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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之舞——观杨丽萍的《云南映象》文/兰质慧心摄影/兰质慧心“天地混沌的时候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四周漆黑一片,敲一下,东边亮了,再敲一下,西边亮了……”古老的“神鼓”歌谣单纯中混合着亘古洪荒的味道,在一点点混沌的光亮里迎来第一声鼓点,也迎来了杨丽萍策划并主演的《云南映象》的序幕。所有人被那鼓声摄魄,接着看见了黑夜,天地,光亮,太阳,看见大地终于苏醒,没有人的声音,只有那与神对话的鼓声。《太阳》一场开始了,太阳鼓,老虎鼓,铓鼓,神鼓几十面鼓合鸣,它带我们寻找那逝去很久的人类的语言,鼓在他们眼里不仅仅是一种乐器,而是一种崇拜,他们用鼓声和舞蹈来与神对话。那些敲鼓的人们,用他们的刚劲,激情交结着虔诚与信仰,仿佛在说,“我是野火,我是风,我把魂魄铸进鼓里了,把种子留在腹中”。因此那鼓声摄破天地,神听见了,神看见了,神感动了,神给予了。就像那“神鼓”庆贺生育的唱词:“刚生下来的娃娃,听不见,看不见,话也不会说;敲一下,耳朵就听见了;再敲一下,眼睛就看见了……”。他们在向神述说自己的生活和愿望,他们崇拜生殖,祈望五谷丰登,人丁兴旺,希望绿草常青,清山净寨,他们要驱邪避灾,表达美好的祝福。这是人类自古以来最单纯的愿望,这愿望真诚而纯净,所以神很容易听得见。为什么现代社会,神已听不懂我们的语言,听不见我们的心愿,是神不满意我们过度膨胀的欲念吗?还是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诚挚过,虔敬过,无论是对神,还是生活。那鼓声,让人觉得,也许我们最终还将走向最初的纯净,只是我们迷失得太久了,已找不到回归的路。那鼓声带着我们走过千百黑夜,终于走在了看见光亮的路上。敲鼓的人们纯净而虔诚的眼睛,让我相信,重要的不在于神是不是真的存在,而是我们不曾像他们那样单纯过,相信过,真诚过,虔敬过,因此我们得不到,也找不到归路。那鼓声让我突然有种惊梦之感,是不是原本真的空空无大千!“太阳和月亮从东到西追不停,开天的时候就走成一路了。”太阳落下了,月亮升起。《土地》一场开始了。《月光》一节,在柔婉轻灵的音乐中,凝脂净盈的月光下,女神般的身影出现了,在月的华彩下,有形而又无形。那舞姿轻灵得没有呼吸,因为那是和神的约会,所以柔美,轻盈,宽广,圣洁。她让你觉得舞蹈是一种可以通灵的语言,如同小时候奶奶告诉她的,舞蹈是为了和神对话。天地无限,人心可以穿过广袤的时空而融进大地的呼吸,日月的明暗,从而由有形变得无形,由渺小而变得广大。那一刻,你会相信,只要你可以拥有和那月光一样圣洁的愿望,你就可以做得到。“男人和女人从生到死离不得,辟地的时候就连在一起了。”男人和女人出现了。那“海菜腔”的歌声清亮,高亢,一切的音色和高度都是世俗之外的,而这又恰恰是他们日常生活里唱着的,彝家姑娘们捕鱼时,一边划船,一边唱歌,歌声就像水中随波浪起伏的海菜。“花腰彝歌舞”里,他们劳动,蓬勃,欢畅,信仰,他们把声音送到云彩里,小河边,树尖上,还有大地里。他们不怕风,不怕雨,他们走过白天,穿过黑夜,哪里来,就哪里去。“烟盒舞”和“打歌”里的男女谈情说爱,用模仿各种动物交尾展现爱的高潮,如“鸽子渡食”,“鹭鸶追鱼”,“阳光下的蚂蚱”,“蜻蜓点水”,那身体的接触方式融合了美感和人们最本真的爱的愿望,趣味中体现着与天地生灵最自然的贴近与契合。他们认为万物有灵,人可以和天地万物沟通,而不是现代人那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同时,舞蹈也是他们真实生活的一种记录,一种叙述,如同《女儿国》中杨丽萍那近乎天籁的声音:女人不去吃苦麽,日子过不甜呢;天上不有个女人在这麽,天就不会亮了;地下不是有个女人在这麽,地就不长草了;男人不是有个女人陪着麽,男人就要生病了;山里不是有个女人在这麽,山里就不会有人了。