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威胁”论批判

“中国威胁”论批判arel='nofollow'onclick=doyoo.util.openChat();returnfalse;href=#西方一直以怀疑和焦虑的心情看待中国的崛起。中国快速的经济增长、军事现代化和能源需求的猛增使许多美国人开始谈论“中国威胁”。西方政策制定者、战略思想家、学者和批评家拒斥“和平崛起”的概念，开始探讨“遏制”中国的策略。导致这类担忧的原因有许多。例如，罗伯特?卡根(RobertKagan)利用历史来论证中国的崛起不会是和平的。他断言：“大国的崛起……及其被现有大国试图‘掌控’的历史提供不出任何理由让我们感到自信和自在。几乎每个新大国的崛起无不引发了一场重塑世界体系的大规模战争、体现出新的权力现实。”其他一些人更加露骨地谈论了中国崛起的威胁。例如，比尔?格兹(BillGertz)认为：“中国是美国目前所面临的最严重的国家安全威胁，并且会持续到可以预见的未来……美国人必须非常认真地对待中国的威胁，否则付出的代价将是整个国家的生存。”对于已经感知到的中国威胁，美国政府的态度则更为微妙，也更加谨慎。不过，它也听到了警告之声。例如，2006年的《四年防务评估报告》说：“中国最具有与美国进行军事竞争的潜力；假以时日，中国很可能发展破坏性军事技术，从而打破美国在传统武器方面的优势。”布什政府明确地指出，它把中国视为一个战略竞争者。康多莉扎?赖斯反对克林顿政府接触中国的政策，她说：“即使我们主张与中国进行经济往来，中国仍然是亚太地区稳定的一个潜在威胁。中国的军事力量现在还比不上美国，但这一状况并不必然是永久性的。我们清楚地知道，中国是一个有着尚未解决的关键利益――特别是涉及到台湾和南中国海――的大国。中国对美国在亚太地区的作用感到不满。这就意味着中国不是一个‘维持现状’的国家，而是一个希望改变亚洲的力量对比以对自身有利的国家。仅此一点就使中国成为一个战略竞争者，而不是克林顿政府所称的‘战略伙伴’。再加上中国同伊朗和巴基斯坦在弹道导弹技术扩散上的合作记录，安全问题显而易见。中国将尽其所能――不管是通过窃取核机密还是通过试图恐吓台湾――提高自己的地位。”一些学者和决策者关心的是“中国威胁”论的现实影响。例如，约瑟夫?奈已经指出，“中国威胁”论可能会成为一个本身自然会实现的预言。民意调查表明了“中国威胁”论对美国公众的吸引力。例如，2005年，31％的美国人相信“中国不久就会主宰世界”，54％的美国人相信“中国崛起成为超级大国是对世界和平的威胁”。一、中国威胁研究“中国威胁”论，可以从许多层面进行分析。然而，从根本上说，争论的焦点是大国政治和中国作为大国崛起的未来意图和能力。肯尼思?沃尔兹预测说，“只要政治上保持稳定和能力，中国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崛起成为一个大国。”作为一个大国。中国将会在东亚建立霸权并且挑战美国。这类预测是如何产生的?它们的根据又是什么?1．理论基础按照理查德?伯恩斯坦(RichardBernstein)和罗斯?默罗(RossMurrow)的观点，要解释中国的霸权野心，就必须把制度、国内和历史的因素结合起来。他们认为，“由于民族主义情绪、消除历史屈辱的渴望和寻求国际大国的单纯欲望，中国试图取代美国成为主导亚洲的大国。”一些研究分析了中国的国际行为模式，断言中国最有可能成为一个维持现状的大国。例如，阿拉斯太尔?伊恩?约翰斯顿(AlastairlanJohnston)研究了中国对国际和地区准则的遵守，断定中国并不是一个修正主义大国。然而，坚持其他国际理论范式的学者却得出了不同的结论。例如．那些赞同进攻性现实主义的人主张，所有的大国都是修正主义的国家，中国也不例外。2．新现实主义者的预言新现实主义者声称，在一种无政府状况的国际体系中，国家的终极目标是生存(如果一个国家不能生存，它就不可能追求其他目标)。就防御性的新现实主义而言，每个国家都有动机维护现存的权力均衡，使失序的世界变得稳定。这反过来促使国家依靠盟友来抗衡外部的威胁和维护现存的权力分配。按照这种理论范式，一个国家的外交政策和国际行为的特征是谨慎、联盟建设和以利益为基础与他国进行交往。