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BD、购物区及旅游区的行人道路指引系统与全天候行人交通系统的设计问题

1以人为本的城市设计：CBD、购物区及旅游区的行人道路指引系统与全天候行人交通系统的设计问题叶嘉安香港大学城市规划及环境管理研究中心讲座教授兼研究学院院长People-OrientedUserFriendlyShoppingandBusinessDistrictDesign:SignagesandWalkwaysAnthonyYehChairProfessorCentreofUrbanPlanningandEnvironmentalManagementandDean,GraduateSchoolTheUniversityofHongKong前言城市设计一向是城市规划与建设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如今，在经济全球化、区域化的大背景下，城市之间对于资金、人才和各种资源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在国际层面上，许多城市都在为成为世界性或地区性大都市而致力于城市形象的营造和推销。在中国国内，各主要城市之间争当区域经济发展龙头的竞争也相当激烈，并由此形成一股城市经营的热潮。在这样一种背景下，城市设计的作用变得更加不可或缺。通过城市设计来美化城市环境，打造城市形象，体现城市品质，正成为增强城市竞争力、推销城市品牌的重要手段。由于城市的中央商务区（CBD）、主要商业区（购物区）以及旅游区是宣示城市形象的重要窗口地带，可以说是一个城市的“名片”，因而，在城市形象营造过程中，加强对这些地区的城市设计和管理，创造一种独特的、精致的、以人为本的城市环境，对提升城市形象、加强城市竞争力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城市设计所涵盖的内容包罗万象，从空间布局、景观设计、视觉效果设计到2人流、车流的路径设计等等，不一而足。然而，在很多关于CBD、购物区和旅游区的城市设计中，却经常忽略一些重要的细节问题，比如行人道路指示系统（如路标、指示牌）和全天候行人交通系统（如防雨棚、廊、檐等）的设计问题。这些细节问题处理的不好，会让人产生不方便、不舒适的感觉，直接影响人们的主观感受，背离以人为本的原则，令城市设计的总体功能大打折扣。有鉴于此，本文的主旨就是以CBD、购物区和旅游区的行人道路指示系统和全天候行人交通系统这两个重要细节问题为例，探讨如何进行以人为本的城市设计，从而建立一个充满人文关怀的城市形象，提高城市的吸引力和竞争力。城市设计与城市形象营造“城市形象营造”（placemaking）与“城市推销”（citymarketing）是近些年来城市规划与管理中非常热门的概念(叶嘉安,2003)。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城市间对资金、人才和其他资源的竞争日益激烈，以至于有人将1990年代称为“地方战争”（placewars）的年代（Haider，1992；Kearns&Paddison，2000）。“地方”（place）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静态的、简单的地理概念，它在复杂多变的全球化时代正被赋予更加动态、多元化的内涵（Madanipour，Healey&Hull，2001）。在营造城市形象的热潮中，“地方”本身被当作一种商品（commodity）来经营和推销，其目的是通过改善城市面貌来提高竞争力、吸引投资和游客，以促进城市经济发展。在这一过程中，城市的管理体制也发生深刻的变化。在西方主要国家，原来以政府为主的城市管理模式（urbanmanagerialism）正让位于所谓的“城市企业化”（urbanentrepreneurialism）模式（Harvey，1989），即象经营企业一样来管理城市，政府放弃了以往长期采取的福利主义原则，而把依赖市场机制、促进经济增长、提高城市竞争力和吸引外来投资放在首要的位置。