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学禚金吉即时通讯软件能实现互联互通吗基于网络经济学的分析

即时通讯软件能实现互联互通吗？——基于网络效应的分析南京大学产业经济学系禚金吉摘要：本文以即时通讯软件为例，分析不同软件之间的互联互通问题，通过建立一个寡头垄断市场格局下的非合作博弈模型，分析了互联互通前后，厂商利润与消费者福利的变化，发现互联互通主要受网络效应强度和连通成本的影响，可以通过非主导厂商向主导厂商支付补贴的形式实现互联互通。关键词：即时通讯软件兼容网络效应一、引言2000年以来，国内互联网产业迅速发展，互联网越来越深刻地影响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以即时通讯（InstantMessage，简称IM）软件为代表的应用软件，越来越呈现多样化发展的趋势。即时通信是指互联网上用以进行实时通讯的系统服务，其允许多人使用即时通信软件实时地传递文字信息、文档、语音以及视频等信息流。随着软件技术的不断提升，即时通信软件的功能也日益丰富，除了基本通讯功能以外，逐渐集成了电子邮件、博客、音乐、游戏和搜索等功能，而基于这些功能形成的差异化，正是软件多样化发展的重要原因，但本质上，各种即时通讯软件在主要功能方面差异性较小，存在较强的可替代性，决定用户选择何种软件的关键因素是各软件的已有用户规模，因此即时通讯软件产业属于典型的网络型产业。网络产业最为显著的特征就是“网络外部性(networkexternality)”，即消费者消费某种产品的价值会随着消费该产品和与该产品相兼容产品的其他消费者数量的增加而增加。这种网络外部性在具有真实网络的产业，如固定电话、移动电话、互联网接入等产业中都有明显的表现；而在那些具有网络概念或虚拟网络的产业中，如证券交易、即时通讯软件等产业中也表现出类似的边际报酬递增效应。而即时通讯软件之间迟迟不能互联互通，这对不同市场地位的软件厂商利润有何影响，正是本文关注的焦点。本文基于非合作博弈，从网络效应分析出发，探讨互联互通前后厂商利润与消费者福利的变化，并分析厂商之间是否有动力实现互联互通。本文的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为文献回顾，第三部分简要介绍目前国内即时通讯市场现状，第四部分为模型分析，最后是本文的结论。二、文献回顾在具备网络外部性的行业中，该产品及其兼容产品的用户规模直接影响到产品的价值，以及市场份额的进一步扩展。产品用户数量越多，消费者的潜在效用就越高，产品所具备的价值也就越高，将吸引更多的消费者。在这些行业中，往往存在“一朝领先，朝朝领先”的现象。因此，用户规模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厂商的竞争优势。在具有网络外部性特征的产业中，特别是信息产业领域，不同厂商产品的兼容性问题一直是学术界研究的重点。Katz、Shapiro(1985)借助古诺(Cournot)寡头竞争模型，研究了网络外部性下的市场结构与兼容性选择问题，在互不兼容产品可以完全替代的假设下，认为用户规模较小的厂商比用户规模较大的厂商更具有实行产品兼容的动机。Economides(1996)研究了当市场中只存在一种标准时，厂商之间的技术兼容动机，认为正的网络外部性越强，主导厂商越倾向于向其他厂商开放技术标准，主导厂商间接为其他厂商支付了一种“补贴”，同时主导厂商会随着用户规模扩大而受益。Shy(1996)研究认为，在具有网络外部性的产品市场中不存在纳什均衡，在垄断和寡头垄断的市场环境中，对具有网络外部性的产品而言，厂商在兼容情况下能够获得更多的利润。Armstrong(1998)以电信服务市场为例，分析了网络外部性行业中，厂商兼容策略的选择，认为双方在提供在双向接人中，接人定价不能用来维持高利润。