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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娥冤》——赏析其悲剧美摘要:什么是悲剧?鲁迅先生说: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撕碎了给人看。张爱玲的小说看过之后又让人有种不忍看不敢看的感觉。把最有价值的东西生生地撕碎了给人看,譬如青春、爱情、尊严等等全撕碎了给人看,必将毁之而后快,残忍之极,但又绚烂如花,好比罂粟,让人眩目而胆战心惊,读之令人窒息。人生有喜也有悲,因而反映社会人生的文学作品,也有悲剧这一品种。在现实生活中,人们不希望看到悲剧的产生,毕竟它会带给人类的不幸与忧伤。但人们却喜欢欣赏文学作品中的悲剧,赏析作品中的悲剧美。有时,一个撼动人心的悲剧作品,比那些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平庸作品更有力量。正因为这样,英国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等四大悲剧、法国雨果的《巴黎圣母院》、俄罗斯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等世界名著,中国古典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元杂剧《窦娥冤》、民间传说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等会产生如此强大的艺术感染力。这就是悲剧美的力量。当然,这里说的悲剧美,不是作为戏剧一个品种的悲剧,而是作为美的一种形态的悲剧。成功的文学作品都能给读者以美的感受,悲剧亦然。悲剧的美指的是作品展现的是悲剧的情节,却给读者以美的艺术感受。元杂剧的代表作家关汉卿的作品,从内容来说,他所选取的题材,不是佳人才子的风流艳事,也不是那些神仙佛道的虚幻思想,而是取材于现实的社会生活或历史传说。在他的作品里有见义勇为的英雄,有欺凌寡弱的恶汉,有贪婪腐朽的官吏,有虚伪奸诈的小人;有对正义行为的歌颂,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感情强烈,爱憎分明。就语言的运用来看,由于作家长期深人社会生活的体验,能从民间语言中吸取丰富的词汇,因而让人读来明白如话,真切质朴、自然。同时还处处注意到人物语言个性化,对每个人物能赋予恰如其分的语调,让人物栩栩如生。如《窦娥冤》的说白和唱词都很生动自然,楚州太守桃杌却向告状人下跪,并说“但来告状的,就是我衣食父母”虽属插科打诨,但其对贪官的针砭何其尖锐!桃杌又说:“人是贱贵虫,不打不招”,刻画出酷吏的狠毒何其深刻。再如张驴儿说:“我今生今世不要她做老婆,我也不算好男子。”活画出穷凶极恶的流氓态度。又如窦娥的唱词表现了她坚强不屈的性格。从表现方法来说,他并不全采用那种大团圆的方式,有喜有悲,既充满幽默、滑稽的讽刺,又揭露当时社会的黑暗并表彰人物的坚强斗争,他通过基于现实主义的充满积极浪漫主义色彩的艺术手法,广泛而深人地反映出元朝统治的极端黑暗和不合理的社会制度,塑造许多具有典型性格的人物形象,深刻地反映出人民的生活和思想感情。特别是《窦娥冤》杂剧集中描写了窦娥所遭受的种种迫害、污辱、冤屈,读者在为其悲剧命运感慨悲叹的同时,却又得到了一种美的感受。一、其美在真凡文学作品,都要符合生活的真实,车尔尼雪夫斯基说:“美是生活”。从哲学的角度讲,存在决定意识,而文学反映人及其生活。首先,社会生活是文艺的唯一源泉。人民生活是一切文学艺术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唯一源泉。此外没有第二源泉。有人认为古人的作品是源泉,但是古人的作品只是流而不是源。如:没有封建主义就没有《红楼梦》,没有三国鼎立的局面,就没有《三国演义》,没有官逼民反,就没有《水浒传》,这都说明了社会生活是文艺的唯一源泉。其次文艺对生活的反映必须更高、更典型。相对汉民族来说,元朝是一个外族(蒙古族)入主而建立的朝代,当时的民族歧视和等级制度十分森严,他们把当时境内的人分为四等:第一等是蒙古人或色目人,然后依次是汉人和南人。按当时规定,当大官掌重权的只能是蒙古人或色目人。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又笼络勾结汉族地主,让他们在经济上残酷剥削并任意践踏下层平民,不少汉族地主在蒙古贵族的保护下“广占农地,驱役佃户,无爵邑而有君之贵,无印节而有官府之权,恣纵妄为,靡所不至”。在民族和阶级双重重压之下的人民,其生活是可想而知的。而处于封建社会底层的平民妇女,其命运之悲惨更令人难以想象。关汉卿笔下的窦娥,3岁丧母,7岁替父亲还高利贷给别人做童养媳,17岁成了寡妇,后流氓张驴儿父子凌辱逼迫,被地主官吏桃杌拷打凌逼,判处斩刑。然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随着窦娥所受迫害的愈多愈深,她对黑暗社会罪恶的认识也就愈清楚,她的反抗也就愈强烈。如窦娥所说:“不是我窦娥罚下这等无头愿,委实的冤情不浅;若没有些灵圣与世人传,也不见得湛湛青天。