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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语文第4讲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小说鲁迅:《伤逝》鲁迅(1881-1936),原名周树人,字豫才,浙江绍兴[很值得一游的历史文化名城]人。中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1918年5月以第一篇现代白话小说《狂人日记》揭开了中国现代文学的序幕,其主要作品有小说集《呐喊》、《彷徨》、《故事新编》,散文(诗)集《野草》、《朝花夕拾》,杂文集《坟》、《热风》、《华盖集》、《二心集》、《且介亭杂文》等。鲁迅以其思想的深刻和艺术的超拔而成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和开拓者。《伤逝》原文:(因篇幅太长而略去)这篇小说是以作品中的男主人公——涓生(可看作“狷生[孤傲的人]”的谐音词)的手记的形式来写的。从形式上看,是一篇关于个人爱情生活的自叙传和忏悔录。小说是以涓生的忏悔开头的: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接着,涓生回顾了自己与子君从相识、相恋到同居、分手再到……、最后自己痛苦地忏悔的整个爱情生活过程。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北京。涓生与子君是在会馆(某个地区的人在家乡之外的某个地方建起来的供家乡人活动和居住的建筑物)里互相认识的,他们是同乡。由于采用手记的形式,作者对于涓生和子君的人生经历、社会背景及外貌等没有详细的交代或描述。但从作品中的一些较为零散的有关描述上看,涓生是一个比较高级的青年知识分子,他在政府部门担任着文员之类的职务,会写小品文、能翻译外文作品(涓生的职业和能力特征中其实有着鲁迅本人的影子);而子君大概是个只受过初等教育的女子,没有工作,寄居在北京的亲戚(叔叔)家里。故事开始时,涓生就住在会馆里。涓生与子君因同乡关系在会馆里相识后,很快就陷入了爱情。作者这样描绘爱情开始不久后的涓生对子君的思恋:在一年之前,这寂静和空虚……常常含着期待;期待子君的到来。在久待的焦躁中,一听到皮鞋的高底尖触着砖路的清响,是怎样地使我骤然生动起来呵!子君不在我这破屋里时,我什么也看不见。在百无聊赖中,随手抓过一本书来,科学也好,文学也好,横竖什么都一样;看下去,看下去,忽而自己觉得,已经翻了十多页了,但是毫不记得书上所说的事。只是耳朵却分外地灵,仿佛听到大门外一切往来的履声,从中便有子君的,而且橐橐地逐渐临近……可见,当时涓生的确是很爱子君的。两人初期的爱情生活很美好,也很有那个时代的特色:她……走过紫藤棚下,脸上带着微笑的酒窝。……默默地相视片时之后,破屋里便渐渐充满了我的语声,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孛生,谈泰戈尔,谈雪莱……。她总是微笑点头,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话的主角总是涓生,而子君通常都只是个听者。在这里,我们已大致可以看出子君的性格有点内向,而且,两人在文化水平和视野、见识方面也是有着较大的差距的。交往了半年后,在涓生的影响下,子君已有了明确的婚姻或男女关系自主的思想。她对涓生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可见:当时的子君已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五四时期从西方传来的“男女平等”、“婚姻或男女关系自主”、“个性解放(每一个体都应按照自己的本性和意愿行事,而不是盲目跟从或被迫屈从于他人或公众)”等新思想。听到子君说出上述话语时,涓生感到“震动”与“狂喜”,对子君和像子君一样的中国妇女从封建思想的束缚下解放出来充满了信心。此后,涓生更爱子君了。终于有一天,在激动和慌乱中,涓生“身不由己”地“用了在电影上见过的方法”——即西方男人以单腿下跪的姿势向女性求爱的方式——像子君表白了自己的爱情:“我含泪握着她的手,一条腿跪了下去……。”当时,子君的反应是:她脸色变成青白,后来又渐渐转作绯红,……孩子似的眼里射出悲喜,但是夹着惊疑的光,……张皇地似乎要破窗飞去。然而我知道她已经允许我了……。【此处出现的表情描写是典型的鲁迅式白描——简洁、传神的描写。】