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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语言风格欣赏——建瓯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吴润文本讲座包含四个章节一、小说语言的基本功能二、小说的语言风格三、小说的人物语言四、人物语言的口语化内容摘要小说是用语言摹写人生百态,离开语言就没有了小说。小说语言具有时空感、独立性、形象性等基本功能,同时具有小说语言的各种风格。小说的语言主要分叙述语言和人物语言两种,凡是小说,一定具有这两种语言要素。其中,小说的人物语言就是人物的性格语言。掌握好风格多样的小说叙述语言和人物语言,再加上生动的小说人物语言口语化,也就具备了创作出优秀小说的可能。一、小说语言的基本功能我们知道语言是一种符号,文字也是一种符号。小说就是用抽象的语言文字符号展示如绘画摄影般生动鲜活的画面。离开语言就没有了小说。所以,小说就是用语言摹写人生百态,包括人生幻象。从一定意义上界定,小说语言的基本功能就是描摹。高尔基曾经说过:“文学的基本材料是语言,是给我们一切印象感觉以形态的语言。”高尔基在《我怎样学习和写作》里还说过:“假如一个作家能从二十个到五十个,以至从几百个小店铺老板、官吏、工人中每个人的身上,把他们最有代表性的阶级特点、习惯、嗜好、姿势、信仰和谈吐等等抽取出来,再把他们综合在一个小店铺老板、官吏、工人的身上,那么这个作家就能用这种手法创造出‘典型’来,而这才是艺术。”⑴因此,凡是文学语言都具有这种描摹功能,都具有某种形象性。需要强调的是,描摹跟描写是不一样的。描摹是创造一个世界,描写仅仅再现一个世界。描写是狭义的,描摹却是广义的,描写包含在描摹之中。所以,小说的直接目标就是刻画人物、描写环境、烘托气氛、酝酿感情。无论叙述、对话、分析、推理都离不开语言,都起着描摹人生的作用。因为小说描摹人生的基本功能,使小说具有独到的形象性和浮雕性。也使描摹语言在小说中占了绝大部分。下面我们举一个《水浒传》中的例子,从中可以了解小说语言的奥妙和吸引读者的原因,从而发现小说语言具有的一些共同特点。(一)小说语言的时空感小说语言的时空感,指的是小说语言既有空间的立体感,又有时间的流动感。请看《水浒传》第4回《赵员外重修文殊院,鲁智深大闹五台山》,“花和尚”鲁智深又破戒溜出寺庙,下山喝醉酒归来:“智深走到半山亭子上,坐了一回,酒却涌上来,跳起身;口里道:‘俺好些时不曾拽拳使脚,觉到身体都困倦了,洒家且使几路看。’下得亭子,把两只袖子掿在(音诺,握、捏的意思)手里,上下左右使了一回。使得力发,只一膀子,扇在亭子柱上,只听得刮剌剌一声响亮,把亭子柱打折了,坍了亭子半边。门子听得半山里响,高处看时,只见鲁智深一步一颠抢上山来。两个门子叫道:‘苦也,这畜生今番又醉得不小!’便把山门关上,把栓拴了。只在门缝里张时,见智深抢到山门下,见关了门,把拳头擂鼓也似敲门,两个门子哪里敢开。”⑵小说描写鲁智深从山下酒店喝酒吃肉归来,走到了回文殊院的半山间:“智深走到半山亭子上,坐了一回,”借酒兴使了一回拳脚,打折了半山亭,继续上山:“只见鲁智深一步一颠抢上山来。”吓得两个值夜的小和尚赶忙关了山门,从门缝里张望鲁智深:“见智深抢到山门下,见关了门,把拳头擂鼓也似敲门,两个门子哪里敢开。”通过这一段小说语言的描述,读者清楚“看见”鲁智深自山下经过一段时间的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在半山亭耍了一回酒疯后,上到了山顶文殊院紧闭的山门跟前。很清晰的,时间感和空间感都具备了。(二)小说人物语言的独立性小说人物语言的独立性,指的是小说的人物语言是独立存在的,直接面向读者。譬如“花和尚”鲁智深在小说里说的话和作者说的话是不一样的。仍以《水浒传》第4回《赵员外重修文殊院,鲁智深大闹五台山》为例:“智深敲了一回,扭过身来,看了左边的金刚,喝一声道:‘你这个鸟大汉,不替俺敲门,却拿着拳头吓洒家,俺须不怕你。’(智深)跳上台基,把栅刺子却似掘葱般拔开了;拿起一根折木头,去那金刚腿上便打,簌簌地泥和颜色都脱下来。门子张见道:‘苦也!’只得报知长老。智深等了一会,调转身来,看着右边金刚,喝一声道:‘你这厮张开大口,也来笑洒家。’