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中国公司治理以国美为例

浅析中国公司治理——以国美为例前一段时间，无论是经济领域还是社会生活，人们热议的话题之一就是中国家电零售连锁企业巨头国美电器的现任董事长陈晓与创始大股东黄光裕之间进行的争夺上市公司控制权的“战争”。阶段性的结果是大股东黄光裕方面提出的5项决议案只有“即时撤销本公司于二零一零年五月十一日召开的股东周年大会上通过的配发、发行及买卖本公司股份之一般授权”获得通过，关于撤换董事等议案支持率均低于反对率3个百分点。董事局主席陈晓、董事及副总裁孙一丁均得以留任。事件回放在贝恩投资入股国美电器8个多月后，在国美电器正在走出危机恢复正增长的情况下，拥有31.6%股权的国美电器大股东在5月11日的年度股东大会上突然发难，向贝恩投资提出的三位非执行董事投出了反对票。据了解，黄光裕因涉嫌经济犯罪被立案调查后，国美电器陷入经营危机。陈晓在接任董事局主席后就开始寻求解决办法，其中就提到了要引进战略投资者。从2009年1月开始，陈晓先后与包括贝恩投资在内的多家潜在投资者进行了接触，并在2009年5月最终敲定了贝恩投资。但是在贝恩投资入股的细节上，主要是大股东是否参与国美电器的供股，以及贝恩投资提名的非执行董事数量上，贝恩投资与大股东之间一直存在着争议。由于面临旧2014可转股债的提前赎回危机，大股东最终做出了让步，即允许贝恩提名3位非执行董事，但同时大股东将通过参加供股来维持第一大股东的地位。据当时曾参与谈判的消息人士透露，大股东最终同意贝恩要求并签字是在非常无奈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也存有“缓兵之计”的意思。这位人士还透露，贝恩一开始计划谋取控股地位，但在国美电器大股东让步的情况下，贝恩最终也做出了让步。尽管各退一步，但大股东对由贝恩和陈晓把握的国美电器董事会并不完全信任，因此新增加了副总裁孙一丁为执行董事。不过，贝恩入股后，国美电器提出了高管股权激励计划，而且公司的经营和财务状况都得到了扭转，这让双方看似平衡的天平发生了扭转，被看作是黄光裕代理人的常务副总裁王俊洲、副总裁魏秋立、孙一丁的立场也发生了变化，大股东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董事会的控制权，便抛出了鱼死网破的反对票。大股东的反对票让国美电器重新陷入了新一轮的危机，因为根据2009年6月22日国美电器发布的公告，贝恩投资在入股后有权提名三位非执行董事进入国美电器的董事会，如果贝恩的股权减少，其委任的董事人数也相应减少；但如果发生特定事件或违约事件后，贝恩有权提前赎回2016可转股债并要求国美支付巨额罚金。根据这一协议，如果贝恩投资提名的董事人选未获通过，将直接导致国美所要承担的相关赔偿额高达人民币24亿元，这对于目前手头现金只有62亿元的国美电器来说，无疑是重大打击。因此，以董事局主席陈晓为首的国美电器董事会随后以“投票结果并没有真正反映大部分股东的意愿”为由，在当晚董事局召开的紧急会议上一致否决了股东投票，重新委任贝恩的三名前任董事加入国美董事会。然而，大股东根据公司章程提请召开特别股东大会来罢免董事会任命的三位非执行董事，并由此开始了长达140多天的国美电器上市公司控制权争夺战。在9月28日召开的特别股东大会上，投票结果如前文所述，双方各打五十大板，董事会无权增发，陈晓则继续留任。这里，我们且不去探讨双方的是非对错，但至少可以从中看到这一事件对中国其他企业发展的借鉴意义。其最大的商业价值在于其被认为是中国公司治理发展历程中的重要节点，对中国公司治理机制的发展具有推动作用。理念，帮助中国职场人士成长有分析认为，从目前来看，黄光裕是希望国美电器陷入危机，来逼迫贝恩投资出局，这背后存在黄光裕接手贝恩让出的股权的可能性，以保持自己第一大股东甚至重回控股股东地位。2009年1月18日，陈晓被正式任命为国美董事局主席兼总裁，随后引入贝恩投资，使得黄光裕家族的股权比例大幅降低至35.55%；7月7日，国美公开股权激励细则，包括陈晓在内的105位国美管理层将获得总计3.83亿股的股票期权，约占现有已发行股本的3%。方案实施后，有可能进一步稀释黄氏家族在国美的股权比重。目前黄光裕家族持有国美33.98%股权，但根据国美提出的提前转化2016年可转换债券计划，债转股之后，黄光裕家族所持股权将被稀释到31.7%。而贝恩投资的股权目前已经达到23.5%。