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才发山东曲阜孔庙孔林孔府文化景观探讨

1宋才发：山东曲阜孔庙、孔林、孔府文化景观探讨山东曲阜孔庙、孔林、孔府文化景观探讨宋才发（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博物馆，北京100081）一曲阜位于山东省西南部，地处东经116°58′，北纬35°36′之间，东靠沂蒙，南临淮海，西与兖州接壤，北依泰山。公元前11世纪即春秋战国时期，曲阜是鲁国的都城，也是儒家学派始祖、春秋末期著名思想家孔子的故乡，他曾在此著书讲学。孔子（公元前551—前479年），是中国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孔子提出“仁”的学说，要求统治者能体察民情，反对“苛政”。他兴办私学，主张“因材施教”，故有“弟子三千，七十二贤人”之说。孟子说，“孔子集古圣先贤谓之大成”①，创立了“重仁尚礼”的儒家学说②，把中国文化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相传孔子曾整理《诗》、《书》等古代文献，并以鲁国历史材料整理成《春秋》；他的弟子将他的言行整理成《论语》一书。曲阜之所以享誉全球，就因为它与孔子的名字紧密相连。“南方多山、多水、多才子，北方一天、一地、一圣人。”③足见山东曲阜在国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孔子是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杰出的世界文化巨人。诺贝尔奖获得者建议：“人类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回到2500年前，去汲取孔子的智慧。”④自汉代以后，历代皇帝都提倡尊孔读经，对孔子也不断地追谥加封，同时扩大祠庙，孔庙规模越修越大。在2000多年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儒家文化逐渐成为中国的正统文化，并影响到东亚和东南亚各国，成为整个东方文化的基石。曲阜的孔庙、孔林、孔府合称为“三孔”，它是包括孔子及其后裔的宗庙、墓地和宅邸在内，占地总面积约3500余亩，拥有近千间建筑的庞大建筑群⑤。孔庙、孔林、孔府建筑群凝聚了历代建筑的精华，极具建筑艺术之美。同时，在建筑的布局、规划和装饰等方面，也反映出儒家思想的精髓。“孔庙”是历朝历代奉祀孔子的庙宇。孔庙位于曲阜市南门内，“曲阜孔庙”是祭祀孔子的“本庙”，是分布在中国、朝鲜、日本、越南、印度尼西亚、新加坡、美国等国家2000多座孔子庙的先河和范本；曲阜孔庙是我国著名的一处古代建筑群和石刻艺术宝库。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先生说过：“曲阜孔庙的建筑，实在是一处最有趣的，也许可以说是世界上唯一的孤例。”⑥孔庙是中国使用时间最长的庙宇之一，是现存最为著名的古建筑群之一，是中国现存规模仅次于故宫的古建筑群，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博物馆”。孔子死后第二年，即周敬作者简介宋才发（1953—），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博物馆馆长，原中央民族大学法学院院长、法学教授、博士生导师。①唐玉福著：《孔子纪闻》，远方出版社2002年版，第161页。②20世纪末期人们又开始探讨东方儒家文化问题，认为孔子的思想是解决和谐问题的良方。1988年1月全世界75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在法国巴黎开会时发表宣言说：“如果人类想要在21世纪生活下去，必须回到2500年前，去吸收孔夫子的智慧。”见《中国文化报》2006年9月11日，第3版。③张雪松：《礼失求诸于野——对近年祭孔活动的一点儿感想》，《中国民族报》2006年5月30日，第7版。④孔祥林：《大哉孔子》，《中华遗产》2004年创刊号第19页。⑤有关资料见《文化艺术的宝库——孔庙、孔林、孔府》，《西部时报》2005年12月2日，第12版。⑥可列：《孔庙》，《中华遗产》2004年创刊号第24页。