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艺术品市场规范的秘密

国外艺术品市场规范的秘密2004年在广东美术馆作了第一次毕加索油画展览后，省收藏家协会的一位副主席带我去看他们的拍卖。我不太懂中国国画艺术，除了知道大师的名字以外，甚至不知道国画是按画家的名声来定作品的尺寸价格。所以告诉他卢浮宫学校经常用塞尚的糟糕作品来告诉学生，不要光看签名，任何艺术家的作品都有精品、次品之分。他同意，但并不在乎我所说的，因为“只要是大师的，都好卖”。同时顺手翻了拍卖图录的一页说：“这幅是假的，可是肯定能卖出去，因为是大师的。”我大吃一惊，问他怎么能拍卖假画。他告诉我说：“没办法，是一个重要人物送来的。反正拍卖行不对作品的真假负责。”我于是明白了市场上屡见不鲜的假画、假古董、甚至假的当代艺术！国内能做“艺术家全集”吗？当我认识的几个收藏家对自己收藏了假画叫苦不迭时，我采访了图尔甘先生。他是巴黎最著名的1882年以前艺术品的鉴定专家。我对他关于古典艺术品的鉴定、定价等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中国证券报•收藏投资导刊》去年9月22日的第四期中。当我颇为得意地告诉广东省收藏家协会这位副主席中国也可以做CatalogueRaisonne（意为全集）时，他大笑不已，说我对中国文化太不了解，是异想天开。“怎么可能！中国的文化发展史就是一部模仿发展史。我们从小模仿，从模仿写字开始。成绩好的特点就是模仿好，模仿像。更何况水墨艺术品出笔成画，有时候画家都不知道这幅画是自己‘草草’画给某个人的。”他说道。后来我与人民日报艺术版的一位朋友谈起此事，问他中国有没有这类艺术家作品全集，以辨真假。他告诉我说，应该有，不能说100%都收集了，但是有一部分。“不过没有法律效应。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点在香港新世界旗下的抱趣堂艺术银行贷款部表现得非常充分，谢宏中总经理告诉我，他们有9个专家对抵押贷款的艺术品作鉴定，是绝对的一票否认制。只要有一个人对抵押艺术品有疑义，贷款申请就被拒绝。“我可不敢开玩笑，弄幅假画担保，那还得了！”但如果9个人都走眼呢？不是艺术家本人有时都会“走眼”吗？谢总不接受在世艺术家作品的抵押，“麻烦更多。因为估价问题，市场乱糟糟的。”他认为。怎么规范艺术市场？怎么防假？笔者在去年11月被邀请到文化部举办的第七届中国艺术产业论坛时，跟市场司的领导也聊过此事。领导的眼神有些“不置可否”。我知道不容易，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还有什么中国人做不到的？只不过整个市场非常浮躁，大家都想钱，从收藏家到艺术家都在钱眼里。谁能来做这个费事费时的工作呢？但是，要想杜绝假艺术品，规范市场，提高中国艺术的国际地位，让正规的艺术家和艺术市场工作者还有真正的收藏家挣钱，这个工作似乎很紧迫了。可怎么做呢？Catalogue可翻译成目录，图录等。Raisonné是法国艺术市场上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在卢浮宫学院学习过的人都知道，他的理论是必须知道的。是他在19世纪提出了为每个艺术家建立一个完整的档案，一个全部作品的图录档案。里边应该包括以下内容：作品图片、作品来源、有关作品的所有发表的文字、作品的尺寸、作品保存状况、有关该作品存在的争议、疑虑或真伪的文章等、作品产生的原因和相关故事、作者签名样本、在全集图录中应该有按以下方式作出索引和作品清单:1.按作品目前存放的城市或美术馆排列。2.按收藏家名字排列。3按对该作品发表过评论的艺术评论家名字排列。“艺术家全集”说了算！如果你在Google上打“CatalogueRaisonné”，你一定会发现掉进了“无底深渊”，进而你会非常高兴可以为你的收藏是否真伪找到根据。因为这本书真的是“血汗”之作。全世界的拍卖行、画廊和艺术中介人都以此为蓝本。谁做了这本书，就确定了他是法定的该艺术家的鉴定大师的地位。他说了算！但要成为作者，谈何容易！