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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西游记》的趣味语言[摘要]:《西游记》的趣味性体现在它语言的运用上。语言的设置有鲜明的趣味特征,“以戏言寓诸幻笔”的语言特色使全书充满喜剧色彩和诙谐气氛,既调节了气氛、增添了小说趣味,又刻画了鲜明的人物性格,褒贬了人物。还涉及了社会世俗,展现出明代社会鲜明的时代特色和社会风气。文中生动幽默、活泼趣味、流畅滑稽、明快诙谐的语言特色,生动显示《西游记》的趣味性。[关键词]:《西游记》语言;谐音;俗语;世俗化;时代特色成书于明代中叶的神魔小说《西游记》是我国四大名著之一,也是明清的白话小说。《西游记》是一部奇书,情节离奇,故事内容丰富。故清代乾隆年间张书坤在《新说西游记总批》中将其概括为五奇,即所写环境“皆奇地”,人物“皆奇人”,故事“皆奇事”,时空“皆奇想,再者便是书中的“诗词歌赋,学贯天人,文觉地记,左右回环,前伏后应,真奇文也。”[1]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看出张书坤从行文角度指出了《西游记》文章的奇妙,也包括了语言的奇特。其语言之奇,在于《西游记》以大量的佛理道旨入书,使之语言充满佛道之气,在整个古代小说中独具特色。不过,《西游记》虽然有大量的佛道之言,并不见枯燥玄奥,反而以一种诙谐幽默的语言风格书写文章进程。使文章呈现“真逗儿”的语言氛围,令人开怀一笑,所以深受历来读者喜爱。究其原因,《西游记》能产生这样的效果是和它的语言运用分不开的。何满子《古典小说十讲》以为:“《西游记》故意用正儿八经的口吻胡诌佛教和道教的玄理,故意张冠李戴地混淆佛道两教宗旨和修道的门径,在一本正经的场合插入开玩笑的市语乡谈,雅言中插入俗谚,科浑中忽掉书袋。”[2]这就说明在《西游记》大量的佛教之语中插入了许多广泛流行于世俗社会的俗语、谚语等等,使作品充满生活气息富有时代特点,远离虚幻,亲近现实,增深了小说的趣味性。一、谐音的运用增添小说趣味性“谐音”,就是用同音或近音字来代替本字,产生辞趣。在《西游记》中,谐音的巧妙运用也为作品增添了非凡的亮点。《西游记》中,通过谐音将无关的事物联系到一起,常常会产生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如在第十四回“心猿归正,六贼无踪”中,老者因见行者长相怪异,对唐僧说:“你虽是个唐人,那个恶的却非唐人。”孙悟空对这话很是不爱听,便厉声高呼道:“你个老儿全没眼色!唐人是我师傅,我是他徒弟!我也不是甚糖人蜜人,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借助同音巧妙地由“唐人”联结到“糖人,蜜人”上去,有意识的曲解老者的意思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在这时就会令读者因出乎意料而发笑。又如在第四十八回“魔弄寒风飘大雪,僧思拜佛履层冰”中,唐僧被灵感大王弄法沉下河去,猪八戒由此生发,给师父起了名字叫“陈到底”。当三个徒弟回到陈家庄时,陈家二老奇怪“怎么不见三藏老爷?”八戒道:“不叫做三藏了,改名叫做‘陈到底’也。”二老垂泪道:“可怜!可怜!”这里就巧用了唐僧的俗姓“陈”谐音“沉”,在“沉”的这一意义连接“到底”,就把三藏的处境表现出来了。读到此处,读者往往会因为八戒不合时宜的玩笑而忍俊不禁,从而也缓解了唐僧被抓的紧急情况。还如在第三十七回“鬼王夜谒唐三藏,悟空神化引婴儿”中,唐三藏夜梦乌鸡国国王的冤魂前来诉说冤屈,最后惊醒时大叫:“徒弟!徒弟!”八戒醒来道:“甚么土地土地?当时我做好汉,专一吃人度日,受用腥膻,其实快活,偏你出家,教我们保护你跑路!原说只做和尚,如今拿做奴才,日间挑包袱牵马,夜间提尿瓶务脚!这早晚不睡,又叫徒弟作甚?”如此妙用,一则巧妙地表达出了八戒对当和尚种种不允许的不喜,二则表达出了猪八戒那种大大咧咧憨厚惫懒的性格特征。谐音的巧妙运用,有助于我们深入鉴赏对话中谐音的谐趣,同时也有助于我们分析语用主体人物的性格、气质等主体因素,有利于深化对言语作品主题的认识,也有益于我们充分“发掘”和有效利用早期白话文经典著作中“蕴藏”的丰富的语言资源;在理论上亦有助于我们解释话语结构、语义和表达之间的关系。最重要的是通过谐音,我们可以将本应是深奥无趣的师徒对话转换成幽默风趣,充满活力的清晰口语形式,加深我们对它的理解,使它大众化,增添小说的趣味性意义。