2王四十二年(公元前478年)，鲁哀公命祭祀孔子，将孔子故宅的3间小屋改建为“孔庙”，内陈设孔子的衣冠礼器，“岁时奉祀”。此后历代帝王不断加封孔子并扩建庙宇，到清代雍正下令大修，才扩建成现有的规模。据资料记载，在2000多年时间内，孔庙曾进行过100多次维修和扩建①。现存的曲阜孔庙是明弘治十六年（公元1503年）形成的规模：占地面积14万多平方米，南北长1300多米，东西宽114米；有金、元、明、清建筑100多座、466间、门坊54座，完全仿皇宫之制，前后分九进庭院，前为神道，两侧栽植桧柏，庙的主体纵向轴线贯穿整座建筑，左右对称，布局严谨气势宏伟②。孔庙的主要建筑有金元碑亭、明代奎文阁、杏坛、德佯天地坊等、清代重建的大成殿、寝殿等。孔庙前三进院落布置导向性建筑物如门或者牌坊。第四进院有一座三重檐的高阁即“奎文阁”，藏有历代皇帝赏赐的图书。“奎文阁”原名叫“藏书楼”，始建于北宋天禧年间（公元1018年）。金代明昌二年（公元1191年）重建，更改为现今名“奎文阁”。明代弘治十三年（公元1500年）扩建，使此阁变为三层。这座木结构的建筑物，面宽7间（25.70米），进深宽5间（23.50米），高27.90米，三层飞檐、四层斗拱，占地1800多平方米③。“奎文阁”是全国四大砖木结构殿堂(故宫太和殿、北京太庙、十三陵长陵)之一。奎文阁为当年祭孔的主要场所，殿内正中供有孔子塑像。殿前10根石柱是用整块巨石透雕二龙戏珠，作升腾状；造型生动工艺精湛，是石雕艺术中的珍品。第四进以后的庭院建筑雄伟，黄瓦、红墙、绿树交相辉映，既喻示出孔子思想的博大高深，也喻示孔子的丰功伟绩。供奉儒家贤达的东西两庑分别长166米，又喻示了儒家思想的源远流长。游览孔庙应着重游览中轴线上的奎文阁、13碑亭、杏坛、大成殿及其两庑的历代碑刻。这里保存的汉碑居全国数量之最，历代碑刻亦不乏珍品，其碑刻之多仅次于“西安碑林”。所以，它有我国“第二碑林”之称。孔庙存有历代(公元前149—1949年)碑刻1044块，有封建皇帝追谥、加封、祭祀孔子和修建孔庙的记录；也有帝王将相、文人学士谒庙的诗文题记；文字有汉文、蒙古文、八思巴文、满文；书体有真、草、隶、篆等，是研究封建社会政治、经济、文化、艺术的珍贵史料。碑刻中有汉碑和汉代刻字20余块，是中国保存汉代碑刻最多的地方。乙瑛碑、礼器碑、孔器碑、史晨碑是汉隶的代表作，张猛龙碑、贾使君碑是魏体的楷模。此外，还有孙师范、米芾、党怀英、赵孟頫、张起岩、李东阳、董其昌、翁方钢等人的书法，元好问、郭子敬等人的题名等。总之，孔庙碑刻是中国古代书法的艺术宝库。孔庙还有著名的石刻艺术品，如汉画像石、明清雕镌石柱和明刻圣迹图等。汉画像石有90余块④，题材丰富广泛，既有人们社会生活的记录，也有历史故事、神话传说的反映。“大成殿”是孔庙的正殿，也是孔庙的核心。“大成殿”原名“文宣王殿”、“宣圣殿”，宋崇宁三年（公元1104年），徽宗赵佶取《孟子》“孔子之谓集大成”语义，下诏更名为“大成殿”。根据文献资料记载，大成殿建于宋天禧二年（公元1018年），明弘治十三年（公元1500年）因大成殿被雷火烧毁，随之迅速重建。清雍正二年（公元1724年），它再次被雷火击毁，皇家特许按照皇宫大殿形式设计重新建造⑤。大成殿高约32米，东西长54米，南北宽34米，坐落在1836平方米的殿基上。双重飞檐正中的竖匾上，刻着清雍正皇帝御书“大成殿”三个贴金大字。大成殿共9间，廊下还有28根雕龙石柱，石柱都用整块石材雕成，柱高6米，径长0.8米。前廊下的10根石柱用深浮雕的手法雕成双龙对舞，衬以云朵、山石、波涛，造型优美生动，是罕见的艺术瑰宝，它是全庙最高的主体建筑，也是我国三大古殿之一⑥。第七进院落中有“杏坛”，杏坛位于大成殿前甬道正中，宋天圣二年（公元1024年）初建，明隆庆三年（公①可列：《孔庙》，《中华遗产》2004年创刊号第24页。②可列：《孔庙》，《中华遗产》2004年创刊号第24页；小小编著：《中国南方北方游》（北方卷），中国电影出版社2005年版，第107页。③罗哲文等著：《中国名祠》，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年版，第37—38页。④有关资料见《文化艺术的宝库——孔庙、孔林、孔府》，《西部时报》2005年12月2日，第12版。⑤罗哲文等著：《中国名祠》，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年版，第39页。⑥小小编著：《中国南方北方游》（北方卷），中国电影出版社2005年版，第108页。