此外,舞蹈也是人们对大自然现象,对生命本质的一种认识和表达,所以舞蹈的美不再表现为一种技术美,而是表达着形体美之外更真纯的生活和内在精神。那些舞者大部分来自田间地头,他们不是演员,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一种融入血液的本真,所以,舞台不再是舞台,而是一种真实生活的重现,一种精神之旅的重生,是人们和天地之间对话的最美的记录。是杨丽萍又回到民间,将那来自土地深处的宝藏挖了出来,并还原了它本该拥有的瑰丽。艺术是需要用一颗朴素的心来表达的,艺术离不开真实的大地,而在这个喧嚣浮躁和习惯雕刻的时代,是什么让她拥有了一颗纯净的坚守之心?“走过雪山,走过荒漠,你从哪里来?嗡嘛呢呗咪吽……”在日常生活的欢趣和无限延伸里,总要迎来那光明神圣的时刻。《朝圣》一场以一种盛大,庄严的画面,时而空灵,时而厚重的音乐,让所有人舞动在风雪里,走向神秘的救赎之路,走向那座金色的山。那童谣唱着:金色的山里有一个金色的湖,金色的湖里有一颗金色的树,金色的树上有一只金色的鸟,金色的鸟唱着一首吉祥的歌。那童谣引领所有人一起跋涉在路上,有转经筒陪伴,用身体丈量路途,亲吻大地,走近神山,走向理想。风雪的来临是为了卷走苦难,踏过荒凉是为了走向安宁。他们想明悟自己的罪孽,希望有圣湖一样明澈的心,并愿意穿过火,而走向光。他们祈祷,不为自己,是带着牵念和祝福,带着神的意愿,走向神。不论走到哪里,只要有“嗡嘛呢呗咪吽”伴随,就有神护佑左右。也许每个民族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感知世界的方式,包括文化传统,象征体系,以及宗教信仰。我知道他们是真的相信有神在的,而我在他们的相信里看见了心系一念的力量,看见了心灵干净就可以飞起,看见艰难后面就有光明的火焰。而我们,要经过多少苦难,才能相信平安就是福?要承受多少折磨,才能体会宁静就是禄?要轮回多少生灭,我们才能明悟涅磐就是寿?如果真是这样,神的暗语对我们人类是多么好,不管神是否真的存在。“你在哪里舞蹈?月中寂寞的身影?云头飘落的羽毛。你在哪里舞蹈?彩虹上旋转的舞裙,心里猜不透的梦兆?”一只云南人们心中崇拜的美丽图腾——孔雀,出现了。《雀之灵》以她静谧中的灵性,和谐中的圣洁征服了在场的所有观众。每一个轻盈的舞动都是一次飞升,每一次飞升都是对光明的融入。舞蹈已经不仅仅是一种优美的形体的呈现,舞蹈变成了她求道的方式,她的舞姿就是她的魂魄在飞动,她在用灵魂舞蹈。岁月没有在这只孔雀的姿体和脸庞上留下任何痕迹,也许这是她已经虚空粉碎而走向神性的象征,所以,她有了其他舞者没有办法体会的感觉,“每当在我心里的场地里伸开双臂起舞时,我感觉到臂膀无限延伸,延伸,这时,神会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的灵魂从我的身体里飘荡开来,这种美妙的感觉使我的灵魂得到了最清静的安抚。”也许那感受就是破尽无明,朗然大觉。“天大,只有一个,地大,只有一堆,不要说草木无言,万木造大地都有原因。祖先告诉我,大地时原创者骨肉变化。我把身体紧贴泥土,立刻明白了祖先的传说。”也许,是这样的,《云南映象》的所有舞美,鼓声,光影,音乐都会在落幕的瞬间关闭了一种投入,一次震撼,一种融合,一次回归,但在我转身走出大剧院的每一步台阶上,又分明都能听见一声回响:紧贴大地,灵魂安宁。
本文标题:魂之舞——《云南映象》印象(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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