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访问三七文档
当前位置:首页 > 商业/管理/HR > 商业计划书 > 二十四史修史思想的演变-文档资料
二十四史修史思想的演变自《史记》问世至《明史》修成,历经1800余年,形成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二十四史”系列,展示着中华民族演进的历史步履。其纂修情况、纂修思想,均呈现“凡四变”的阶段性。一《史记》为太史令之作,但并非奉诏纂修。司马迁提出“通古今之变”,“述往事,思来者”,第一次明确修史的要求和史学的目的,在中国史学发展进程中具有开创性的重要意义。《史记》展示的“通识”,将对客观历史过程连续性和古今之变阶段性的认识贯穿于全书。十二本纪,“王迹所兴,原始察终”。《五帝本纪》以当时所知最早的传说时代作为“古今之变”的开端,《夏本纪》、《殷本纪》、《周本纪》“推三代之德,褒周室”。秦统一天下前后的“王迹”,以《秦本纪》纪统一天下的漫长岁月,《秦始皇本纪》纪统一后暴虐天下加速灭亡,《项羽本纪》纪楚亡汉兴再建统一。高祖、吕太后、孝文、孝景、孝武5篇本纪从“汉兴,承敝易变”,到孝文“德至盛也”、孝武“物盛而衰,固其变也”,不仅对汉初70余年的“王迹所兴,原始察终”,更表现出“见盛观衰,论考之行事”的胆识。十表统贯“古今之变”,《三代世表》“纪?S帝以来讫共和”,《十二诸侯年表》“自共和讫孔子”,《六国年表》起周元王,讫秦二世,“著诸所闻兴坏之端”,《秦楚之际月表》起秦二世元年,至汉高祖五年,年代衔接、前后贯通,成为另一种形式的“王迹所兴,原始察终”,将传说时代、夏商周三代、春秋战国以及秦汉之际的历史脉络清晰地勾勒出来。八书中除《平准书》而外,其余七书无一不是“贯通古今”、“承蔽通变”。世家、列传在与本纪纵横相连,通过世系变化、人物活动反映古今之变外,11篇类传除酷吏、佞幸两类,都程度不同地表现出贯通性:《仲尼弟子列传》与《儒林列传》纪孔子以来儒学的发展演变,刺客、循吏、游侠、滑稽、日者、龟策、货殖等则都是贯通古今的各类人物传记。6篇记周边政权或部族的列传,同样是贯通古今的周边政权演变史或部族发展史。从修史角度看《史记》编纂,“通古今之变”的思想无处不在,“通识”贯穿全书各个组成部分。“通古今之变”的另一层用意是:“我汉继五帝末流,接三代统业。”因此,“略推三代,录秦汉”,“承蔽通变”,决定了《史记》编纂必然详今略古。全书130篇记述数千年的过往来程,有过半的篇幅(66篇)完全或重点记述楚汉相争以来近百年之事,这在历代各类通史中是绝无仅有的。《资治通鉴》纪隋唐五代虽有近半的篇幅,但只是宋的“近代史”,却没有宋“当代”的内容。从史学的目的考察,司马迁提出“述往事,思来者”,“稽其成败兴坏之理”,是有“史”以来对于史学目的最接近本质的概括。从哲理的高度说,研究历史的目的是了解过去,预见未来。从政治学的角度说,研究历史的目的是总结过往社会治乱兴衰的经验教训,找出带规律性的理性认识,面对现实,创造未来。这是史学走向成熟的最重要的标志。“述往事,思来者”首次明确地将“往事”与“时事”区分开来,是“史”的一次具有转折性的重大变化。先前的“史”或许记事,但所记多是“时事”而非“往事”,表明当时的“史”尚无自觉的历史意识。只有明确并自觉记“往事”时,“史”才真正具有“修史”官、“史书”的含义,也才具有历史的含义。司马迁以“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为主旨,自觉提出修史的要求、自觉提出史学的目的,以实录精神取材、五种体裁编纂,忍辱发愤,写成记述中国自传说时代至汉初数千年历史的第一部完备巨著,标志着中国史学取得了划时代的进展,为中国史学开创出一个全新的时代。二自《汉书》始,不再是太史之作,而为著作官纂修;由《史记》“稽成败之理,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到《汉书》“网罗一代”,“述叙汉德”,既是纂修情况的一次变化,又是修史思想的一次重大转变。