另一方面，进攻性现实主义者认为，国家不会满足于纯粹的权力均衡，因为在国际体系中没有现存大国的空间；国家拥有强烈的动机以牺牲竞争者的代价来增加自己的权力份额。按照约翰?米尔斯海默的观点，“国家的终极目标就是成为国际体系中的霸权国”。既然全球霸权“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大国就有两个目标：支配本地区和阻止其他大国支配其他的地区。正是这种现实主义常常被认为是国际关系理论家圈子中预言中国威胁的理论基础。进攻性新现实主义者认为，中国正在加强自己的经济和军事力量，排挤俄罗斯和日本来支配亚洲，防止其他任何大国的威胁。对于即将到来的中国威胁，米尔斯海默预测说：显然，在21世纪早期，美国可能面临的最危险的前景是中国成为东北亚的潜在霸权国。当然，中国成为潜在霸权国的前景，主要有赖于中国经济能否持续快速发展，如果是这样，中国不仅能成为尖端科技的最主要的发明者，而且也是世界上最富强的大国。它几乎肯定会用经济实力建立起强大的军事机器。而且出于合理的战略原因，它一定会寻求地区霸权，就像19世纪美国在西半球所做的那样。至于美国的反应，进攻性新现实主义者认为，美国“不会容忍出现平起平坐的竞争者”。由于进行了三场战争(二战、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来阻止其他大国支配亚洲，美国将会尽力遏制中国，阻止它支配亚洲，最终削弱它建立霸权的能力――与冷战期间美国应对苏联威胁的方式如出一辙。然而，对美国来说，中国与苏联相比可能是一个更棘手的挑战，因为“如果中国成为一个放大的香港式大国，它的潜力很可能是美国的四倍。这样在东北亚，中国对美国就有决定性的军事优势”。按照进攻性现实主义的范式，美国与中国之间的竞争是太正常不过的大国行为了。事实上，中国的霸权野心与美国自门罗主义之后在西半球的霸权野心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为什么应该设想中国的行为会与美国不同呢?”中国的霸权野心一旦与所假想的美国的可能反应相结合，就催生了“中国威胁”论和对“如果目前的趋势继续下去，亚洲迟早会爆发战争”的担忧。从本质上来看，进攻性现实主义者可能认为，“接触”中国并将其纳入到国际体系中的政策只会使经济繁荣的中国成为一个拥有建立霸权野心和能力的修正主义国家，而不是一个维持现状的大国。正是这种野心和能力的结合产生了“中国威胁”论。从本质上来看，由于各种意图不能完全为人所知，中国被认为拥有成为霸权大国以及在东北亚和其他地区挑战美国的野心。然而，野心本身并不是威胁；中国有望具有与其霸权野心相匹配的能力。这种论点实质上讨论的是实力，尤其是中国在军事和经济上的相对实力。二、军事威胁自冷战结束以来，中国分析家和五角大楼发布的论著通常按照三个论据来论证中国的军事现代化是美国安全的潜在威胁。第一，中国的军费高于政府的报告。第二，中国购买了能够把军力投射到境外的武器。第三，中国在几乎没有外部威胁的情况下进行军事现代化。2005年，美国一位国防官员说，他认为中国在未来两年内将会进攻台湾，从而可能导致中美之间的战争。这一预测是以中国军事现代化的特殊领域为基础的，而那些领域会使中国把力量投射到台海战争之外，如果没有对军队的大量投资，这是不可能的。伯恩斯坦和默罗估计，中国的军费是中国政府实际公布数字的10倍。然而，美国国防部估计，中国的军费应该是公布数字的2倍到2．5倍。姑且撇开数字不谈，中国的军费没有什么不正常。比较来看，中国的军费是中等的。例如，在2006年，中国国防开支占GDP的2％左右；只有日本的比例低于中国。类似的趋势可以追溯到2000年。1．军事能力军费可以视为军事意图的迹象，而不可以视为实际的军事能力，因为军事能力需要的远不只是军费。然而，假如要以军费作为军事意图的信号，那么所有军费占GDP比例更大的国家更具有进攻性意图。此外，对美中当前军事均衡状况的静态分析可能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中国威胁”论关注的主要是中国未来的军事能力。可是，就中国未来的军事能力而言，最好的指标是当前中国军队现代化的水平。