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的三个女人

徐志摩的三個女人張幼儀林徽音陸小曼二廉第二組人間四月天劇照張幼儀張幼儀與徐志摩嫻淑妻子一九OO年，我出生在寶山縣的一個小村子裡，那地方離上海不遠。我有兩個名字，一個是「幼儀」，一個是「嘉玢」，「嘉玢」是我的學名，「嘉」是排輩名，「玢」是美玉的意思，我小名叫「幼儀」，這是我每天用的名字，「幼」有善良的意思，「儀」表示端莊、正直。不知道是不是名字的緣故，我先後在娘家和婆家總是努力做到進退得體，結果我有時候覺得我沒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嫻淑妻子我三歲那年的農曆十二月二十三日，家裡慶祝灶神節，阿嬤要我自己吃掉一整顆湯圓，她說這樣有助於把我變軟，可是我直到第二天才明白她的意思。媽媽和阿嬤帶著一盆溫水和厚厚的白布條來到我床邊，她把我的腳泡在水裡，再用厚濕布裹起來，我只看見眼前出現一片鮮紅，而且沒法呼吸，覺得自己的兩隻腳好像縮成了小蟲一樣，我一連三天坐在媽媽和阿嬤跟前忍受裹腳儀式：拆掉血淋淋的布條，泡在水裡，重新綁緊。直到第四天早上，一件奇蹟發生了：二哥再也受不了我尖叫，告訴媽媽別再折騰我了。打那天起，我再也沒纏過腳。嫻淑妻子我頭一次聽到我丈夫的名字，是在十三歲那年，爸媽在我放假從學校回家的時候，交給我一只小銀盒子，裡面有一張照片，根據當時中國的傳統，我要嫁給家人為我相中的人，我只能表示沒意見。嫁入徐家之後，徐志摩差不多是一結婚就立刻離家讀書去了，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法了解我的丈夫。徐志摩從沒正眼瞧過我，他的眼光頂多從我身上掠過，好像我不存在似的，我本該是個有雙大腳的新式女子，徐志摩卻把我當成纏過腳似的對待我，他認為我觀念守舊，沒受過教育，所以看不起我，而對我婆婆來說，我又不夠傳統。嫻淑妻子長子徐積鍇出世之後，徐志摩即得到父母的允許負笈海外去了，隔年，我公婆決定把我也送往國外。我們在沙士頓的生活過得窮困潦倒，而我又懷了第二個孩子，徐志摩知道了立刻要我把孩子打掉，我開始懷疑起這個讓我懷了他孩子的男人，難道我一直錯看了徐志摩，一廂情願的假想他是個以學術才華光宗耀祖、事父母至孝、為人正直的丈夫嗎？在我懷了第二胎之後不久，他向我提出離婚，之後，他不告而別。有一天早上，徐志摩託人帶了一個口信給我，問我「妳願不願意做徐家的媳婦，而不做徐志摩的太太？」，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徐志摩不會再回來了。嫻淑妻子中國人用「滄海桑田」這句話，來形容文化在時間的推移下逐漸改變的歷程，我覺得我在法國鄉下渡過的那個秋天，正是經歷了這種變化。當時懷孕三個月的我，幾乎天天害喜，二哥只好把我送到法國鄉下的朋友劉氏夫婦那裡，拜託同是女人的劉太太照顧我。徐志摩過去把我們比喻成小腳與西服，起先我被搞的胡里胡塗，因為我根本沒有裹小腳嘛，可是，在法國鄉下的那幾個月，我才發覺，我有很多行為跟纏過腳沒兩樣。嫻淑妻子我在法國待了三個多月，直到七弟來找我，我才與他一齊到德國去待產，在德國，我生下了我的第二個兒子，同時，和徐志摩離婚。如果你一定要問我，我愛不愛徐志摩？我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我沒辦法說什麼是愛，如果照顧徐志摩和他的家人叫做愛的話，那我大概愛他吧。