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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社会正处在一个转折时期,未来二、三十年内将变成智能社会,智能社会就是信息大爆炸的社会。这个时期充满了巨大的机会,没有方向、没有实力的奋斗是不能产生价值的。没有正确的假设,就没有正确的方向;没有正确的方向,就没有正确的思想;没有正确的思想,就没有正确的理论;没有正确的理论,就不会有正确的战略。现在没有人知道未来的社会结构是什么样,但是我们可以假设,假设流量会越来越大,就给了我们机会。我们不能像小公司只赌一个方向,而是要多路径、多梯队研究。我曾经在英国研究所讲到将来的工作方法,但是并没有提到工作方向。我们公司现在有实力,但是方向是否正确?未来社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一起来探讨,充分听取大家意见,也算是“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请各位专家畅所欲言。一、华为坚持管道战略,开放合作,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对未来方向进行探索和研究,掌控不确定性。1、与会人:第一个问题,人类智能化来自于学习,学习的基础是算法和数据。如果我们上不碰应用,下不碰数据,怎么学习?第二个问题,电信客户是我们的粮仓,我们面临的一个很大的机会和挑战是NFV和NFC。往回看,我们在讨论NFV时分为两派,保守派说只要我们和爱立信联手不做NFV,电信运营商就没办法。激进派则表示我们要激进,积极参与和挑战,我想问下公司有何措施消除NFV给我们带来的威胁?任总:我们要做一个管道操作系统,下面操作管道,上面中间平台是网络集成,对上还要能力开放,把所有内容接进来,实现管道的三点衔接,即任何两个点经过一个转接点就能接通。我们的网络已覆盖世界的1/3,是有可能减少我们内部的转发。当接通需要转发次数变少,价格成本也就降低了,速度也快了。管道操作系统“上不碰内容,下不碰数据”,只是负责信息流量的传送,但我们并不知道送出去的是什么,只要传送了就要收费,包括信息垃圾。有人说,我们需要过滤垃圾,否则将来流量太大。如果我们现在要去区分数据的有用性,就成了一个内容公司,要同时打赢两场战争:信息传送和信息过滤,我们公司有这样的能力做到都是佼佼者吗?如果有一场战争不是佼佼者,会不会导致全局失败?而且我们也不能利用别人的数据来产生新的数据做经营,那会涉及国家的安全问题。我们说管道操作系统“上不碰内容,下不碰数据”,并不是建立两个混凝土的夹层墙来隔源的。在支撑别人的过程中,我们一定要充分理解客户需求,包括对方提供的内容需求。我们是融合在里面,给内容提供良好的服务,让内容能够通过我们中间件运转起来。数据在我们平台里运转,又还给数据;内容在平台里运转,又还给内容。就像银行流钞票,但并不拥有,钞票都是别人的。苹果公司是最好的服务商。人类社会有两次整合:第一次是横向整合,IBM推动兼容机,Intel发明286/386/486……,抄了苹果公司的后路,后来苹果公司放弃了,兼容机推动了全世界普及了电脑,给今天人类信息社会的文明作出了伟大贡献。第二次是苹果公司垂直整合,几百万个应用组合在手机里面,这就是互联网随人移动。它也是不碰内容的。在这方面,我们公司与苹果公司相比,还有弱点,是否可以花三年时间努力往前赶一点?现在还不好说。李英涛:“上不碰应用,下不碰数据”,指我们不拥有数据。比如我们帮某一个电信客户提高它的离网率时,我们会把算法和平台放在客户那里运转,用客户的数据帮客户解决问题。比如银行也是类似,把我们的算法和平台放到银行去,在银行的数据中心里运转帮助银行解决问题。徐直军:不同的公司对数据的做法不一样。互联网公司千方百计想拥有数据,基于已有数据做各种事情,但IBM不拥有用户的数据,IBM的认知计算主要服务于企业,服务于企业时,企业并没有把数据提供给IBM。回到我们所说的人工智能或者认知计算,首先看这是一个技术,未来多种场景都有需要。我们帮助运营商建网络、发展业务,都需要这个技术,它无处不在,我们是提供整个解决方案去帮助客户创造价值。