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资银行进入水平影响商业银行效率的_阙值效应_分析

1外资银行进入水平影响商业银行效率的“阙值效应”分析——来自中国商业银行的经验证据张金清吴有红（复旦大学金融研究院，上海200433）摘要：本文在运用SFA法测度我国14家主要商业银行效率的基础上对外资银行进入水平影响商业银效率的“阙值效应”进行经验分析，并进一步考察了外资银行进入水平的适度性。研究发现：外资银行进入水平对商业银效率的影响存在“阙值效应”，但该效应并未因商业银行产权性质不同而存在显著差异。同时发现，自我国加入WTO以来，外资银行进入水平总体上位于适度区间内，外资银行进入对我国本土商业银行效率产生了积极作用。关键词：外资银行；SFA；效率；阙值效应JEL分类号：F21;G2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AStudyforThresholdEffectsofForeignEntry’sInfluenceonDomesticCommercialBanks’Efficiency——EvidencefromCommercialBanksinChinaAbstract:Basedonanestimationofefficiencyfor14majorcommercialbanksinChinausingSFAmethod,thispaperexaminesthethresholdeffectsofforeignentry’sinfluenceondomesticcommercialbanks’efficiency,andfurtheranalyzesthemoderatelevelofforeignentry.Wefindtherearethresholdeffectsofforeignentry’sinfluenceondomesticcommercialbanks’efficiency.However,theabovethresholdeffectsshownosignificantdifferencesbetweenstate-ownedandnon-state-ownedbanks.Furthermore,sinceChina'sjoininginWTO,thegenerallevelofforeignbanksentrystaysinamoderaterange,andforeignbankshaveplayedapositiveroleinimprovingoperatingefficiencyofdomesticcommercialbanks.Keywords:ForeignBanks;SFA;Efficiency;ThresholdEffects基金项目：本文得到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07JA790023）和复旦大学“金穗”项目（2006JS062）资助。作者简介：张金清(1965－)，男，博士，复旦大学金融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吴有红(1982－)，男，复旦大学金融研究院博士研究生。2外资银行进入水平影响商业银行效率的“阙值效应”分析——来自中国商业银行的经验证据一、引言自加入WTO以来，外资银行已在中国市场取得了快速发展。截至2008年底，我国境内已有32家外资法人机构总行、163家外资法人机构分行及其附属机构、116家外国银行分行，在华外资金融机构资产总额达到1.3万亿元，占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资产总额比已上升至2.16%，与2001年相比增长了2倍之多①。在外资银行为未来与我国本土商业银行展开全面竞争而不断夯实基础的态势之下，人们不禁要问：外资银行进入究竟会对中国本土商业银行效率发挥积极作用抑或是消极作用？目前，外资银行进入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产生何种作用仍是颇具争议的全球性问题。金融自由化的支持者相信外资银行进入将改善东道国商业银行效率，但也有Stiglitz(1993)等学者指出，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政策制定者应清醒认识到外资银行进入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可能损害。上述争议主要体现在已有相关理论与实证文献中，这些研究表明外资银行进入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积极和消极作用可能同时存在。不少文献如Ito(2006)、LensinkandHermes(2004)等从本国经济发展水平、制度环境等角度对积极或消极作用的并存做出解释。那么，除上述因素，外资银行进入水平高低是否也会导致外资银行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不同作用？这便是本文拟研究的“阙值效应”，即在外资银行进入水平渐进提高的过程中外资银行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作用在某一水平(或称为阙值)发生方向性变化，亦即从积极作用变成消极作用或反之的效应。如果存在“阙值效应”，那么我们在关注对外资银行的影响形成制约但短期内较难发生显著变化的经济发展水平、制度环境等因素的同时，还需特别关注外资银行进入水平的适度性。而在我国银行业全面对外开放的背景下，客观地分析外资银行对我国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可能作用并对外资银行进入水平的适度性做出评价，对我国商业银行业的政策制定和实践活动就显得极为重要。本文选择我国14家主要商业银行为样本，在运用SFA法测度商业银行效率的基础上考察了外资银行进入水平影响本土商业银效率的“阙值效应”。与同类文献相比，本文在以下几个方面有所进步：一是借助二次模型分析了外资银行进入水平对商业银行效率的影响，检验了“阙值效应”的存在性，从而对外资银行进入产生的积极和消极作用的并存现象做出新的解释；二是运用SFA方法而非同类文献通常采用的财务比率法对中国商业银行效率进行测度，有助于得出比财务比率法框架下更可靠与稳健的结论；三是从商业银行效率的角度阐释了外资银行进入水平的适度性，进而推进和补充了相关文献的研究。①数据来源：中国银监会2008年年报。3本文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为文献回顾；第三部分提出了本文的研究假设，并对模型设定、研究变量选择、样本选择及数据来源等做了详细说明；第四部分运用SFA法对我国商业银行效率进行测度；第五部分为外资银行进入对我国本土商业银行效率影响的实证结果及其分析；最后总结全文，并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二、文献回顾外资银行进入究竟会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产生何种作用，已有研究主要有两类不同的观点：（一）关于积极作用——“鲶鱼与外溢效应”假说许多学者和发展中国家的政策执行者相信，外资银行进入会给本土商业银行产生强大的竞争压力，从而产生“鲶鱼效应”，迫使本土商业银行积极改善经营管理水平，从而促进效率的提升。