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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思想史景凯旋商周最初是原始图腾,由图腾转为至上神观念,如商人的三足鸟是由天命而来。据甲骨文,商朝的“帝”最初有至上神的含义。•《卜辞通篡》今二月帝不令雨。帝其降堇。王封邑,帝若。•武丁后转称“天”,如《商颂》“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如《左传》僖公二十二年宋子鱼言“天之弃商久矣”,如《尚书·盘庚中》“予迓续乃命于天”,然仍称“帝”,如《盘庚下》“上帝将复我高祖之德”。而“帝”也转为宗祖神,如帝俊,既是天帝,又是人王。•周人承袭商人观念,以示君权天授,然已认为“天不可信”、“天不靡常”(尚书),“事鬼敬神而远之”(礼记表记),提出“德”字。这是理性化,故重视礼。虽仍敬畏天,但不再与天建立真正的关系。•《易经》由天地观念转为阴阳观念,失去了本原性,同时伦理又与自然保持着密切联系,源于合乎自然的自我保存,如善与自然人伦义务的关系,避免了博爱的任意专断,丧失自然规定的边界。国语·楚语下•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月彻之,如是则明神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是使制神之处位次主,而为之牲器时服,而后使先圣之后之有光烈,而能知山川之号、高祖之主、宗庙之事、昭穆之世、齐敬之勤、礼节之宜、威仪之则、容貌之崇、忠信之质、禋洁之服而敬恭明神者,以为之祝。使名姓之后,能知四时之生、牺牲之物、玉帛之类、采服之仪、彝器之量、次主之度、屏摄之位、坛场肿、上下之神、氏姓之出,而心率旧典者为之宗。于是乎有天地神民类物之官,是谓五官,各司其序,不相乱也。民是以能有忠信,神是以能有明德,民神异业,敬而不渎,故神降之嘉生,民以物享,祸灾不至,求用不匮。•及少皞之衰也,九黎乱德,民神杂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为巫史,无有要质.民匮于祀,而不知其福.烝享无度,民神同位.民渎齐盟,无有严威.神狎民则,不蠲其为.嘉生不降,无物以享.祸灾荐臻,莫尽其气.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北正黎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渎,是谓绝地天通.•《尚书吕刑》乃命重黎绝地天通,罔有降格。曾运乾:格,格人,能知鬼神情状者,降格,言天降格人也。天道•诗经·皇矣:皇矣上帝,临下有赫,监观四方,求民之莫。文王:有周不显,帝命不时,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书经·康诰:闻于上帝,帝休,天乃大命文王,殪戎殷。吕刑:上帝不蠲,降咎于苗。•由人格神而自然法,而民本。•烝民: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泰誓: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左传襄公十四年: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一人肆于民上。子产•春秋是中国古代思想一极重要的转变期。此下先秦诸子,有许多思想,都承袭春秋。关于鬼神观之新思想,其开始亦在春秋时,而为战国所承袭。左传备载春秋时人对于鬼神方面之种种传说与故事,可见当时鬼神迷信之风尚极盛。•《左传》桓公六年: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庄公十年: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僖公五年:宫之奇曰:鬼神非人实亲,惟德是依。子产•不少开明而深刻的观点,亦在此时兴起。其最主要者,厥为郑子产所提出的魂魄论。•昭公七年(前535年)伯有犹能为鬼乎?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况良霄。我先君穆公之胄,子良之孙,子耳之子,敝邑之卿,从政三世矣,郑虽无腆,抑谚曰,蕞尔国,而三世执其政柄,其用物也弘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大,所冯厚矣,而强死,能为鬼,不亦宜乎。昭公十八年:夏五月,火始昏见。丙子,风。梓慎曰:“是谓融风,火之始也。七日,其火作乎!”戊寅,风甚。壬午,大甚。宋、卫、陈、郑皆火。梓慎登大庭氏之库以望之,曰:“宋、卫、陈、郑也。”数日,皆来告火。裨灶曰:“不用吾言,郑又将火。”郑人请用之,子产不可。子大叔曰:“宝,以保民也。若有火,国几亡。可以救亡,子何爱焉?”子产曰:“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灶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岂不或信?”遂不与,亦不复火。•襄公三十一年: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政。然明谓子产曰:“毁乡校,何如?”子产曰:“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叔孙豹•襄公二十四年:二十四年,春,穆叔如晋,范宣子逆之问焉,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谓也,穆叔未对,宣子曰,昔丐之祖,自虞以上为陶唐氏,在夏为御龙氏,在商为豕韦氏,在周为唐杜氏,晋主夏盟为范氏,其是之谓乎?穆叔曰,以豹所闻,此之谓世禄,非不朽也,鲁有先大夫曰臧文仲,既没,其言立,其是之谓乎,豹闻之。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若夫保姓受氏,以守宗祊,世不绝祀,无国无之,禄之大者,不可谓不朽。•中国早期思想有宗教特征,但无真正的宗教信仰。主要是从自然思想出发对生命的肯定,“三不朽”已不同于祖先崇拜的思想。轴心突破•雅斯贝尔斯的轴心时代的标志是超越世界的出现,如柏拉图的理念,佛教的涅槃,以色列的上帝,中国的道。•雅斯贝尔斯:一方面证明自己能够在内心中与整个宇宙相照映,另一方面意识到自己是处于“存有的全体”之中。•礼乐文化背后仍有巫的影响,至孔子后,道术为天下裂。民神杂揉——绝地天通——新天人合一。神舍(天延)变为精舍。《管子·心术上》“虚其欲,神将入舍。”即模仿巫的降神。《管子·内业》“思之而不通,鬼神将通之。非鬼神之力,精气之极。”即以人力取代神力。精神即道,心道合一。•《孟子·尽心上》万物皆备于我,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强恕而行,求仁莫近焉。•《庄子·齐物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庄子·天下》惠施:泛爱万物,天地一体也。•各派以此发展自己的中心学说,儒家的仁,墨家的兼爱,道家的无为。轴心突破•孔子开创天命的个人化、内在化。其天命观已不同于巫文化的集体本位(甲骨文的“宾于帝”指先公先王与巫师),个人可以与天交通。