丁耘:跟数据相关的投资,我们有一块叫“TelcoOS”,我们帮助客户提供工具,但不拥有数据。通过TelcoOS,把网络的带宽能力、数据能力以及业务能力,开放给第三方合作伙伴,让他们在TelcoOS上进行应用开发。NFV和NFC的问题,我很认同一个观点,鸡蛋从外面向里面打碎,那是一个“煎蛋”;鸡蛋从里面向外面打碎,那是一个新的生命。我也不喜欢NFV或者SDN,因为它们会颠覆我们整个通信网络的格局和架构,但是我不愿意成为一个被别人从外面把我们打碎的“煎蛋”。拥抱挑战、拥抱颠覆,这是我们对未来SDN、NFV的态度。2、与会人:针对管道问题,像Google平台式的互联网公司也做了很多探索研究。但是新技术可能会和运营商新的商业模式产生冲突,比如从技术上探讨如何解决带宽的问题。新技术上的投资,存在不确定性,如何去管理?任总:十几年前,前北电CEO欧文斯曾提出和我们合作做低轨道卫星,其实就是今天Facebook和Google提出来的方案。当时我们没有做,因为卫星可能涉及军工,我们上不碰军工,下不碰机密,民营企业恪守本份。那么,是否会出现一种东西把今天的电信网络颠覆?我相信一定会的。摩托罗拉的铱星计划其实就是一个很好的计划,但谁知道接着出现了光纤,就把它颠覆了。人类的电信网络难道就不能颠覆吗?我们现在讲的是管道战略,没有讲电信战略,大家一定听到我们的口号是有变化的。不管什么样的信息流动,从空中流下,可能高频度、小窄带,存在颠覆互联网的低频度、超宽带的一部分应用。即使颠覆了运营商,我们也要活下来。就像丁耘所说,我们一定要从鸡蛋壳里打出去,产生一个新生命,而不是让别人从外面向里打碎了,成了一个煎蛋。丁耘说的新生命是“小鸡”,我说是“小孔雀”。为什么呢?第一,“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公元1世纪至5世纪是人类文明繁荣的历史时期,那时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话,但是不要认为很落后,民主制度、雅典法典、罗马法典、议会制度……都来源于那个时候,因为每个人都可以站在罗马广场上阐述自己的观点,天才成批来。心声社区就是一个“罗马广场”,STW也要成为一个“罗马广场”。心声社区总体是很健康的,让大家免费免责提意见,使华为文化得到普及理解。虽然大家在上面“胡说八道”,针对我们说的,有很多人来评头论足。这些跟帖就是未来将星在闪耀。我不需要知道马甲背后是谁,但是我知道华为有人才。第二,现在这杯“咖啡杯”里,以你们为核心,团结世界所有同方向的科学家,淡化工卡文化。如果那些科学家做出了跟你们同样的贡献,那么就要给他们同样的待遇。我们可以试试人才“众筹”,就是特优秀人才快进、快出,不扣住人家一生。不求他们归我们所有,不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和学术自由,不占有他们的论文、专利……,只求跟他们合作。我听说,有的部门与美国大学教授合作,还提出很多附加条件,不要这样做。我们去支持大学里的教授,喝杯咖啡沟通沟通,听听他的讲话,理解他这篇文章的意义,就能得到很大启发。你们晚上没有事,也可以看看生物等这些跨学科书籍。虽然不能去创造发明,但增强对其他学科理解,当其他学科的专家跟你聊天时,就能感知他学问的价值用途。虽然有些教授本人不会到我们公司工作,但是他下面有很多博士,可以吸纳进来。这些博士理解教授的科学研究,而且跟老师有技术往来,也把我们与教授的纽带链接起来了。我们出现了成功,注明是来自这个老师的成功,也可以分享成功。名和利双方各只收获一条,两者不矛盾,不就成为合作伙伴了吗?第三,“咖啡杯里”不仅要有有学问的科学家,还要有一些“歪瓜裂枣”瞎捣乱,也许“小孔雀”就从里面蹦出来了。我讲一个基因的故事。孟德尔摩根从豌豆的种植发现基因以后,两百年世界没有任何人理解这个基因,两百年以后,基因才开始慢慢走起来。在科学的道路上,我们不要压制不同见解的人,这就是我们所讲的“多路径”。要有不同的观点,才叫多路径,未来走的途径就越来越心胸宽广。胸怀世界,就要敢气吞山河。我们期望“黑天鹅”也要飞在我们的“咖啡杯”中,虽然按我们现在的思想结构,“黑天鹅”还不在我们杯子里。首先我们要去掉“农民意识”,跟别人去喝咖啡,要送一瓶好酒;和教授合作,不要提那么多要求,就说能否在你立项和失败的时候给我们讲两堂课,在讲的过程中,我们喝几次咖啡。