与猜测中国未来领导人的意图或从不确定的国防预算来推测中国未来的军事能力相比，这无疑是更正确的做法。中国已经大大增加了它的地面部队，但美国依靠海空军的优势继续主导着东亚地区。然而，“中国威胁论”的支持者认为，中国海军现代化的目标就是要挑战美国的那种优势。例如，中国在太平洋部署了它的潜艇和反介入海军部队。据美国国会研究处最近的一份研究报告称：“一些观察家们认为，中国军事现代化近期的核心是派遣一支部队，能够在短期的台海冲突中获得胜利，并能够在冲突中成为一支反介入力量，阻止美国的干涉或延迟美国军队尤其是海军和空军抵达战区的时间。”军事专家们认为，中国的海军能够在太平洋地区对美国的海军构成威胁，但它们在进攻行动中的活动范围和能力有限。据估计，中国海军的活动目前尚不能超过离岸100公里的范围。万一发生战争，中国海军目前的能力可以迫使美国的舰艇远离中国的海岸线，但阻止不了美国对中国海岸线的控制。军事专家们估计，即使到2010年，中国的海军也只能把离岸400海里范围的海权否定(seadenial)行动维持2周时间。然而，在像马六甲海峡和印度洋这样的海域中海权否定行动的可持续性将更加困难。中国无疑被视为台湾的军事威胁，而台湾则被公认为是美中之间的着火点。事实上，就美国保护台湾的决心而言，台湾是中国能够对美国国家利益间接构成威胁的地区。军事专家们认为，中国海军尽管肯定拥有向台湾发动两栖进攻和在台湾附近实施其他海军行动的能力，但是缺乏现代战争所必需的指挥、控制、通讯、电脑和情报(C4I)系统。事实上，中国的作战对象可能不仅是台湾海军，而且还包括美国军队。学者们和军事专家们分析了中国攻台的可能状况和结果。在这个问题上有许多观点，但是都普遍认为中国海军在技术上仍然不如美国海军。迈克尔?奥汉隆(MichaelO’hanlon)等军事学者认为，即使台湾没有美国的帮助，中国也不可能用现有的武器战胜台湾。“即使不在更长的时间内，至少在10年内，中国不可能进攻台湾。”然而，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台湾肯定是一个可能出现所能设想到的最坏场景的地区。但是，真正最坏的场景包括使用更具有毁灭性的武器、大规模战争以及军事和政治上的误判。这样一些场景可能在许多情况下发生，台湾无疑会是其中之一。但是，最坏的场景常常并不会发生，也不应该成为把中国而不是其他任何国家当作军事威胁的理由。此外，在更具战略性的层面上，由于美国通过阻止日本的军事化，保持了势力均衡，提供了稳定；通过反对走私和恐怖主义提供了安全，因此美国海军对东亚的主宰在战略上对中国有益。在某些方面，中国搭了太平洋地区安全的“便车”。进一步说，在过去10年里，中国海军也加强了与美国海军的合作。中国没有必要为了安全而成为东南海域的主宰，因为美国在没有损害中国主权的情况下提供了安全。如果美国退出太平洋地区或者中国领导人认为领土完整受到了威胁，中国就可能觉得有必要成为东南海域的主宰。但是，其中的任何一种可能性似乎都不会发生。另一项常常被当作中国具有全球军事野心的迹象而提及的军事现代化是战略武器，即核武器和投送这些武器的能力。中国的军事领导人曾表示，如果被迫打一场核战争的话，中国将会愿意进行。朱成虎将军表示：“中国人已做好西安以东城市全数遭到摧毁的准备。当然，美国也必须做好准备，美国的数百个城市可能被中国摧毁。”撇开言论不谈，中国知道使用核武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中国没有进行第一次核打击的能力；即便研制出一个有效的核武器投送系统，中国也只有最低限度的第二次核打击能力。还应考虑的因素是中美之间的核均衡。按照美国科学家联盟(FAS)的估计，在2006年到2015年间，中国的核弹头数量将从200枚增加到220枚，而美国的核弹头数量将从1万枚减少到5000枚。中国的核武器投送系统也会出现类似的趋势。美国的情报表明，在2006年到2015年间，中国的洲际弹道导弹数量将从20枚增加到75枚，而美国的陆基和海基弹道导弹数量则是780枚。在分析了中美战术和战略核均衡的其他方面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