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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之赋比兴(二)赋、比、兴的表现手法赋,即“铺叙”,是通过客观事物的直接描绘与叙述以表达主观思想感情的一种方法。比,即“比喻”,是借客观景物作比况,使要说明的事理和要表达的思想感情更具体形象。兴,即“起兴”或“发端”,是用眼前景物为比喻和象征,把它作为诗的开头,然后引出要歌咏的本事。中国的诗歌是以抒写情志为主的,而情志感动的来源有两个:自然界的感发和人事界的感发。诗人如何表达这些感发呢?古人认为有三种方法:第一是”赋“的直接叙写,即物即心。第二是”比“的方法,借物为喻,心在物先。第三是”兴“的方法,因物起兴,物在心先。但”赋“多用人事界的”事象“,”兴“多用自然界的”物象“”比“则既可以是人事界的”事象“,也可以是自然界的”物象“.______叶嘉莹兴《毛诗正义》:“兴者,起也,取譬引类,发起己心。”朱熹《诗集传》:“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刘勰《文心雕龙·比兴篇》:“兴者,起也,……情者依微以拟议。”“兴”是说某种客观景物激发了诗人的思想感情,诗人就把它的形象描写下来,作为诗的开端,以引出下面要咏唱的事物来,又称“起兴”。《诗经》中“兴”的运用,情况比较复杂。大多数兼有发端和比喻、象征的作用,但有的只有发端的作用,有的仅与正句有音律上的联系。所以对于兴,可根据诗的实际情况作具体分析,才能作出较为准确的解释。《小雅.苕之华》《小雅·苕之华》是先秦一位诗人(无名氏)所写的一首诗。据《毛诗序》记载:当年(幽王之时)西戎、东夷交侵中国,师旅并起,因之以饥馑,君子闵周室之将亡,伤己逢之,作下这首诗。从诗本身看,所写只是灾年人民无食,难以存活,诗人面对如此现实,痛感逢此饥荒,不如不出生为好。苕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不如无生。牂羊坟首,三星在罶。人可以食,鲜可以饱!凌霄花开放,望去一片黄呀。心里正忧愁呀,更有多悲伤呀!凌霄花缤纷,枝上叶青青。知道我这样,不如不降生。母羊身瘦头特大,星光静静照罶下。若说人也可以吃,太少还不够塞牙。第一章:诗人由苕花的憔悴而起兴,引发出对人生悲伤的感慨。第二章:由苕花茂盛而引起的死之忧伤第三章:对忧苦生活比较具体的叙写——心灵欲望不得满足的痛苦。“心”与“物”形成联系的因果关系是“由物及心”,属典型的“兴”的手法。其它如《周南.关睢》,《周南·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其它如《周南.关睢》,由睢鸠鸟的叫声而引发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情意,在形象与情意的关系上是“由物及心”的,因此属“兴”的作品。再如《桃夭》,则样是由繁盛美丽的桃花想到了刚刚出嫁的女孩子,也是“由物及心”,也是“兴”的作品。桃之夭夭,灼灼zhuó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fén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zhēn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桃花怒放千万朵,色彩鲜艳红似火。这位姑娘要出嫁,喜气洋洋归夫家。桃花怒放千万朵,果实累累大又多。这位姑娘要出嫁。早生贵子后嗣旺。桃花怒放千万朵,绿叶茂盛永不落。这位姑娘要出嫁,齐心协手家和睦。从形象和情意的关系来看:一、“兴”是诗人先看到外物,由此引发心中情意。它的感发层次是:由“物”及“心”(物→心)。二、感发性质为全凭直觉的触引,并不一定有理性的安排。赋郑玄《周礼·大师》注:“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朱熹《诗集传》:“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刘勰《文心雕龙·诠赋篇》:“赋者,‘铺’也,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也。”“赋”是通过客观事物的描绘与叙述,以表达主观思想感情的一种创作方法。如《诗经·豳风·七月》,全诗均用赋体。《卫风·硕人》硕人其颀qí,衣锦褧jiǒng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tí,肤如凝脂,领如蝤蛴qiúqí,齿如瓠hù犀,螓qín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fén镳镳biāo。