在这样一种转变中，城市中各种利益集团，如政府、商业机构和民间团体等，为了城市经济增长的共同目标，趋向于结成各种各样的合作伙伴关系，亦即Logan和Molotch（1987）所称的“增长联盟”（growthcoalition）或“增长机器”（growthmachine），或Stone（1989）所称的“城市政体”（urbanregime），来进行“城市管治”（urbangovernance）。这种以伙伴关系为基础、多元化的城市管治模式正3在取代原来由政府主导、指挥型的传统模式，成为城市发展、建设与管理的重要趋势。城市形象营造与城市推销的主要目标，是为了提高城市自身的“竞争优势”（comparativeadvantage）（Porter，1990），令城市在对资金、人才和资源的争夺战中，占取先机。Kotler，Haider和Rein（1990）在他们的《地方推销术》一书中认为，一个地方要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应该象经营一门生意一样，通过各种战略性有效手段推销地方优势。这些手段主要包括：改善基础设施、培养专业技术人才、刺激商业发展、鼓励公私合作、寻找并吸引合适的投资者、营造地方特色、建立良好的服务环境以及努力做好宣传推广等。可见，营造城市形象、提升竞争优势是要从多方面着手的，不仅是外在的物质环境的改善，还必须有内在的政策体制、管理水平、服务质量等各个方面的改善和提高。不过，由于外在物质环境的改善看得见、摸得着，最能直观体现城市的形象，因而，在城市形象营造中往往被当成优先考虑的目标。如今，世界上许多大都市，包括中国的北京、上海等大城市，都在致力改善自己的城市面貌，向外界推销自己。它们纷纷通过大手笔的城市规划、大规模旧城改造、兴建高楼大厦和道路桥梁、建立城市地标（landmark）等方法吸引世界的眼球。由于CBD、购物区以及旅游区是展示一个城市形象的窗口，也是人流和各种活动最为集中的地区，因而，对这些地区的规划、设计和建设往往成为城市形象营造和推销的重中之重，城市决策者希望借助对这些核心地区的精心打造，提升城市的形象，创出城市的品牌，从而强化城市的竞争优势。而要实现这一目标，城市设计显然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首先，只有通过城市设计，才能确保CBD、购物区及旅游区等城市重要地段各类型用地在结构上与功能上的合理性，最大限度地保证用地结构清晰，功能组织合理，交通流动顺畅，从而提高空间组织的效率。其次，只有通过城市设计，才能创造一个优美的城市景观，不仅令城市物质环境得到改善，更增加城市的文化气息，为市民和游客提供一个高品位、高质量的活动空间。第三，只有通过城4市设计，才能创造一个以人为本的城市环境，为人们提供一个舒适、方便、令人愉悦的生活、工作和游憩空间。总之，好的城市设计，不仅从城市用地组织等宏观方面提升城市的效能，也在很多细节方面对城市景观或设施进行精雕细琢，从而对全面营造城市形象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当前，城市设计在中国各主要城市CBD、购物区和旅游区的规划和建设中已经得到高度重视。现在的问题不是有没有城市设计的问题，而是设计得好不好、合理不合理的问题。目前各城市普遍存在的一个现象是，在城市设计中大多偏重于宏观效果的营造，比如，地标性建筑建得很宏伟，绿地、水体环境搞得很出色，街道也设计得很漂亮，体现出很有气势、很现代化、或很有风格的样子，但是往往忽略了对一些细节的周详考虑和精雕细刻，而这些细节问题处理得不好，往往令人感觉不方便、不舒适，使得城市设计的总体效果无法令人满意。这里就涉及到一个重要的原则问题，即城市设计不仅要追求外在的视觉效果，还必须要充分考虑人的真正需求，做到既美观，又实用，最大限度地体现城市设计以人为本的功能。以人为本的城市设计：基本原则人是城市各种活动的主体。城市设计的最终目的是要满足人的需要，创造一个令人身心愉悦的环境。因而，衡量城市设计成功与否的一个重要标准，就是看它是否做到了“以人为本”。1996年，在世界新城市主义大会上通过的“新城市主义宪章”（CharteroftheNewUrbanism），提出了关于城市设计的27条重要原则（UrbanDesignAssociates，2003），其中不少条目都涉及到“以人为本”的总原则。