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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析史书对李建成的曲笔内容摘要:李建成,隋末唐初历史上一位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是一位杰出的历史人物,但今天我们在诸多史书如两《唐书》、《资治通鉴》上所看到的李建成却是一庸碌无为、失德败伦之辈,为何会如此呢?本文将简要分析史书上如何歪曲、篡改李建成的事迹,如何使一位杰出的历史人物淹没于史书。关键词:李建成两《唐书》《资治通鉴》曲笔李建成,作为李渊的长子,大唐开国的第一位皇太子,在隋末唐初的政治生活中,理应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然纵观记载唐史的主要文献两《唐书》及《资治通鉴》,却发现对其记载极少,甚或一笔带过。在零星记载中,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却是这样一个形象的李建成:“骄恣纵横,兼并田宅,侵夺犬马,同恶相济,掩蔽聪明,苟行己志,惟以甘言谀辞承候颜色”;“外结小人,内连嬖幸,高祖所宠张婕妤、尹德妃皆与之淫乱”;“日夜阴与元吉连接后宫,谮诉愈切”[1]“资简弛,不治常检,荒色嗜酒,畋猎无度。”[2]“呢近小人,信谗佞,疏骨肉。”[3]这真的是大唐第一皇太子李建成的真实形象吗,这是历史真相吗?笔者翻阅其他史料,发现两《唐书》及《资治通鉴》对李建成的描述很值得商榷。不但对李建成加以诸多不实之辞,更甚者,将李建成在建唐过程中及大唐统一过程中的诸多作为隐而不言。相反,却将太宗李世民的功绩夸大,将原本属于李建成及高祖李渊的诸多事迹加诸太宗身上。这样一来,李建成在后人眼中就成了一庸庸碌碌、无所作为、甚至失德败伦之人,就连高祖的形象亦随之失色。“高祖所以有天下,皆太宗之功”,[4]更毋论李建成了。那么诸史料中李建成的形象为何如此不堪,问题到底出在何处?下面主要就这个问题予以分析。首先是诸书的取材上,五代修撰《旧唐书》时,唐时所修自高祖至代宗朝的《国史》和包括高祖、太宗朝在内的实录皆存于世,故修《旧唐书》时,主要引用的皆是这些材料。根据赵翼考证“今细阅《旧文》文义,知此数朝纪传多传抄《实录》、《国史》原文也。”“凡史修于易代之后,考覆既却,未有不据事直书,若《实录》、《国史》修于本朝,必多回护,可见其全用《实录》、《国史》,而不暇订正也。”[5]而高祖、太宗两朝《实录》、《国史》俱修于太宗在位期间,其回护之多,则可想而知。欧阳修编《新唐书》,司马光修《资治通鉴》亦多引用这些资料,其不实之处,自然多矣。事实上,在这些《实录》、《国史》修撰过程中,唐太宗多次加以干涉。第一次,“唐太宗尝欲观起居注,朱子奢曰:‘恐开后世史官之祸。史官全身畏死,悠悠千载,尚有闻乎!’”[6]第二次,又为禇遂良所止;第三次,修史的换了自己心腹房玄龄,再次提出观起居注,“朕之为心,异于前世帝王。欲自观国史,知前日之恶,为后来之戒,公可撰次以闻。”[7]房玄龄当然明白自己主子的心意,于是“乃与给事中许敬宗等删为高祖、今上实录。癸巳,书成,上之。”[8]但李世民还不满意,“上见书六月四日事,语多微隐,谓玄龄曰:‘昔周公诛管、蔡以安周,季友鸩叔牙以存鲁,朕之所为,亦类是耳,史官何讳焉!’即命削去浮辞,直书其事。”[9]表面上说是“直书其事”,但无疑是给“六月四日事”下了定论,与:“周公诛管、蔡,季友鸩叔牙”类同。这样一来,就将其杀兄屠弟之丑事沉于史书,而代之为安国定邦之正义之举。然天道彰彰,后世学者多对此提出质疑。范祖禹曰:“若为子不孝,为弟不弟,悖天理,灭人伦,而有天下,不若亡之愈也。故为唐史者书曰:秦王世民杀皇太子建成,齐王元吉,立世为皇太子。然则太宗之罪矣。”[10]王夫之亦言:“周公诛管、蔡,不夺管蔡之封也;季友鸩叔牙,季友不攘叔牙之位也。建成、元吉与己争位,而未尝有刘劭之逆,贻唐室以危亡,而杀之以图存,安忍无亲,古人岂其口实哉!”[11]范祖禹和王夫之一针见血的指出,李世民干涉修史的根本目的在于掩盖自己杀兄屠弟的罪行,一方面光大自己形象,一方面抹煞李建成、李元吉的事迹,同时也为二人蒙上千古奇冤。做了这么多,唐太宗却认为还不够,这从后来他让许敬宗担任修史工作这一作法可以看出。而太宗朝的实录、国史不实,主要就是许敬宗从中加以纂改。从唐高宗、刘知几到刘煦、欧阳修、司马光,都持这种观点,且可以在许敬宗纂改实录、国史问题上列上一长串罪证。例如:“敬宗自掌国史,记事阿曲。初,虞世基与敬宗父善心同为宇文化及所害,封德彝时为内史舍人,备见其事,因谓人曰:‘世基被诛,世南匍匐而请代;善心之死,敬宗舞蹈以求生。’人以为口实,敬宗深衔之,乃为德彝立传,盛加其罪恶。”[12]“初,高祖、太宗两朝实录,昔敬播所修者,颇多详直,敬宗又辄以己爱憎曲事删改,论者尤之。”[12]史载唐太宗“通晓古典,尤重其事。”