我们与几百个人喝了咖啡,消化几百人的思想,然后就会领先世界。如果你不理解,当“黑天鹅”要出现时,就会错失。丁耘说“拥抱挑战,拥抱颠覆”,我们不要害怕颠覆,真正的挑战出现了,要敢于上去拥抱。人类社会要转型了,没有方向和实力的奋斗是没有价值的。小公司没有实力;有些大公司有实力,但是没有方向;华为既有实力,又在探索方向,怎么不能引领未来呢?五、六年前我就提出要争夺“上甘岭”,这里的“上甘岭”是指:在高科技阵地,华为要和美国争夺领先,并非指五、六十年前的上甘岭。而且我们处在攻势上,不是守势。目前美国仍然比我们强大很多,它容纳世界创新的动力是极其强大的。比如,通用处理芯片加软件的方式来颠覆通信领域,具有极大的实力,这点不能轻视。我们要和美国竞争,这的确是很难的问题,但是我们总要有一个奋斗目标吧!徐直军:作为科学家和各个领域专家,应该去追求科学真理,不能有“屁股”。比如,有些专家做任何事情总想着自己的部门利益是否会受到损害;还有人担心我们做任何的创新,可能会损害某一类客户的利益……。这些都不是我们追求科学真理所采取的做法。我们只有去追求解决存在的问题,才可能有创造和创新,才可能有创造性的解决方案和发明。3、与会人:只要我们开始有这种科学家的文化,就会比以前好很多,因为以前我们是工程商人。任总:今天我们实际还是工程商人,即使在创新这个层面,其实还是工程领域的创新,而不是技术理论领域在创新。因为我们现在还摸不着技术创新的脚,但是我们摸到技术领域的科学家、教授。这也是我们前进的一个方向,在文化上先要有个起步。就像你所说的,我们过去还没有做到这程度,希望未来就要重视。4、与会人:任总一直强调技术专家要走出去,要多与外界的人喝咖啡,吸收宇宙的能量。华为公司是一个结果导向的公司,在对外技术合作过程中,对结果的交付还是比较看重的,但像国外的公司在研究环境方面相对要宽松些。华为如何平衡对外技术合作回报以及吸收业界思想?有些业界大牛更适合于提供方向和火花,在交付上会提供少一些。徐直军:这些年,我们强调在研究方面的合作要加强投入,历史上的对外技术合作主要是产品线在做,缺什么合作什么,产品线要把产品交付出来,无可厚非。现在是要加大研究和创新领域合作的投入,公司在逐步加大研究经费投入,就是和西方公司一样的做法。面向长远,围绕创新方向重新开辟新的合作模式,加大研究方面的投入,我们就可能锁定教授长期合作。任总:我们要与产业链构建战略合作关系,实现共赢发展。比如,我们在终端上,要捆绑世界上最优秀的技术进来。我们与莱卡的合作,能不能进一步打通?把数学所开发的算法也提供给他们,形成战略伙伴关系,这是一种螺旋关系。我们还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音响厂家捆绑进来。华为不可能独家霸天下,更不要成为国际孤儿,与世界上优秀的企业合作起来。我们要降低研究、预研的门槛,因为这儿都是不确定性,应让科学家多一些自主决策,当然要控在边界内。在产品开发上,我们要聚焦在高技术含量,难的领域,这点小公司难以做到。别做低技术门槛的东西,容易诱发内部创业。公认的优秀模块合作,我们就拥有了世界。5、与会人:文章里有一张图提到“产品线需要面向确定性开发”。我们的理解是,培养颠覆性力量需要有三个要素:一个是技术要有创新,一个是看准大数据这个方向,还有一个是投资。这三个要素有一个关键特点——时效性,其实就是要接地气,只有在一线的作战组织里,只有直接面向客户、面向打粮食,才能把握这个时间。任总:我们有两个决策体系,一个决策体系是以技术为中心的理想体系,一个决策体系是以客户需求为中心的战略Marketing的现实主义。两个体系在中间强辩论,然后达成开发目标妥协。6、与会人:是否思想科学家都在上面,2012实验室只需要验证,就不需要科学家了?任总:我们要从思想到服务全流程打通,验证科学家也叫科学家,交付服务也要有Fellow。思想科学家是一个抽象组织,不是一个具体的实体组织,它只有一个秘书机构,没有人。也就是说,定期开会谁都可以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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