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值时代的产业整合BY王明夫

22日王明夫董事长“市值时代的产业整合”讲座全文1月22日晚，王明夫董事长应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的中外名家讲坛邀请在国宾酒店二层多功能厅做“市值时代的产业整合”讲座，从产业整合到市值时代，从华尔街到沪深两市，畅谈中国资本市场繁荣与大国崛起、民族复兴之必然联系，得到全场与会者的高度认可。讲座持续近两个小时，全程会场人员爆满，轰动效果创该系列讲座的历史新高。演讲内容如下：题目：市值时代的产业整合王明夫著名战略咨询家、金融投资家。金融学博士。现任和君咨询集团董事长、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执行所长、首席研究员。兼任深圳机场、用友软件、燃气股份等多家大型企业集团独立董事。历任君安证券研究所所长、君安证券收购兼并部总经理等职务。曾任美国伊利诺大学高级访问学者。被业界称之为中国证券研究品牌第一人，主要研究成果有《投资银行并购业务》、《企业竞争力》、《资本经营论》、《蓝筹》等。刘国芳：今天的主讲嘉宾是王明夫博士，王明夫博士在中国有两个独创，一个是在1996年、1997年任当时中国最著名的证券公司所长的时候，带领他的团队开创了证券分析的一个先河，从产业、公司做分析，这是他的一个独创。另外一个，现在和君咨询公司是本土的第一号咨询公司，在以前，国内的咨询公司是麦肯锡这些所主导，现在在他的领导下，和君咨询是我们国家最强大、最有实力的咨询公司。今天的点评专家是清华大学的朱武祥教授。下面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王明夫先生做讲演。王明夫：很高兴、荣幸有这个机会在今天这个场合跟同志们一起沟通看法。今天我的主题受王忠明主任的指定，我的内容基本上这样安排的，首先，产业整合，第二是市值时代，第三是市值时代与产业整合。我理解把这两个话题说清楚了，后面的画面不用说就已经清楚了，我们的内容是头重脚轻。首先，产业整合。一，远望一段北美产业史，在我所理解的，好像这个说法也是我先说的，北美产业的摩根时代。大概在一战结束以前将近半个世纪，这么一个时间周期内。那个时候的背景是铁路、通讯及动力发展，为统一大市场和大产业的形成准备了条件。如果没有铁路、通讯和动力的话，企业实行自产自销，有了铁路和通讯、动力以后，有了统一的大市场，市场规模足够了，才能形成大产业。因为那时候是这些技术的发明和创造，导致了大市场规模已经可以成型了，产生大产业了，造就了像杜邦这样的，这是那时候的背景。因为市场很诱人，产业前景很看好，结果整个产业结构，每个行业出现了低水平、低起点重复建设，厂商林立，只要是低水平、低起点重复建设，就一定是厂商林立，恶性竞争，价格战硝烟四起，市场秩序混乱，全行业亏损，或者是微利，产业整体失效，行业内的厂商生存维艰，一筹莫展。这是100多年前美国摩根时代的产业特点，相当于描述中国的产业状况也是适用的。在这种情况下，后果是产业失效，厂商大面积亏损，危急银行信贷资金安全，金融危机形势严峻。上千家的大钢铁一上，在这种背景下，给钢铁业放款的威胁，金融资本奋起自救。主张美国1000多家钢铁厂合并成一家公司叫美国钢铁。典型的案例是金融家出面主导美国钢铁业重组的心声。因为是分散、重复建设造成的没有规模经济，甚至没有起点规模，维持了我的信贷资金安全，就不允许这么干，所以就出来说话。召集美国所有钢铁厂的老板开会，要求大家合并，根据摩根银行的要求合并美国的钢铁公司，谁不同意这个方案的，我立刻停贷，告你破产。你只要破产了，就让出了市场份额，就不要在这个行业里面搅局了，我再重新启动我的钢铁产业。这样的行动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碰到的主力是卡那基钢铁厂，怎么谈也谈不拢，因为JP摩根希望收购卡那基，以你为主体吞并一千多家，整合美国的钢铁厂，卡那基不干。这样用了一个绝活，产业史上很出名的典故，你卖不卖，不卖，不卖算了，没有办法，结果把进卡那基的铁路买断了。