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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洒脱从容的沈从文最后嚎啕大哭0钱理群曾经说过,文革最可怕的,是“让身边最亲密的人,互相揭发”。在这个人寰乱弃的年代,多少名人名宿为之抓狂,恨不能以死解脱,又有多少风骨桀骜之士,被逼至折腰、撒谎!心中如水的沈从文,即使在这最黑暗的浩劫中,依旧竭力保持着自己的从容和淡定。有一回,造反派们组织批斗会批斗沈从文,在一张纸上写上了“打倒反动文人沈从文”的标语,用糨糊贴在了他的背上,对他进行批斗。造反派们高喊革命口号,让沈从文低头认罪。批斗会开完以后,沈从文从背上揭下那张标语,仔细地看了一遍,事后,他对人说:“那人的书法太不像话了,在我的背上贴这么蹩脚的书法,真难为情!他原应该好好练一练的!”造反派安排沈从文每天负责打扫历史博物馆的女厕所,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文学老人来说,是一种侮辱。但沈从文对此却很看得开,他幽默地说:“这是造反派领导、革命小将对我的信任,虽然我政治上不可靠,但道德上可靠……”沈从文被下放到湖北咸宁干校一个叫双溪的地方从事劳动,在那样凄苦的境遇下,给他的表侄——画家黄永玉写信说:“这里的荷花真好,你若来......身陷苦难却仍为荷花的盛开惊喜赞叹不已。有一天,黄永玉和沈从文一起走过一个小胡同,胡同边有一个厕所,当时厕所里有一个人边上厕所边吹笛子,沈从文听后对黄永玉说:“你听,‘弦歌之声不绝于耳’!”还有一回,沈从文和黄永玉在一个胡同里相遇,那时正是文革高潮,彼此不能说话,互相看了一眼就匆匆而过,这时,黄永玉听到沈从文头也不回地说:“要从容啊!”沈从文竭力隐忍和微笑的背后,不是没有痛苦和挣扎。这伤痛甚至在他余生的十几年,愈加刺痛着他的心。据林斤澜回忆:“大约去世三年前,一位美国女记者问起沈从文先生‘文革’时的情形。沈从文先生说:‘我在文革里最大的功劳是扫厕所,特别是女厕所,我打扫得可干净了。’女记者很感动,就走过去拥着他的肩膀说了句:‘您真的受苦受委屈了!’不想先生突然抱着女记者的胳膊,嚎啕大哭起来,很久很久。”去世那一年,林斤澜和汪曾祺常去看望他。他木然。有时看电视一看就是半天,然后忽然冒出一句话:“我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好说的!”——是失望,还是绝望?或许,这污浊的世界,太喧哗、太粗暴了,根本配不上他的恬静和优雅文革中的梁漱溟和沈从文标签:社会2013-12-1419:42星期六十年文革,是中国人的一场大灾难,而灾难最深重的,首当其冲的,是中国的传统文人。对这些传统文人最惯常的手法,一个是游街批斗,第二个是批斗后的流放发配。游街批斗,就是戴着纸糊的高帽子,五花大绑,胸前吊着木牌子,遭受无数人唾沫和拳脚的声讨殴打;流放发配,就是剥夺他们从事本职工作的权力,让他们从事最卑贱最肮脏的工作,把他们丢在与世隔绝的地方,无人问津,让他们自生自灭。前一种是对身体的侮辱,后一种是对灵魂的侮辱。老舍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好的作家之一,他写有《骆驼祥子》和《四世同堂》,能够和他齐名的也只有巴金、沈从文、张爱玲等少数的几个人。老舍遭受批斗后,自沉于北京湖水中。傅雷是中国最好的翻译家之一,他翻译有《约翰.克里斯多夫》和巴尔扎克的大量小说,能够和他齐名的,也只有翻译了《莎士比亚全集》的朱生豪。傅雷遭受批斗后,和妻子上吊自尽。自尽前,担心倒下的凳子会影响楼下邻居的休息,就把棉被铺在凳子下。他们用自己的死亡,捍卫了自己的尊严。我见过他们的照片,他们都戴着深度近视眼镜,身体柔弱,但是性格极为刚烈,宁折不弯。即使他们死了,迫害他们的造反派还宣告说他们“自绝于党,自绝于人民”。为了捍卫自由的当时最美丽的两个女人:张志新和林昭,被枪决了,而杀人者居然上门找她们的家人,索要五分钱的子弹费。古今中外,从来没有哪一个杀人者能够猖狂到这种地步,能够无耻到这种地步。然而,这种事情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中国。死,是伟大的;而能够在那种暗无天日的逆境中生存下来,同样是伟大的。共和国刚刚成立后的1953年,全国就开始批判两个人,一个是胡适,一个是梁漱溟,这两个人都是学贯中西的大师,是中国硕果仅存的学术泰斗。