黄氏家族和贝恩的股权比重，都低于34%——用以对抗股东多数表决权(2/3)的提案的股权底线。因此，日后黄光裕和国美董事局，围绕股权的争夺会进一步加剧。其实在很多人看来，黄光裕目前的做法是在意气用事，因为他自己目前身陷囹圄，不可能管理公司的日常运营和制定未来发展的重大决策，必须有一个职业经理人团队来承担公司经营任务，这是成熟的现代公司治理结构的基本特点。同时，黄光裕自己也清楚，换掉陈晓，不一定就能找到一个更合适的人选；即使有更合适的人选，也难保不会发现类似的事情。黄光裕之所以会那么强硬地反对贝恩投资，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抑制对方的股权比例，依然梦想着把上市公司置于自己家族的控制之下。家族成员对企业的控制在国内上市公司中，依旧屡见不鲜。然而，现实环境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而且公司既然市场，就要面对资本市场的诸多挑战，更需要为了全体股东的利益开展经营活动，把上市公司视为个人或家族财产几乎不可能。从公司未来发展角度出发，“去黄光裕化”对国美而言是件好事。国美已向外界公布了未来五年的发展战略：每年销售复合增长率目标为15%；2014年，销售规模将实现1800亿元，有效门店将达2000家。但由于受黄光裕案件影响，目前国美通过银行等金融机构融资的能力大打折扣，需要依靠贝恩投资等资方强有力的支持。因此，以一个职业经理人为主的管理团队，更容易得到投资方的青睐。但从某种程度上说，国美董事会的做法有些激进，毕竟黄光裕是国美电器的创始人，也是大股东，他在公司经营和决策方面依然有一定影响力。此外，从一个偏远山村走出来的打工者经过多年努力拼搏，创建了甚至能够打败国外大型家电零售巨头的连锁企业，被视为民族品牌，黄光裕一直是年轻创业者心目中的楷模。尽管他因经济犯罪而入狱，依然没有降低他的英雄形象，甚至变成弱势群体得到社会的广泛同情。因此，在特别股东大会上得到了一些中小股东的大力支持。机构投资者还是选择支持国美电器目前的管理团队，因为他们觉得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能够更好地陈晓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对于挽救陷入巨大危机的国美有很大价值，公司专注于盈利能力增长及满足客户需求的发展策略是有效和合乎商业逻辑的，也符合所有股东和员工最佳利益。而贝恩投资的入股不仅让公司渡过了难关，而且也让投资者、供应商等恢复了对公司的信心，其持续参与对公司发展策略的有效贯彻执行将是极为有利的。从最终的投票结果我们可喜地看到，不论是中小投资者还是机构投资者，投票越来越理性了。虽然中小股东同情黄光裕，但是从公司未来的发展和全体股东利益出发，更多的人选择了支持现有管理团队，以维持企业发展的惯性和有效动力。国外公司发展的经历都是职业经理人队伍取代家族经营，这已经成为欧美企业发展的固定模式。这样能排除个人权力对股东和公司的控制，消除负面影响，使中小股东和员工利益得到有效保护；同时还能确保公司做出正确决策以及更加高效的运转。目前国美的状态，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必由之路。对于国内企业而言，“去家族化经营”的理念，并未深入人心。中国企业的职业化道路刚刚开始，不论是职业经理人还是普通的职场人士，都还处在婴儿时期。只有树立起现代公司治理理念，建立真正的公司治理结构，才能帮助中国职场人士成长。不过，中国企业有自身的特点，要找到符合实情的公司治理结构，而不能完全照搬国外企业的运营方式，这样很可能使企业经营陷入更大的困境。沟通，让公司治理更有效不过，代理人在采取“去创始人化”行动之前，应先得到创始人的赞成和理解，未经创始人允许的情况下贸然采取行动，在中国的确有点违背伦理。现代企业治理制度在中国运营，应该适应中国的特有国情，法、理、情三者的顺序需要格外关注。这也是当日股东大会上众多小股东一致挺黄光裕的原因。由于信息不对称，现代公司治理的委托——代理机制存在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等问题。职业经理人为了维持自己的管理地位或者追求自身的最大利益，可能会做出不利于公司发展伙食对公司发展作用不大的决策，损害广大股东的利益，再通过后续的补救措施来彰显自己的业绩和管理能力。