与《史记》不同的是,《史记》确立了适应新建社会结构的基本体系,《汉书》在此基础上进行适时调整与充实,变通史为断代,开纪传史新格局,成为编纂皇朝史的带头之作。班氏家族不同于司马氏家族,司马氏之先为周太史,典天官事,虽后世中衰,至司马谈父子复为太史。班氏之先,与楚同姓,秦灭楚后方为姓。秦末汉初,其先祖为边地豪强。班况“举孝廉为郎”,积功劳,“入为左曹越骑校尉”。成帝之初,“女为婕妤,致仕就第,赀累千金”。班况生三子:伯、?濉⒎a,?a生彪。班彪“家有赐书,内足于财,好古之士自远方至”。班氏家族在仕途、学术方面都很有声望,谷永这样称赞说:“建始、河平之际,许、班之贵,倾动前朝,熏灼四方,赏赐无量,空虚内藏,女宠至极,不可尚矣。”(《汉书?叙传上》)班固居父丧期间整理其父班彪《史记后传》,“潜精研思,欲就其业”。有人告其“私改作国史”,诏收京兆狱。其弟班超驰阙上书,具言班固著述之意,其所在郡亦上书。明帝召诣校书部,为兰台令史,与陈宗、尹敏、孟异等共成《世祖本纪》。迁为郎,典校秘书,又撰功臣、平林、新市、公孙述事,作列传、载记28篇奏上,后来成为《东观汉纪》的一部分。明帝复命其续成“前所著书”。经过这一变故,班固“专笃志于博学,以著述为业”,对续修《史记后传》作出重大变更。《史记后传》属通史性质,班固认为“汉绍尧运,以建帝业”,应当“追述”西汉一代帝业、功德:固以为唐虞三代,《诗》、《书》所及,世有典籍,故虽尧舜之盛,必有典谟之篇,然后扬名于后世,冠德于百王,故曰“巍巍乎其有成功,焕乎其有文章也!”汉绍尧运,以建帝业,至于六世,史臣乃追述功德,私作本纪,编于百王之末,厕于秦、项之列。太初以后,阙而不录,故探纂前记,缀辑所闻,以述《汉书》。……综其行事,旁贯《五经》,上下洽通,为春秋考纪、表、志、传,凡百篇。(《汉书?叙传下》)自永平中受诏,“潜精积思二十余年”,至章帝建初中基本完稿。建初四年,天子会诸儒讲论《五经》,作《百虎通德论》,令班固撰集其事。从董仲舒“天人三策”到班固《白虎通义》,跨越了两个多世纪,经今文学充分吸收了秦汉之际阴阳五行思想和天文、历法、医学等自然科学成果,以天人合一的思维模式对《五经》进行全面诠释。特点表现为:在世界观上,以“天”为宇宙的主宰,“天”窥视人间一切活动,强调自然灾异与政治统治的联系,以祥瑞、灾异谴告统治者。在政治思想上,将王者规定为承天命、代表上天意志的最高统治者。在历史观上,以阴阳五行变化诠释政权更迭,论证现实统治者的必然性。在伦理观念上,以阴阳五行论证儒家的社会政治道德原则,阴、阳分别代表刑、德,五行分别代表仁、义、理、智、信五常。用阴阳灾异谴告统治者,强调德治教化,原本有一定积极意义。但当其发展到与阴阳象数结合,用阴阳象数变化诠释整个宇宙及其所发生的一切之后,便形成为一种神秘的宇宙观,夹杂着大量神学迷信、谶语、天文星占等内容,在两汉形成为一种社会思潮。这股思潮又因经学盛行而比附《五经》,形成谶纬迷信思潮,主导着东汉一代的思想文化领域。《汉书》反映出的思想观念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承继西汉末年出现的“五德终始”说,构筑起神秘的正闰史观,二是将五行灾异说作为永恒的社会现象刻意阐扬。书中贯穿的实录原则,需得透过其神秘的思想观念才能被发掘出来。在此期间,班固“又作《典引》篇,述叙汉德”,其辞有云:若夫上稽乾则,降承龙翼,而炳诸《典谟》,以冠德卓踪者,莫崇乎陶唐。陶唐舍胤而禅有虞,虞亦命夏后,稷契熙载,越成汤武。股肱既周,天乃归功元首,将授汉刘。不仅汉得天下是天意,其制度也是早就由“先命玄圣”制定好了的:俾其承三季之荒末,值亢龙之灾孽,悬象暗而恒文乖,彝伦?径?旧章缺。故先命玄圣,使缀学立制,宏亮洪业,表相祖宗,赞扬迪哲,备哉灿烂,真神明之式也。所以,汉刘即帝位,“盖以膺当天之正统,受克让之归运,蓄炎上之列精,蕴孔佐之弘陈云尔。”所谓“典引”,李贤注:“典谓《尧典》,引犹续也。汉承尧后,故述汉德以续《尧典》。”(《后汉书?班彪列传下(子固)》)班固作《尧典》与断代为《汉书》,旨趣完全一致。这种“继统”、“述德”的理念,不仅表现出与《史记》“述往事,思来者”、主张“通变”思想有极大差异,而且影响着此后历朝历代的史书修撰。三国、后汉、宋、齐、魏、梁、陈、北齐、周各史,均为著作官之作,虽奉敕,仍属个人纂修。