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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氏传》序“春秋”者,鲁史记之名也。记事者,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所以纪《春秋》是鲁国史记的名字。主要是记载事件的,把每天发生的事件连缀在日期上,再把每月发生的事件连缀在四时上,再把四时发生的事件连缀在年上。用来远近、别同异也。故史之所记,必表年以首事,年有四时,故错举以为所记之名也。管理远近发生的事情,区别不同的事情。所以史官记载当时发生的事情,一定要把当年发生的显要(重要)的事情记载下来,一年有四个时节,因此交错互举春和秋作为记载事件的名字。《周礼》有史官,掌邦国四方之事,达四方之志。诸侯亦各有国史。大事书之於策,小事《周礼》里有专门负责记载历史事件的史官,掌管记载周王室、诸侯国以及四方的事情,传达四方的意志。各个诸侯国也有自己的史官记载本国的事情。大的事情写在简册上,小的事情就记载在简牍上。简牍而已。《孟子》曰:楚谓之《梼杌》,晋谓之《乘》,而鲁谓之《春秋》,其实一也。《孟子》说:楚国的国史叫《梼杌》,晋国的国史叫《乘》,鲁国的国史叫《春秋》,其实他们是一回事,只不过对国史的称呼不同罢了。韩宣子適鲁,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与周之韩宣子出访鲁国,看见鲁国所藏的《易·象》与《鲁春秋》,说“周礼一直在鲁国延续啊,我现在才知道了周公的文德以及周能够王天下的原因了”。所以王”。韩子所见,盖周之旧典礼经也。韩宣子看见的,大概就是周王室过去记载典籍礼仪制度书籍。周德既衰,官失其守。上之人不能使《春秋》昭明,赴告策书,诸所记注,多违周王室衰微之后,史官失去了过去的职守。在上之人不能使《春秋》的大义昭明,诸侯之间凶丧祸福不能记载于书册,各个诸侯国史书的记载也都违背了过去的典章制度。旧章。仲尼因鲁史策书成文,考其真伪,而志其典礼,上以遵周公之遗制,下以明将来之法。孔子凭借鲁国的史书、简册编成《春秋》,校勘它的真伪,记载、辨明它的礼仪制度,向上来遵从周公的遗志,使旧典更新,向下来使将来的法度明晰,令后世有规范的行为准则。其教之所存,文之所害,则刊而正之,以示劝戒。其馀则皆即用旧史,史有文质,辞有详略,他施行教化的目的是通过对文字的更改来达到褒贬劝诫的目的。其他地方就沿用原来的旧史,旧史文章有的富有文采有的质朴,言辞也有详有略,不必改也。故传曰:“其善志。”又曰:“非圣人孰能脩之?”盖周公之志,仲尼从而明之。所以不必改动。所以《左传》说:“他的志向是善良的。”又说:“不是圣人谁又能修订《春秋》呢?”大概周公的志向,孔子不过是遵从然后使他昌明罢了。左丘明受经於仲尼,以为经者不刊之书也,故传或先经以始事,或后经以终义,或依经以左丘明学习的《春秋》是孔子传下来的,他认为经书是不能更改的文字,所以他写作《左传》或者是在经文的开始之前就叙述事件,或者是在经文后面再叙述事件来结束经文的大义,或者是依托经书来辨别道理,辩理,或错经以合异,随义而发。其例之所重,旧史遗文,略不尽举,非圣人所脩之要故也。或者是采取和经文不同的叙述来表达相同或相异的道理,随着经文的大义而书写传文。他重视体例,之前的典籍旧史,没有全数列举,这是因为这些史事并非圣人修订经书所看重的东西,因此没有必要一一列举。身为国史,躬览载籍,必广记而备言之。其文缓,其旨远,将令学者原始要终,寻其枝叶,究其所穷。左丘明身为国史,亲自阅览了记载的典籍,一定广泛的记载详细的言说。他的文章迂缓,他的意旨深远,想要让学者探求事物发展的起源和结果,寻求历史事件的细微末节,探究尽事件的结果。优而柔之,使自求之;餍而饫之,使自趋之。若江海之浸,膏泽之润,涣然冰释,怡然理顺。传文文义宽松,使读者自己去探求他的深意;文义饱满,让读者自己去探寻满意的答案。就像江海雨泽浸润大地,冰雪自然溶解流散一样自然,这样之后才会有然后为得也。自己的心得体会。其发凡以言例,皆经国之常制,周公之垂法,史书之旧章。仲尼从而脩之,以成《春秋》的要旨或体例都是国史修订的常制,是周公留下的法度,史书旧日就有的章法。