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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高坡---跟苏东坡学做真人深圳江开凌大家都知道孔子被称为“万世师表”,意思是永世学习的表率,这个评价当然一点不虚。一千多年后苏轼被人赞为“百世之师”,意思为百代学习的榜样,这个评价一点也不算高。虽然孔苏不能相提并论,但对苏轼的评价多少显得有些目光短浅,“百世之师”针对南宋人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但苏轼对后世的影响却是绵延近千年的事实,而且还将继续影响下去。苏东坡的精神注定在下辈子,在未来,可成为天空的星,可成为地上的河,照彻天宇,滋养众生。(台湾学者李一冰语)苏轼如此让人钦重,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苏轼的美源于一开口、一落笔就浪花四溅的智慧。这等智慧于茶余饭后,游山玩水,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一碰就满纸都是(林语堂语)。苏轼诗文绝少怨天尢人,无论处顺境还是逆境,始终都能保持快乐的心态,这是天之秉性,也是自修觉悟。庄子说: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而不能入也。能“安时处顺”这才是苏轼智慧所在,才是苏轼的魅力所在。苏轼自己也说“胜固欣然,败亦可喜,优哉游哉,聊复尔耳”(《观棋》)。这就是苏轼的过人之处。他一生三谪九迁,患难来临,总是服从的忍受,一笑置之,充满诗意和酒气。他一直处在政治的旋涡之中,却总是光风霁月,高高超越于蝇营狗苟的政治勾当之上。他朋友遍天下,“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苏轼语)他可以从“佛教否定人生”,“儒家的正视人生”,“道家的简化人生”的观念中整合出中国人的文人气质。我们到底喜欢怎样的苏东坡?千百年来很多人都想把它说清楚,但事后都是显得有些徒劳,而本文就是想从东坡多姿多彩的人生之中分享那么一点真人的智慧,把情之深处的一瓣心香献给坡公,但我知道也许这也是徒劳的。一、雨洗后的东坡说东坡,道东坡,中国出了个苏东坡。我们还是从东坡之名说起吧。东坡是什么?其实就是黄州城东约200米的一块废弃的官地,占地约十亩。这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荒地了,在黄州不说是比比皆是,随便再找一块类似的土地应该是一点也不难的。那苏轼是怎样与这块荒地结缘并成就一段中国文化奇迹的呢(余秋雨语)?在他的《东坡八首》前面的小序中说的就很明白了。他说“余至黄二年,日以困匮,故人马正卿哀余乏食,为郡中请故营地数十亩,使得躬耕其中......”看来选择东坡这块地不仅偶然而且出于无奈。苏轼大难不死(乌台诗案历时130天,在大年初一的时候获释,苏轼带着长子苏迈一老一少在吏卒的看管下,奔边远的黄州而来),一到黄州,不多的积蓄很快用完了,在面临生计问题时,那就应该想办法活下去,苏轼到黄州名虽“团练副使”其实是犯人,是囚徒,不仅没有俸禄,更没有人生自由。幸而有这个故人马正卿(当年二十六岁的苏轼,意气风发,以“凤翔通判”之职离京赴任之时,这个四川老乡就随同前往,追随苏轼近二十年),也幸而有那个郡中太守的同情(时任黄州太守徐大受是马正卿的朋友,当然太守仰慕苏轼才华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慨然将这一荒芜的官地送给苏轼。苏轼在这块地上经营得有声有色,不仅年有余粮,还在这荒坡上盖起了房子,这个房子不大,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家,除了有几间卧室之外,还专门隔了个客厅,名为“雪堂”,苏轼在这里会见了不少被后世称作文化巨擘的名人,如著名书画家米芾,高僧参寥子。《宋史.东坡先生本传》里有这样一段记载:轼贬黄州团练副使安置,与田父野老,相从溪山间,筑室于东坡,自号“东坡居士”。这段正史写得极为简单,甚至有些轻描淡写,将一段沧桑巨变的历史一笔带过,但我们还是可以读出几个方面的意思。一是苏轼耕于斯,二是舍于斯,三是名于斯。元丰四年,也就是苏轼四十六岁时“东坡”之名诞生了。以“东坡”命名,不仅是为了记载一段生命的历程,更是一块对生命的幡然省悟的里程碑。