国内对具有网络外部性的产品的兼容问题，也做了大量研究。林起劲、涂乐天(2003)以电信业为例，分析了认为网络型基础产业存在边际报酬递增的特征，“互联互通”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内化边际报酬递增特性，促进竞争和专业化程度。廖成林、李忆(2005)构建了一个包含“防降价均衡”机制的三阶段博弈模型来分析服务商的服务定价、互通决策、政府的接入费规制决策以及社会福利变化，发现存在合理的接入费区间使得服务商有动力互通且社会福利得到改善。孙武军、吴立明等(2007)研究认为，如果网络外部性强度较弱，拥有技术标准的主导厂商将向跟随厂商开放技术标准，采取兼容性策略；如果网络外部性强度较强，主导厂商将独享技术,采取不兼容策略。目前大部分文献的研究重点仍是电信业等传统网络型产业，而对网络软件，包括即时通讯软件的互联互通问题研究较少。此外，与传统电信产业不同，即时通讯软件一般供用户免费使用，因此设定模型时，价格因素很难引入。同时，以前的研究多建立在消费者对未来用户格局有稳定预期的假设下，而实际上，由于信息不对称、信息获取成本较高以及不确定性等原因，消费者很难准确掌握未来用户格局的变动。本文根据中国即时通讯市场的现有格局，在双寡头垄断市场格局下，分析厂商对兼容性问题的选择。三、国内即时通讯市场现状经过十几年的发展，目前中国即时通信市场格局已经基本确立，1998年成立的腾讯QQ无论在用户规模以及收入规模均占有绝对优势，整体用户渗透率高达97.4%，而其他即时通信软件用户渗透率最高只有20%左右。与此同时，随着互联网其他服务用户规模的不断增长，一批依托于其他互联网服务的新兴即时通信工具也得到迅速发展，2006年中国移动通信集团推出以移动服务为平台的移动飞信；2007年阿里巴巴公司整合淘宝旺旺与贸易通推出全新的阿里旺旺；2008年上半年百度公司推出百度Hi即时通信软件，虽然这些软件服务时间不长，但均依靠各自的用户细分在短期内占领了一定的市场，用户渗透率已经比肩第二大即时通信服务商MSN。CNNIC(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的调查结果显示，随着07年前后一批新兴即时通信工具的发展，同时使用2-3款即时通信软件的用户比例逐步增大（已经超过了50%），占据市场主导地位的腾讯QQ将面临越来越激烈的竞争，特别是其他即时通信软件均有自身的依托平台，这也导致IM用户对于新兴软件并不排斥。同时目前已经有部分跟随厂商互相开放技术标准，相互兼容对方产品，即实现互联互通，如MSN与雅虎通、MSN与网易泡泡等，这也将挑战主导厂商的地位。未来中国即时通信市场格局仍将进一步变化，处于绝对优势地位的腾讯QQ一方面要关注来自其他即时通信工具的威胁，另一方面也要考虑自身即时通信平台价值的发挥；而其它即时通信服务商则需要利用自身不同的特点，推广其即时通信服务，实现即时通信与自身服务的互相促进。图1：IM软件用户渗透率数据来源：CNNIC：中国即时通信用户调研报告2009四、模型设定与分析主导厂商为了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市场规模，保持自身优势，往往面临与跟随厂商进行竞争还是合作的选择，也就是主导厂商将选择何种技术兼容策略，以保证竞争优势。主导厂商将自己的专有技术向其他厂商开放，使对方提供与之兼容的产品，一方面可以迅速扩大自己标准内的用户规模，产生正的网络外部性，另一方面，由于引入竞争性的跟随厂商，又会产生负面效应。这两种效应共同作用，导致主导厂商利润的变化：当正的网络外部性占主导地位时，主导厂商将开放技术标准，实施兼容性策略，鼓励跟随厂商提供兼容产品；当负效应占主导地位时，主导厂商则不会采取兼容性策略，因为这将使自身市场规模变小。