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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妇闺情诗所谓思妇闺情诗,指的是以闺中思妇的情怀或愁绪为主要写作内容的诗歌。这些诗歌思想内容不是很高,但在艺术技巧上却很值得我们去探讨。在传统的思妇闺情题材中,又有三种情况。一是抒发别离苦情的。五代词人李璟的《摊破浣溪沙》堪为这方面的代表:菡萏香消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韵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无限恨,倚栏干。摊破浣溪沙李璟菡萏香消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韵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无限恨,倚栏干。开篇“菡萏香销翠叶残”一句,所用的名词及术语,传达出了一种深微的感受。“菡萏”就是“荷花”,也称“莲花”,后两个称呼浅近通俗,而“菡萏”则有一种庄严之感。“翠叶”也即“荷叶”,而“翠叶”之“翠”字,则既有翠色之意,又可使人联想到翡翠及翠玉等珍贵之名物,也同样传达出了一种珍美之感。然后于“菡萏”之下,缀以“香消”二字,又于“翠叶”之下,缀以“残”字,词人对如此珍贵芬芳之生命的消逝摧伤的哀感,便已尽在不言中了。若改为“荷叶香销荷叶残”,虽意义相近,音律尽合,但感受却已全非了。过片两句,写得尤为哀切动人。“细雨梦回鸡塞远”指思妇在梦中梦见征人,及至梦回之际,则落到长离久别的悲感之中,而征人则远在鸡塞之外。至于梦中之相见,是梦中之思妇远到鸡塞去晤见征人,还是鸡塞之征人返回家中来晤见思妇,则梦境迷茫,不可确指,也不必确指的。“细雨”二字,雨声既足以惊梦,梦回独处时,雨声更足以增人之孤寒寂寞之情。其下句以“小楼”之高迥,“玉笙”之珍美,“吹彻”之深情,而同在一片孤寒寂寞之中,所以必将上下两句合看,方能体会此“细雨梦回”、“玉笙吹彻”之苦想与深情。这二句情意虽极悲苦,其渲染的意境、其文字与形象却极为优美。摊破浣溪沙李璟菡萏香消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韵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无限恨,倚栏干。二是描写美人迟暮的,其对人物的外部动作与内心感受捕捉相当细腻,文字往往也极为精美。晚唐词人温庭筠的《菩萨蛮》很有代表性: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月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词的上片写闺中女子春眠懒起,意绪慵迟的情景。起句将眉喻为山,初见文心。叠,相当于蹙眉之蹙字;金,指唐时妇女眉际妆饰之“额黄”。次句写懒起女子的睡态,从行云流动设喻,生动地传写出鬓发轻笼拂扬之状。一个“度”字使鬓发有了飞动感受;一个“欲”字又赋人的鬓发以人的情感;而“香腮雪”三字,则从视觉和嗅觉两个角度突出了女子容颜的美艳。整句活画出一幅女子未醒的娇慵神态。三四两句写她梳妆打扮的情景。这女子懒懒地起床,姿态娇慵,无精打采。然后慢吞吞地洗梳、画眉、弄妆。这里“懒”、“弄”、“迟”三字,富有表现力地描摹了她的情态,不言自喻地刻画了她的心情。菩萨蛮温庭筠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月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下片描写女主人公梳洗后照镜、着衣的情景。前两句写她梳洗打扮后,再用前后镜仔细照容,人脸与插戴的鲜花交相辉映,脸如花,花映脸,花容月貌,相互辉映。结拍两句,写女子穿上成双成对的金鹧鸪的罗襦。闺中之人,见此图纹,不禁有所感触。行文至此,温庭筠以自己高超的语言技巧揭开了女主人公懒起、迟妆、意慵的原因,使人心领神会。三是借思妇闺情寄寓作者自己的人生感慨的。李商隐在《嫦娥》中这样写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诗中所抒写的孤寂感以及由此引起的“偷悔灵药式”的情绪,融入了诗人独特的现实人生感受,而含有更丰富深刻的人生意蕴。在黑暗污浊的现实包围中,诗人精神上力图摆脱世俗,追求高洁的世界,而追求的结果往往使自己陷于更孤独的境地。清高与孤独的孪生,以及由此引起的既自赏又自伤,既不甘变心从俗,又难以承受孤独寂寞的煎熬,这种微妙复杂的心理,在这里被诗人用精微而富于含蓄的语言成功地表现出来了,这是一种含有浓重伤感的美,在旧时代的清高文士中容易引起广泛的共鸣。诗的典型意义也正在这里。
本文标题:思妇闺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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