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儿童的真正的爱

对儿童的真正的爱——读阿莫纳什维利的《孩子们，你们好！》沙·阿·阿莫纳什维利这个名字对中国教育界来说并不陌生，他是苏联著名合作教育学派的核心人物，也是继苏霍姆林斯基和赞科夫之后的又一位杰出的教育革新家。他于1964年创办了第比利斯第一实验学校，从取消传统教学中的分数、改变师生关系入手，开始了他的长达数十年的没有分数的教学体系的实验。由朱佩荣先生翻译，教育科学出版社出版的《孩子们，你们好！》、《孩子们，你们生活得怎样？》、《孩子们，祝你们一路平安！》（学校无分数教育三部曲）就是他在小学阶段进行教育实验的成果结晶，它们不仅在苏联国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被苏联教育部列为推荐给教师阅读的教学法参考书，同时也被译为多种文字，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长盛不衰。《孩子们，你们好！》是阿莫纳什维利作为一名教6岁儿童的教师自述。书中通过对5个学日的具体描述，结合作者自己的实践、自己的探索、自己的发现和挫折，生动具体地阐述了学校生活的人道主义和乐观主义的教育学原则。认真阅读本书，我们可以看到：它是这样一本书——书中作者所作的每一种教学探索，充满激情所描写的每一个学校和课堂生活的场景，甚至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一位教育家、一名小学教师对他的学生们，对所有孩子们的满腔的爱。正是这种无私的爱、智慧的爱、生趣盎然又充满原则的爱，创造出了教育的奇迹，使我们惊喜地看到，一位好教师，能够这样地深入孩子的心灵，在倾听他们的心声，释放他们与生俱来的创造力和学习潜力的同时，塑造他们美好的心灵世界，在班上建立起一种亲密、团结、友爱，互相同情、互相关怀、互相帮助的心理氛围。苏联教育科学院院士、俄罗斯教育科学院首任院长A.B．彼得罗夫斯基把《孩子们，你们好！》这部著作称作“名副其实的教育诗篇，真正的抒情诗！”他在为该书撰写的序言中说：“自从A.C．马卡连柯的名著问世以来，我还没有读到过任何一部同样可以配得上称作教育诗的著作。并且，我认为，对于阿莫纳什维利而言，他的这部著作与其说是教育诗，不如说是教育的交响诗！作者所叙述的他与儿童们每一次交往的情景，无不使人感到似乎有一种极优美和悦耳动听的音响在字里行间回荡，作者自己把行将到来的他与他的学生们相处的一天看做是一部由教育的主旋律及其无数的变奏曲组成的完美的交响乐。”而这一交响乐的主旋律，“就是对儿童的爱，对儿童的脆弱的心灵关怀备至的态度”。正是这种爱，深深地感动了我们每一个读者，使我们不得不惊叹，不敬佩。以至一位印度教师读了泰米尔文版的《孩子们，你们好！》后赞叹说：想不到世界上会有这样好的学校和教师（见该书“译者的话”）。阿莫纳什维利本人则告诉我们：“谁爱儿童的叽叽喳喳声，谁就愿意从事教育工作，而谁爱儿童的叽叽喳喳声已经爱得入迷，谁就能获得自己的职业的幸福。”它也是这样一本书——书中没有任何理论的教条和喋喋不休的枯燥论述，却处处充满了教学的机智和教育的智慧，折射出作者的科学探索精神和对传统教学理论的挑战。譬如，为了改变某些教师的惰性，改变那种把教学活动安排得简单到只是使“教师感到方便”的状况，作者精心设计了许多各种各样的教育“妙计”，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游戏。游戏使孩子们快乐，而使孩子们“得到认识的快乐和得到在掌握知识的过程中克服困难的快乐”，则是教师的天职。阿莫纳什维利说，“我所致力的目标，是要探索这样的一种教学方法：不是把知识‘填入’你们的脑袋，而是让你们自己设法向我‘夺取’知识，从与我的智力‘搏斗’中掌握知识，通过始终不渝的探索和对知识的孜孜不倦的渴求来获得知识”。