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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话本小说“头回”研究摘要:话本小说是中国古代小说史上独具民族特色的重要文体样式。其中,位于正话之前与“正话”在情节上不构成因果关系的“头回”是话本小说结构形式很有民族特色的关键之所在。伴随着话本的兴衰,“头回”经历了一个兴起、发展、兴盛和衰亡的过程。对话本小说而言,“头回”的真正价值体现在与“正话”的相互联系中。根据“头回”的篇幅及其作用,话本小说中“头回”与“正话”的关系大致分为两类:牵引型和并列型,牵引型又包括衬托型和丝联型两种。关键词:话本小说;头回;正话;关系;文化根源话本小说是中国古代小说史上独具民族特色的重要文体样式。关于话本小说的体制辨析,学界辩论较多,争辩的焦点集中在“正话”前的部分,主要看法有三种:第一种观点认为话本小说正话之前应该只有一个部分,即入话。郑振铎首先提出,篇首闲话、诗词、故事均为入话的不同形式。石昌渝、袁健等学者基本赞同此看法。袁健对话本的结尾部分提出了疑义,他认为宋元话本与明清拟话本的结尾部分并不相同,前者以诗词煞尾,后者则以评述结尾。石昌渝基本赞同郑振铎的观点,但认为得胜头回是入话,而入话却不完全是得胜头回。他同时指出,入话与正话的关系随着作品时代的演进而渐趋密切,入话逐渐成为正话主题的提示、阐释和发挥,加强正话劝善讽俗的效果,从而成为话本小说文体的有机组成部分。[1]第二种观点认为话本小说正话之前应分入话和头回两个部分。此看法首先由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提出。他认为入话乃篇首诗词,头回则是引起正话的小故事。程毅中、欧阳代发均沿袭此观点。欧阳代发指出,入话内涵当更广阔,包括篇首诗词和对所引诗词的解释两个部分。第三种观点认为,正话前可分为篇首、入话和头回三个部分。比如,胡士莹在《话本小说概论》中写到话本小说的结构体制乃是说话艺人口头表演形式的定型化,其结构可分题目、篇首、入话、头回、正话、结尾六个部分。她将篇首诗词单独划为一个部分,而把对诗词加以解释以引入正话的部分称为入话,引入正话的小故事称为“头回”。张兵、陈大康基本沿袭此说。2因为“头回”是话本小说结构民族特色的关键之所在,又加上本文需要将“头回”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结构单元析出,所以,笔者遵从胡士莹关于话本小说体制划分的观点。一、“头回”释义何谓“头回”?胡士莹说:“在不少话本小说的篇首,有时在诗词和入话之后,还插入一段叙述和正话相类的或相反的故事。这段故事,它自身就成为一回书,可以单独存在,位置又在正话的前头,所以叫做‘头回’。亦称‘得胜头回’、‘笑耍头回’。”[2]但从该定义中,我们还是不难看出,“头回”具有两个明显的特征:一是位于正话之前;二是“头回”与“正话”在情节上不构成因果关系,它们是相互独立的两个情节“类”。而“头回”存在的真正价值就体现在它与“正话”的相互联系中。“头回”一般是由一个故事组成,但也有由两个或三个甚至四个故事组成。由一个故事组成的“头回”,故事篇幅相对较长,而由两个及两个以上的故事组成,则每个故事的篇幅就非常短小,这也是有它的道理的。如果每个故事都较长,那么由两个以上故事组成的头回在篇幅上似乎就要与“正话”篇幅相当甚至更长,这势必就有喧宾夺主之弊了。这种自成一体的小故事,大多与“正话”内容相类或相反,可以起到对“正话”进行烘托、铺垫、映衬,有加强读者对“正话”内容的理解与印象的作用。伴随着话本小说的发展,“头回”也经历了兴起、发展、兴盛和灭亡等四个阶段:第一,话本小说“头回”的兴起期(唐五代)唐五代的话本小说,主要有《庐山远公话》、《韩擒虎话本》、《叶净能诗(话)》、《唐太宗入冥记》、《秋胡变文》等。其中,有“头回”的仅见于《韩擒虎话本》,开头讲了个杨坚患脑疼病治愈后称帝的故事,然后引出韩擒虎佐隋灭陈、降伏大夏的“正话”。不过,其间的“头回”具有“楔子”作用,亦即“头回”中的故事与正话故事有着一定的因果关系,故为不纯正的头回。