孔子遵从并且修订了它,使它成为《春秋》通行的体例。一经之通体。其微显阐幽,裁成义类者,皆据旧例而发义,指行事以正褒贬。诸称“书”、“不书”、左丘明通过左传传文来显露阐述经文中那些幽微的事情,表达他的大义之类都是依据已有的先例来阐发大义,指出这些人行事的正确与否。那些称为“书”、“不书”“先书”、“故书”、“不言”、“不称”、“书曰”之类,皆所以起新旧,发大义,谓之变例。然亦有史“先书”、“故书”、“不言”、“不称”、“书曰”之类的文章,都是用来启发新旧文章,来表达大义的,这些叫做“变例”。然而也有史书不写,所不书,即以为义者,此盖《春秋》新意,故传不言“凡”,曲而畅之也。其经无义例,因行事但符合孔子大义的,孔子就据此阐发自己的大义,这些大概就是《春秋》新的大义,因此传文不称这些为“凡例”,就是要委婉的通达经文的大义。还有一些经文传没有阐述相关的大义,只是通过事情来叙述而言,则传直言其归趣而已,非例也。那么传文也直接叙述它,这些不是春秋通行的法则。故发传之体有三,而为例之情有五。一曰:“微而显”,文见於此,而起义在彼。“称族,尊传文的体例有三种,为经文作传的情况有五种。第一种情况是“辞微而义显”,文字在这里显现,但是大义却在那里。像“称族,尊君命”;君命;舍族,尊夫人”、“梁亡”、“城缘陵”之类是也。二曰“志而晦”,约言示制,推以知例。参会不地、与谋曰“及”之类“舍族,尊夫人”、“梁亡”、“城缘陵”这类的就是。第二种情况是“用精微的语言来记录史事”,用简约的语言来说明制度,推及到其他方面来知道叙述的体例。“参”就是这种情况。是也。三曰“婉而成章”,曲从义训,以示大顺。诸所讳辟,璧假许田之类是也。四曰“尽而不汙”,第三种情况是“言辞委婉,写成文章”,用委婉的言辞来表达大义,来使文意通顺。各类避讳,郑国用玉璧交换许田就是这类情况。第四种情况是“直言而不委婉”直书其事,具文见意。丹楹刻桷、天王求车、齐侯献捷之类是也。五曰“惩恶而劝善”,求名而直接书写史事,全部显现文章的意思。楹联用朱漆染红,宫庙上的装饰桷进行了雕刻,周天子向诸侯要车,齐侯来报告对戎人的大捷,就是这类情况。第五种情况是“惩治恶行勉励善行”,求名而死,亡,欲盖而章。书齐豹“盗”、三叛人名之类是也。欲盖弥彰。把齐豹称为“盗”,邾庶其、黑肱、莒牟夷三名叛贼就是这类情况。推此五体,以寻经、传,触类而长之。附于二百四十二年行事,王道之正,人伦之纪备矣。推究这五种体例,来探寻经传的大义,就可以依据一类事物的知识或规律,而增长同类事物知识或规律。将这些大义附于春秋二百四十年的事情之上,王道的正法,人伦的纲纪就完备了。或曰:《春秋》以错文见义。若如所论,则经当有事同文异而无其义也。先儒所传,皆不有人说:《春秋》通过不同的文字来表达大义。如果如你所说,那么经文当有事情相同文字不同大义也就不存在的情况。然而先儒所传,都不是这样。其然。答曰:《春秋》虽以一字为褒贬,然皆须数句以成言,非如八卦之爻,可错综为六十四答曰:《春秋》虽然通过一个字来寄寓作者的褒贬态度,然而也需要通过几句话来成文,不同八卦的爻辞,可以交错综合成六十四卦,也,固当依传以为断。古今言《左氏春秋》者多矣,今其遗文可见者十数家。大体转相祖述,本来就需要通过传文来判断。古今谈论《左氏春秋》的人多了,现在可以看见的遗留下的文字就有十几家。大体上都是效法遵循前人的学说,进不成为错综经文以尽其变,退不守丘明之传。於丘明之传,有所不通,皆没而不说,而更肤进不能成为结合经传之文来穷尽它的变化,退不能固守左丘明的传文。对于左丘明的传文,有不能解释通的地方就隐藏不说,甚至还有肤浅的引述引《公羊》、《穀梁》,適足自乱。预今所以为异,专脩丘明之传以释经。经之条贯,必出於《公羊》、《谷梁》,正好混乱自己。杜预现在所以和那些通过《公羊》《谷梁》来解释《春秋》的人不同的原因,就是要专门修治左丘明的传文来解释经文。经文的体系,一定来自于传文。传。传之义例,总归诸凡。推变例以正褒贬,简二传而去异端,盖丘明之志也。其有疑错,则传文阐明义理的事例。都符合凡例的要求。通过变例来订正褒贬,抛弃《公羊》、《谷梁》来去除异端,大概这就是左丘明本来的意图。传文有疑虑错误的地方,备论而阙之,以俟后贤。