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散文创作

小說散文創作《緣》那年二月，冬末春初交替著，天氣陰晴不定，我進入了你的生命。重返網路遊戲－仙境傳說RO的懷抱，我再度回到這遊戲。當我坐在南門回憶著幾年前在此的點滴回憶，你上前搭訕，「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呀？」你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說著。突如其來的話語，引領我走進你的世界裡。漸漸的，我們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也漸漸的認識你。你小我一歲，心智卻十分不成熟，原本思緒成熟的我，跟著你一起「同流合污」，也成了幼稚愛嬉鬧而長不大的小女孩。「月月是笨蛋。」我說，月月是我對你的暱稱。「嗚……不要罵我啦。」你哭著說。這是我們常用的對話，幼稚兼腦殘卻帶點溫情。■後來，我慢慢的發現，你在我心中的份量已逐漸擴大，不是弟弟、不是朋友，我頓悟了：是愛情。而時間如此不等人，這份情感還來不及說出口，你已經被別人所擁有。我失落的望著你們幸福的身影，默默掉淚，然後做了一個決定：是該離開了。當我嚴肅的和你道別，你卻任性的要我留下。我期待你會給我我想要的答案，你卻只是胡鬧的要我留在你身邊。「我只不過是你的姐姐吧。」我冷冷的射出一支暗箭。你卻躲過無情的箭，說：「什麼只不過？很重要耶！」這句話，不偏不倚的正中我的心坎，心，再次鼓動。這句話代表著什麼呢？你對我，到底是……？反覆思考，我還是決定離開了，但在此之前，我想完成一件事。若愛情變的不能說，又有堅持下去的勇氣，那不如以行動來替代吧。我送你一朵「永恆玫瑰」，你是知道的，它所代表的涵義、所承載的情感，你是知道的。當你頓悟，而告訴我一件重大的事。「我跟她分了，因為她好像怪怪的，大概是騙子吧。」這句話，再次鼓動我的心，這是機會嗎？那我不會再放棄了。我抓住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抓住了你，原來你也跟我一樣，我們彼此甜蜜的一笑。約定，等你基測考完，一起步入「RO」的禮堂，我努力的、澎湃的期待那天的來臨。當天，我興奮的傳了封加油打氣的簡訊給你，默默對你祈禱，替你分擔緊張害怕的心。結束後，我在RO裡等待，時間慢慢流逝，而你……卻始終沒出現。■從那天之後，你就不再出現在RO裡了，我還是堅持等待。日復一日，我漸漸灰心，連你的手機也停話了，那我還等什麼？但還是抱存小小的希冀坐在我們初相遇的地方，無奈的等、癡癡的等。我開始在「無名小站」裡發表文章，打著我們過去的點點滴滴及日日夜夜空等的心情，我將它們化為文字，抒發濃郁的憂愁。每晚，我看著皎潔的月亮，獨自啜泣。為什麼一聲不響的離開？難道，你發生什麼事了嗎？你……還在有我的世界裡吧？給我一點音訊，別讓我再擔心了，好嗎？這種擔憂，無法傳達給你，只能靠著文字、靠著鍵盤、靠著一筆一劃勾勒出的字體，排除化不開的憂心。■某天，我如往常一般開起無名小站，登入後準備再度傾倒滿腹愁緒，赫然瞄向下方最新回應處，竟然有新回應！我訝異，停頓了數秒。「等待總是漫長，尤以虛無渺茫、毫無收穫的等待更令人發狂，能有這種耐心及勇氣的妳，我十分欽佩。但若累了，就休息一下吧。」這是那莫名人士的回應，他的言語，使我又再度燃起火熱的意志力，雖然互不認識，但還是令人溫馨。月月，我會永遠等你，直到天荒地老。■一個月過了，兩個月過了，半年過了，一年過了，時間在漫長的等待中消逝，等了兩年多，他依然沒出現，而那位莫名人士，卻一直陪我等待，替我加油打氣，不時安慰我、關心我，伴我走過兩年歲月。這位知己的網誌，文章篇數不低於我，卻全部都已上鎖，大概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心事吧，為了尊重他，我並不過問。某天，我無聊的再去遊覽那全上鎖的網誌，卻發現一件驚為天人的秘密：他的文章是從……基測當天結束後開始發表的。我心悸，腦海中浮現一個問句：他會是「他」嗎？我開始猜測文章的密碼，其實我不會無聊的去猜別人的密碼。「625」這是我輸入的第一組密碼。