东汉末年,荀悦《申鉴》提出“君子有三鉴”,“前惟顺,人惟贤,镜惟明”,但魏、蜀、吴割据几十年,魏、吴均有史官修其国史,推奉正朔,各为正统。陈寿看到了一统,不再局限于魏、蜀、吴各自为政,用统一的眼光剪裁三国国史,反映从群雄割据到三足鼎立,最后进入一统的客观历史过程。记述三国史事,有合有分,合则为一整体,纪魏而传蜀、吴;分则各存系统,各为正朔、各有纲纪。所谓“辞多劝诫,明乎得失”,只不过是《晋书》纂修者的一种评论而已。至于范晔《后汉书》,如其《序例》所云“纪传者,史、班之所变也,网罗一代,事义周悉,适之后学,此焉为优,故继而述之”,(《隋书?魏澹传》)是要继司马迁、班固“网罗一代”为纪传体东汉史,“因事就卷内发论,以正一代得失”。南北朝时期,政权对峙,各为“正统”,所修“国史”无不为自身政权多所讳饰,对并存的其他政权多所诋毁,三部断代纪传史――《宋书》、《南齐书》和《魏书》,南指北为“索虏”、北指南为“岛夷”。直至唐初诏修六代史,令狐德?碧岢龅娜匀皇恰凹掏场蔽侍猓骸氨菹录仁莒?于隋,复承周氏历数,国家二祖功业,并在周时。如史文不存,何以贻鉴今古?如臣愚见,并请修之。”(《旧唐书?令狐德?贝?》)三唐太宗提出“览前王之得失,为在身之龟镜”,纂修梁、陈、北齐、周、隋五代史,以《隋书》最能体现其“为在身之龟镜”的旨意。通过修史为“在身”执政寻找历史借鉴,从反面获取治国方略,促成“贞观之治”。魏征在《隋书》修成后第二年上《论时政第三疏》,形成一则带理性的总结:(隋之灭亡)在于安不思危,治不念乱,存不虑亡之所致也。鉴国之安危,必取于亡国。……臣愿当今之动静,必思隋氏以为殷鉴,则存亡治乱,可得而知。若能思其所以危,则安矣;思其所以乱,则治矣;思其所以亡,则存矣。(《旧唐书?魏征传》)从前朝的危、乱、亡教训中,求本朝的安、治、存,修史、取鉴、求治三者紧密结合在一起,将中国古代的鉴戒史学推进到一个新的更高层次。然而,诏修《晋书》,唐太宗“御撰”史论,不再是“为在身之龟镜”了,而是怕“子不肖则家亡”。联想到西晋“以未成之晋基,逼有余之魏祚”的往事,(《晋书?宣帝纪》)唐太宗“御撰”《武帝纪》史论,指出晋武“虽则善始于初,而乖令终于末,所以殷勤史策,不能无慷慨焉。”(《晋书?武帝纪》)此后,尽管以“鉴”为名目的史著大量涌现,但都不再是最高统治集团“为在身之龟镜”了,而是史家希望最高统治集团能够引以为鉴,“以史为鉴”的主体发生了变化。修史不“为在身之龟镜”,所修之史还能有多少人会“引为鉴戒”呢?现实中的条条“王法”都管不了君臣们的言行,仅仅靠史家修史怎么可能制约君臣的行为呢?史学的鉴戒功用仅仅停留在纸面上,史学成为史家“借古讽今”、劝谏人君的一隅之地。自《隋书》、《晋书》始,旧唐、旧五代、新唐、辽、宋、金、元、明史,不再是个人之作,而是皇家利用史馆纂修,为修史制度化的产物。这是纂修情况的又一次变化。其间,李延寿改写南朝史、北朝史,欧阳修改写五代史,是史家私修、皇家认可者,但仅此两家而已,为二十四史纂修中的特殊情况。中唐开始,整个社会从“盛世”跌入动乱之中,最高统治集团不得不探寻治理之道(“理道”),面对现实而又无可奈何,从老祖宗那里捡起当时并没有起到实际效用的《春秋》来作为思想武器,企图通过“寓褒贬”来“治心”,用“治心”的办法求得“治世”。《春秋》学演变为宋明理学,成为判定是非的唯一标准。史书由“不虚美、不隐恶、据事直书”转而为“专事褒贬”与“夷夏之辨”,以“先儒性命之说”,“崇道德而黜功利”为其第一要旨,有时甚至连史实都可以不必顾及了。随着《春秋》学的兴起,对于史学以书法义例进行惩恶劝善的功用提出新的要求:不仅褒贬人物,更要“求圣人之心”,“以明圣人之道”。[1](卷52)修史目的,或者说史学的主要功用,被简单化为“诛奸谀于既死,发潜德之幽光”。[2](卷3)继之,皇甫提出“正天下之位,一天下之心”的史学功用说。(《全唐文?东晋元魏正闰论》)这种以史治心、治心以治世的主张,不仅丝毫不触动“为国家者”,反而能够维护
本文标题:二十四史修史思想的演变-文档资料
链接地址:https://www.777doc.com/doc-4091351 .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