在他一生當中遇到的幾個女人當中，說不定，我最愛他。嫻淑妻子附註：離婚後的張幼儀積極充實自己，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三七年，她擔任上海第一婦女儲蓄銀行副總裁，一九四九年移居香港，一九五四年與第二任丈夫結婚，一九七四年在丈夫去世後，張幼儀移民至美，一九八八年在沉睡中因心臟病去世，享年八十八歲。徐志摩死後，張幼儀撫子成人，在經營面頗有成就，她的輓聯是萬里快鵬飛，獨撼翳雲遂失路，一朝驚鶴化，我憐弱息去招魂。以上文章摘自[小腳與西服]一書照片幼儀一九二四年攝於德國.她說,女士上街總是戴帽,不則有被誤為佣人之嫌.照片幼儀穿著黑色綢衫於上海拍下這張肖像(約一九三七年),當時她擔任上海女子商業儲蓄銀行副總裁.林徽音生平1904年出生,曾於培華女子中學就讀,習得一口流利的英語,之後則隨父親赴英讀書,這也是其獨立新式的性格之萌芽.16歲時她初識父親的好友徐志摩,徐志摩即以西方詩人的情感及浪漫對她表示傾慕之意,,她對這樣的表示感到快樂及尊重,但在知道張幼儀的存在之後,她心中卻不由得遲疑,於是她的心偏向了家人大力撮合的梁思成。生平1922年徐志摩回國之後,她和梁思成的關係已十分親密,但在她心裡,徐志摩仍是一個洋溢著熱情的知己,他也對她的思想及風格造成了一些影響.1923年,梁思成因出車禍,留下終生殘疾,但這對林徽音和他之間的感情並無影響,但來自梁思成母親李夫人對新式女性的成見卻為林徽音帶來壓力和矛盾,這種情況下形成的反抗意識在她之後的文學作品中有所展現.生平1924年,林徽因與梁思成赴美留學,在賓州大學分別修習美術學院及建築學,之後又分別進入哈佛及耶魯大學學習美術史及舞台設計.這也為其對建築上的愛好獲得落實,也構築了一個建築的林徽音.生平1928年,徽音與梁思成在加拿大結婚,日後林徽音之子梁從誡先生曾說：「她嫁給了梁思成,我們不僅有一個『文學的林徽音』,還有一個『建築的林徽音』.」回國後任教於東北大學建築系,不久,在嚴寒的氣候下她的肺病復發,之後在香山養病的期間是她在新詩創作上的豐收期,之後屬於她的獨特風格逐漸呈現,也不吝提攜後進,但這只是她的業餘愛好,用全神灌注的神聖精神去面對的,仍是建築.離開東大之後,他們進入「中國營造學社」,徐志摩就是因趕回北京參加林徽音的演講而因空難死亡,追悼會由林徽音主持.生平1931~1937年林徽音與梁思成至中國各地考察古建築,並發表多份學術報告,這也是他們一段難得的經歷和重要的建築學資產.這成為他們生活最優裕的一個時期.1937年,蘆溝橋事變發生,他們開始艱辛的逃難及流亡,這也為他們帶來一段身心都備受催折的磨難.生平直到1945年他們回到北京,林徽音的身體狀況已經非常不好,但在她生命中的最後十年,她和梁思成用盡心力為建築的教育及維護.設計付出極大貢獻,也獲得極高的社會地位及尊重,她甚至在文學的創作及景泰藍傳統工業的維護上,都有所斬獲.1955年,林徽音病逝.回溯她的一生,她用滿懷對這世界的熱情留下了許多值得懷念的記憶,也真正不負這「中國第一才女」之名,塑造了一個完美而不滅的永恆!此文章摘自[林徽音傳]一書你是人間的四月天父親曾告訴我，〈你是人間的四月天〉這首詩是母親在我出生後的喜悅中為我而作的，但母親自己從未對我說起過這件事。無論怎樣，今天，我要把這「一句愛的讚頌」重新奉獻給她自己。