苏轼在得到这块荒地后,在一个雨后月夜独自视察这块荒地,而后写了一首名叫《东坡》的诗:雨洗东坡月色清,市人行尽野人行。莫嫌荦确坡头路,自爱铿然曳杖声。诗写得很清朗,很平静。雨洗东坡,双关之意很明确,自然之雨,人生之雨,这应该是苏轼得名“东坡”的真正契机或寄托。有人说“东坡”之名是受白居易的影响。白居易在忠州做刺史时写下了《步东坡》:朝上东坡步,昔上东坡步,东坡何所受,爱此东坡树。因为他的命运和白居易命运相似,心心相印,是出于敬慕白居易的缘故,所以用“东坡”两字(宋人洪迈《容斋随笔》)。我以为这不足为信,理由有二,一是苏轼境况与白居易的境况区别很大,虽然都是被贬但苏轼是死里逃生,劫后余生,是拣回的一条命,苏轼对“东坡”的体验是从生命深处得出的感悟,换句话说,他是真的热爱这月夜东坡的宁静和自由,他体会到了也只有他能体会到这荒芜的“东坡”与自己何其相似;二是这“东坡”后面还带有“居士”二字,理解“居士”一词的含义,有助于更准确理解苏轼以“东坡”为号的良苦用心。“居士”一词原出自《礼记.玉藻》:“居士锦带,弟子缟带。”郑玄注曰“居士,道艺处士也”。又《韩非子.外储说左云》:“齐有居士田仲者,宋人屈谷见之,曰:谷人先生之义,不恃仰人而食。”可知在家不求仕宦,而怡然自得于道艺者即称为“居士”,苏轼不“在家”而在远离京城的黄州,也不是“不求仕宦”,此时由不得苏轼自己求不求官,至于说“自得于道艺者”,苏轼这个时候更不敢以才艺自夸,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就是吃了嘴巴的亏,他初到黄州时就反省了,“自笑平生为口忙,老来事业转荒唐”。显然苏轼不是取这个意思。“居士”另一个出处便是古西国佛典《维摩诘经》,释心田所著《图解维摩诘经》说:居士有二:(1)广积资产,居财之士为居士;(2)在家修道,居家道士为居士。人们对居土的看法是:一要广积财富,家业兴;二要在家修行佛道,赋予居士为“学佛人士”之意。守道自悟是居士的一个很重要的特征,由此可见,不出家的佛信徒都是居士。事实上苏轼的家乡就是佛教圣地,前有乐山大佛,后有峨眉普贤大师,从小就有熏陶,少有佛缘。另处苏轼到黄州一年多大部分时间居住在城中定惠禅院,与僧侣们一起吃斋饭,一起散步,还隔三差五往安国寺跑,对佛道自然耳濡目染,身为罪官,有心理佛,居士就可以做到。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佛本身的“安心”契合苏轼当时的心境。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人生起落之后,苏轼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在六月他写的别弟诗里,他说他的生命犹如爬在旋转中的磨盘上的蝼蚁,又如旋风中的羽毛。他要寻找心灵的归宿,他开始考虑如何才能让心情真正安宁。在他写的《安国寺记》里说:“余二月至黄舍(其实就是定惠寺院)。馆粗定,衣食稍给,闭门却扫,收召魂魄(惊魂未定)。退伏思念,求所以自新之方。反观从来举意动作,皆不中道,非独今之所以得罪也。欲新其一,恐失其二;触类而求之,有不可胜悔者,于是喟然叹曰:道不足以御气,性不足以胜习,不锄其本而耘其末,今虽改之,后必复作。盍归诚佛僧,求一洗之。得城南精舍,曰安国寺,有茂林修竹、陂池亭榭。间一二日辄往焚香默坐,深自省察,则物我皆忘,身心皆空,求罪始所生而可得。一念清净,染污自落,表里脩然,无所附丽。私窃乐之……”这段话很明白地告诉我们,苏轼是怎样在深刻反省自己,求自新之方。他认识到自己举意动作皆不中道,道不足以御气,性不足以胜习,最好的选择就是归诚佛僧,焚香默坐,以期达到无所附丽,私窃乐之。这时我们才看明白了,苏轼是想守道自悟,身为官身,却用心事佛。这完全符合《维摩诘经》所说的“居士”的标准。理解了这些,我们才真正明白苏轼号为“东坡居士”的真正用意了。雨洗后的东坡,生活真的是月色清朗,也就是这段东坡生活(近五年的黄州经历)成就了一个文人典范,成就了一块文化丰碑。没有黄州就没有真正的苏轼(余秋雨语),这是非常有见地的评价,没有黄州的经历,充其量中国又多了一个才华横溢的李太白,多了一个闲适恬淡的陶渊明,当然这样的类比其实并不是高看了苏轼。黄州生活,东坡过得平静、朴真,确乎是一个人生的高坡。黄州生活我们可以从这样几个方面作些概括,一是快乐种地,享受劳动。去年东坡拾瓦砾,自重黄麻三百尺。今年刈草盖雪堂,日炙风吹面如墨。这时的东坡一副农夫打扮,头戴蓑笠,有时赤着脚,穿着草鞋风里来雨里去,水稻麦子,枣栗柑橘,黄麻大豆,只要他能种的他都想办法种下去,他在给朋友的信中说:“果菜十数畦,桑百余,身耕妻蚕,聊以足岁。”