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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象似的群山》解读《白象似的群山》的创作灵感,据海明威自己在《海明威访问记》中说:“我在普鲁涅遇见一个女子,我是在午餐以前到那儿吃牡蛎去的。我知道她已经有一次堕胎。我坐到她旁边去和她谈起来,但没有谈起那件事情,而我却在回去的路上思索这件事情,忘记了午餐,花去那一个下午把这篇小说写出来。”这篇小说完全是由声音组成的,由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构成的,由他们之间的对话推进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对话的主要内容是围绕着女孩吉格是否要去堕胎展开的,男人很焦躁,有些不耐烦,一心要女孩去堕胎,而且是要女孩发自内心地去堕胎,而不是因为他的逼迫,他希望事情按自己的意愿方向发展,又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而女孩要的是恋爱及恋爱的结果,她希望男人能以负责的态度留下这个孩子,去验证他的海誓山盟,而她以女人的敏感,察觉到的是男人的不耐烦和焦躁。她的态度一直处于小心的试探之中,直到彻底的绝望.故事的主人公一般很少用国籍来称呼,除非特意用以区别于其他国籍的人。可见作者用“theAmerican”指称故事中的主人公是有深意的。这里强调了男主人公是美国人,而且只是20世纪20年代美国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代表。过着漂流放荡的生活,要女人,但不要孩子。从他身上我们可以看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美国青年的精神面貌。他们茫然困惑,没有责任感,没有人生的奋斗目标,这就是所谓的“迷惘的一代”。与男主人公不同,小说女主人公有个名字叫Jig(吉格),这个名字也有一番含义。单词jig在美国俚语中有trick或joke的意思。“Thejigisup”是一个成语,意思是“一切都完了;已无成功希望了”。从吉格与那个美国男人的对话中我们可以听得出她内心的无奈与悲哀,她对他以及他俩的前途已彻底地失望。由此可见,小说中主人公名字的含义已经超出其文字符号本身,而具有一种修辞效果。故事发生的地点是车站,车站象征着离别,它意味着同过去说再见,改换生活方向,游历下一个地方等。在此,它还意味着两位恋人的分歧与冲突。正如两条铁轨永远不能相交一样,两者的矛盾永远难以调和。在整篇的交谈中,女孩三次抬头看山,看连绵起伏的群山,而且还一再向男人提起白象似的群山,而男人对白象似的群山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他们内心交流是不通畅的,是隔阂的。他们之间的对话根本不在一个层面,双方都言不由衷。女孩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怀疑和动摇,到最后她笑的时候,已经绝望了。她正在一点一点地关闭她的情感之门,她内心柔弱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正在一点一点地物化。这种物化的开始在人的心理会产生一种逼人的压迫感,这种淤积在她心头的压抑使女孩感到窒息,她要说,她要释放,于是在谈话中,她一次又一次地提到白象似的群山,然而男人却视而不见。在这里,海明威实际在用白象似的群山对应女孩内心压抑的情感,给读者以更为直观的感觉。在闷热的夏天,连绵的群山在骄阳的炙烤下横亘着,白茫茫一片,周围则是褐色而干枯的村庄,作者营造的是一种焦躁而压抑的氛围,而这正是当时女孩的心理状态。美国批评家哈里代说:“他严重地依赖客观缩影的技巧———也可以说一种象征主义的技巧———来表达他的人物的主观条件。”白象似的群山从形态与色彩上可逼真地描摹出女孩备感压抑与焦虑的心理面貌,但当“姑娘站起身来,走到车站的尽头。铁路对面,在那一边,埃布罗河两岸是农田和树木。远处,在河的那一边,便是起伏的山峦。