同时，外资银行在开展传统银行业务和新兴银行业务方面都具有丰富的经验，这些经验通过外溢，将使本土商业银行更迅速地掌握外资银行相对先进的经营管理经验、熟悉各种新兴业务、提高金融服务水平和金融产品开发能力，代表性文献有Levine(1996)，Goldberg(2007)。这可以被总结为“鲶鱼与外溢效应”理论假说。国内外许多学者从理论和实证的角度证实了外资银行进入的积极作用，为上述理论假说提供了理论支撑和经验证据，并成为各国实施银行业对外开放政策的重要依据。在理论方面，GortonandWinton(1998)运用福利经济学理论阐释了经济转轨国家的银行业改革和对外开放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推动作用。Kaas(2004)构建了贷款市场的空间竞争模型，论证了外资银行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积极作用。LehnerandSchnitzer(2008)通过建立Salop模型从理论上论证了外资银行进入带来的溢出效应与竞争效应及其相互作用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促进作用。除了理论分析，还有许多文献提供了“鲶鱼与外溢效应”理论假说的经验证据。Classens等(2001)通过对80个国家1988-1995年7900家银行数据研究了外资银行进入对国内银行的利差、盈利水平、非利息收入、经营费用和贷款损失准备的影响，结果发现外国银行进入水平的上升显著降低了本土商业银行因垄断和特权而得以维系的超额利润、高经营成本，这表明外国银行进入对银行效率起到了促进作用。其他相关研究，如OkudaandRungsomboon(2006)基于泰国28家银行1990-2002年的面板数据、YildirimandPhilippatos(2007)基于11个拉美国家的相关数据、谭鹏万(2007)基于中东欧10国105家内资银行1997-2004年的面板数据分别展开的实证研究也得到了类似结果。国内一些研究文献以中国银行业为考察对象，提供了与上述理论假说相一致的理论阐释与经验证据，如高晓红(2000)通过理论分析认为外资银行进入有助于打破我国银行业原有低效率均衡的状态；陈奉先、涂万春(2008)，熊正德、侯利娟(2009)的实证研究则表明外资银行进入对我国商业银行效率改进具有积极效应。（二）关于消极作用——“摘樱桃效应”假说尽管“鲶鱼与外溢效应”假说获得了许多文献的支持，并为众多发展中国家的政策制4定者所推崇，但也有不少文献表明外资银行进入不一定带来预期的“鲶鱼与外溢效应”，而可能是“摘樱桃效应”（Cherry-pickEffects）。Berger等(2001)、Clarke等(2002)认为外资银行将凭借自身的竞争优势挑选盈利性强和财务状况好的客户，其结果是给本土商业银行的盈利性、流动性与安全性造成严重的潜在冲击。这种情形下，本土商业银行可能无力应对来自外资银行的竞争压力，而被迫承担极高的风险，这将损害银行效率改进的基础。此外，根据GlassandSaggi(1998,2002)等对技术外溢的理论分析，银行业对外开放是否促进本土银行业的效率主要取决于本土银行的技术模仿和吸收能力，可见外资银行带来积极的溢出效应并非必然发生的结果。同时，许多实证文献也发现外资银行进入未必带来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改进，为“摘樱桃效应”假说提供了经验证据。如KimandLee(2004)基于韩国银行业的实证研究发现了外资银行争夺本土银行原有高端客户的现象，这给本土商业银行的盈利能力和利润效率带来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LensinkandHermes(2004)则发现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国家，外资银行进入没有起到提升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作用。Uiboupin(2005)基于1995-2001年间10个中东欧经济转轨国家319家银行数据的实证分析，得到了同LensinkandHermes(2004)相类似的结论。总结以上对国内外文献的讨论可以看出，关于外资银行进入将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产生何种作用并未在学术研究范围内形成统一认识，还存在经验证据的诸多矛盾和种种争论。值得注意的是，上述文献普遍采用线性模型来考察外资银行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作用。假如不论外资银行进入处于何种水平，“鲶鱼与外溢效应”和“摘樱桃效应”中某一方面效应均占压倒性优势，则采用线性模型无疑是合适的。然而现有研究已表明上述两种效应都获得了统计检验的支持即外资银行进入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积极和消极作用并存，此时仍采用线性模型将难以做出更全面的解释。故本文采用二次模型来分析外资银行进入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的影响，从而将“鲶鱼与外溢效应”和“摘樱桃效应”在相同的框架下加以综合分析。另外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是许多文献采用的银行效率测度方法可能影响研究结论的可靠性。现有实证文献大多借鉴Classens等(2001)采用财务比率法测度商业银行效率。总的来说，财务比率法应用简便、数据可得性好，但不可否认的是，该方法也存在以下局限性：首先，财务比率法没有说明不同比率之间的相互影响，较难全面测度商业银行效率，甚至可能得出自相矛盾的结论；其次，财务比率法无法反映不同投入、产出对效率影响的相对重要性；此外，财务比率本身很难切实反映某商业银行效率在行业中的水平。为此，本文将采用SFA法(随机前沿分析)对商业银行效率进行测度，以期更好地克服财务比率法的上述局限性①。三、外资银行进入对商业银行效率影响的研究假设及相关因素分析本节在理论分析商业银行效率影响因素的基础上提出外资银行进入对本土商业银行效率影响的研究假设，并对外资银行进入水平及其他影响因素的评价指标以及样本选择、数据来源等做了必要说明。①本文第四节将具体介绍SFA法的基本思想、应用步骤及本文选择该方法的依据。5（一）商业银行效率的影响因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