[13]以唐太宗的识人之明,又怎会让许敬宗这一小人来执掌国史。结论显而易见,许敬宗正因其人品低劣,故易控制,更可让其在修史过程中禀承自己心意,将自己的过失加以掩盖。因此许敬宗刚一去世,便出现了要求删改实录中不实之处的呼声,并且立即得到了唐高宗李治本人的赞同并付诸实行。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以《实录》、《国史》为材的两《唐书》及《资治通鉴》等史书中对李建成诸多曲笔之辞就不难理解了。所以在两《唐书》及《资治通鉴》中出现了许多可笑而又漏洞百出的记载,此处只举二例说明之。其一,《资治通鉴》中有记载“武德七年(624),上(唐高祖)校猎城南,太子、秦、齐王皆从,上命三子骑射角胜。建成有胡马,肥壮而喜蹶,以授世民乐:‘此马甚骏,能超数丈涧,弟善骑,试骑之。’世民乘以逐鹿,马蹶,世民跃立于数步之外,马起,复乘之,如是者三。”[14]试想,世民征战多年,弓马娴熟,“世民自起兵以来,前后数十载。常身先士卒,轻骑深入,虽屡危殆,而未尝为矢刃所伤。”[15]此记载虽有所夸大,但亦说明李世民武艺高强,精于战阵,又怎会不识马之优劣。更何况摔第一次后,定会有所警惕,即使碍于情面摔第二次,又怎会有第三次呢?别说是英明神武的唐太宗了,就是一常人,亦不会呆至如此。再者,李建成又怎会当着父亲的面做这些事呢,不是徒惹父亲厌恶吗?所以,这段记载恐怕是贞观史臣为了给李世民应天顺命找佐证而妄写的,实不足为信也。其二,《新唐书》记载“(武德)九年(626)夏六月丁巳,太白经天……建成等召秦王夜宴,毒酒而进之,王暴疾,吐血数升。”[2]此事先不论其真假。假若真有,李建成又怎会笨到下使李世民“暴疾”的毒药,而不去选那些可使李世民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的慢性毒药,作法如此明目张胆,就真的没有顾忌吗,难道不怕李渊怪罪,不怕引起朝野动荡吗?再者,李世民“吐血数升”,可两三天后却又生龙活虎的在玄武门力挽强弓射杀兄长,这恢复速度也太快了吧。我们先不论唐时的一升是个什么概念,但数升却决不是少量。纵使李世民体质健壮、武艺高强,仅凭当时的中药恢复速度,决不可能两三天内就恢复得生龙活虎。这段记载可谓可笑之极,常人一眼即可看出其荒谬之处。所以,这段记载可能亦是贞观史臣为了突出李世民杀兄屠弟的不得已,为李世民的暴行合法性所捏造的证据,亦不足为信。正是由于以上诸多原因,李建成的形象才被一再歪曲,将真实的李建成埋没于历史长河当中。陈寅恪先生亦评论到“后世往往以成败论人,而国史复经胜利者之修改,故不易见当时真相。然高祖起兵太原,建成即与太宗各领一军。及为太子,其所用官僚如魏徵、王圭之流即后来佐成贞观之治之名臣,可知建成亦为才智之人。至于元吉者,更以用武著闻,故太宗当日相与竞争之人决非庸懦无能者,又况建成以嫡长之名位,而内得高祖宫闱之助乎?太宗终能于玄武门一击,而建成、元吉仓卒败亡,似此二人曾绝无计虑及准备者,颇为不近情理,疑其间必有未发之覆,而相传之史料复多隐讳之处也。”[16]综论全文,历史上真实的李建成绝不像史书中记载的那样庸碌无为,失德败伦,其作为因史官曲笔、篡改而多被史书所淹没。他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若非横死于宫门之变而能顺利登基的话,我们有理由相信,其作为决不会比其弟的“贞观之治”逊色。注释:[1]旧唐书:卷64·隐太子建成传[M].北京:中华书局,1985.[2]新唐书:卷79·隐太子建成传[M].北京:中华书局,1985.[3]资治通鉴:卷187·唐纪三[M].北京:中华书局.1956.[4][14]资治通鉴:卷191·唐纪七[M].北京:中华书局.1956.[5](清)赵翼.廿二史札记:卷16·旧唐书前半全用实录国史旧本[M].北京:中华书局[6](清)赵翼.廿二史札记:卷19·天子不观起居注[M].北京:中华书局[7][8][9]通鉴纪事本末:卷29·贞观君臣论治[M],北京:中华书局.[10](宋)范祖禹.唐鉴·唐一[M],北京:中华书局.[11](清)王夫之.读通鉴论:卷20·太宗[M].北京:中华书局,1957.[12]旧唐书:卷82·许敬宗传[M].北京:中华书局,1985.[13](清)顾炎武.日知录:卷18·记住[M].兰州:甘肃民族出版社,1997.[15]通鉴纪事本末:卷27·唐平山东[M].北京:中华书局[16]陈寅恪.政治革命及党派分野[A].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篇[C].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本文标题:简析史书对李建成的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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