毕加索全集的作者ChristianZervos(泽尔沃斯1889-1970)自1932开始编辑毕加索（1881-1973）全集，直至毕加索过世5年后，即1978年才完成发表，共97卷的巨作。他的工作室成员（他的后人）成为毕加索当然的鉴定专家，连目前业界公认的毕加索专家，MayaPicasso（马雅•毕加索,毕加索之女），毕加索基金会的会长，也以这本书为基础，确定父亲作品的真伪。2002年福布斯转载了艺术报的一篇文章，谈及毕加索最喜爱的艺术家Modiagliani（莫迪里阿尼）的全集事宜时的第一句话就是：当MarcRestellini（莫迪里阿尼全集作者）说他的书因为有两幅作品没有专著文章还要等一年才能出版时，全世界艺术行业的人叫苦不迭。苏富比印象派和现代艺术的高级专家PhillipHook说：“这简直不可忍受！所有的展览和拍卖因此不得不推后！”可见这本书的重要性！拍卖师也得承担经济和法律后果今年3月我在巴黎时，采访了一个拍卖师，名字叫DamienLalibert(拉里博尔)先生。这个一辈子都从事艺术的专家告诉我说，拍卖师的责任十分重大，不但对伪作负责，也要对估价负责。“我们是层层把关。拿到要拍卖的作品，首先看在CatalogueRaisonne上有否这件作品，然后与该艺术家的鉴定师联络，得到他的鉴定证书（但不是每次都需要），我们再做具体研究，确定一切属实，并进行价格评估。如果拍了伪作，价格确定误差太大而受到收藏家的起诉，我们都得承担经济和法律后果责任。我们的保证是30年。”“什么样的后果呢？”我问道。那就是：拍卖伪作会被行业清除，不得进入市场，其后是赔款。“原来在保险公司介入之前，行业里有共同基金来赔偿。80年代后，保险公司赔。”我想这位先生是“奔7”的样子，就问道：“那如果一个鉴定的出错在10年后发生，而原来的执行者已经不在了呢？”他笑笑对我说，“你觉得我老了吧？不怕，我在不在都没关系，只要我的保险公司在就行了。这个保证就是从成交的第一天算起，30年有效。不管执行人是否在世，保的是作品的真实和作品价格的真实，而不是我本人。收藏家得到法院的判决，收藏家找的不是我，是我投保的保险公司。”“喔！那您的保费得多贵呀？”“行业自有自己的规则。保险公司当然要看投保人的情况决定。”金鹏艺术保险公司（）吃掉了全球90%的艺术保险。最近的一次采访中我得知，他们早已看中中国市场。保险公司的媒体总监AmelieComte告诉我，除了对艺术品担保以外，他们为美术馆、博物馆和这些鉴定大师、拍卖师都有行业担保。她说，这些担保是根据不同的投保人的“质量”来决定。“有些可以担保到上千万，有些只能担保上百万（欧元）。”“怎么算保费呢？”“那就是我们的秘密了。这是我们保险业的竞争点。”Amelie神秘地说。基金运作从台前转幕后中国艺术品基金走向何处？对于中国艺术品基金来说，2012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在市场与政策的双重压力下，他们迅速从台前转到幕后。“散乱，没有整体性，发行渠道不规范、无序等。”业内人士如此评价。然而，乱局并不等同于末日，即便是在目前艺术品基金普遍“失声”的当下，一线的操盘手们在谨言慎行中仍然对未来充满期望，而围城外的诸多资金依旧对进入这个市场抱有相当高的期望。投资标的组合与运作模式创新2012年，国内艺术品基金投资方向在不断创新的道路上继续前进。2012年中国艺术品金融市场联合调查中显示，全年投资的艺术品信托产品中大部分是书画类产品，但其中也出现了众多新的投资标的物。艺术品投资基金也从“书画+陶瓷+股票”的两雄称霸发展“书画+陶瓷+象牙（犀角）+玉石+手表+股票+债券”的百花齐放的格局。例如，天津农行、天津信托与天津海鸥手表集团公司共同推出的“金钥匙·天工”海鸥手表受益权投资理财产品。首款手表理财产品具体分为单陀、双陀、男款和女款4种类型，最低认购资金门槛为3.75万元。从投资模式来看，一些艺术品基金亦出现了新的投资模式，如“天雅1号”的贷款类艺术品信托，即以上市公司股权质押，获取信托贷款，用于艺术品投资。以上新的标的物与新的模式的出现表明，传统的艺术市场如书画等大类依旧无法满足这个艺术金融市场的需求，他们需要更多的目标，他们常常苦于没有“好”的项目可投，而并非苦于没有钱，从这一点来看，中国艺术品基金的这块蛋糕还能够越做越大。