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技术学习的区域创新网络升级研究以浙江台州为例

基于技术学习的区域创新网络升级研究：以浙江台州为例2012-2-29:31:27来源：《科技进步与对策》2011年第18期摘要：技术学习是影响区域创新网络升级的核心因素，外向型和内向型技术学习是其两种典型模式。通过对浙江台州146家集群企业的问卷调查发现：区域创新网络中的技术学习活动非常活跃，非正式技术学习活动居于主导地位，龙头企业在技术学习中扮演着关键角色。从完善内部网络和开拓外部联系两个角度，提出了进一步推动产业集群创新网络升级，提升集群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的对策建议。关键词：创新网络，技术学习，产业集群，龙头企业0引言通过区域创新网络来提升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已为国外成功经济体的经验所证实。号称中小企业王国的意大利就是制造业的一个典范，原来分散在各个企业中的创新资本和能力通过区域创新网络有机联系在一起，从而造就了无数经济奇迹。而那些新兴的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更是这方面的代表，无论是硅谷、剑桥科学园，还是新竹，区域创新网络都对企业创新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浙江台州是我国典型的制造业产业集聚区域，走出了以技术学习推动区域创新网络升级的发展道路。目前台州已形成汽车摩托车、医药化工、模具塑料等九大制造业集群。相对于其它地方的产业集群，台州产业集群具有内生性、主导产业关联性和产业升级连续性的明显特征。随着各种有形资源和资本的边际报酬不断下降，企业必须依靠创新来提升产业水平和促进产业转型升级。为了克服个体资源和能力的现实困难，以中小企业为主体的台州民营企业通过区域创新网络，在中小企业的资源和能力之间建立联结，加速技术学习，降低创新成本和风险，提升创新成效。企业创新能力的提高反过来又促进区域创新网络的升级，从而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因此借鉴国际先进经验，结合台州具体情况，探讨技术学习推动台州区域创新网络升级的内在机理，成为提升民营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实现台州区域经济转型升级的关键。1区域创新网络升级的技术学习模式1.1技术学习与区域创新网络升级自从创新网络概念提出以来，国外许多学者试图探究区域创新网络的演进机理。虽然影响区域创新网络升级的因素很多，但归根到底，最根本的动力是网络内的技术学习。正式的及非正式的技术学习使得知识在产业集群中快速扩散，而网络化的环境则使得技术学习所需的资源能够顺利获得，并降低了其中的风险，网络中大量同质成员的存在使得竞争非常激烈，加大了技术学习的压力，进而促使企业加快创新进程。已有研究主要强调了技术学习的两大模式。区域创新环境研究小组（GREMI）强调了基于集群内部的技术学习模式。他们认为集群内部集体学习是创新环境的标志性特征，意指区域内的创新主体（企业、研究机构和大学等）之间有强大和稳定的创新协同作用（Capello，1999），其实现途径包括新企业区内衍生、当地企业间的结网和互动，以及人才在当地企业间的流动等过程（Keebleetal.，1999）。相关研究表明，区域创新网络技术学习的主要对象是：在同一个生产单元中运营的同行、来自上游生产单元的供应商、来自下游生产单元的客户、作为集群生产系统辅助服务部门的大学和科研院所。当然，区域创新网络中的企业也会向外部的同行、供应商和客户获取信息和知识，大学和科研机构对它们也是开放的。因此，向集群网络外部进行技术学习也是推动区域创新网络升级的动力因素。1.2区域创新网络升级中的内向型技术学习在产业集群中，由于长期竞争合作博弈的结果及丰富的社会资本存在，使得不同成员之间能够有效地进行知识共享，使得技术学习变得更有效率和效益。这种学习即为内生型技术学习。从学习途径来看，主流研究强调以下5种技术学习途径，具体包括模仿学习、合作学习、不同组织员工之间的非正式交流、员工跨组织的流动以及企业衍生（张靖，2010）。