願她倏然一生的追求和成就，能夠通過這本文集，化作中國讀書人的共同財富，如四月春風，常駐人間！──梁從誡照片1916林徽音於北京1916林徽音（右一）與表姐妹們。她們統一的服裝是當年女子中學的校服。照片↑1916林徽音與父親林長民→1922～1925前後林長民訪歐回國後，住在北京景山後街雪池。這是林徽音在雪池家中，當時正在和梁啟超的長子梁思成戀愛。雪池是梁思成經常去看望林徽音的地方。照片←1928年3月梁思成與林徽音在加拿大渥太華結婚。婚禮在中國駐加拿大總領事館中舉行。這是他們的結婚照。林徽音不願穿西方式的婚紗，而穿了由她自己設計的帶有東方色彩的結婚禮服。這張結婚照片當時曾引起當地新聞界很大興趣。照片1930林徽音與母親、丈夫和女兒林徽音之墓，梁思成設計，石刻花圈圖案上方刻著「建築師林徽音之墓」墓碑上的石刻花圈圖是林徽音為天安門廣場上的人民英雄紀念碑設計的。陸小曼陸小曼送給胡適的照片選自《胡適及其友人(1904-1948)》(商務印書館)生平陸小曼,名眉,江蘇常州人,1903年生.小曼的父親陸定是前清舉人,曾留學日本帝國大學,歸國後在北京印支部供職.小曼在8.9隨母親到北平,隨即被送入法國聖心學院讀書,其父又聘英籍女教員教她英文,到她15.6歲,英文論文.信札.,已能意到筆隨,平時手不釋卷,那些名人著作,什九都已讀過,同時她也兼習法文,因之英法語言,都講的非常流利.生平小曼在未結婚前,是北平交際界名花,她不僅僅是跳舞能手,更能唱一口漂亮的京戲.1920年,小曼的母親決定將她許配給王賡,他是一位剛從美國西點軍校畢業回國的青年才俊.王賡ㄍㄥ,字受慶,無錫人,畢業於清華大學,後轉入西點軍事大學,與美國前總統艾森豪是同班同學呢!回國後更曾出席巴黎和會.(這王賡可真是令人讚嘆啊!)生平王賡與陸小曼結婚後數年,認識了徐志摩,彼此相處的很好.常在假日休息時,一同到飯店跳舞,或遊西山,或看京戲,或逛天橋等等.而他倆感情的轉捩點,則是由於王賡被派往哈爾濱擔任警察聽廳長,將陸小曼寄住在北京母家,使得徐志摩與陸小曼形影不離,如膠似漆的過著熱戀生活.我們從愛眉小札中,可了解到徐志摩的[真],正是吸引陸小曼的重要因素之一,她曾說:[......我也明白他,我也認識他是一個純潔天真的人,他給我的那一片純潔的真,使我不能不還給他一個整個的永沒有給過別人的愛的.]生平但他們倆的戀愛事件,終免不了在北京的社交界招引閒言閒語,以致鬧得滿城風雨.好不容易,在1926年農曆7月7日,這個傳說中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徐志摩和陸小曼終於排除萬難結婚了,席設北海董事會,到有賓客百餘人.梁啟超為其證婚,胡適為介紹人.但梁啟超卻在致證婚詞時,將一對新人訓了一頓,滿座為之失色.生平婚後,徐志摩與陸小曼離開北京,暫時寄居上海新新旅館,11月中旬搬回硤石.但,徐志摩的父母並不諒解此門親事,已先到北京,由張幼儀迎養.志摩和小曼婚後,生活並不如戀愛時所想像的美麗.1931年,徐志摩因飛機失事遇難後,小曼遭受打擊甚大;雖然她沒有再嫁,但卻和翁瑞午秘密同居.大陸易幟後,小曼身陷鐵幕,生活極為困窘,1965年5月,因病死於上海,享年64歲.資料來源回眸—漫遊人間四月天~d8351033/林徽音文集中國現代文學史~manfai/家族下的女性自我──張幼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