其实国美这个事件中，关键点是管理团队与大股东无法进行更多的沟通，如不涉及个人道德行为，陈晓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有一定道理的。由于沟通不畅，在无法与大股东取得良好沟通的情况下，代理人出于对公司未来前途的考量，采取这种行动也是合理的。在国美控制权争夺的过程中，尤其是在国美电器因黄光裕事件陷入重大危机时期，正是陈晓临危受命，通过采取一系列合理有效的措施，引入战略资本，挽救股市颓势，重新建立和增强了供货商、经销商及投资者等对公司的信心。在不涉及道德问题的前提下，他的做法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在寻找战略投资者和增发股本的过程中，陈晓正是利用了此前黄光裕为了更好地控制董事会而授予其配发、发行及买卖本公司股份的一般授权，极力摊薄黄光裕所持有的公司股份，以达到“去黄光裕化”的目的，从而更有利于自己的管理。从这个意义上说，陈晓有动机不纯的嫌疑，也引起了很多人对其道德问题的质疑。正如前文所提到的，陈黄双方争夺的核心在于引进贝恩投资一事，因为在黄光裕方面看来，贝恩投资拥有雄厚的资金，有能力购买达到控股股东地位的股权比例，取代自己的大股东地位，而贝恩投资确实在谈判之初有过这样的计划。只是苦于黄光裕目前束于高墙之中的现实，不得不接受引进战略投资者的决策。黄氏家族明白身陷困境的国美引入战略投资者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也支持目前的管理团队的有关做法，但是，他们出于维护自身大股东地位的考虑，对贝恩投资的介入心存戒备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国美是他们辛辛苦苦一手创办起来的，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把控制权拱手相让。作为股东的代理人，上市公司的管理团队有责任和义务为广大股东谋取更多的利益，而大股东的意见对于公司的运行和发展举足轻重，而且他们所掌握的股权比例在有的时候会对公司经营决策造成颠覆性影响。因此，管理团队要和大股东充分沟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争取大股东对管理团队的理解和支持，就可以在公司经营中取得主动，而不是出现国美电器日年度股东大会上的那戏剧性的一幕，更不会引发管理团队与大股东之间的控制权之争。国美电器的一位高管曾向媒体表示，当初大股东对引入贝恩投资是了解和同意的，现在公司发展出现了转机，各方的信心也都增强了，大股东的一些做法有过河拆桥的意图。我们且不去深究大股东的做法是否真的是过河拆桥，至少说明管理团队与大股东之间没有进行有效的沟通，没有得到大股东真正的理解和支持，才会陷入被动。其实大股东和管理层都明白，如果双方的关系真的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对谁都没有好处。国美电器的一位高管则认为，如果其他的投资者，而供应商也因此停止供货或索取货款，正如前述国美高管所言，更为要命的是，控制权的争夺很可能会再次影响供货商、经销商和投资者等方面的信心。如果供货商停止供货或集中索取货款、经销商不再努力销售、其他投资者也纷纷要求提交赎回新2014可转股债的话，会使国美电器面临巨大资金压力，再加上资本市场丧失信心，上市公司股价将可能暴跌，将让国美电器面临崩溃的局面，大股东手中的股票也将变成一堆废纸，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因此，管理团队和大股东之间进行有效沟通，也是建立有效公司治理机制的前提和保证。激励，完善公司治理的法宝不可否认，职业经理人和公司控制人之间确实存在“委托代理危机”，但是这并不足以构成排斥职业经理人的理由，而应该成为公司建立起完善的公司治理结构，构建“激励机制”的动力所在。现代公司治理结构的是构建对职业经理人的激励机制，通过一套理性化的制度来反映激励主体与激励客体相互作用的方式，是管理者依据法律法规、价值取向和文化环境等，对管理对象之行为从物质、精神等方面进行激发和鼓励以使其行为继续发展的机制。正是由于陈晓制定和实施了高管股权激励计划，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