从学习正式性的角度来看，以上5种形式的技术学习可以分为正式技术学习和非正式技术学习，前者包括同行、供应商、客户企业及大学、科研院所之间的契约式的技术学习过程；后者则包括模仿、人员流动、企业衍生及非正式交流等技术学习活动。内向型的技术学习模式是发达国家成功集群的普遍现象，甚至像硅谷这样全球化程度很高的高科技集群，其创新的基础也主要是内向型的技术学习。硅谷的最初起源是仙童公司，当时硅谷的大部分企业都是从这个公司衍生出的，而本地的斯坦福大学则是它们共同的重要技术支柱，这些企业之间相互竞争和合作，从而创造了硅谷奇迹（张靖，2010）。1.3区域创新网络升级中的外向型技术学习内向型技术学习模式是发达国家区域创新网络升级的基础，但在发展中国家区域创新网络中，单纯的内向型技术学习模式却存在很大的困难。主要原因在于个体企业自身创新能力不足，且难以从区域创新网络中获取正式的创新支持。因而，单纯的内向型技术学习模式会导致创新困难，区域创新网络内各企业之间进行低水平相互模仿，竞争主要集中在价格和成本上，从而使整个区域创新网络停留在价值链低端，最后导致区域创新网络的衰落。增强区域创新网络内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虽然是一条从根本上解决区域创新网络创新困境的对策，但从短期来看，发展中国家产业集群内企业规模普遍偏小，技术创新能力不足的现象难以得到有效改变。因此，发展中国家区域创新网络要走出创新困境，必须从内向型向内向型与外向型相结合转变。发展中国家产业集群的外向型技术学习具有两大特点。其一，区域创新网络内的的龙头企业在对外技术学习中起到中坚作用，并通过区域创新网络内非正式的技术学习活动，将其获取的创新资源向区域创新网络内的其它企业扩散，从而促进整个区域创新网络创新水平的提升。其二，非正式的对外技术学习诚然是外向型技术学习的重要方式，但是主动地建立正式技术学习渠道是区域创新网络升级的必由之路。区域创新网络内企业对外技术学习的方式同样可以分为非正式技术学习和正式技术学习。对于非正式的对外技术学习，目前在很多区域创新网络中已普遍存在，这也是我国产业集群能够快速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在继续进行非正式技术学习活动的同时，区域创新网络内的企业也必须以更主动的姿态开展对外科技合作（正式的技术学习）。在外向型技术学习过程中，努力进行消化吸收再创新，就能不断促进我国中小企业集群区域创新网络的升级。2基于技术学习的区域创新网络升级实证分析2.1问卷调查与样本本研究于2009年3－9月对台州多个产业集群中的民营企业开展了问卷调查。采取随机抽样的方式，合计发放262份调查问卷，共计回收问卷188份，回收率为71.76%。其中，有效问卷146份，有效回收率为77.66%。从表1可以看出，样本企业涵盖了台州的主要产业，具有较好的代表性。2.2不同企业特征下的技术学习模式比较分析（1）不同规模企业技术学习的比较分析。企业的技术学习主要存在3种模式，即内向型技术学习、外向型技术学习和自主研发。同一企业在同一时段可能会同时采取多种学习模式，即既有内向型技术学习，也存在外向型技术学习和自主研发学习。企业技术学习模式是多种学习模式的综合和集成，而不同企业在各种学习模式之间的侧重点会有所差异。表2是不同规模企业的技术学习模式采用状况，以企业员工数来表示企业规模，100人以下为小企业，100～500人为中型企业，500人以上为大企业。从表2可以看出，小企业以内向型技术学习为主，中型企业则在自主研发、内向型技术学习和外向型技术学习方面都有所涉及，而大型企业则以外向型技术学习和自主研发为主。而且随着企业规模的不断扩大，企业对内技术学习的比例不断下降。与此相反，外向型技术学习和自主研发的比例则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而不断提高。因此，区域内龙头企业外向型技术学习强度要强于其它类型企业。（2）不同研发投入企业技术学习的比较分析。将企业研发投入强度划分为低、中、高3种类型。低研发投入是指研发投入占销售收入的比例低于1%，中研发投入是指研发投入占销售收入的比例介于1%～5%之间，高研发投入是指研发投入占销售收入比例高于5%。表3是不同研发投入企业的技术学习模式采用状况。