说你卖不卖，不卖的话，立刻拆铁路。这样整合一口气吞并了800家钢铁厂，成就了著名的美国钢铁公司，资产达到15亿美元。人类历史上第一家资产超过10亿美元的公司一举控制着美国钢铁的70%的产量。这是美国钢铁当时在华尔街红透半边天的故事。整个北美的绝大部分的钢铁市场供养一家钢铁公司，那就是美国钢铁，规模经济凸显，足够的盈利确保研发投入，作为行业市场的主要拥有者也愿意产业长远前景负责，由此领导产业升级换代和进入秩序状态。JP摩根最著名的收购掉使卡那基钢铁整合全行业公司的美国钢铁。从此美国钢铁就变成一个世界上遥遥领先的一个旗舰了，它比现在的生物资源更前卫了，那是钢铁的时代。跟它同时代的英雄人物是谁呢？洛克菲勒，他在石油行业，推动40多家石油公司组建托拉斯，形成了美孚石油。杜兰特干什么事呢？在汽车业里面的行动，福特的汽车，汽车市场被看好，结果北美一夜之间冒出了很多的汽车。杜兰特说汽车业不能这样搞，出面召集了200多家汽车厂的老板开会，推动200多家企业合并成通用汽车，再找原来的领导者，咱俩分天下，我们共同维护汽车工业的秩序。后来的通用，那是几十年后了，这轮重组之后形成了美国汽车工业寡头垄断的三分天下，这是杜兰特。美国产业的部分重组格局，实际上它是产业集中整合浪潮。这一轮浪潮波及到所有的部门，它最大的特点是产业过渡竞争的格局被改变，规模经济性得以实现。单位产品的成本降下来了，产品就可以升级换代。通过这一轮重组，100家最大的公司规模扩大了34倍，使控制了全国40%以上的工业资本。标志石油控制了当时美国石油工业的3/4，美国烟草公司控制了美国除雪茄外的50%—90%的市场，通用汽车与福特汽车两分天下，美国钢铁占70%钢铁产量。许多传奇般的公司开始崭露头角，如杜邦公司、通用电气公司、标准石油公司、美国钢铁公司、美国烟草公司等等。现代大工业崛起，彻底拉开跟欧洲工业的竞争力落差。通过这一段历史，最后美国和欧洲彻底拉开落差了。你在欧洲很难混下去，或者是没有地位、身份、资源，实际上欧洲很显然是工业，它一直在工业引导整个人类经济的前卫性的东西。通过美国的这一轮重组，美国铁路、化工、钢铁、烟草、物流、汽车，大部分的崛起，彻底拉开了和欧洲工业的竞争力落差。欧洲到现在也没有起来，不知道你们对欧洲什么感觉，欧洲再也起不来了，不可能。欧洲在我的概念里面，它是步履蹒跚，已经不可能再度青春的老人了，确实已经没有戏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戏呢？就因为这一段历史，所以产业史上有那段重要的话，“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但是JP摩根重组了新大陆”。产业整合，北美的现代大工业的崛起，它整个历史演绎的过程是产业整合的形态展现的，我们来近观一个中国的产业，中国的铝工业，目前中国处于重化工的阶段，目前中国大部分崛起主要是重化工的崛起，重化工业阶段的中国崛起需要中国铝工业的崛起。否则的话，中国的建筑、房地产、电力、机械、交通等各行各业都受到制约，这是一个大的市场需要、市场背景。中华工业的崛起需要中国铝工业的崛起。市场有这个需要，或者是国家有这个需要，中国铝工业是一个什么格局呢？对应这种市场需要来讲，中国铝工业长期以呈现“小、散、乱、弱”的格局，到处是小煤矿、小煤窑，中国各行各业基本上在计划经济时代条块分割造成的结果是，各行各业的产业格局就是小、散、乱、弱，这种格局，中国的铝工业几乎所有的厂商规模不经济、资源浪费很严重、能耗和环境成本居高不下、谁也没有足够的体量和盈利去支持开创性和领导性的技术研发，最后中国铝工业的国际竞争里无从谈起。如果一时半会儿好，那是产业周期造成的。产业周期来了，你景气了，挣钱很正确。股市好，大家炒股挣钱了，有人很有意思，投入了50万了，挣了200万了，来自称“巴菲特”。所以不能因为某一个产业景气来了，你就认为非常好。中国铝工业也是这样的状况，因为是计划经济体制下，一定是条块分割分配资源，哪都有的，在这种小、散、乱、弱的格局下，铝工业的厂商实际上谁也没有足够的体量和盈利去支持开创性和领导性的技术研发，最后造成了国际竞争力无从谈起。国际的铝工业是什么状况呢？