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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概说一、《诗经》的基本情况二、《诗经》来源和结集三、《诗经》与音乐的关系四、《诗经》的分类五、《诗经》的功用六、《诗经》的流传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收集了从西周初年(公元前11世纪)到春秋中叶(公元前6世纪)大约500年间的诗歌305篇。《诗经》在先秦称为《诗》,或举其整数称“诗三百”。到汉代,《诗》被朝廷正式奉为经典之一,才出现《诗经》的名称,并沿用至今。《诗经》的形成《诗经》最后编定成书,大约在公元前6世纪。产生的地域,约相当于今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山东及湖北北部一带。作者包括了从贵族到平民的社会各个阶层人士,绝大部分已不可考。时代如此之长,地域如此之广,作者如此复杂,显然是经过有目的的搜集整理才成书的。《诗经》的来源与结集“采诗说”“献诗说”“删诗说”采诗说班固说:“孟春之月,群居者将散,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献之太师,比其音律,以闻于天子。”(《汉书·食货志》何休说:“男年六十、女年五十无子者,官衣食之,使之民间求诗。乡移于邑,邑移于国,国以闻于天子。”(《春秋公羊传》宣公十五年《解诂》)《诗经》韵部系统和用韵规律基本上是一致的,形式基本上是整齐的四言诗;而它包括的地域又很广,在古代交通不便、语言互异的情况下,不经过有意识、有目的的采集和整理,像《诗经》这样体系完整、内容丰富的诗歌总集的出现恐怕是不可能的。《诗经》这部书,我们认为当是周王朝经过诸侯各国的协助,进行采集,然后命乐师整理、编纂而成的。但这只是“国风”和“小雅”的部分诗歌如此,如《国语》所谓“瞽献曲”之类。献诗说至于雅诗和颂诗的大部分,可能是公卿列士所献的诗(《国语·周语》:“天子听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瞽献曲,……师箴,瞍赋,矇诵。”襄公十四年《左传》师旷语略同。)统治阶级采集诗歌的目的,除用以教育自己的子弟和娱乐外,主要是为了了解人民的反映,考察其政治的效果,以便进一步巩固自己的统治,所谓“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汉书·艺文志》)。删诗说汉代学者认为《诗经》三百篇是经过孔子删订而成的。司马迁说:“古者诗三千馀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者。”(《史记·孔子世家》)弦歌诗章可能是事实,删诗的话是不可信的。《诗经》最后编定成书,大约在公元前六世纪中叶,不会在孔子出生以后。孔子不止一次说过“诗三百”的话,可见他看到的是和现存《诗经》篇目大体相同的本子。更重要的反证是公元前五四四年,吴公子季札在鲁国观乐,鲁国乐工为他所奏的各国风诗的次序与今本《诗经》基本相同。其时孔子刚刚八岁,显然是不可能删订《诗经》的。《诗经》的结集整理编定《诗经》的人和具体情形,我们今天已无从得知。可能周王朝的乐官在《诗经》的编集和成书过程中,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大约公卿列士所献之诗,以及采集来的民间之诗,最后都集中到王朝乐官手中,乐官掌管的诗一定很多,整理编选其中的一部分为演唱和教诗的底本,是完全可能的。诗、乐、舞三位一体《诗经》在古代与音乐和舞蹈关系密切,其中的诗篇都是可以合乐演唱的。《诗三百》,就其原来性质而言,是歌曲的歌词。《墨子·公孟》说:“颂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意谓《诗》三百余篇,均可诵咏、用乐器演奏、歌唱、伴舞。季札观乐。《史记·孔子世家》又说:“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六篇“笙诗”今传的《诗经》并非足本,《小雅》中的《南陔》、《白华》、《华黍》、《由庚》、《崇丘》、《由仪》等6篇,篇名均见于《仪礼·乡饮酒礼》和《仪礼·燕礼》,而其辞不存。《毛传》以为“有其义而亡其辞”,朱熹《诗集传》认为这6篇皆“有声而无辞”。多数学者则同意《毛传》之说,以为本来有辞而亡逸了。《诗经》的分类风、雅、颂的划分也是由于音乐的不同。风是带有地方色彩的音乐,十五“国风”就是十五个地方的土风歌谣,《左·成公九年》范文子说:“乐操土风,不忘旧也。”正好说明了风的含义。它们产生的地区,除“周南”、“召南”在江汉汝水一带外,其余十三“国风”都在黄河流域。雅是周王朝直接统治地区的音乐;雅有正的意思,当时人们把王朝直接统治地区的音乐看成正声。颂有形容的意思,它是一种宗庙祭祀用的舞曲。风周南、召南、邶风、鄘风、卫风、王风、郑风、齐风、魏风、唐风、秦风、陈风、桧风、曹风、豳风160《风》是带有地方色彩的音乐,指各地的土风歌谣。主要是各地民歌,其地域,除《周南》、《召南》产生于江、汉、汝水一带外,均产生于从陕西到山东的黄河流域。雅小雅74雅是“王畿”之乐,雅又有“正”的意思,当时把王畿之乐看作是正声——典范的音乐。《大雅》、《小雅》之分,众说不同,大约其音乐特点和应用场合都有些区别。大雅31颂周颂31《颂》是专门用于宗庙祭祀的音乐。《毛诗序》说:“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这是颂的含义和用途。王国维说:“颂之声较风、雅为缓。”(《说周颂》)这是其音乐的特点。商颂5鲁颂4“六诗”和“六义”关于《诗经》的编排分类,前人有“六诗”、“六义”的说法。《周礼·春官·大师》中说“大(太)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在《毛诗序》(见《诗序》)里,把“六诗”叫做“六义”。对这两个名词历来有各种不同的解释。其中,以孔颖达在《毛诗正义》中的解释较有代表性。他说:“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之异辞耳。大小不同,而得并为六义者,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用彼三事,成此三事,是故同称为义。”