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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疯狂的“多余人”——王小波《黄金时代》王二形象分析内容摘要:王二是王小波成名作《黄金时代》中的主人翁,是一个非英雄的小人物,更是文革那个时代的“多余人”。这个“多余人”是疯狂而又耐人寻味的,他与陈清扬之间荒诞不经的故事不仅折射了那个时代的滑稽,也隐含着作者本人的经历和哲思。王二的多余,是对那个疯狂时代最好的讽刺。关键词:王二、《黄金时代》、疯狂、多余人、陈清扬“三突出”(《文汇报》撰文《让文艺界永远成为宣传毛泽东思想的阵地》,于会泳,1968年5月23日)是我国文革期间的文艺指导理论之一,最早于1968年5月提出,那时候王小波16岁。《黄金时代》便是王小波30岁时以“文革”那个时期为写作背景的。然而翻开这本书,读者会惊讶的发现作品里根本找不到什么“英雄人物”,王小波只给读者呈现了一个连“正面人物”都够不上的王二。作品似乎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那场“文化大革命”格格不入。乍一看,三万二千多字的作品塑造出的人物形象从始至终都只干了一件事——“搞破鞋”。这真是荒诞极了!王二在那样的一个时代,确实是太多余了。似乎他存在的价值就是做反面教材,给别人做批斗、些交代材料。但这一切王二并不经心,他只执着于和陈清扬的“伟大友情”。2“多余人”(《叶普盖尼.奥涅金》,剑平译,河南人民出版社,2004年)这一概念最早出自19世纪俄国文学中,纵观“多余人”的形象中,我们不难发现——“多余人”身上普遍弥漫着与社会不相容的悲剧色彩,他们有自己的理想却乏于行动,终日碌碌无为。王二就是这些“多余人”中的一个,与别人不同的是,他多余的更加“疯狂”!他是作家王小波花费十年时间精心创造出的一个经典人物形象。王二决不符合我们对于文学人物的阅读期待,甚至不符合人物正常的行为逻辑,但他寄托了作者自己的哲思以及对那个疯狂时代的反讽。不论从他所处的时代背景、作品中他与陈清扬的关系,还是他身上所独有的特质来分析,我们都可以得出结论——王二在那个时代,是个疯狂的多余人。一、非典型“英雄”王二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英雄,他不符合我们的阅读期待和审美需求。从作品的表述中,他的外在形象以及言谈举止更像是一个“土痞子”。“那时我面色焦黄,嘴唇干裂,上面沾了碎纸和烟丝,头发乱如败棕,身穿一件破军衣,上面好多破洞都是橡皮膏粘上的,跷着二郎腿,坐在木板床上,完全是一副流氓相。”(《大学四年级》,王小波,第60页,时代文艺出版社,2009年1月版)这是原著中对王二外形描写有且仅有的一句话,并且最后将王二定位为“流氓相”。而他的言语更是将他的流氓气质暴露无疑,他为了勾引陈清扬,居然利用友谊、义气这样荒谬的言论来鼓动对方,最让人惊讶是他将这件事表述的理直气壮。“假3如她想借我的身体练开膛,我准让她开;所以我借她身体一用也没什么不可以。唯一的问题是她是个女人,女人家总有点小器。为此我要启发她,所以我开始阐明什么叫作‘义气’。”(《大学四年级》,王小波,第63页,时代文艺出版社,2009年1月版)他不仅不以“搞破鞋”为耻,反而乐此不彼。但就是他的“流氓”深深的吸引着读者,没有一丝“伪君子”作派。这样的人,你能说他不是英雄吗?!他是!试想在那样的年代,王二不随大流,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非人的经历。明明遭遇了很多的误解和委屈,比如他被尖嘴婆打了一板凳后晕了过去,再比如被军代表刁难、被群众们批斗,他似乎都毫不关心,没有任何发泄、辩驳的言语。甚至跟着群众们喊“打倒王二!”,他似乎已经跳出自己的命运来审视着发生的一切,他的多余便是对那个疯狂年代最好的讽刺。王二看似荒诞的言行,却有着自己的追求。“当然,我对此有不同的意见,在我看来,这东西无比重要,就如我之存在本身。天色微微向晚,天上飘着懒洋洋的云彩。下半截沉在黑暗里,上半截仍浮在阳光中。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大学四年级》,王小波,第62页,时代文艺出版社,2009年1月版)这样真实的想法和追求,让人为之动容,在文革时期确实是一种奢望。4在文学史上,以“文革”这一特定历史时期为题材的作品并不多,且大多都比较沉重,有着正面人物的塑造,如《平凡的世界》等,但王小波偏不随了“时代主旋律”的愿,硬塞给读者一个“疯狂的多余人”。