便跳过右边台基上,把那金刚脚上打了两下,只听得一声震天价响,那尊从台基上倒撞下来,智深提着折木头大笑。”⑶其中“花和尚”鲁智深大闹山门——进而大闹五台山时说的两句酒话,可知小说的人物语言是独立存在的,直接面向读者诉说的:“你这个鸟大汉,不替俺敲门,却拿着拳头吓洒家,俺须不怕你。”“你这厮张开大口,也来笑洒家。”这段视频是2012年8月到天津游玩海河时拍摄的。这里有美丽的夜景,迷人的风光,清爽的海风,让人流连忘返。(三)小说人物对话的个性小说人物对话的个性,指的是小说的人物对话不但具有人物的个性,同时具有人物的生动。请看《水浒传》第23回《横海郡柴进留宾,景阳冈武松打虎》,打虎英雄武松与“三碗不过岗”酒店老板的一段对话:“武松敲着桌子叫道:‘主人家,怎的不来筛酒?’酒家道:‘客官要肉便添来。’武松道:‘我也要酒,也再切些肉来。’酒家道:‘肉便切来添与客官吃,酒却不添了。’武松道:‘却又作怪!’便问主人家道:‘你如何不肯卖酒与我吃?’酒家道:‘客官,你须见我门前招旗上面明明写道:‘三碗不过冈’。’武松道:‘怎地唤作‘三碗不过冈’?’酒家道:‘俺家的酒虽是村酒,却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来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过不得前面的山冈去,因此唤作‘三碗不过冈’。......武松焦躁,道:‘我又不白吃你的!休要饮老爷性发,通教你屋里粉碎!把你这鸟店子倒翻转来!’酒家道:‘这厮醉了,休惹他。’再筛了六碗酒与武松吃了。前後共吃了十五碗,绰了哨棒,立起身来,道:‘我却又不曾醉!’走出门前来,笑道:‘却不说‘三碗不过冈’!’手提哨棒便走。”⑷以上的人物对话,无不体现了小说人物的性格。一边是“行者”武松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爽开朗毫无戒心,一边是酒店老板的经验丰富司空见惯和沉稳老道。二、小说的语言风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语言风格,正如每座建筑都有自己的设计风格。建筑风格有的华丽、有的朴素、有的小巧、有的恢宏。人的语言则有的爽朗、有的奔放、有的稳重、有的矜持、还有的温柔、有的绵密;有的人快人快语,有的人慢条斯理,有的人沉默寡言;还有的人说话词汇丰富、生动幽默,有的人说话却枯燥无味、味同嚼蜡。每篇小说也有自己的语言风格,因为每个作者和小说主人公的性格、说话口气是不一样的。如果你写的小说,让读者感觉语言似曾相识,没有新鲜感,就是创作失败了。当过文学编辑的人都曾经批改、审阅过许多小说来稿,会发现不在少数的作者,所用语言全部自觉不自觉地掉进一个模子里去,就像中学生做作文习惯用的那种学生腔的书面语言一样,那哪里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说话的语言?所以,为了避免语言运用的失败,就要努力寻找自己的语言风格,没有自己的语言风格时可以先学习模仿别人的语言风格。(一)白描是作家常见的一种语言风格鲁迅的一生,创作上崇尚白描手法。白描就是作家常见的一种语言风格。什么叫白描?白描就是:以少许的笔墨达到叙述的精彩。鲁迅最讲究笔墨的节俭,所以最喜欢用白描的手法写作。请看小说《孔乙己》片段:中秋过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这声音虽然很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坎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这回却不十分分辨,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坎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⑸读到这里,我们很快可以发现鲁迅的小说语言风格,几乎是简约到了吝啬的地步。他绝对不写废话,绝对不把读者当作傻瓜。他强调一切文章都要“去粉饰,勿卖弄”。