重构,进而日益内化为摩梭家庭成员的价值观6。在摩梭人对待男性和女性“走婚”的态度上就可以明显看出这种关系。许多摩梭男性毫不避讳的谈论自己与多个女子有“走婚”关系,而女性往往对此有所避讳。男性交多少女朋友都无所谓,女性和男性出现在一起就会被议论。在这样的背景下,舆论对于两性交往尤其是女性一方形成了沉重的压力。摩梭人的传统价值观与男权道德观同时加诸于摩梭女性身上,她们在情感关系上正在失去往昔的地位。在外来游客眼里,她们被视为可以任意占有的对象,女性的尊严被亵渎,她们的自主选择权利日益萎缩。3、文化自豪感的困惑两千年来,摩梭人以母系大家庭为中心,在以农耕文化及其相关自然环境的催生下创造5和钟华:《固定专偶走婚——永宁摩梭人婚姻的当代变迁》,《浙江学刊》1998年第5期。6赵鹏:《泸沽湖畔走婚文化的当代抉择——以云南宁蒗落水村为例》,中央民族大学民族与社会学院,2011年,60.5了独特丰厚的文化。作为人类“活化石”文化进入人们的视野之后,不同文化层次的人们以自己的主流文化作为标杆对这一群体、这一文化评论颇多,质朴的摩梭人民对外来旅游者投来的异样眼光感到不解,甚至一些年轻人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对自己文化产生了困惑,更有甚者已经随着外来文化摇摆,丢弃了自身文化。作为一种“害羞文化”的“走婚”现在可以成为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曾经因为“走婚”形式与一夫一妻制对比感到自豪的无忧无虑幸福着摩梭人民,在大众舆论的压力下,面对游客投来的带有批判性的眼光,当地年轻人不知道应该怎样审视自身的文化,怎样选择继承自身文化。三、“走婚”文化变迁的影响因素(一)社会制度的限制受法律和现代文明的约束,社会制度作为一种政治手段对永宁地区的摩梭人“走婚”产生了较大程度的限制。比如《婚姻法》对于走婚的风俗就有很多的限制——结婚证、结婚登记的办理,如果没有结婚登记,对后续孩子的出生、教育都有很大的影响。而且领取了结婚证之后就不可以在婚姻关系没有解除的情况下与其它异性建立关系和家庭,否则就犯了法律上的重婚罪,这与摩梭人长久积累下来的“走婚”文化形成了冲突。(二)经济发展、现代化的冲击受到现代化的冲击,“走婚”文化受经济的影响比较大。市场经济与旅游热的推动,摩梭人被贴上了“女儿国”、“群婚残余”、“母女共夫”、“父子共妻”的标签。出于不同的利益目的,大众传媒有时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对摩梭文化的传播,进而人们对摩梭文化产生了错误的理解。在这个过程中,一些唯利是图的经营者为了迎合部分旅游者对“女儿国”猎艳的好奇心,摩梭社会从未有过的“红灯区”出现了,尽管在“红灯区”穿着摩梭服装的接客的都是外来女性,但在当地人看来,这都是对本民族文化的侮辱。然而,任何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当它呈现于文化世界并意欲与之接轨时,就注定了异化,这是文明的规则,也是现代化、全球化的代价。几十年的行政命令都不曾从根本上改变摩梭社会,而改革开放后经济发展带来的汉人伦理观却冲击空前。可以看出,面对市场的文化生产与再生产,经济的力量是决定性的。四、“走婚”文化未来选择的思考今天的泸沽湖地区随着交通的发展不在是曾经那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每一次外来文化与本土文化的碰撞都会对本土文化的发展方向或多或少的产生变化。善良淳朴的摩梭人民从对自身文化充满自豪的神情慢慢转变成迷茫的眼神,这也预示着“走婚”文化对于的未来发展的抉择扑朔迷离。在全球化这一浪潮席卷下,农业、前工业社会都将必然被同化,即使文化的差异和鸿沟6不被填平,文化之间的相似性也会增加,差异则会消失。但同时,我们还应该看到另一种反向的律动,就是安德鲁·斯特拉森提出的“全球地方化”:“全球化的实现如何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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