在现在看来,我们已经能够接受王二这样一个异类,但在当时,能创造出这样的一个人物形象,需要多么冷静的内心和多大勇气?!与阿Q不同,同样饱受着摧残,王二在悲惨命运面前没有自轻自贱,没有用精神胜利法来麻痹自己,而是从根本上就漠视他周遭所发生的一切。他没有迷茫压抑,他理直气壮的认同自己所说所做的一切。王二他是英雄,他是那个时代铸就的“特殊英雄”。不论是他说的话、做的事,都真实的反映了时代的荒诞,让人忍不住为他的“特立独行”鼓掌!“上山下乡”青年,有着自己的思想和信念,而他独特的思维模式更是游离于大环境之外的。细细品读这个人物,他既不伟大也不高尚,但却很吸引读者。这不仅因为他放浪不羁,更因为他的率直牵动人心,这样一个小人物的“多余”,多少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就连整部《黄金时代》也显然与当时的那个年代所提倡的文学不是一个频道。二、性的反叛王二是那个时代的“多余人”,他似乎永远也没有什么正经的事情可做,倒是在交代材料中写道与陈清扬非法性交了四十一次,并且以为自己的下半辈子都将在写交代材料中度过。三万二千多字的作品中,性爱描写的段落高达二十一处。王小波毫不回5避这样的敏感话题,洋洋洒洒的写来,没有丝毫的猥琐感。这是作者有意为之的,文中王小波对性的描写和刻画是很普遍的,犹如家常便饭,似乎一直在强调性的真实存在和它对于人们不可或缺的美好。甚至到后来,王二在思考自己是否存在这个问题的时候,依然以他和陈清扬“搞了破鞋”为他存在的依据。在“文革”那样疯狂而又压抑人性的年代里,性作为正常需求值得被尊重,王二“搞破鞋”恰恰是因为他是一个正常人,他以性的反叛对周遭进行无声的控诉。要分析王二这个人物形象,不得不提故事中的另一个主角——悲哀的“破鞋”陈清扬。“破鞋”这个词在第一章中就反复出现了7次,作者的深意值得我们去思索。王二的存在是通过性与爱证明着这一切,换言之是通过“搞破鞋”来验证着这一切,他自己在推理他是否存在过这一问题时,也是以他和陈清扬搞过破鞋为他存在的推理依据。王二没有机械僵硬的活着,相反他自由的生存于世,无视常规道德的谴责,毫无负罪感的勾引陈清扬,快乐的“搞破鞋”,并以自己所写的交代为荣。王二以“伟大友谊”,而不是爱情或者婚姻的名义与陈清扬发生性关系,这也体现了作者王小波的性爱观:性是自由的、原始的!与正常思维不同的是,王二“不能证明自己无辜,倒倾向于证明自己不无辜。”陈清扬第一次要王二证明她清白无辜时,他翻了一串白眼,然后开始胡说八道,第二次要王二证明他们俩无辜时,王二又一本正经地向她建议举行一次性交。从这里我们可6以看到两个人物的鲜明对比,在同一个环境下,对待同一件事的看法王二与陈清扬的观念有着本质差异。小说一开始便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以及矛盾冲突——关于“破鞋”问题的讨论:“我二十一岁时,正在云南插队。陈清扬当时二十六岁,就在我插队的地方当医生。我在山下十四队,她在山上十五队。有一天她从山上下来,和我讨论她不是破鞋的问题。那时我还不大认识她,只能说有一点知道。她要讨论的事是这祥的:虽然所有的人都说她是一个破鞋,但她以为自己不是的。因为破鞋偷汉,而她没有愉过汉。虽然她丈夫已经住了一年监狱,但她没有偷过汉。在此之前也未偷过汉。所以她简直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说她是破鞋。”(《大学四年级》,王小波,第59页,时代文艺出版社,2009年1月版)陈清扬对于周围人荒谬的误解感到难以接受,希望王二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哪怕有一个人承认她不是破鞋,和没有承认也是大不一样的。与陈清扬的期待恰恰相反,王二一点也不急于安慰她,反而说道:“大家说你偷了汉,你就是偷了汉,这也没什么道理可讲。至于大家为什么要说你是破鞋,照我看是这样:大家都认为,结了婚的女人不偷汉,就该面色黝黑,乳房下垂。而你脸不黑而且白,乳房不下垂而且高耸,所以你是破鞋。假如你不想当破鞋,就要把脸弄黑,把乳房弄下垂,以后别人就不说你是破鞋。当然这样很吃亏,假如你不想吃亏,就该去愉个汉来。”(《大学四年级》,王小波,第60页,时代文艺出版社,2009年1月版)王二的话简直就是谬论不断,什么叫“大家都7认为,结了婚的女人不偷汉,就该面色黝黑,乳房下垂”?说白了,这就是那个时代平均主义心理在作祟,陈清扬鹤立鸡群外貌和气质自然会被妒忌,丈夫又被关监狱了,不被说成“破鞋”到奇怪了。