一片云影掠过粮田;透过树木,她看到了大河”。白象似的群山已与远处的田野、流淌的河水融为一体,这时白象似的群山象征着与文明社会相对应的相对自由的自然界,凸显出女孩一种想躲避与逃离的情绪。在这个故事中文明社会对女孩的压力是通过这个男人实现的,所以女孩首先想躲避与逃离的就是这个男人。因此,在整篇的交谈中,女孩一直没有看男人,女孩一直在躲避男人的目光,她看远处的山,看珠帘,看桌子腿下的地,甚至站起身来,走到车站的另一头,去看远处的田野、流淌的河流。只是在小说的结尾,她不仅看着男人而且还冲着男人笑了。美国学者艾德尔在《逃避的艺术》中说:“短篇小说的性质要求简明:人物性格不需要发展,也不需要构思情节和戏剧冲突———某种情感,某种怀旧,片刻的感受就够了。”海明威捕捉到的就是一种情感,一种绝望的情感。话语权力谈话一开始Jig不断地提起和转换话题。第一次她主动问男人“咱们喝点什么呢?”Jig特意用“咱们”而不是“你”,表明两人的关系亲密。男人没有直接作答,而是说天气很热,这个较为突兀的答非所问让人感觉到他的故意不合作。第二次Jig提议喝啤酒,男人索性不予理会,径直用她听不懂的西班牙语招呼酒馆老板娘拿啤酒来。在这个话轮中,男人运用语码转换(code-switching)的策略故意与Jig保持一定的距离。斯彭德曾指出“当女人说话时,男人制止它们;他们无视女人参与对谈话的贡献,压制她们的声音,或是只允许她们以‘男人可以接受的形式’来讲话”。在小说的开头就可以看出男人在极力地压制着Jig的话语权,因为获得了发言权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获得了权力。在该小说伊始,男人自觉地积极建构话语权力,通过不做回应和语码转换将女人的话语边缘化,并且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中;另一方面Jig自觉地接受传统话语模式中女性的角色,认同男性在彼此关系中决策者和智者的地位,由此男性居于主导地位的话语模式得以建构。男人与女人的对话继续进行着,“这酒甜丝丝的就像甘草,”Jig一边说,一边放下酒杯。“样样东西都是如此。”“是的,样样东西都甜丝丝的像甘草。特别是一个人盼望了好久的那些东西,简直就像艾酒一样。”Jig所说的“一个人盼望了好久的东西”暗指她腹中的胎儿,和刚才把白象比作胎儿一样,她珍视自己的小生命,陶醉在将为人母的幸福之中。然而在她看来是幸福,在男人看来却是烦恼,男人粗暴地打断她的憧憬。Jig一改此前委屈讨好的态度,马上针锋相对,男人随即附和Jig的话,并用语气词well表明自己的妥协与宽容,此后一直颇不耐烦地敷衍着她。。“那实在是一种非常简便的手术。”“甚至算不上一个手术。”“我知道你不在乎的。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用空气一吸就行了。”“我知道这种手术是很便当的。”他坚定而又执着地重复同样的话语,并熟练地运用话语权力的支配策略,在接下来的话语权力争夺中,Jig的话语越来越体现出言散漫、流动性,似乎是她体内潜藏着的一位“她者”在自说自话,神经质、不可捉摸、心浮气躁、变幻莫测。“我们可以到处逛逛。”“不,我们不能。这世界已不再是我们的了。”“是我们的。”“不,不是。一旦他们把它拿走,你便永远失去它了。”“但他们还没有把它拿走呵。”“咱们等着瞧吧。”她的内心处于沉默、多重、混乱的秘密之中。此时的Jig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这么一句富含威胁性的话语足以让她崩溃,其中的强悍与执着逼得她只好用女人最后的武器来抗议,她说“你再说我可要尖声叫了”。在说这话的同时她已经在尖叫了。结尾处男人问她“你觉得好些了吗?”Jig说“我觉得好极了,我又没有什么毛病罗。我觉得好极了。”身处困境的她冲着男人笑了一笑,分手已是定数,她清醒地意识到她和男人现在是貌合神离,以后他们各自的命运将会像火车的两道铁轨一样永远不会出现交集。
本文标题:白象似的群山》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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