胡适去了台湾,而梁漱溟则遭受冲击。梁漱溟被中断了学术研究,先是无间断的批斗,后来被罚扫马路扫厕所,那时候北京的公厕都是旱厕,打扫厕所的人需要把无数人的便溺舀在木桶中运走。没有去过旱厕的人,是无法想象那种铺天盖地的臭味。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梁漱溟怡然自得,不以为辱,反以为乐。每天打扫完厕所,他先去澡堂里泡一个澡,然后去公园打一套拳。这样一种在别人眼中认为屈辱的生活,而梁漱溟却把自己的身体锻炼得更好,心情也更好了。“一声佛号观世音,深深唤醒自家心。”世界上最广阔的是海洋,被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被天空更广阔的是心灵,人的心灵能够容纳世间万事万物,当然也包括屈辱。心灵如此辽阔,那么一点痛苦一点屈辱放进去,又算个什么?很快就会消融了。在那个时期,和梁漱溟遭受同样屈辱的,有无数人,其中有一个人叫沈从文。中国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作家,中国百年来文笔最好的作家。沈从文也被罚扫厕所,他打扫的不是梁漱溟打扫的那种大街边的公厕,而是历史博物馆的厕所,然而,厕所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铺天盖地的恶臭。每天早晨五点钟,沈从文就来到故宫门前,在寒风中袖着双手,瑟缩成一团,等待着故宫开门。在占领了故宫的造反派起身前,他就要把厕所打扫干净。身处那样的逆境中,沈从文和梁漱溟一样乐观处之,从容应对。有一次,造反派写了标语:“打倒反动文人沈从文”,贴在他的胸前,游街批斗。结束后,沈从文把那幅标语小心撕下来,端详片刻,然后说:“这么烂的书法,居然贴在我的身上,真难为情,以后要多多练习怎么写毛笔字。”在历史博物馆,每次打扫完厕所后,沈从文都会得意地说:“我打扫的厕所最干净。”于是,造反派就让他专门打扫周边几家单位的女厕所,沈从文照样得意地说:“我政治上虽然不可靠,但是道德上是很可靠的。”后来,沈从文被下放到了湖北咸宁五七干校,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开荒种田,垒屋盖房。2006年,我曾经来到这里采访,听说仅仅劳累而死的人,就多达十余人。一名老人告诉我,当时她是五七干校的护士,是一名文学青年。有一天来了一个老人,向他要止疼片。他看了老人填写的表格,才知道他是沈从文。沈从文拿了几粒止疼片后,转身离去,一路唱着戏曲,神采飞扬。我没有见过那时候沈从文的照片,但是我见到了陈早春的照片。陈早春当时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总编辑。陈早春光着上身,胸大肌凸起,臂膊上的股二头肌也凸起,他脸上带着舒心的微笑,手中牵着缰绳,身后跟着一头牛。一个书生拥有这样健壮的体魄,一个落难者带着这样的笑容,所以我一下子就记住了那张照片。我还采访了到冰心的故事。冰心那时候也被发配在咸宁五七干校,没有房子住,借住在房东家。房东家的儿子要结婚,村中会写字的老先生没有在,冰心自告奋勇来写礼单。冰心写字的时候,全村人都来看,他们惊讶地说:“啊呀,一个老太太,居然会写字,而且字还写得那么好。”冰心的牙齿快要落光了,诗人郭小川的牙齿也落了,冰心笑着对郭小川说:“我们都是无耻(齿)之徒。”无论面临怎样的逆境,你都要保持乐观的心态。无论你的遭遇多么凄惨,你都要保有一颗平常心。国学大师梁漱溟尚且打扫厕所,文学大师沈从文尚且游街批斗,我们常人受一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梁漱溟和沈从文以前著书立说为乐,现在打扫厕所也为乐,无论际遇多么糟糕,他们依然兴高采烈。如果我们有一天突然被宣布打扫厕所,我们会有这样的心态吗?厕所难道就不是人打扫的?清洁工人能打扫,你为什么就不能打扫?生活是一面镜子,你对它哭,它也对你哭;你对它笑,它也对你笑。你怀着一颗快乐心面对生活,你收获的当然就是快乐。季羡林:金秋,怀着无比自豪与兴奋之情的天之骄子从各地云聚燕园。一位扛着行李的新生,看见一位穿旧式中山装的守门人模样的老头,就请他帮助看一会儿行李,自己去报到。老头没说什么,答应了,老老实实地在那儿守着。9月的北京天气还很热,旁边有人说:“您回去吧,我替他看着。”