例如：“邻里社区应该紧凑布局，方便行人，并提供多样化的混合用途”（第十一条）；“应该保障日常生活中的许多活动处于步行范围之内，令非驾驶人士（尤其是老人和儿童）不必依赖汽车等交通工具而可自行活动”（第十二条）；“社区人口应保持年龄、种族及收入水平的多样性，加强居民之间的交流和沟通，从而创造一个真正的社区”（第十三条）；“各种公众、机构及商业活动应嵌入到社区内，而不是孤立布局于远离社区的地带”（第十六条）；“街道与建筑物的设5计应致力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但同时不能牺牲社区的可达性和开敞性”（第二十一条）；“街道及广场应该安全、舒适并让步行者感到有趣味；鼓励步行，鼓励社区居民相互认识和交流并共同保护他们的社区”（第二十三条）；“建筑及景观设计应该植根于当地的气候、地形条件以及历史和建筑传统”（第二十四条）；以及“保护与更新有历史意义的建筑物、街区和景观，以延续和光大城市社会传统和价值”（第二十七条），等等。同时，也有专业人士倡议在城市公共政策及发展实践中融入以人为本的城市设计要素（如，UrbanDesignAssociates，2003），以呼应“新城市主义宪章”中所提出的原则。这些倡议包括：城市设计应创造具有多样性的人口与功能的社区；社区设计既要适于步行、又要考虑机动车辆和大众运输的需要；城市公共空间及社区机构的设计应保障设施完善、可达性强；城市空间的创造应与本地历史、文化传统和自然条件有机结合；城市设计不仅要注重建筑和环境艺术，更要为社区营造和发展作出贡献；城市设计不仅是一个物质空间的创造过程，它还应该是一个有着广泛的公众参与的决策过程。只有通过市民的积极参与，才能把握他们在城市规划与设计上的真正态度、愿望与需求，也只有这样，才能谈得上真正以人为本的城市设计。上面所说的“以人为本”的城市设计主要是从整个城市的层面上，或者是从社区设计和建设的角度，来进行一般性的探讨。那么，在城市CBD、购物区及旅游区的规划设计中，应该注意哪些问题，需要从哪些方面来体现“以人为本”的原则呢？这里，我们着重强调三点：第一，城市空间要素表达的清晰性（clarity），或者称为“易读性”（legibility）。美国著名的城市规划大师凯文-林奇（1960）在其名著《城市意象》中，将构成城市意象的空间要素分为路径（path）、边缘（edge）、区域（district）、节点（node）以及地标（landmark）等五大要素。他指出，人们头脑中对一个城市的形象的认知是由这五个方面综合而成的。要让人对城市形象有一个更清晰的认识，城市规划和设计上必须要有足够的清晰性和易读性，亦即，城市的各个空间要素，如道6路、区域或地标等，要易于识别，让人从视觉上一目了然，以帮助人们对各空间要素的方位、形态及相互空间关系作出判断。在城市各个节点或功能区的连接上，要有足够的、清晰的指引（如路标、地图、指示牌等），引导人流、物流在城市各功能区或主要建筑物之间顺畅地进行。而且对道路指引设施应该进行系统性的规划布局，使之成为城市设计中的一项重要内容。第二，人性化，即对人的生理和心理特性的关注程度和适应性（adaptation）。也就是说，城市设计一方面要充分考虑人的生理特征和行为特征，设计出来的城市设施要符合人的空间尺度，让使用者有一种舒适、方便的“度身定作”之感；另一方面也要把握人在审美、安全等方面的心理特征，设计效果要令人觉得“恰到好处”，让人获得一种温馨、安全、愉快的感觉，尽量避免让人产生烦躁、压抑、厌倦的情绪。CBD、购物区及旅游区都是人流众多、活动繁杂的地带，容易给人一种嘈杂、混乱、无序的感觉。通过有效的城市设计，可以最大限度地减低负面因素的影响，让人于喧闹中得到安宁，紧张中得到放松，从很多以人为本的设计细节上获得舒适和愉悦的感受。比如，CBD和购物区一带发展密度很大，用地强度很高，必须加强这些地区休憩用地和步行街道的设计，提供充足的休憩、休闲设施，另外还要在设计的多样性、新颖性和美观性方面下功夫，使设计出来的成果富有想象力，富有审美情趣，既可以满足人们休憩的需要，又可以起到调节人们心情的作用。第三，实用性，亦即对人在现实生活中各种实际需要的满足程度（responsiveness）。城市各种设施的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