一般的士大夫如欲学老农,问题实在太多,不是不懂,就是怨气太重,抑或过于凄苦。东坡的心情却是异常放松平静,有时甚至还有些享受。有一件小事足以说明这一点。有一次苏家的耕牛害了重病,几乎要死了,苏太太识得这种病,用一味单方,治好了牛病,苏轼大喜,作书告诉友人章惇(这个章惇就是后来在元祐党祸中疯狂迫害苏轼的那个章子厚),“发公千里一笑”,与友人分享这农耕的快乐。二是好饮喜食,美味人生。苏轼一向讲究饮馔,甚至不辞以老饕自居。黄州生活空虚,独多闲遐,因此于饮食之道就更有兴趣了。元丰三年正月,策马而来,初到黄州,首先看到的是“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初到黄州》)。苏轼留有很多谈烹调的文章,其中有一篇著名的《猪肉颂》这样写到:净洗锅,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它自美。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人不肯吃,贫人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这是在讲正宗的东坡肉的烧法,我们不仿多说几句,看看苏轼对吃的投入程度,首先他用的不是小火,更不是大火,也不用明火,用得是暗火,膛火,不能有火焰,你看这个“罨”字的意思就是把烟也盖住,要无烟、要无焰,又要有火,这是何等的讲究。这绝不是“东坡在黄州时穷极无聊之际的苟且之计(莫砺锋《漫话东坡》)”,而是在享受烹饪。苏轼不但写了《猪肉颂》,还写了《东坡羹颂》,还有东坡野菜,东坡汤,他几乎可以编整整一本烹调书。他还特别爱喝酒,所写饮酒之诗文超过李白,他在《饮酒说》里讲:“予虽饮酒不多,而日欲把盏为乐,殆不可一日无此君。州酿既少,官酤又恶而贵,自酝则苦硬不可向口,慨然而叹,知穷人之所为,无一成者。然甜酸甘苦,忽然过口,何足追计,取能醉人,则吾酒何以佳为?”三是吟咏风月,如果说劳作是一个农人享受,吃喝是一个男人的快乐的话,那么吟咏风月则是一个文化人的自省了。苏轼许多有影响力的作品都是在黄州时被创作出来的,有极高的艺术水准和文化意蕴,是精神瑰宝也是智慧模范。二、君子的纷争苏轼的命运与欧阳修关系很大,当苏轼以第二名的成绩被擢为进士时,已奠定了他在士林中的特殊地位,又有欧阳修“读轼书,不觉汗出,快哉,快哉!老夫当避路此人”“更三十年,无人道着我也”的揄扬,更是使他名声大震,不仅如此,欧阳修还亲自介绍他去见宰相文彦博、富弼,枢密使韩琦这样的元老重臣,大家都以国士相待,对他印象非常好,感叹苏轼“恨不能一识范文正公”(范仲淹已于距此五年前的皇祐四年逝世),意为这个二十一岁的后生有文正公之风。梅尧臣写诗称赞说“家有雏凤凰,出为盛世翔”(《老翁泉诗》)。苏轼的父亲苏老泉也说“莫道登科易,老夫如登天,莫道登科难,小儿如拾芥”,意思是说不要说考试很难,我儿子就像是从地上捡一根草起来一样容易。就是这样一个才华横溢、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横空出世,光彩照人,灼得个北宋王朝老的少的眼伤。四十二岁以前的苏轼生活在一帮泰斗老臣的呵护和欣赏之中,养成“性不忍事”“使某不言,谁当言者”的自负率性的性格。如果说欧阳修对苏轼的影响是正相关的话,那么王安石对他的影响就可以算作是负相关的了,甚至可以说是相反相成,四十二岁以后苏轼的命运因王安石而变得崎岖和丰富。苏王之战历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都饶有意味,虽然是火药味十足,但都是明刀明枪。君子的纷争,有君子的风范。王安石的熙宁变法本身是没有错的,顺君意,强社稷,富万民。年青的神宗皇帝好学深思,意欲奋发有为,在这时遇到了几次拒绝入朝时已四十多岁却又怀抱利器、耿介自重的王安石,当然如干柴烈火,一碰即着,王安石的信心与宋神宗的雄心一拍即合,如胶似漆。应该说变革不是一件坏事,就连当时一些国之大老如文彦博、富弼、韩琦、司马光等也视之为“圣人复出”,非常钦重王安石,非常看好这场变革。王安石变法的基本理念就是变风俗,立法度;他认为现状却是小人蔽贤;他推进改革的措施是挡道者诛;他的口号是“有为之时,正在今日”(王安石《百年无事札子》)。正因为自己对改革有了这样一个基
本文标题:东边的高坡(第一二三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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