可老人说:“还是我等他吧,换了人他该找不着了。”那位学生回来后,老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3天后的开学典礼上,这位学子吃惊地认出了台上的副校长、大名鼎鼎的季羡林教授就是那天帮自己看行李的老头!……教授给新生看行李,好像并不难,许多名人达官不也是常上街头搞义务为灾区贫困地区献真情吗?可是刻意为之与本能为之,却有雕琢与率性之别。《中庸》说:“率性之谓道。”人本来都是平凡的,可当许多人都要显得不平凡时,那个衣着和行止都平平常常的人,就自然露出他的不平凡来了。老子所说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就是这个道理。汪曾祺:西南联大出人才皆因“自由”二字2012年02月10日08:40人民网刘仰东我要评论(0)字号:T|T[导读]汪曾祺:有一位曾在西南联大任教的作家教授在美国讲学。美国人问他,西南联大八年,设备条件那样差,教授、学生生活那样苦,为什么能出那样多的人才?这位作家回答了两个字:自由。汪曾祺晚年在一篇题为《新校舍》的文章中写道:“有一位曾在西南联大任教的作家教授在美国讲学。美国人问他,西南联大八年,设备条件那样差,教授、学生生活那样苦,为什么能出那样多的人才?——有一个专门研究联大校史的美国教授以为联大八年,出的人才比北大、清华、南开三十年出的人才都多,为什么?这位作家回答了两个字:自由。”汪曾祺的母校是西南联大。1939年,他从上海经香港、越南到云南考大学,这一去就在昆明待了七年。汪曾祺数学一般,作文突出,喜欢画画,在中学属于偏科学生,报考由清华、北大、南开合并而成的西南联大,多少抱有一些碰运气的心态。他当时想,一旦落榜,就再去考也在昆明的国立艺专,如此则后来的汪曾祺就应该是一个画家而非作家了。汪曾祺的同学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不同地区,有一个河南的同学是从老家一步一步走来的,一个西康的同学是买了一头驴一路骑过来的,可见战时上大学,是何等的不易。汪曾祺说:大部分同学是来寻找真理和智慧的,他却这样自问自答:“我寻找什么?寻找潇洒。”在那个时期,办学条件非常艰苦。西南联大的校舍很分散,有借用昆明原有的学校、房舍、祠堂,也有自建的新校舍,条件确实说不上好。汪曾祺读的是中文系,住在新校舍。学生宿舍在新校舍的西边,土墙草顶,汪曾祺说:“土墙上开了几个方洞,方洞上竖了几根不去皮的树棍,便是窗户。挨着土墙排了一列双人木床,一边十张,一间宿舍可住四十人,桌椅是没有的。两个装肥皂的大箱子,既是书桌,也是衣柜。”教学区也同样简陋。教室是土墙、涂上绿漆的铁皮屋顶,汪曾祺说:“这些教室方向不同,大小不一,里面放了一些一边有一块平板,可以在上面记笔记的木椅,都是本色,不漆油漆……这种椅子的好处是不固定,可以从这个教室到那个教室任意搬来搬去。吴宓先生讲《红楼梦》,一看下面有女生还站着,就放下手杖,到别的教室去搬椅子。于是一些男同学就也赶紧到别的教室去搬椅子。到宝姐姐、林妹妹都坐下了,吴先生才开始讲。”很多著名教授已不复清华北大时期的优雅,破衣烂衫者比比可见,汪曾祺提及一个例子:“有一个女生从南院(女生宿舍)到新校舍去,天已经黑了,路上没有人,她听到后面有梯里突鲁的脚步声,以为是坏人追了上来,很紧张,回头一看,是化学教授曾昭抡。他穿了一双空前(露着脚趾)绝后鞋(后跟烂了,提不起来,只能半趿着),因此发出此梯里突鲁的声音。”即使穷到这个份儿上,联大教授的授课质量却没打折扣,这从西南联大培养出的大量人才,便可为证。汪曾祺回忆说:“联大教授讲课从来无人干涉,想讲什么就讲什么,想怎么讲就怎么讲。刘文典先生讲了一年庄子,我只记住开头一句:‘《庄子》嘿,我是不懂的喽,也没有人懂。’”他在一篇文章中细数几个教授讲课时的风采:“闻一多先生讲楚辞,一开头总是‘痛饮酒熟读《离骚》,方称名士’……他上课,抽烟。上他的课的学生,也抽。他讲唐诗,不蹈袭前人一语。讲晚唐诗和后期印象派的画一起讲,特别讲到‘点画派’。中国用比较文学的方法讲唐诗的,闻先生当为第一人。他讲《古代神话与传说》非常‘叫座’。”汪曾祺晚年在一篇题为《新校舍》的文章中写道:“有一位曾在西南联大任教的作家教授在美国讲学。美国人问他,西南联大八年,设备条件那样差,教授、学生生活那样苦,为什么能出那样多的人才?——有一个专门研究联大校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