而对跟随厂商而言，由于市场规模不占优势，甚至只占有非常微小的市场规模，因此，一般而言，为进一步扩大市场占有率，跟随厂商有动力与主导厂商产品实现兼容，同时借助差异化服务扩大自身用户规模。就国内即时通讯服务商而言，其主要利润来源是广告收入，以及客户端集成的游戏等业务的收入，而对普通用户免费，因此在模型设定时，很难将价格因素引入模型。因此，本文假定价格为厂商收取的人均广告费用，它与本厂商及兼容厂商用户规模成正比，与竞争厂商用户规模成反比。本文假设存在两个即时通讯软件服务商i和j，在国内市场进行双寡头古诺竞争，同时，两厂商提供基本功能无差异的即时通讯服务，单位成本分别为iC和jC，由于即时通讯服务属于典型的网络经济，边际成本递减，所以主导厂商的单位成本较低于非主导厂商。q表示用户规模，厂商从用户规模产生的网络效应中获取的收益为q，01，为网络效应强度。即时通讯服务商实现互联互通后，双方能够连通的用户规模均为ijqq，因此因网络效应产生的收益为()ijqq。本文考虑互联互通的成本问题，假设两服务商单位连通费用分别为'iC和'jC。根据上文分析，分别确定连通前后两厂商的需求价格函数连通前：(,)()((1)(,)()((2)iijiijijjjijijjiPqqqqqqqPqqqqqqq连通后：(,))()(()(3)(,))()(()(4)iijijijijjijijijijPqqqqqqqqPqqqqqqqq其中为常数，价格随着需求总量的增加而降低，随着网络效应效用的增加而增加。下面分析互联互通前后的竞争均衡：(1)．在互联互通前，根据上文假设，可得两厂商利润函数：()(,)(5)()(,)(6)iiiiijiijjjjijjjqqpqqcqqqpqqcq利润最大化时，有:(1)(1)0(1)(1)=0iijiiijjijjjqqqcqqqqcq化简可得：2222()4(1)122()4(1)1ijiijijjcccqcccq分别求导数，得到：222(1)1,4(1)14(1)1iiijqqcc同时，可以计算得到互联互通前两厂商的利润：2()(1)iiiijiiiqqqqcqq，同理，2(1)jjq(2)．互联互通后，根据上文假设，可得两厂商利润函数：''(,)(,)q(7)(,)(,)q(8)iijiiijiiiijijjjijjjjjqqqpqqcqcqqqpqqcqc利润最大化时，有:''00iijiiiijijjjjjqqqccqqqqccq化简可得：''''''2()2(),3(1)3(1)iijjjjiiijccccccccqq分别求导数，得到：''''''21210,0,0,03(1)3(1)3(1)3(1)iiiiijijqqqqcccc即互联互通后，在网络效应的条件下，古诺竞争的均衡用户规模随本厂商单位成本的增加而减少，随竞争厂商单位成本的增加而增加，随着单位连通费用的增加而减小，随竞争网络单位联接费用的增加而增加。同时，可以计算得到互联互通后两厂商的利润：22''''''2()()2()(),9(1)9(1)iijjjjiiijcccccccc(3)．互联互通前后利润的比较现在我们可以比较企业在互联互通时和网络独立时的利润大小：222''22(32)(12)(22)9(1)22()iijjiiijiccccMccc设'2,,C=c2iijjiAccBcc假设1M，即(32)(12)()(32)(2)(2)1,1(33)ACAACC如果i为非主导厂商，即,ijccAB，因为(32)(2)1,1(33)AA，因此当2CC，有1M，由此可得：12，且''2jicc，或''1,22jicc且。即对非主导厂商而言，如果网络效应强度较小(小于1/2),同时单位连通费用小于'/2jc，或者在网络效应强度较大(大于1/2)，当单位连通费用大于'/2jc，非主导厂商都在互联互通能够获取更多的利润。否则，互联互通后非主导厂商利润将下降。如果i为主导厂商，即,ijccAB，设(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