無情的「輸入錯誤」映入眼底。「0625」「0405」「780625」「790405」「19890625」「19900405」「1234」「0000」……我輸入各式各樣的密碼，一次次的輸入錯誤如一支支的箭矢正中心砍。我停止這無謂的動作，失望的盯著這堆上鎖的文章。頃刻，腦海閃過一串數字……。「0……2……0……3」我戰戰兢兢的打了這串數字。「輸入錯誤」它又射出一箭，躺在血海中，我頹廢的空著腦袋。最後，我緊抱著殘存的一點希望，輸入了這串數字：「950203」，按下Enter，奇蹟的，網頁開始跑著，我如看到無垠光明般，直盯螢幕。哈……九十五年二月三日，緣分的相遇啊……。■看完一篇篇文章，我哭了。我擦乾淚水，迅速關掉電腦，拿起錢包，以最快的速度衝到火車站，買了張前往「台北」的自強號車票。坐在火車上，時間以緩慢極慢特慢的速度滴滴答答走過，按捺不住的心臟狂跳著。唧──磨擦力漸增，阻力漸大，到站，開門，我飛快的奔向計程車群。「台大醫院，謝謝。」喘息著坐下，搥打發軟的腳。當車開到台大醫院前，我迅速付了錢，衝進醫院裡。「小姐，找錢啊……」只聽到計程車司機的叫喊聲逐漸消失。「請問李冠緯先生的病房是幾號？」流了一身的汗，喘著氣。「謝了。」語畢，一溜煙衝走。當我看著門旁的號碼，再次的確認，深呼吸，轉動門把。眼前，一個瘦弱的背影，抬頭望著蔚藍天際，孤獨殘弱的身影，被癌病毒恣意摧殘，似乎只剩微弱無助的靈魂孤軍奮戰。「月月……。」強忍著將要奪眶的淚水，我哽咽的擠出這兩個日夜所思念、所苦等的字。那身影顫抖了一下，慢慢的轉身……。■那位突然闖進我世界的路人，便是月月，他上鎖的文章哩，寫的都是他每日每夜的心情，他突然離開的原因，是無情的「癌症」找上他。這樣的替我著想，而離開，真是笨蛋一個啊……。而後的日子，我考上台北的大學，一有時間就跑醫院，陪伴著他走完所剩的日子，這時光，是何等的愉快。「二零零九年一月二十八日，李冠緯先生逝世」捧著花束，站在墓前。「月月，我又來看你囉，現在我過的很好，你呢？」淺淺一笑，我說。放下花束，看著他曾經擁有的藍天。他雖然離世了，我還是會替他努力活下去。我不曾後悔這緣分的牽連，也不曾後悔浪費這兩年多的青春等待。滿足來的及的擁有，不怨命運的捉弄。「樂觀知足」也不過如此罷。《堅強》那一年，我坑坑巴巴的走在道路上。國三，重要的一年，繁重的考試壓力及基測逐漸倒數的恐懼，同學的「團結」與「關懷」便是每日的精神糧食。而我，卻只是孤軍奮戰。默默的，我扛下師長諸多期望所帶來的壓力；無人分擔的，背一天一天的加重負擔，令人難以喘息。除了得背負這應當的責任，還得空下一些精神力足以奮戰每日「強酸」侵襲。班級，擁有無形的黑名單，當你的名字列入於此，將會存活於「一人」的班級－－如此孤單，如此無助，顧名思義的，是排擠。那一年，我的名字在名單上展露纖細。每天，走進教室便感受一股濃烈的酸氣，不是檸檬芬芳的瀰漫，不是腐敗食物的臭酸，而是僵至氣氛與厭惡的心所結合的幻象，我一身柔弱的皮膚，漸漸地被侵蝕，迅速擴散至心臟，貪婪地啃食，盡情吸取鮮紅血液。我逃離，一步一步奔向頂樓，將自我冰封在渺無人煙的空間裡。渴求薰風緩緩吹拂，將一身的酸氣吹向遙遠天際。那一年，我走過，我克服，我成長。如今，那一段時光已走進往事，偶爾翻翻看看，再比較現在的日子，平凡，卻滿足。不僅是我，也有許多人走過這段路程，唯有學會勇敢、學會堅強，才能羽化成最動人的鳳蝶。上帝關了一道門，開了一扇窗，我以堅強為梯，爬出了窗，擁抱著藍天白雲下的幸福。《逆境》道路，起起伏伏，每顆碎石、每叢荊棘都引領我的步伐走向成功的盡頭。回憶的紀錄本迅速的翻到二零零八年－－十五歲的生涯。騎著破舊的腳踏車，揹著沉重的書包，裡頭裝著繁重的壓力，前往學校。國三，即將面臨基測的一年，過的不是人的生活:上午讀書、下午讀書、上課讀書、下課讀書，一回到家洗澡吃飯完又趕去學校夜自習，甚至連六、日也是讀十二小時的書，頭腦只裝著殘存的書跡。而這時，同學、朋友的關懷打氣就成了最高級的補給品。那年的我，無法細細品嚐這價值連城的高級補藥。「離她遠一點，別跟她講話，不然我們也會把妳列入名單。」這類台詞似曾相似，似乎是國小生的幼稚行為吧，雖然此時是十五歲，國三生，但這樣的話語依然充斥在我的生活圈裡。沒錯，我們班有搞小團體的人，幼稚的排擠他人，我，就是她們列入排擠名單的一員。