二、俗语的运用增强小说的趣味性“俗语”一词,始见于西汉司马迁《史记·滑稽列传》附褚少孙补写的《西门豹治邺》一文:“民人俗语曰:‘即不为河伯娶妇,水来漂没,溺其人民。’云。”这里的“俗语”一词,是指民间流传的说法。后来,刘向在《说苑·贵德》引述路温舒写给汉宣帝信中的话语,正式用“俗语”一词来指通俗、形象、广泛流行在人民群众中的定型语句:“故俗语云:‘画地作狱,议不可入;刻木为吏,期不可对。’此皆疾吏之风,悲痛之辞也。”[3]俗语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而关于俗语的界定,历来有不同的意见。《现代汉语词典》定义为:俗语是通俗并广泛流行的定型的语句,简练而形象化,大致包括谚语、歇后语、惯用语等。(一)歇后语的运用歇后语可以使语言通俗易懂、生动活泼、含蓄、幽默而饶有风趣,可以增强人、事的立体感,达到语言形象化,增强语言的诙谐性和讽刺性,可以引人揣测、发人深省,可以达到很好的讽刺效果。“形象化”是歇后语在修辞上的基本作用“诙谐性”和“讽刺性”是歇后语最突出的的修辞特色。在《西游记》人物语言中,歇后语的运用非常广泛。例如:(1)小妖道:“猪八戒和沙和尚倒哄过了,孙行者却是个贩古董的———识货!识货!他就认得是个假头。”(第八十六回)(2)沙僧上前,把他脸上一抹道:“不羞!不羞!好个嘴巴骨子!三钱银子买个老驴,自夸骑得!要是一绣球打着你”(第九十三回)(3)行者笑道:“老官儿,你估不出人来。我小自小,结实,都是‘吃了磨刀水的,秀气在内’哩!”(第六十七回)例(1)中的孙悟空凭借火眼金睛,识得假人头,妖怪便使用了一个歇后语作比,通俗生动。例(2)中的猪八戒听说天竺国公主抛绣球招驸马,嫌沙僧阻拦他,否则绣球就打着他了。沙僧笑他不知羞,他不直接说八戒摸样生的丑,而是用一个歇后语间接地取笑他自不量力。例(3)中“锈”、“秀”同音,表达出悟空对自己能力的自信。(二)谚语的妙用谚语是人民群众口头流传的习用的固定语句,用简单通俗的话来反映深刻的道理,是人民群众集体创造、广为口传、言简意赅并较为定型的艺术语句,是人民群众丰富智慧和普遍经验的规律性总结。恰当地运用谚语,可以使语言活泼风趣,增强文章的表现力。谚语的运用在《西游记》人物语言中占了很大的比重。例如:(4)行者道:“俗语云:‘尿泡虽大无斤两,秤砣虽小压千斤。’他们相貌,空大无用,咱老孙小自小,筋节。”(第三十一回)(5)行者笑道:“师父说哪里话。自古道:‘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岂无通达之理?可放心前去。”(第七十四回)(6)先锋道:“古人说得好:‘手插鱼篮,避不得腥。’一不作,二不休,左右帅领家兵杀那和尚去来。”(第八十六回)例⑷中的孙悟空用通俗易懂的话语简单明了的说出了自己本领的厉害,使人听着不自觉的就会相信他的本领。例⑸中就深刻的体现了孙悟空的悟性在经历了许多磨难后的成熟,对佛学道理的参透。例⑹中就表现了小妖精自认为的那种小小聪明和干脆利落的处事行为。(三)惯用语的使用《西游记》人物语言中经常运用一些惯用语来对人或事物的特点、形状、状态等进行某种描述,形象而生动。例如:(7)行者道:“兄弟,你虽无甚本事,好道也是个人。俗云:‘放屁添风。’你也可壮我些胆气。”(第七十五回)(8)八戒近前道:“师父,你是怎的起哩?专把别人棺材抬在自家家里哭!……他伤的是他的子民,与你何干!”(第七十八回)(9)八戒道:“太师切莫要‘口里摆菜碟儿’,既然我们许诺,且教你主先安排一席,与我们吃钟啃酒如何?”(第五十四回)例⑺中就幽默滑稽的表现出了孙悟空与八戒之间的风趣性格,是本来很紧张的氛围在这一句语言中得到缓解,读着有趣听着搞笑,增添了趣味。例⑻中就鲜明的表现了八戒的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惫懒人物性格。例⑼中就很好的表现了八戒面对美食止不住诱惑的贪吃性格。惯用语通俗、生动,富有表现力,语言活泼,耐人寻味。会增强语言的表现力,收到准确、鲜明、生动的表达效果。在《西游记》中惯用语的使用,就刻画了一批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给人以鲜明深刻的印象,使小说充满浓厚的趣味性。三、世俗化语言的运用淡化神亲近人的趣味性在《西游记》中,有些戏谑性的文字实际上是将神魔世俗化、人情化的催化剂。