这究竟是王二荒唐还是时代荒唐,读者心中自有一杆秤。在那样的“准流放”性质的插队时期,青年们本来怀着征服世界的雄心壮志,幻想解放天下三分之二受苦受难的穷人,等意识到自己才是受苦受难的穷人时,他们的命运已经无可奈何地操纵在别人手上。陈清扬就是这样一个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的“破鞋”,“她很难相信自己会莫名其妙地来到这极荒凉的地方,又无端地被人称做破鞋,然后就真的搞起了破鞋”,更加荒唐的是陈清扬没有偷汉的时候被所有人指称为“破鞋”,当她公开了和王二之间的关系时,反而再也没有人敢叫她“破鞋”,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既然反抗无效,那不如顺其自然!王小波是“佯谬的先知”,他擅长用佯谬来表现出他的主旨。我们不妨试想——在当时,陈清扬又能如何反抗?那是整个社会对思想控制空前严格的时期。在那个习惯于把小事情“上纲上线”的年代,“乱搞男女关系”一旦被人揭发,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到最后,陈清扬顺从而又配合的去出公差、挨批斗,“但是她什么都不理解。但是她很愉快,人家要她做的事她都做到了,剩下的事与她无关。她就这样在台上扮演了破鞋。”(《大学四年级》,王小波,第89页,时代文艺出版社,2009年1月版)请注意,到了在这个时候,根据原8著交代,陈清扬已经和王二有过多次“非法性交”了,可以说在她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破鞋”了,但王小波仍然用了“扮演”这个词,甚至将陈清扬描述的十分无辜。也许在作者看来,追求性爱有什么错?它和吃喝拉撒一样,是人最基本的需求。所以陈清扬在时代的愚弄下反而显得无辜而诧异。王二和陈清扬正是以性的方式进行了最无声最有力的反叛,他们亵渎着社会主义道德神话,甚至对集体威权漫不经心地蔑视和反抗着。在作者看来,这一切都是正当需求,在那个疯狂的年代反而是最值得被尊重的。也许“性的反叛”正是王二这个多余人存在的意义。三、疯狂的多余人(一)王二存在的不确定性王二这个人物是否真的存在过?这无从考证。王二这个人物形象具有极强的不确定性,可以说他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就连他自己也不关心自己是否存在,他多余到这个份儿上,真可谓是疯狂。在《黄金时代》第三章中,作者着重探讨了“王二存在与否”问题:(《大学四年级》,王小波,第68-69页,时代文艺出版社,2009年1月版)1、很可能那条路不通到任何地方,很可能王二不在山里,很可能王二根本就不存在。过了几天,罗小四带了几个人到医院去找我。医院里没人听说过王二,更没人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就去问队长可见过王二。队长说谁是王二?从来没听说过。罗小四9说前几天你还开会斗争过他,尖嘴婆打了他一板凳,差点把他打死。这样提醒了以后,队长就更想不起来我是谁了。2、等到罗小四离开,陈清扬就开始糊涂了。看来有很多人说,王二不存在。这件事叫人困惑的原因就在这里。大家都说存在的东西一定不存在,这是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骗局。大家都说不存在的东西一定存在,比如王二,假如他不存在,这个名字是从哪里来的?3、对于我自己来说,存在不存在没有很大的关系。假如没有人来找我,我在附近种点玉米,可以永远不出来。就因为这个原因,我对自己存不存在的事不太关心。这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当罗小四、陈清扬去找王二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发现大家都不知道王二是谁,就连他自己也不太关心这个问题。进而王二自己思考了自己究竟存在不存在的问题,最后得出结论“因为这些事我无从想像,所以是我存在的证明”,他的结论居然是这么随意,和他复杂的逻辑推理过程形成对比,但你又无法说他的推理不正确。因为他坚持了唯物主义观念,先有物质再
本文标题:疯狂的“多余人”―《黄金时代》王二人物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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