又好比他描写北洋军阀时期北京街头的景象:“懒洋洋踱出一个国民来,掘起一块斑驳陆离的洋布。”一句简洁的白描就把当时国民的惰性和麻木、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无常和迅速、以及人们无可奈何的应付心理都表现出来了。“斑驳陆离”四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如果让今天的作家来描写会是什么样?保不准又会使这个世界多出许多文字垃圾来。起码的,关于上面引用《孔乙己》里的“中秋过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这一句,我们今天的作家可能就要用很多文字大大形容一下秋天肃杀的氛围和苍凉的境况。鲁迅没有,只有“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罢了。(二)细节强调形成的语言风格是生动如果说白描的手法形成的语言风格是简约,那么细节强调形成的语言风格是生动。这里举“白洋淀派”作家领军人物孙犁的《藏》做榜样。《藏》是孙犁于1946年写成的短篇小说,收在《孙犁小说选》里:“(丈夫叫新卯)媳妇叫浅花。这个女人,好说好笑,说起话来,像小车轴上新抹了油,转得快叫得又好听。这个女人,嘴快脚快手快,织织纺纺全能行,地里活赛过一个好长工。她纺线,纺车像疯了似的转;她织布,挺拍乱响,梭飞得像流星;她做饭,切菜刀案板一齐响。走起路来,两只手甩起,像扫过平原的一股小旋风。婆婆有时说她一句:‘你消停着点。’她是担心她把纺车转坏,把机子碰坏,把案板切坏,走路栽倒。可是这都是多操心。她只是快,却什么也损坏不了。自从她来后,屋里干净,院里利落,牛不短草,鸡不丢蛋。新卯的娘念了佛了。”⑹我们虽然谁也没有见过浅花这个新媳妇,但通过孙犁的细节描写,麻利能干的浅花形象生动地站立在读者的眼前。她使我们联想到根据作家李准的短篇小说《李双双小传》改拍成电影《李双双》里,由张瑞芳扮演的李双双这个性格鲜明的农村媳妇角色来。(三)与生动的语言风格相反的是稳重不论哪一类型的作家,如果采用稳重的语言进行小说人物塑造和故事情节叙述,其语言风格一定是徐徐道来,不急不缓,显得有板有眼。这里举作家老舍的中篇小说《月牙儿》为例:“是的,我又看见月牙儿了,带着点寒气的一钩浅金。多少次了,我看见跟现在这个月牙儿一样的月牙儿;多少次了,它带着种种不同的感情,种种不同的景物,当我坐定了看它,它一次一次的在我记忆的碧云上斜挂着。它唤醒了我的记忆,像一阵晓风吹破一朵欲碎的花。”“我记得爸,记得爸的木匣。那个木匣结束了爸的一切:每逢我想起爸来,我就想到非打开那个木匣不能见到他。但是,那木匣是深深地埋在地里,我明知在城外哪个地方埋着它,可又像落在地上的一个雨点,似乎永难找到。”⑺小说主要情节说的是民国初年,感化院女工宿舍的地铺上,孤零零坐着暗娼韩月容,望着窗外的月牙儿,她思绪万千。幼时,父亲死去;8岁时,善良的继父又死去。母亲只好当暗娼养女儿。后来韩月容也当了暗娼。曾经调戏她的康先生当了区长,把韩月容抓进了感化院,她宁死不屈。老舍的小说语言多数是诙谐幽默而生动的,但在《月牙儿》里,使用的小说语言却是庄严稳重的,从而表达了老舍对被迫做暗娼的主人公母女的同情和不平。可见,不仅小说语言的风格多种多样,就是一个作家的创作也不仅仅只有一种语言风格。总之,作家们总是想方设法追求特殊的语言风格来吸引读者,加深印象。远的不说,粉碎“四人帮”后的新时期文学阶段崛起的青年作家群,各自的小说风格和语言风格是不一样的。比如刘震云《塔铺》的朴素,池莉《烦恼人生》的平实,何立伟《白色鸟》的凝练,莫言《红高粱》的诡谲,程乃珊《蓝屋》的贵族气,刘恒《伏羲伏羲》的泥土味,以及梁晓声、王安忆、陆星儿的知青小说的“知青气息”,都给那个时代的读者留下难忘的记忆。三、小说的人物语言小说的创作语言主要分叙述语言和人物语言两种。俄国著名作家契珂夫说过,诗和小说都使用语言,但两种语言各不相同。他应该指的是诗歌以抒情为主,小说则以叙述为主,所用语言自然是各不相同的。而小说语言本身又分
本文标题:小说语言风格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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