在阿莫纳什维利的课堂上，充满了孩子们清脆的笑声，而“笑声不仅可以促进认识过程，而且它本身也是认识的方式和成果之一”。看着这些欢笑的孩子们，不由得悲哀地联想到我们中国那些愁眉苦脸、被分数所折磨、视学校为畏途的孩子。什么时候他们也能像阿莫纳什维利班上的孩子那样，即使是休息日，即使是生病，即使是与父母出去游玩，也念念不忘地想着学校，渴望与他们的老师、同学在一起，这该有多好！因为只有孩子们从心里真正感受到学习的快乐，对学校有一种由衷的向往，或者才可以说，我们的教育有了希望，我们的孩子有了希望。它还是这样一本书一一作者与读者是如此地贴近，没有任何的距离和隔膜。乍看上去，阿莫纳什维利给我们的印象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事实上他却是一位著名的教育学者、心理科学博士、教授。作为教育学者，他在书中提出了许多发人深省的教育“箴言”，或者这些教育箴言正是开启教师教育智慧的秘诀。这些教育箴言包括：“如果我力图显示出自己对儿童的真正的爱，我就必须以最完美的形式去显示它。”“只有能够提高儿童（全体儿童和每一个儿童）威信的游戏，才能认为是符合教育要求的。哪怕在极小程度上可能会导致贬低儿童人格的游戏，也是不符合教育要求的。在课上进行任何类似的游戏，都是不道德的。”“只有学生们满意的那种教学方式，才是正确的。”“教师向儿童发问的问题——这不仅是教学法的，而且也是整个教育学的细胞。如果能够把它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一下，就可从中认清整个教学过程的方向、师生关系的性质；也可从中认清教师自己，因为问题——这是教师的教育技巧的风格。”“教学的目的在于促进儿童内在禀赋和潜能的显露和发展，教学方法的革新意具有这一教学的目的性，它将变得愈人道、愈乐观和愈快乐。”与此同时，作为一名小学教师，一名在实践中从事科学研究的学者，阿莫纳什维利的写作风格又是极其亲切。平易近人的。他的语言生动形象。通俗易懂，没有一丝一毫的晦涩之处，每个读者都能分享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他所呈现的一幅幅学校生活的画面，使读者如身临其境，似乎触摸得到每一个孩子的身体，感受得到他们的呼吸；书中所表现出的教师与学生、教师与家长、学生与学生的互动，显示出一种迷人的魅力，使读者在阅读中感同身受，欲罢不能。这不得不使我们发出追问，曾几何时，中国教育研究中缺少了这种能够激动读者心灵，能够在作者与读者之间产生共鸣的著述，中国的教育家们，他们在做什么？阿莫纳什维利用他的言行，对“我们应当怎样做教师”这个教育世界的核心问题作出了最真切、最完美的回答。他的教育思想博大精深，所产生的巨大影响也是无与伦比的。“可以毫不夸大地说，沙·阿·阿莫纳什维利的著作《孩子们，你们好！》，无论印刷多少万册，也不过是投入读者需求沧海里的一粟而已。事实上，这部篇幅不算小的著作，既是我国几百万小学教师的真正必要的精神食粮，也是千千万万家长爱不释手的案头书”（见A．B彼得罗夫斯基为该书所作的序言）。我们同样有理由相信，《孩子们，你们好！》也是中国读者——无论教师、家长、教育研究人员——所迫切需要和由衷喜爱的。它将教会我们怎样做教师，改变我们对教学、对课堂、对教师与孩子以及家长与孩子的关系上存在的传统观念，从而促进中国教育的改观。更进一步说，如果我们能造就千千万万像阿莫纳什维利这样的教师，中国的下一代就有了希望，中国的未来就有了希望。从这个意义上说，对《孩子们，你们好！》一书的重要性怎样强调也不算过分，予谓不信，何不读一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