国际的铝工业整合是非常加速，俄罗斯三家铝工业公司合并了，成立了俄铝联合公司，一跃成为世界最大的铝工业公司，美铝对加铝提出全面收购，BHP、力拓、海德鲁和印度铝业也活跃其中。全球铝行业将逐渐进入寡头竞争时代。面对这种情况，我们想想，假定我们在座的各位是一个铝工，是一个员工或者是我们做中国铝工业里面的铝人，我在想什么事，很显然是这个了，中国铝业的厂商倘若不能跻身环球的铝寡头行列，那么在WTO时代中国的铝工业将难逃中国感光材料行业的命运。柯达90年代进入中国，一看中国的市场很好，但是它已经落后于日本的富士了，但是它一定要赶上富士。结果柯达一进来中国是什么动作呢？中国没有感光材料无所谓，不照相不会死人的，但是中国没有铝工业是不行的，没有铝工业技术是不行的。如果没有的话，我们的嫦娥飞不上天，最好的军舰造不出来。所以有一个观点是很重要的，中国是现在很牛，挺富裕的，但是中国再富裕，也不可能凑起钱来开发南海石油。开发南海石油不是靠钱，是靠中国海军，要靠强大的造船工业、强大的铝工业、强大的卫星通讯、强大的电子工业，才能有强大的中国海军，才能开发南海石油，不是我们有钱就可以开发南海石油了。中国没有感光材料就算了，我是讲老百姓照相，不照相死不了人，但是没有铝工业，中国是不行的。这个问题出来了，我们在计划经济格局下形成的格局是这样的一个规律，不说别的，单说体量上我们很难抗衡.对于中国铝业的厂商来讲，有一个非常铁定的事实摆在面前，假如中国铝工业没有一个争气的人跻身到全球的铝寡头行列，那么在WTO时代中国的铝工业将难逃中国感光材料行业的命运。在此形势下，作为中国铝业厂商，什么是志存高远，什么叫做战略选择。在我看来，义无反顾地走产业整合之路，这个战略步骤是显然清晰的。1，完成国内的产能集中，形成产能上的规模经济。2，向上游占领铝矿资源，向下游延伸铝加工，完成铝产业价值链的整合和一体化打通。国际上都是这样的，如果不往深加工走，很难有高附加值。所以一个真正世界级的铝工业寡头，一定是这样的，谁也逃不掉。某一个价值链做强了，你很难赢。3，成为中国铝工业的实力和利益代言人，走向全球。走向全球干什么，联合强者、吞并弱者、占领资源、整合能力，包括整合世界铝工业的技术、工艺、产品等等，最终成为有产业话语权的全球铝业寡头。我是远望一段产业史，近观一段产业，我是做咨询的，我观察商业发生什么事，中国有的公司基本上按照这个路子走的，中铝集团。我们看这个道，那个道的，中国现在有很多本土的企业，它的道路也非常值得我们研究，中铝之路就值得我研究。中铝集团基本上按这个路线走的，不到十年的时间，基本上十年的努力都是这样走的。第一，完成行业集中，在全国范围内整合铝企业，仅2006年一年就并购了8家铝企业，2007年陆续吸收合并上市公司鲁铝、兰铝、包铝。八年前我给中石化出的战略项目就是这样的思路，但是那时候中石化不理我们，这两年中石化都是这样走了。我认为没有必要吸收鲁铝、兰铝、包铝，中间还可以来点投机性的收益，中铝就可以挣到横财了。第二，不断整合和完善“铝土矿－氧化铝－电解铝－铝加工”的完整产业链，推进“采矿—冶炼—加工”一体化。第三，往上游垄断性占领铝土资源：截至2006年底，中铝控制的铝土矿资源量为6.3亿吨，占国内全部已探明储量的一半以上。第四，开始走向世界：比如说去年在澳洲很大的手臂，把各大铝工业巨头都打下去了，中标了，在昆士兰州东海岸建成年产210万吨的氧化铝厂以及1000万吨铝土矿山和相关的设施。华为确实是小概率事件，它是打遍全球无敌手，2/3来自海外市场，当然困难非常非常大，我觉得是小概率事件，中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央企身上。通过这十年的努力，不到十年时间的产业整合战略的实施，中铝集团在世界铝工业中迅速崛起：现旗下20—30家企业，1000万吨的氧化铝生产能力，300万吨的电解铝生产能力，约占国内产能的43%和25%，原铝国际市场占有率达到了8%，目前已经是全球第二大的氧化铝生产商，第四大原铝生产商，第六大电解铝生产商。中铝集团目前资产超过了1500亿，销售收入超过了900亿，税前利润超过200亿。在国资委管辖的一百多家央企中，特别是在资产规模在1000个亿以上的大企业中，中铝公司的销售收入增长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