3元1569年）扩建，杏坛是孔子晚年讲学的地方，后人在此建亭植杏。大成殿内正中悬挂着“至圣先师”的横匾，神龛内供孔子脱胎塑像，像高3.35米。左右有颜子、曾子、子思和孟子塑像，史称“四配”。两侧又有塑像12尊(又称“十二哲”)，他们是闵损、冉耕、冉雍、宰予、端木赐、冉求、仲由、言偃、卜商、颛孙师、有若和朱熹。上述16位学者是儒家学派公认的正宗继承人①。杏坛旁有一株古桧，称“先师手植桧”。杏坛周围朱栏，四面歇山，十字结脊，二层黄瓦飞檐，双重半拱。亭内细雕藻井，彩绘金色盘龙，其中还有清乾隆“杏坛赞”御碑。亭前的石香炉高约1米，形制古朴，记载为金代遗物。孔庙最后一座殿堂是“圣迹殿”，存放以孔子的经历和故事为题材雕成的连环画石刻图。孔庙东路有“诗礼堂”，它是当年康熙帝南巡专程赴曲阜谒孔时，特意在此聆听孔子后裔孔尚任弘扬孔子学说的场所。孔子故宅在诗礼堂之后，这里是孔庙中最古老的地方，也是当年孔子居住之处。旁边有古井一口，据传系孔子的“饮水井”，井台四周有雕花石栏。有趣的是井栏出入口的两根石柱竟是响石，击之有金属之声。整个建筑群规模宏大、布局严整，集我国古代建筑、雕刻、书法、绘画之大成。2000多年来，曲阜孔庙屡毁屡修从未废弃，由孔子的一座私人住宅，发展成为规模形制与帝王宫殿相媲美的庞大建筑群，延时之久、记载之丰，可以说是人类建筑史上绝无仅有的孤例。根据现有资料记载，在1911年以前，重大的维修活动有60次，其他经常性的维修就无法计算了②。“孔子文化节”于每年的大祭——农历八月二十七（即孔子诞生日）在孔庙举行，后来又改为公历9月28日③。2006年“国际孔子文化节”定于9月20日在孔子的故乡山东曲阜举行，其主题是“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加强两岸文化交流、促进开放合作发展”。在此期间还举办“孔子教育奖”首届颁奖活动、“两岸孔子文化交流周”大型文化交流活动④。“孔庙”与“北京故宫”和“河北承德避暑山庄”，并称为中国三大古建筑群是当之无愧的。“孔林”又称“宣圣林”、“至圣林”，是埋葬孔子及其后裔家族成员的专用墓地。进入“孔林”要经过1200米的墓道，然后穿过石牌坊、石桥、甬道，才能到达孔子墓前。孔林位于曲阜城北的泗河南岸1.5公里处，占地200公顷，周围砖砌林墙长达7公里。现有坟墓10万余座，墓碑4003通，“林门”及“享殿”古建筑116间，历代“石像生”及“石仪”85对。孔林内柏桧夹道，有古树4200余株，林道尽头为“至圣林”木构牌坊，这是孔林的大门⑤。由此往北的“二林门”亦称“观楼”，是一座城堡式的建筑，四周筑墙，墙高3米多。林墙内有一条河，即著名的圣水——洙水河。洙水桥北不远处为享殿，是祭孔时摆香坛的地方。殿前有翁仲、望柱、文豹和角端等石兽。享殿之后的正中大墓为孔子坟地，墓前有巨碑篆刻“大成至圣文宣王墓”，坟墓封土高6.2米。墓东为其子“泗水侯”孔鲤墓；前为其孙“沂国述圣公”孔伋(子思)墓。据传此种特殊墓穴布局，称之为“携子抱孙”⑥。孔子墓前东侧有三亭，是宋真宗、清圣祖和清高宗来此祭孔时停留之处，称作“驻跸亭”。孔林中除孔子墓外，气派较大、墓饰规格也高的，要数第72代孙孔宪培妻子的墓——于氏坊。墓前高大的木质牌坊上书“容音褒德”。这位于氏夫人原来是乾隆皇帝的女儿，因当时满汉不通婚，皇帝便将女儿过继给一品大臣于敏中，又以于女名义下嫁给衍圣公，故称于氏坊。孔林里还有一位名人之墓，就是清代戏剧家孔尚任，他因著《桃花扇》而名盛一时。他的墓穴位于内圈外侧的东北角。墓碑上刻有“奉直大夫广东清吏司员外郎东塘先生之墓”。孔尚任曾为康熙皇帝导游孔庙和孔林，由于他学识渊博，讲解生动而深得皇帝的赏识。在孔林中有的墓前还存有石雕的华表、石人、石兽，这些都是依照墓中人当时被封爵位的品级设置的，是目前世界上延时最久、面积最大的氏族墓地。孔子父母的墓地“梁公林”位于曲阜城东13公里，孟子父母的合葬地孟①小小编著：《中国南方北方游》（北方卷），中国电影出版社2005年版，第109页。②《中国世界遗产年鉴》编纂委员会编：《中国世界遗产年鉴2004》，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141页。③小小编著：《中国南方北方游》（北方卷），中国电影出版社2005年版，第107页。④文京：《五粮液被定为孔子文化节祭祀酒》，《中国文化报》2006年9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