在班級裡，面對無數黑暗的心，聽著無數痛心的言語，我無奈的甩開這些PH值幾近一的空氣，渴求鐘響後衝PH值極高的頂樓，中和體內滿腔的強酸，順便治療被強酸侵蝕坑坑疤疤的心。噢，這樣的生活，我還要過多久，課業的壓力已經夠沉重了，我已無精力再奮戰每天強酸的攻擊了。一度升起自殺的念頭，又因世間有諸多眷戀而無法下手；一度輕易的逃學翹課，直到校長衝來我家，我潰堤著流下滿臉淚水訴說滿腔的委曲，與母親緊緊相擁。此刻，我開始學會堅強。依然騎著腳踏車、背著沉重的壓力上學；依然處在同一個班級；依然飄逸著PH值幾近一的空氣，依然看到黑暗的勢力持續擴大，但我已經不同往常了，不再懦弱、不再輕身。我，穿上厚重的「防酸衣」，默默的讀書，以成績戰勝一切，眼神變的堅決有力，打壓她們黑暗的勢力，我知道，我若認輸、畏懼，那她們一定不亦樂乎而加強攻勢，這種逆境若不奮力對抗的話，路是不會帶領我走向成功的。逆境就是要面對，而得以學習，這也算是另一種修行吧。再來的時間裡，我開始關懷同病相憐的同學，保護她們、教導她們。最後，我順利的熬過這一年的風風雨雨。現在的我，已經更上一層，順利蛻變，我該感謝，這逆境的拜訪，使我成長。逆境，是人生道路上的關卡，不設法突破，便只能停留而無法成長。雖然我已順利應付這次的逆境，也許在某天，逆境依舊會再找上我，那時，我想我已足以應付了。《雲歸》遊戲中，我放了個傳陣，遠離這紛擾的窒息。神仙之島－崑崙。走到路的盡頭，一路上，杳無人煙，唯有鳥語花香及一波波吹拂髮絲的徐風。是絕境之人的「絕境」。路的盡頭，沒有絢麗奪目的美景；沒有壯麗雄偉的山景，只有，那漂泊自在的「雲」。「是雲啊……。」我內心輕道。然而，不僅是那朵朵純白映入眼簾，還有那孤單地坐在一處的人，為何孤單？因旁觀，蕭蕭瑟瑟，悽悽涼涼……。不是杳無人煙嗎？「呐，有人啊！」他打破這場僵局，雲似乎不為時間駐足片刻。我不回答，單純的坐著欣賞、沉思。只有這片幽曠，才使我沉澱雜碎的心靈。紛亂的世界，貪婪的人性，所有人心所擁有的慾望、渴望、貪婪混雜一起，就連網路遊戲世界，也被這黑暗體吞噬污衊了。為此，我逃離，避世般的超凡脫俗，只因，保留心性的一點光明。「呐，有心事吧？」他再度開口，雲依舊飄揚，上上下下的，帶走我心中不安定的心情，又治癒被黑暗體侵蝕的傷疤。同樣的，我不回答，似空氣般的言語，我過濾得一乾二淨。深怕，回答他的問題，會有後續的對話；深怕，在一言一語的對話傳遞，黑暗勢力會漸漸的以對話作為橋樑，悄然地吞蝕那微弱的光輝。「平淡純潔的雲，如此自在的飄逸著，似乎會替我們分擔一些心事呢！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樣的空氣真的不適合我去呼吸，在此絕境，好像是特地為我而存在一般，這就是古人所說的『避世』吧！漸漸的能去體會王維《終南別業》的詩中真意了。」他又說道，彷彿是向著這天空、這雲朵般的訴說滿腹心事。一行一行的文字顯現，卻不使我眼花撩亂。一筆一劃的字跡，在我的心叢最深處「噹、噹、噹」的敲著一下又一下，我的心與他的字產生一陣陣的共鳴。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王維的詩作，也與我的心敲響著一次又一次的感動。我依然看著眼前的雲彩，心中已不再平靜、已不再紛擾，如今，是激烈的、顫抖的。「我差不多要走了！再見。」他起身，留了這段話。這樣的心性，如天使般純淨，他心中的光，更耀眼燦爛，又是如此溫暖柔和。「雲，也是我的依歸。」我不經意的說。他回頭，一笑。《流浪》咦……？前看看，後看看，我望不到終點與起點，唯有濃濃大霧掠奪視野的開闊。迷惘、困頓，我失去應有的目標。我在流浪。他人的道路上，總有一盞不滅的燈，或再更多，時而燦爛，時而昏暗。而我的道路上，缺乏一盞燈、缺乏燈油、缺乏電力、缺乏燈臺......。連點燃一盞燈的能力都沒有，我頹廢的羨慕他人。這樣被黑暗吞噬的道路，我頓足於此，深怕跨出第一步，便會撞見懸崖，失足墜落。跟流浪差不多吧。沒有起點、沒有目標，一味的失魂，深討生存的意義何在。我開始走著，沒有目的地，沒有方向，我走著，閉上眼的。沒有意義，哪來的恐懼？失足，就失足吧！成不了千古恨。空蕩蕩的，四周的空氣都如此凝重，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