正因为有这些语言的运用,神圣的天地佛祖,凶恶的妖魔鬼怪,一经调侃、揶揄之后,就淡化了头上的光环或狰狞的面目,与凡人之间缩短了距离,甚至与凡人一样显得滑稽可笑。这种语言的运用,使得小说更接近当时的社会现实,更能反映当时的社会风俗。例如:⑽佛祖说:“那妖精我认得他”,行者猛然提起:“如来!我听见人讲说,那妖精与你有亲戚哩!”后行者又马上接口道:“如来,若这般比论,你还是妖精的外甥!”(第七十七回)⑾佛祖笑道:“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向时,众比丘圣僧下上山,曾将此经在舍卫国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只讨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我还说他们忒卖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你如今空手来取,是以传了白本。”(第九十八回)⑿八戒受封时,如来说道:“天下四大部洲,瞻仰吾教者甚多,凡诸佛事,教汝净坛,乃是个有受用的品级,如何不好?”(第一百回)例⑽中就显示了即使在等级高深的佛界也充满着凡人般的人间世俗,佛祖也有人间间亲戚,就拉近了佛界与人界的距离。例⑾中就道出了即使是在佛界,人间的人情世俗在佛界也是有显现的。例⑿中也能清晰地看出凡间的礼俗等制度。正如此这般的语言,巧妙的将本应是严肃的话语轻描淡写化,让这尊法相庄严的佛祖讲出一连串令人发噱的市井话,把佛祖从天堂拉到了人间,就使人感到他不那般神圣,而是那么凡俗、亲近。神,就在这种风趣的语言中淡化为了人,读着亲切同时也好笑。增添了生活化的气息,更贴近社会的习俗。四、其他体现人物性格趣味语言《西游记》中滑稽幽默的语言也是层出不穷的,这就使整个故事免于枯燥乏味,死气沉沉。其中的的谐音、俗语、谚语等等都是因人而设,语如其人,什么人说什么话,对于人物形象的塑造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也能更鲜明的体现人物性格特点和精神风貌。正如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曾说:“言者,心之声也。欲代此一人立言,先宜代此一人立心。”[4]孙悟空的性格特点是英勇无惧,百折不挠,勇往直前,决不妥协,他的语言始终洋溢着大无畏的英雄主义气概。如在如果孙悟空不是口舌伶俐,常常讲歪理,诙谐调笑,而是个“闷嘴葫芦”的话,那“猴哥”的形象恐怕就不会这么鲜明而令人喜爱有加了。猪八戒是凡夫俗子的典型,他性憨直,懒谗滑,颇有市侩之气,常怀退缩之心,善于奉承诌媚,有时还有些狡黠。正因为八戒憨厚老实、淳朴的性格,才会有他独特的语言。这就在取经道路上起到了强烈的“逗乐”效果。同时,《西游记》中的俗语、谚语,不仅涉及到了社会人生诸多问题,还反映了明代世俗社会的时代特点,表现那个时代的特有风貌与生活气息。如在第四十四回写到车迟国国王迫害和尚,各府州县都挂着御笔亲题的和尚的“影身图”凡拿得一个和尚就有奖赏,所以都走不脱。此时忽然插进一句:“且莫说是和尚,就是剪鬃、秃子、毛稀的,都也难逃。”此语看似风趣而夸张,实是对当时厂卫密布、特务横行的黑暗社会的血泪控诉。还如在第九十三回写猪八戒狼吞虎咽,沙僧笑道:“天下多少‘斯文’时,”八戒叫起来道:“斯文!斯文!肚里空空!”沙僧笑道:“天下多少‘斯文’,若论起肚子里来,正替你我一般哩。”这里的描写就是对当时一班只知做时文八股的秀才的有力嘲笑。总之,正因为《西游记》中各种趣味语言的运用,使得小说充满活力与亮点,流传至今仍然深受读者的喜爱。它在增加作品趣味性的同时,还有力的反映出了当时那个时代所具有的时代特点,有助于我们了解当时的社会风俗和语用习惯。参考文献:[1]蔡锦芳.戴震求“十分只见”的治学方法[J].北京化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2]孙改芳.戴震“以诗证诗”研究[J].沧桑,2005.3[3][4]韩自波.《西游记》人物语言特色[J].淮海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9
本文标题:浅析《西游记》的趣味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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