他认为风、雅、颂是诗的不同体制,赋、比、兴是诗的不同表现手法,这看法被长期沿用下来。《诗经》的功用《诗》最初主要用于典礼、讽谏和娱乐,是周代礼乐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实行教化的重要工具。《诗》广泛运用于各诸侯国祭祀、朝聘、宴饮等场合,在政治、外交活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上层的人际交往多称引《诗》句来评论抒情。所引用的《诗》句,往往断章取义。《诗》在现实生活中具有实用价值。孔子很重视《诗》,曾以《诗》教授弟子,并对学《诗》的重要意义和社会功用有多方面的阐述。汉儒使《诗》经学化,固然有对《诗经》的曲解、附会,但汉代形成的诗教传统和说诗体系,不仅对《诗经》的研究,而且对整个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孔子论《诗》子曰:兴於诗。立於礼。成於乐。(《论语·泰伯》)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於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论语·子路》)子曰:不学诗,无以言。(《论语·季氏》)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於鸟、兽、草、木之名。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论语·阳货》)赋诗言志和断章取义夏四月,鄭六卿餞宣子於郊。宣子曰:“二三君子請皆賦,起亦以知鄭志。”嬰齊賦《野有蔓草》。宣子曰:“孺子善哉!吾有望矣。”子産賦鄭之《羔裘》,宣子曰:“起不堪也。”子大叔賦《褰裳》,宣子曰:“起在此,敢勤子至於他人乎?”子大叔拜。宣子曰:“善哉,子之言是!不有是事,其能終乎?”子游賦《風雨》,子旗賦《有女同車》,子柳賦《蘀兮》。宣子喜,曰:“鄭其庶乎!二三君子以君命貺起,賦不出鄭志,皆昵燕好也。二三君子,數世之主也,可以無懼矣。”宣子皆獻馬焉,而賦《我將》。子産拜,使五卿皆拜,曰:“吾子靖亂,敢不拜德!”(《左·昭·十六》)嬰齊賦《野有蔓草》《诗·郑风》有《野有蔓草》,首章云:野有蔓草,零露漙(音抟)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婴齐断章所取之义,仅在诗之后两句。子産賦鄭之《羔裘》《诗》有《羔裘》者三,郑、唐、檜各有之。郑之《羔裘》曰:羔裘如濡,洵直且侯。彼其之子,舍命不渝。(一章)羔裘豹飾,孔武有力。彼其之子,邦之司直。(二章)羔裘晏兮,三英粲兮。彼其之子,邦之彥兮!(三章)子产之义概取各章后两句。子大叔賦《褰裳》《诗·郑风》有《褰裳》: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豈無他人?狂童之狂也且!(一)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豈無他士。狂童之狂也且!(二)子大叔之义,盖取各章前四句,言韩起思己,将有褰裳之志,否则,亦岂无他人可寄托哉!子游賦《風雨》《诗·郑风》有《风雨》:風雨凄凄,雞鳴喈喈。既見君子,云胡不夷?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云胡不瘳?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子游之义,盖取诗各章末二句。子旗賦《有女同車》《诗·郑风》有《有女同车》: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顏如舜英。將翱將翔,佩玉將將。彼美孟姜,德音不忘。子旗之义,盖取诗各章者末句。子柳賦《蘀兮》《诗·郑风》有《萚(音托)兮》:萚兮萚兮,風其吹女。叔兮伯兮,倡予和女。萚兮萚兮,風其漂女。叔兮伯兮,倡予要女。子柳之义,盖取诗各章之末句。宣子賦《我將》《周颂·清廟之什》有《我將》:我將我享,維羊維牛,維天其右之。儀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伊嘏文王,既右饗之。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時保之。韩宣子之义,盖取诗中“日靖四方”、“我其夙夜,畏天之威”及“于时保之”各句。“不学诗,无以言”《左·襄十六年》:晋侯与诸侯宴于温,使诸大夫舞,曰:“歌诗必类。”齐高厚之诗不类。荀偃怒,且曰:“诸侯有异志矣。”使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归。《左·襄二十七年》:齐庆封来聘,其车美。孟孙谓叔孙曰:“庆季之车,不亦美乎?”叔孙曰:“豹闻之:‘服美不称,必以恶终。’美车何为?”叔孙与庆封食,不敬;为赋《相鼠》,亦不知也。叔孙为庆封赋《相鼠》《诗·鄘风》有《相鼠》: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爲?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诗经》的流传自春秋以来,战乱频仍,作为乐章的《诗经》颇为淆乱。孔子周游列国后,回到了鲁国,开始他的著述工作,同时也整理过《诗经》的乐章,使“雅、颂各得其所”。他还利用诗来教育门弟子,并且强调诗的实际用途,这对《诗经》的保存和流传是有作用的。正因为孔子与《诗经》有这样密切的关系,汉代人才把他附会成为《诗经》的最后删订者。齐鲁韩毛四家《诗》汉初传授《诗经》学的共有四家,亦即四个学派。齐之辕固生,鲁之申培,燕之韩婴,赵之毛亨、毛苌,简称齐诗、鲁诗、韩诗、毛诗(前二者取国名,后二者取姓氏)。齐、鲁、韩三家属今文经学,是官方承认的学派;毛诗属古文经学,是民间学派。东汉以后,毛诗日渐兴盛,并为官方所承认;前三家则逐渐衰落,到南宋,就完全失传了。今天我们看到的《诗经》,就是毛诗一派的传本。
本文标题:《诗经》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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