巫文化是鬼神世界,孔子“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雍也),天不再有人格神的性质,也不再是价值之源,而转化为个人之仁,仁为礼之本。同时仁又不同于周公的集体王朝的德,后者仍受天的制约。•比较:•左传文公十五年:礼以顺天,天之道也。•孟子·告子上: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之耳。仁,人心也。孔子•孔子继承周文化,将伦理从宗教中分离出来,同时仍保持对天的信仰,肯定祭祀。天不再是天廷,而是某种精神领域的道。天与道二而一,道之大原出于天。道取代天成为价值之源(生命之源则归于气),心取代巫成为中介。孔子朝闻道,夕死可矣。仍有宗教感。•《先进》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述而》子不语怪力乱神。•《雍也》樊迟问知。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问仁。曰:“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八佾》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荀子礼论》:祭者志意思之情也。其在君子,以为人道也,其在百姓,以为鬼事也。(百姓仍在巫文化影响下)孔子•孔子赞成命,求仁与知命。•《子罕》子罕言利,与命与仁。《尧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命是限制,仁是人为。在不可知不可抗的宇宙里,建立可能之理想。故其人生态度是亲切的,非伟大的。•《宪问》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述而》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子罕》仁者不忧。孔子•孝为仁之本。亲情之爱人类共有,故人皆可为。•《学而》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里仁》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盖有之矣,我未之见也。”•《颜渊》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述而》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仁为个人心中德性,属自然本能,故易实行,故有差序,首先是父母、兄弟,然后是对朋友友善(德),但孔子未提邻人。强调正义即善,而非宽恕、爱即善,孔子不言爱,故不主张以德报怨。•子产、叔孙豹是智者,孔子是仁者。子产尚要探求鬼神由来,孔子只就内心情感着眼。叔孙豹尚追求不朽,孔子则求仁得仁。孔子•仁为同类意识:•《颜渊》樊迟问仁。子曰:“爱人。”•《孟子·离娄下》仁者爱人。《告子》仁,人心也。•积极与消极之仁:•《颜渊》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雍也》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孟子·尽心下:仁者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按此国人很难。•路加福音6:31:“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孔子•中国子学皆以政治为依归,《论六家要旨》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儒家政治学出发点异于西方,实际人生在相生相养之义:•《公冶长》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蔽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颜渊》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为政》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大戴·礼记》六十以上,上所养也。十五以下,上所长也。儒家与法家、西学之异•法家从人性消极的一面看政治,儒家从人性积极的一面看政治,寄望于贤人政治,故亦知人存政举,人亡政息(中庸),法家攻击儒家不切实际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但儒家的精英政治有道理。•史怀哲认为孔子伦理思想没有提出终极的义务和责任,故只能处理简单的社会关系,不能处理突出的社会问题。克莱默斯则认为孔子思想的不足在于未能解决权力和权威的问题,以及最终权力在哪里的问题。墨子•墨子的核心思想是兼相爱、交相利。•《兼爱》子墨子言曰:“以兼相爱交相利之法易之。”然则兼相爱交相利之法将奈何哉?子墨子言:“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是故诸侯相爱则不野战,家主相爱则不相篡,人与人相爱则不相贼;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相爱则和调。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贵不敖贱,诈不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可使毋起者,以相爱生也,是以仁者誉之。”•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傲贱,诈必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故也。墨子•孟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是有差等的爱,墨子是无差等的爱。儒家之仁爱是一种以血缘亲疏为基础的“差等之爱”,是一种由“爱亲”而“爱人”(泛爱众)的爱,有别于一视同仁的“兼爱”。•兼爱的本体源头在“天”。孔子的“天”近自然,墨子的“天”近人格神。人类应按天的榜样去爱人。•《天志中》然则孰为贵?孰为知?曰:天为贵、天为知而已矣。然则义果自天出矣。•《天志中》天兼天下而爱之。•《天志下》既以天为法,动作有为必度于天,天之所欲则为之,天所不欲则止。然而天何欲何恶者也?天必欲人之相爱相利,而不欲人之相恶相贼也。今天兼天下而食焉,我以此知其兼爱天下之人也。•比较:老子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思考题:儒家证明仁与墨家证明兼爱的方法有何不同?墨子•兼爱还有实用性,即“交相利”,把兼爱与实现人们物质利益方面的平等互利相联系,表现出对功利的重视。“兼相爱”并不否定自爱,而是把自爱与相爱结合起来。•《兼爱中》夫爱人者,人必从而爱之;利人者,人必从而利之;恶人者,人必从而恶之;害人者,人必从而害之。•《天志上》顺天意者,兼相爱,交相利,必得赏。反天意者,交相贼,则得祸。•人们为了趋利避害,就必须同等地去爱,因而也没有义务为他人牺牲自己。墨子•《庄子·天下》其生也勤,其死
本文标题:中国思想史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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