这对青年男女终于互相接受了对方的爱情。甜蜜的热恋持续了一段时间,子君表现得相当痴情:对于“我”向她求爱的情景,她“什么都记得:我的言辞,竟至于读熟了的一般,能够滔滔背诵;我的举动,就如有一张我所看不见的影片挂在眼下,叙述得如生,很细微,自然连那使我不愿再想的浅薄的电影的一闪。夜阑人静,是相对温习的时候了,我常是被质问,被考验,并且被命复述当时的言语,然而常须由她补足,由她纠正,像一个丁等的学生。这温习后来也渐渐稀疏起来。但我只要看见她两眼注视空中,出神似的凝想着,于是神色越加柔和,笑窝也深下去,【此处出现的表情描写同样是典型的鲁迅式的白描】便知道她又在自修旧课了,只是我很怕她看到我那可笑的电影的一闪。但我又知道,她一定要看见,而且也非看不可的。然而她并不觉得可笑。即使我自己以为可笑,甚而至于可鄙的,她也毫不以为可笑。这事我知道得很清楚,因为她爱我,是这样地热烈,这样地纯真。”子君对涓生爱得热烈、纯真,她陶醉于也满足于这样的爱情。为了便于朝夕相守,他们在一个叫吉兆胡同的地方、在一个小官员居住的四合院里租到了两间房子;在那里,他们过起了同居生活。这种男女之间在不正式办理结婚手续的情况下就一起生活的同居生活,在当时的许多人眼里是离经叛道的,是会遭到非议的。但子君和涓生都表现得很勇敢:和她的叔子,她早经闹开,至于使他气愤到不再认她做侄女;我也陆续和几个自以为忠告,其实是替我胆怯,或者竟是嫉妒的朋友绝了交。尽管承受着相当沉重的社会压力,但由于有“爱情神圣”、“爱情至上”这样的信念作为精神支柱,他们顶住了各种压力。经过一段时间的同居,涓生觉得对子君有了更深入也更全面的了解:我也渐渐清醒地读遍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不过三星期,我似乎于她已经更加了解,揭去许多先前以为了解而现在看来却是隔膜,即所谓真的隔膜了。朝夕相处的同居生活,让涓生在较短的时间内就发现了子君身上的一些与自己不合拍的东西:子君喜欢在家里养小动物——小油鸡、哈巴狗,而涓生并不喜欢。他开始感觉到自己和子君之间的一些隔膜,所以跟她谈自己对于爱情的看法:“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只要具备一定的生活经验或者心理学基础,我们就可以认识到:涓生对于爱情的这一看法是相当深刻的,是对人的感受活动规律、尤其是感受的适应性规律即喜新厌旧或审美疲劳规律的一种深刻揭示。但是,单纯的、甚至可以说有点无知的子君并不懂得涓生的这句话中所蕴涵的道理。虽然涓生跟她这样说的时候,她也似乎有所领会地点点头,但后来所发生的事情表明:她实际上并不懂得其中的道理。自从到吉兆胡同以来,……我们只在灯下对坐的怀旧谭中,回味那时[指住在会馆里时互相争论而又和解]……的乐趣。除了怀旧,两人不再有新的话题。而且,子君在家里只管忙自己的家务,而“管了家务便连谈天的工夫也没有,何况读书和散步。”她每天在家里忙着“生白炉子,煮饭,蒸馒头……这样地终日汗流满面,短发都粘在脑额上;两只手又只是这样地粗糙起来。况且还要饲阿随,饲油鸡,……都是非她不可的工作。”子君几乎将心思全都放在了生活琐事上(甚至还会因为自己养的小油鸡与官太太养的小油鸡争食而与官太太暗斗),却忘了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与涓生一起过上丰富而有趣味的生活。这种每日面对生活琐事而两人之间却无话可说、即使说也只是旧话重提的状况,使得需要丰富的精神生活的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涓生感到相当郁闷。在此,我们看到:由于两人之间在文化水平、生活视野和精神追求等方面的差距,涓生与子君之间的爱情已经出现了裂痕。正当爱情出现裂痕的时候,新的生活打击又落在了涓生和子君的头上:由于邻居“雪花膏”在涓生的上司面前造谣、挑拨,涓生失去了在局里的工作。涓生的失业,让自己没有工作、在物质生活上完全依赖涓生的子君感到恐慌,她变得怯弱起来:那么一个无畏的子君也变了色,尤其使我痛心;她近来似乎也较为怯弱了。面对失业的打击,涓生倒还不怎么惊慌,因为他自视有文化、有才能,不愁找不到可以解决谋生问题的事做。涓生决定通过给杂志写稿和提供译文来谋求生活所需的金钱。而且,在他看来,通过写稿和译文来谋生比在局里上班更好。失业的打击倒使得涓生更加振作起来。但受到打击的子君却无法再振作起来,反而越来越活得没有生气、没有情趣:子君又没有先前那么幽静,善于体帖了,屋子里总是散乱着碗碟,弥漫着煤烟,使人不能安心做事,……然而又加以阿随,加以油鸡们。加以油鸡们又大起来了,更容易成为两家争吵的引线。加以每日的“川流不息”的吃饭;子君的功业,仿佛就完全建立在这吃饭中。