从表3可以看到，低研发投入企业以内向型技术学习为主，中研发投入企业在内向型技术学习、外向型技术学习和自主研发方面有着相对均衡的表现，而高研发投入企业则将更多的投入集中在外向型技术学习和自主研发上。总体而言，随着研发投入强度的不断加大，企业内向型技术学习比例不断降低，外向型技术学习和自主研发的比例不断增加。因此，可以认为，企业研发投入与技术学习模式之间存在较强的相关关系。（3）不同技术人员比例企业技术学习的比较分析。低技术人员比例指技术人员占员工人数的比例低于3%，中技术人员比例指技术人员占员工人数的比例介于3%～10%之间，高技术人员比例指技术人员占员工人数的比例大于10%。表4为不同技术人员比例企业的技术学习模式采用状况。从表4可以看出，中、高技术人员比例的企业，其内向型技术学习明显少于低技术人员比例的企业，而在外向型技术学习上则差别不大，即低技术人员比例的企业对集群内技术学习的依赖要远大于中高技术人员比例的企业。综合以上分析，不同规模、不同研发投入强度和不同技术人员比例的企业，其技术学习确实存在一定的差异性，即龙头企业自主研发和对外技术学习的比例要大于其它企业，而其对内技术学习强度则要明显低于其它企业。这说明集群内部企业的技术学习呈现一种单向形式，即集群内的非龙头企业向龙头企业学习，龙头企业则向集群外部的其它企业或机构学习。由于龙头企业在集群内难以找到合适的学习对象，因而不得不寻求外部学习。2.3区域创新网络升级的内向型技术学习模式（1）内向型技术学习的模仿对象。在区域产业集群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区域企业之间的相互学习也日趋活跃与频繁。产业集群内部的技术学习可以高效获取集体效率和其它企业的知识溢出。技术模仿是区域企业内向型技术学习的主要方式之一。表5是区域内企业对技术学习模仿对象的选择。比本公司技术水平高的企业和有特色产品与服务的企业是区域企业内向型技术学习的重点模仿对象。技术模仿在给集群内众多企业带来整体技术提升的同时，由于技术创新成果难以得到有效保护，因而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企业主动寻求源头创新的动力和积极性。（2）区域内企业技术人员的离职情况。区域内企业技术人员的流动也是内向型技术学习的形式之一。由于技术人员的流动，带动了技术知识特别是隐性技术知识的转移。表6是区域内部企业技术人员的离职情况。从调查结果来看，有超过50%的被调查企业认为区域企业技术人员离职比例比较低或很低，有近17%的被调查企业认为企业技术人员离职比例较高。总体来看，现阶段台州企业技术人员的离职比例较低，表现相对稳定，没有出现大范围流动的状况。而分析离职人员的流向可以发现，低研发投入企业的技术人员主要流向区域内部非竞争对手企业以及区域外部的其它企业；中研发投入企业的技术人员主要流向区域内部竞争对手企业；而高研发投入企业技术人员的离职倾向要明显高于前两类企业，离职去向呈多元化，有的留在区域内部的其它企业，有的流向区域外部的企业，还有部分技术人员凭借个人的技术积累进行自我创业。（3）区域企业以及技术人员的非正式沟通。区域内部企业以及技术人员之间的非正式沟通也是内向型技术学习的方式之一。正如波特所言，区域内部到处弥漫着技术知识的空气，很多创意和创新产生于小酒馆或不经意的交流之中。数据分析发现，集群内企业之间存在着大量的非正式沟通，特别是研发投入较高的企业，各种非正式的沟通和交流要比低研发投入企业明显活跃和频繁。2.4区域创新网络升级的外向型技术学习模式（1）外向型技术学习的对象。区域企业外向型技术学习的对象主要有各类企业、大学和科研机构等。被调查企业外向型技术学习的主要对象如表7所示。从表7可以看到，区域内企业主要向境内企业、大学和研究机构学习，而境外学习对象主要是企业，境外大学和科技机构很少能够成为学习目标，这说明台州企业向境外的技术学习还有待进一步加强。（2）外向型技术学习的成果。区域内企业通过对外合作，既培养了技术人员，又获取了所需的技术和市场信息，大大提升了企业的研发实力和水平，企业普遍反映收效明显。（3）外向型技术学习的渠道。区域企业开展对外技术学习除了自身需要具备主观上的积极性和能动性之外，还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和形式拓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