翟dí茀fúí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guò。施罛gū濊濊huò,鳣zhān鲔wěi发发。葭jiā菼tǎn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jié。翻译原文贵人身材修长,穿绣花衣裙披外罩。齐王的女儿,卫王的妻子。齐太子的胞妹,邢王的小姨子,谭王是她的妹夫。手指像柔软的初生草芽,皮肤像凝结的油脂。脖子像又白又长的小天牛,牙齿像洁白齐整的瓠子。螓一样的头蚕蛾一样的眉,乖巧的笑颜现出两个酒窝,秀丽的眼睛亮晶晶。贵人身材高挑,停车休息在城郊。硕人四匹驾车的雄马高大,红色的衔巾飘飘,野鸡翎装饰的轿车来朝见。大臣们该早些回去吧,不要叫国公太操劳。黄河水浩荡,向北流去响声哗哗。撒下鱼网呼呼,鲤鱼、鲟鱼嘣嘣跳跃,芦苇荻花高扬。陪嫁的姑娘衣饰华贵,护送的小伙子威武健壮。逾墙而会:《郑风·将仲子》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译文】求求你,我的仲子,别翻越我家门户,别折了我种的杞树。哪是舍不得杞树呵,我是害怕父母。仲子你实在让我牵挂,但父母的话,也让我害怕。求求你,我的仲子,别翻越我家围墙,别折了我种的绿桑。哪是舍不得桑树呵,我是害怕兄长。仲子你实在让我牵挂,但兄长的话,也让我害怕。求求你,我的仲子,别越过我家菜园,别折了我种的青檀。哪是舍不得檀树呵,我是害怕邻人的毁谗。仲子你实在让我牵挂,但邻人的毁谗,也让我害怕。这首诗是一个女子对她所爱之男子的叮咛告诫之辞,并没有假借外物的形象,而是直接所内心的感情表达出来,即是“赋”的写法:不借外物,直抒胸臆。一、在感发层次上:赋是即物即心(物=心)的,它所写出的形象本身就是作者心中的情意。二、诗中的“象”有物象也有事象。在中国传统诗论中,所谓“形象”,并不仅仅局限于目之所见的具体外物,一些听觉的感受、历史的典故、假想的喻象,都属于“象”。比郑玄《周礼·大师》注:“比者,比方于物也。”朱熹《诗集传》:“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刘勰《文心雕龙·比兴篇》释“比”时说:“且何谓为比,盖写物以附意,扬言以切事者也。”“比”是“比喻”的意思,也就是用打比方的办法,使抽象的事物具体化。《诗经》里有的诗整体用比,以拟物的手法反映现实生活,表达思相感情。如《魏风·硕鼠》。《魏风.硕鼠》《硕鼠》抒写农民不堪忍受重税,对不讲仁义恩德,残酷无情的剥削者的愤恨和抗议,表达了他们发誓离开剥削者,而去追求美好快乐生活的愿望。诗用硕鼠比喻剥削者,贴切生动,既辛辣又含蓄,其中重章叠句式的表达,正是一主题的反复申诉,增强了情感的表达,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大田鼠呀大田鼠,不许吃我种的黍!多年辛勤伺候你,你却对我不照顾。发誓定要摆脱你,去那乐土有幸福。那乐土啊那乐土,才是我的好去处!大田鼠呀大田鼠,不许吃我种的麦!多年辛勤伺候你,你却对我不优待。发誓定要摆脱你,去那乐国有仁爱。那乐国啊那乐国,才是我的好所在!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大田鼠呀大田鼠,不许吃我种的苗!多年辛勤伺候你,你却对我不慰劳!发誓定要摆脱你,去那乐郊有欢笑。那乐郊啊那乐郊,谁还悲叹长呼号!诗人用的是“比”的表现手法,他心中恨的是那些一味剥削重敛,不顾老百姓死活的剥削阶级,老鼠是一种令人生厌的东西,最大的特点就是贪婪,用这个形象来比喻剥削重敛者再恰当不过。比是由“心”及“物”,作者心中先已存有某种情意,然后寻找一个外物来作比喻。由心及物(心→物)一、比是由“心”及“物”,作者心中先已存有某种情意,然后寻找一个外物来作比喻,由心及物(心→物)。二、有着理性的安排,与“兴”的全凭直觉在性质上显然不同。中国的诗歌是以抒写情志为主的,而情志感动的来源有两个:自然界的感发和人事界的感发。诗人如何表达这些感发呢?古人认为有三种方法:第一是”赋“的直接叙写,即物即心。第二是”比“的方法,借物为喻,心在物先。第三是”兴“的方法,因物起兴,物在心先。但”赋“多用人事界的”事象“,”兴“多用自然界的”物象“”比“则既可以是人事界的”事象“,也可以是自然界的”物象“.______叶嘉莹
本文标题:《诗经》之赋比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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