第二,话本小说“头回”的发展期(宋元)宋人话本并无原始的宋本传世,即使是较早的《京本通俗小说》、《清平山堂话本》之类,或系元人写本,或系明嘉靖时刊印。根据谭正璧、孙楷第、胡士莹、3程毅中诸先生的研究考订,现存宋元话本有40篇左右。以《清平山堂话本》为例,它是明代嘉靖年间钱塘人洪楩(字子美)所刻的话本小说集,收有短篇小说六十种,现存共计29种。经胡士莹考证,确认其中共有11篇为宋代作品,6篇为元代作品。在这17篇作品中,有头回的仅有两篇:《简帖和尚》和《刎颈鸳鸯会》。此时的“头回”故事一般都只讲一个,或挪用唐人传奇,或将文言故事俗化,与正话关系不很密切,故“头回”显得稚拙生硬,基本上还游离于整个文本的结构之外。第三,话本小说“头回”的兴盛期(明以及清前期)到了明清时期,话本小说逐渐发展为供案头阅读的艺术。随着话本小说创作高潮的来临,“头回”故事在文人手里,“被作为传达丰富哲理的叙事手段,得到了增补和强化”,形成一个颇为可观的浪潮,如“三言二拍”、《型世言》、《豆棚闲话》、《无声戏》等,皆大量使用“头回”。此时,“头回”不再是游离于整个文本的结构之外,而是和“正话”共同构成了话本小说所特有的叙事结构。杨义指出,这种“体制上相当规整、以小故事牵引和阐发大故事的结构方式”,“类乎我国古诗之所谓‘葫芦格’,即作诗用韵,前两个韵脚用一韵,后四个韵脚用另一韵,形成‘先二后四’、大小相继的葫芦状”,即“葫芦格”结构。[3]第四,话本小说“头回”的衰亡期(清中后期)到了清代中后期,话本小说的“头回”出现变异,但随即走向消亡。以《二刻醒世恒言》、《雨花香》、《通天乐》、《娱目醒心编》、《跻春台》等为代表,在这些话本小说中,仅《娱目醒心编》之卷三、卷四、卷九、卷十四、卷十五、卷十六有“头回”,不过,这里的“头回”被强行拉长了篇幅,形成了与“正话”各占一回、平行并列、平分秋色的谋篇布局,这种布局消解了“头回”作为“附加成分”的根本属性,从而也加剧了“头回”的泯灭,最终导致了话本小说的消亡。话本小说中的“头回”虽然在情节上独立于“正话”(话本所要讲述的大故事)之外,但它却不具有独立的意义,其存在的真正价值就体现在它与“正话”的相互联系中。因此,要想深入地把握“头回”的内涵及作用,我们必须对它与“正话”的关系展开研究。4二、话本小说中“头回”与“正话”关系的探绎根据“头回”的篇幅及其作用,我们可以将话本小说中“头回”与“正话”的关系概括为:牵引型和并列型。(一)牵引型关系所谓牵引型关系,是指“头回”篇幅短小,不自成章回,只是话本小说中“正话”前的附加故事,起引出“正话”故事的作用。具体而言,又可分为衬托型和丝连型两类。1、“头回”和“正话”的衬托型关系头回和正话的衬托型关系即“头回”和“正话”在主题或情节等方面存在或正或反的关系。目的在于强调主题,突出叙述者对正话的理解与评判。又可分为正衬托、反衬托和正反衬托型。正衬型:所谓正衬型关系,是指“头回”和“正话”在主题、情节或结局等方面存在一定的一致性,“头回”对“正话”起到正面强调的作用。如《醒世恒言.灌园叟晚逢仙女》,头回:“昔唐时有一处士,姓崔,名玄微,平昔好道,不娶妻室,隐于洛东。所居庭院宽敞,遍植花卉竹木。构一室在万花之中,独处于内。童仆都居花外,无故不得辄入。如此三十余年,足迹不出园门……一夜……忽见月下一青衣冉冉而来……”故事是讲崔玄微惜花,遇花仙,救众花,最终成仙。正话讲的是勤劳的秋先惜花,却被恶霸欺负,但最终得花仙相助,成仙。故事都是因爱花惜花,而面对的种种考验,最后都顺利成仙。头回故事对正话内容起到正面衬托的作用,用头回中崔先生成仙来揭示出善心和爱心才可能得道成仙,并衬托秋先这位热爱劳动心地善良的老花农能够得道成仙。再如《豆棚闲话.奉郎挥金倡霸》,头回由苏东坡、王安石引出官场黑暗。再讲孙文举等官路历程。而正话讲述汪华小时懵懵懂懂,后来做挥金做官,封了极大的爵位,极见官场黑暗。这里的头回,对正话故事起到正面衬托的效果。反衬型:反衬型关系主要有两种:一是“头回”和“正话”情节相似而结局相反;二5是“头回”和“正话”情节相反而结局亦相反。如:《喻世明言.新桥市韩五卖春情》,头回中,分别列举周幽王宠爱褒姒;隋炀帝宠萧纪等五个国君因何贪爱女色不知节制淫欲,而致身死国灭。