吃了筹钱,筹来吃饭,还要喂阿随,饲油鸡;她似乎将先前所知道的全都忘掉了,也不想到我的构思就常常为了这催促吃饭而打断。即使在坐中给看一点怒色,她总是不改变,仍然毫无感触似的大嚼起来。使她明白了我的作工不能受规定的吃饭的束缚,就费去五星期。……吃饭却依然给我苦恼。菜冷,是无妨的,然而竟不够;有时连饭也不够,虽然我因为终日坐在家里用脑,饭量已经比先前要减少得多。这是先去喂了阿随了,有时还并那近来连自己也轻易不吃的羊肉。她说,阿随实在瘦得太可怜,房东太太还因此嗤笑我们了,她受不住这样的奚落。在此,我们看到:受到涓生失业之事的打击后,子君变得一蹶不振。她的精神生活空间日益窄小,她的心思越来越固着在日常琐事上。她越来越不理解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涓生的精神世界,不能理解从事精神劳动的涓生的工作特点,甚至不能在日常生活中给他起码的照顾。这种状态让涓生很失望。他开始觉得:子君已经不再能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什么乐趣,反而已经成了自己的生活的一个累赘:其实,我一个人,是容易生活的,虽然因为骄傲,向来不与世交来往,迁居以后,也疏远了所有旧识的人,然而只要能远走高飞,生路还宽广得很。现在忍受着这生活压迫的苦痛,大半倒是为她,……但子君的识见却似乎只是浅薄起来,竞至于连这一点也想不到了。冬天来了,天气冷了,涓生和子君之间因为心灵的隔阂而产生的冷漠也加重了。天气的冷和神情的冷,逼迫我不能在家庭中安身。涓生只好躲到有炉子可以取暖的通俗图书馆里去。在图书馆里,涓生反思大半年来与子君的交往和同居生活:孤身枯坐,回忆从前,这才觉得大半年来,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的要义全盘疏忽了。第一,便是生活。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这时的涓生认识到[这里是本人的带有一定自我发挥的解释]:爱情是需要有其他东西作基础的。如果没有基本的生存条件、共同的生活目标、符合对方要求并为对方所欣赏的个人素质以及生活内容和生活方式在一定程度上的丰富多样性,一对男女之间的爱情就会因缺乏存在的基础而无法长久维持下去。这时的涓生心里已经明白:尽管青春、单纯的子君是有着符合自己的要求并为自己所欣赏的一面的,但在其他不少方面,子君与自己实际上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的,而且,这种差距还在因子君的故步自封和不思进取而不断地拉大:她所磨练的思想和豁达无畏的言论,到底也还是一个空虚,而对于这空虚却并未自觉。她早已什么书也不看,已不知道人的生活的第一着是求生,向着这求生的道路,是必须携手同行,或奋身孤往的了,倘使只知道捶[拽]着一个人的衣角,那便是虽战士也难于战斗,只得一同灭亡。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种实际上难以克服的差距决定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是长不了的。因为心里明白彼此之间的爱情已经走到了尽头,不善于伪装的涓生也就明显地对子君冷淡起来。子君觉察到了这一点,但又不想也不能放弃涓生(子君实际上已将自己看成涓生的妻子;而在那个时代,一个女人一生只跟从一个男性才是所谓正经的,否则就会被人看成不正经的。子君虽然也能接受一些新观念,但在骨子里仍然是一个按传统观念生活的女性,是个半拉子“个性解放”的人),所以,她竭力想要将涓生拉回以前两人热恋的状态中去,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本人的素质和志向都朝着向涓生靠拢的方向发生显著的变化)。看到涓生对自己冷淡,子君没有去反思(也不可能去反思)自己这方面的原因,反而以一个无知的女人时常会有的思维方式去怀疑涓生是否有了外遇:“是的。”她又沉默了一会,说,“但是,……涓生,我觉得你近来很两样了。可是的?你,——你老实告诉我。”这使涓生彻底明白了子君最终是无法真正理解自己的。在眼见得一时乃至永远都不可能真正与子君心灵相通的情况下,涓生抱着与其同归于尽不如各自自救的想法向子君提出了分手的要求:我的
本文标题:大学语文第4讲:鲁迅《伤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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