基金运作：从台前转入幕后2012年，艺术品基金市场行情如过山车般惊心动魄。数据显示，2012年共发行成立29只艺术品信托基金，基金规模约为35.2亿元，其中第三、第四季度的信托总额已低于艺术品投资第1季度的2.95亿元。而2011年前11个月，就有超过70只艺术品信托基金，除2只到期解散外，基金规模约57.7亿元。值得注意的是，不仅是信托基金发行数量的减少以及发行规模的削弱，信托计划预计的收益率亦出现收窄，从2011年第四季度的10.4%下降到2012年第四季度的9.6%。从2012年初的极盛到目前的一些基金仓皇退市，这样的变化让人咋舌。而艺术市场的冷淡的确对其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公募基金不敌私募有业内人士估算，艺术品投资基金中，私募基金已经超过公募，两者目前比例是2：3。根据对国内艺术品市场的不完全调查，从2011年开始国内艺术品基金的发行方式开始趋于“私募化”。作为以非公开方式向特定投资者募集资金并投资于艺术品的私募基金，其增值速度一般为13%至14%，年化收益率最高可达31%。PE类艺术基金投资标的以现代书画与中国当代艺术为主，其中最主要的是油画和雕塑两种。潜在投资风险增大不少艺术品投资基金宣称，艺术品投资的风险很小，在保值的基础上，年复一年增值。事实上并非如此。财务杠杆的普遍使用。艺术品投资门槛较低，相当一部分缺少艺术品投资经验的公司更青睐于使用资本工具，如财务杠杆的使用。有些艺术品投资顾问动辄数千万元甚至上亿元的信托计划，投资顾问只投入10%资金，杠杆高达9倍。而且，艺术品难以鉴定真伪。目前没有哪个机构可以100%鉴定艺术品的真伪，这是艺术品投资风险的主要来源之一。以投资书画作品为例：目前艺术品市场中大名家书画赝品率竟达到了80%。某艺术品基金艺术市场总监也透露说：“在艺术品市场，一个不得不面临的问题是赝品的大量存在。”集中兑付期来袭2013年，很多人担心这一年艺术品基金的兑付问题。据粗略统计，至少有29款产品进入兑付期，涉资26.42亿元。其中，上半年将有10款艺术品信托面临兑付，涉资8.8亿元，下半年则有19款信托密集到期，涉资17.62亿元。在2012年底，已经有部分基金提前清算。随着2013年的到来，业内人士预测，那些还无法兑付的艺术品信托基金，有可能还采用提前清算这招。业内人士预测，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也有可能通过发行其他的投资基金，用募集的资金兑付即将到期的艺术品基金。但由于目前艺术品新基金发行比较谨慎，加上投资者对艺术品基金持观望态度，这种方式需要足够好的作品和信赖度得以完成。与此同时，根据之前艺术品信托退出方式，“春买秋卖”成为了常见的操作方式，但是这样的短线操作也加大了投资风险。业内人士表示，这种方式在今年已经不可取。艺术品私募则不像走信托渠道那样透明和规范，“由于投资者少，大多数都是熟悉的客户，相对而言容易内部调节。所以风险爆发了，也比较好应对。”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基金创始人表示说。场外资金仍然热衷虽然近半年来，中国艺术品基金市场“万马齐喑”，但并非意味着资本在排斥这个市场。相反，更多场外资金正摩拳擦掌，期待进入这个市场。只是与之前相比，这些资本更加低调，并且更加着眼于整合式的运作模式。“我们不做艺术品基金了。”这是很多基金管理公司的回复。但仔细分析，如是谈论的多为私募性质的基金，仗着船小好调头的优势，急忙从艺术品基金市场中抽身，投身于养老地产、茶酒基金等其他看似更容易赚钱的领域。而与之相对比的是，近两年中尝到“甜头”的中信信托、华宝信托、山东信托准备在2013年继续扩大自身的先发优势。而一些在2012年并没有加入到艺术品基金行业中的大型商业银行、信托公司，近期同样在摩拳擦掌，计划在2013年通过银行理财渠道或者信托渠道发行艺术品基金。与已经发行的基金相比，这些筹备中的基金规模更大，多为单笔上亿元、系列滚动发行的基金，且多采用整合模式。所谓整合模式，在2012年发行的艺术品基金中也曾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