正话讲吴山迷恋暗娼金奴,纵欲。而不同的是吴山病势危笃之际“觑破关头邪念息”,追悔改过,终得痊愈。虽然,某种程度上都是贪色纵欲的不良行为,但后者知错悔改,从而能够得到好的结局,而前者的这种结局就于后者形成了反衬托的关系。再如:《初刻拍案惊奇.李将军错认舅刘氏女诡从夫》头回是“一个不愿成双的古怪事”:王八郎娶娼妓,与妻子反目,妻子携女去,夫妻二人皆死,女儿欲同葬之,夫妻二人尸体在枢中数次东诬相背;正话:金定与翠翠夫妻情深,战乱,夫妻分散,翠翠被李将军强纳为妾,金定寻至,夫妻以兄妹相称,死后同葬,做了鬼夫妻。其间头回与正话情节相反、结局相悖。形成很好的反面衬托的关系。亦如:《无声戏.妻妾抱琵琶梅香守节》头回“魏武帝临终之际吩咐那些嫔妃分香卖履,消遣时日,省得闲居独宿,要起欲心……谁想晏驾之后,依旧都做了别人的姬妾……”[4]讲述魏武帝想让其嫔妃为自己守节,嫔妃在其晏驾之后嫁为他人。而正话则是讲述嘉靖、万历年间,江西建昌府秀才马麟如,其妻妾皆立志守节。后误传夫死,于是妻妾二人相继改嫁。但婢女碧莲孤身抚养马麟如之子。后马麟如中举得官,荣归故里,与碧莲结为夫妇。罗氏则受后夫虐待,不堪受辱,自缢而死。莫氏亦嫁与破落人家,受饥挨冻。莫氏所生之子只认碧莲,不以莫氏为母,莫氏怨悔而死。其头回和正话在情节上相似,妻妾改嫁,但结局却相反,头回妃嫔改嫁后生活依然,而正话,妻妾改嫁后生活潦倒,以死收场。“头回”对“正话”起到反面衬托的关系。正反衬托型:正反衬托型实际上是正衬型和反衬型两种关系的综合,也就是说,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头回”,而这些“头回”中的一部分与“正话”是正衬关系,另一部分与“正话”为反衬关系。起正面衬托作用的“头回”和“正话”在主题或情节等方面保持着一致性,而起反面衬托作用的“头回”和“正话”在主题或情节等方面呈相反关系,这一正一反从两个方面共同对正话起强调作用。如《喻世明言.金玉奴棒打薄情郎》,“头回”第一个:讲述朱买臣休妻的故6事——西汉时期,江苏苏州人朱买臣与妻子崔氏贫寒度日,而他一心搏功名,觉得既可施展抱负又可改善家境,可惜读到40多岁了,还是个穷读书人。他时常安慰妻子,等他当上大官,锦衣玉食地供奉妻子!妻子崔氏,看着丈夫痴迷读书的穷酸劲,心疼自己不已,要他“转变思想、面对现实”,逼着他上山砍柴、上街卖柴,他也总是摇头晃脑地边干活边读史咏志、背诗作赋,让乡间村氓顽童嘲笑,大伙都觉得他不可救药,崔氏更是为之感到羞臊,崔氏终于忍无可忍与丈夫决裂,逼迫丈夫写下休书。后来,买臣实现了梦想,当上太守。以泼出去的水为例,让已改嫁的妻子感到羞愧,最终悬梁自尽。“头回”第二个故事讲述“团头”的生活和地位——头回中所谓的团头就是叫化子头。众丐叫化得东西来时,团头要收他的月头钱;若是遇到雨雪天,没地方去乞讨,团头就要熬些稀粥,养活这伙户。团头收些现成的常例钱,有时也在乞丐中放债盘利,只要不嫖不赌就能创一份家业。可乞丐团头的名声终究还是有些不好,可在旧社会随你挣得有田有地,几代发迹,终是个叫化头儿,比不得平常百姓人家。而正话讲述的是:棒打薄情郎最终团圆的故事——男主人公莫稽与出身团头之家的金玉奴结为夫妻,在妻子的督促与资助下,刻苦攻读,终至及第。之后便嫌弃妻子门第太低,加害之余,再续姻缘,本以为娶得如花美眷,不期掀起盖头,“谁料新人是旧人”。最后这个负心男人被象征性地打了一顿后,“夫妇和好比前加倍”。耐人寻味的是,这个注定的悲剧,作者却有意安排了一个巧合,使之成为喜剧收场。我们分析此篇的头回的两个故事和正话故事,不难看出:第一个故事情节上讲述妻子要求丈夫休己,结局以悲剧收场;而正话故事讲述的是丈夫要求休妻,结局以大团圆的喜剧收场。在情节和结局上头回和正话完全相反的关系,构成了反衬的关系。而头回第二个故事讲述团头的生活和地位情况,正话中的女主人公出身团头之家,父亲为了改变家世地位令她与莫稽结为夫妇。“
本文标题:话本小说“头回”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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