然刘子骏创通大义,贾景伯父子、许惠卿,皆先儒之美者也,末有颍就详细的论述但仍然保留原本就缺少的文字,来等待以后的贤人来解决。因而刘歆引用《左传》来解释春秋,从而通顺了文章的大义,东汉贾逵父子、许淑,都是先儒里专治《左传》的,更有颖容子严者,虽浅近亦复名家,故特举刘、贾、许、颍之违,以见同异。分经之年,与传之年相附,虽然他研究的浅显也算是名家,因此专门列举与刘、贾、许、颖不同的地方,来显现传文的同异。我把经文和传文放在一起,比其义类,各随而解之,名曰《经传集解》。又别集诸例及地名、谱第、历数,相与为部,凡区别经文和传文,各自解释他们,所以叫《经传集解》又另外编集各种条例以及地名、谱地、历数,编集成部,四十部,十五卷,皆显其异同,从而释之,名曰《释例》。将令学者观其所聚,异同之说,《释共有四十部,十五卷,都显示他们的同异,进而解释他们,起名为《释例》。将让后学者看他们的之间的同异,《释例》解释的很详细了。例》详之也。或曰:《春秋》之作,《左传》及《穀梁》无明文,说者以为仲尼自卫反鲁,脩《春秋》,有人说:《春秋》的写作,《左传》和《谷梁》都没有明确的文字说明,有人认为是孔子从卫国返回鲁国,修订了《春秋》,立素王。丘明为素臣。言《公羊》者,亦云黜周而王鲁,危行言孙,以辟当时之害,故微其自立为素王。左丘明是素臣。专治《公羊》的人,说孔子贬黜周王室而把鲁国当做王,行为正直语言谦逊,来躲避当时的危害,文,隐其义。《公羊》经止获麟,而《左氏》经终孔丘卒,敢问所安?因此隐藏他的文义。《公羊》经止于“获麟”,而《左传》止于孔子去世,敢问你怎么看?答曰:“异乎余所闻!仲尼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此制作之本意也。叹曰:“凤鸟回答说:“和我知道的不同啊”孔子说:“文王已经去世,文不在现在的时代了”这是他修订《春秋》的本义。而且感叹道:“凤凰不来,黄河里不出河图,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盖伤时王之政也。麟凤五灵,王者之嘉瑞也。今麟出非其时,我这一生也就完了吧!”就是在感伤当时的王政。麒麟、凤凰等五种灵兽,是王者的嘉瑞。现在麒麟出现的不是时候,虚其应而失其归,此圣人所以为感也。绝笔於获麟之一句者,所感而起,固所以为终也。没有应在圣王身上而且又死去,这是圣人感伤的原因。在获麟那一年停止了《春秋》修订这句话,就是因这件事而感伤,因此在获麟这一年结束。曰:然则《春秋》何始於鲁隐公?问曰:那么《春秋》为什么开始于鲁隐公?答曰:周平王,东周之始王也。隐公,让国之贤君也。考乎其时则相接,言乎其位则列国,回答说:周平王是东周第一任周王。隐公让位桓公是贤明的君主。考察他们的时代则隐公初年正是平王的末年,可以说是相接续的,鲁国的爵位是侯,疆域广阔,是大国,本乎其始则周公之祚胤也。若平王能祈天永命,绍开中兴;隐公能弘宣祖业,光启王室,则西推究鲁国的祖先则是周公。如果平王能够祈求上天永远授以王命,使王业中兴;隐公能弘扬祖业,广大王室,那么西周周之美可寻,文武之迹不队,是故因其历数,附其行事,采周之旧,以会成王义,垂法将来。的功业仍然可以看到,文王武王的事迹不会陨落,因此采用王室之历,记录史事,采用周公的旧典,来会合成周王的大义,为后来者留下法度。所书之王,即平王也;所用之历,即周正也;所称之公,即鲁隐也,安在其黜周而王鲁乎?子所写的王就是周王,即周平王;所用的历法就是周历;称呼的公就是指鲁隐公,在哪里能体现孔子贬黜周王而以鲁国为王呢?孔子说: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此其义也。若夫制作之文,所以章往考来,情见乎辞。言“如果有任用我的,我将在东方恢复周礼!”这就是他的本义。所以圣人修订《春秋》,是用来彰显过去考校将来,圣人之情体现在文辞里。高则旨远,辞约则义微。此理之常,非隐之也。圣人包周身之防,既作之后,方复隐讳以辟患,言高旨远,辞约义微
本文标题:春秋左传集解序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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