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等他四下里皆瞧见,这就是咱苌弘化碧,望帝啼鹃。”透过《窦娥冤》杂剧,我们看到了一幅黑暗的“群丑图”,也看到了一部那时社会底层妇女的“血泪史”和“抗争史”。另一方面,我们也深深感受到作者对现实主义手法的挚着追求。这种现实主义的创作态度对当今教师乃至学生模范的写作也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当歌则歌之,该针砭则针砭之。只有贴近时代,符合生活真实的作品才真正感人心,才真正具有美感。二、其美在善雨果说:“丑就在美的旁边,畸形靠近美,粗俗藏在崇高的背后,恶与善并存,黑暗与光明相共”。作家在表现恶势力扼杀悲剧主人公的同时,往往刻意表现主人公的勤劳善良或孝顺质朴等一切美好的内在。《窦娥冤》杂剧在展示黑暗社会和恶势力酿就窦娥悲剧的过程中,也一步步突出了窦娥善良的性格,其善良具体表现在:窦娥为父亲还高利贷牺牲了自己给蔡婆作童养媳,这是窦娥一生悲剧的开始。赛卢医因赖债而勒死蔡婆,偏巧得到张驴儿父子的解救;张驴儿威胁蔡婆,要强占窦娥,遭到窦娥强烈的反抗。张驴儿所谋不遂,就想用毒药毒死蔡婆,不料却被他父母误吃;张驴儿就诬陷窦娥,昏官桃杌却严刑逼供,她宁肯死但绝不屈服。穷凶极恶的桃杌于是把这一招用在蔡婆身上。窦娥看见桃杌酷吏严刑拷打蔡婆时,却宁肯自己承认死罪也不让年迈体弱的婆婆受刑挨打;她在被押赴刑场时,首先想到的是怕婆婆看她披枷带锁而伤心,提出要求绕路走。这种为保全他人而牺牲自己,临死不念自己却顾念他人的善良性格,看来不可简单归之为封建孝道,儒学仁义,因为她心中明知蔡婆婆是与自己同命运的人,而具这种对长辈孝顺、体贴且无微不至的品质何尝不是当今时代亟需弘扬且光大的呢?然而,窦娥这一形象的善良美还有更深层的意义。一个极其善良孝顺的女性楷模,却被黑暗的时代和恶势力置于死地,这能不激起读者对这个时代极大的愤怒和强烈的不满吗?作品也因此具有更深邃更理想的艺术效果。三、其美在壮恩格斯把悲剧的性质规定为表现“历史”的矛盾冲突。在悲剧中,主人公往往体现“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实际上不能实现”的矛盾冲突。在悲剧中,主人公往往体现着历史的必然要求,其存在就为现实,满足这一要求,可是具体的环境又决定了这种历史的必然要求不能实现。因此,悲剧的主人公往往要与强大势力殊死搏斗,最终在激烈残酷的斗争中遭致毁灭。其人虽毁,可是在这种殊死搏斗中,作者又同时高扬了悲剧主人公追求的精神价值和不屈力量,激起了人们对他所尊奉的精神价值更加坚定的追求,预示了胜利的必然性。正如《窦娥冤》第三折,窦娥的性格得到更集中的表现。起初,他对张驴儿这样的社会恶势力认识是清楚的,也敢于斗争反抗,但对官府却存有幻想,自认为“我又不曾药死你老子,情愿和你见官去来”。一顿毒打之后,她的幻想消失了些,看清了“衙门自古向南开,就中无个不冤哉”。但是她的幻想并没因此完全消失,还仍然认为上司会复审案情,而且冤枉事应该是“天地知”的,或许还有昭雪的机会。只有当她被押上刑场问斩时,她才完全清醒过来,真正对世道和王法提出了疑问和否定,终于惊天动地地提出了“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以及“官吏们无心正法,使百姓有口难言”的控诉,喊出了同时代被压迫劳动群众的共同呼声。这些情节是多么悲壮啊!《窦娥冤》杂剧则更有新的突破,因为它不是停留在激起他人的追求或预示胜利上,而是虽死犹追求之,借鬼魂的力量最终赢得胜利。《窦娥冤》文中说:“不是我窦娥罚下这等无头愿,委实的冤情不浅;若没有些灵圣与世人传,也不见得湛湛青天,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等他四下里皆瞧见,这就是咱苌弘化碧,望帝啼鹃。”“如今三伏天,若窦娥冤枉,身死之后,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窦娥尸首。”楚州大旱三年。窦娥被斩,一会儿,天色阴暗,冷风四起,果然下起了六月大雪。这下才把屈死的冤魂窦娥显。窦娥的血都飞在那丈二白练上,并无半点落地。窦娥骂天、骂地、骂枉法贪官,并发出三愿都验,表现她虽死但绝不屈服,坚信冤仇终有一天要昭雪。这是现实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手法的完善结合,深刻地表现了人民的爱憎。窦娥接连遭遇丧母、离父、丧夫、逼婚、受诬、被判、斩刑,内心充满着忧愤和不平,但现实的处境使她无法实现申冤复仇的愿望。于是临刑前她立下三桩誓愿,要让这冤案大白天下,要让这不公正的人世受到上天的惩罚;而死后为鬼的窦娥阴魂不散,守定望乡台,等到父亲做官还乡,她便托梦与父,使父亲终于为自己报仇雪恨,处死恶徒,罢黜昏官。如此看来,窦娥遭遇可悲,但其情则壮。之所以壮,就壮在她临刑前发出的三桩誓愿,她的冤屈感动天地,誓愿变成现实;壮就壮在虽死而以鬼魂显形,(给她的父亲托梦)呼唤亲人报仇雪恨。正因为作品描写了这样超现实的壮举,才使窦娥这个人物形象比起其他作品所描写的所表现的许多善良的妇女形象来,更别具一格,丰满完善,更加光彩照人。四、结束语《窦娥冤》这一悲剧,美在其真、其善、其壮,它真实而深刻的反映了元蒙统治下中国社会极端黑暗、极端残酷、极端混乱的悲剧时代,完美地表现了中国人民坚强不屈的斗争精神和争取独立生存的强烈要求。
本文标题:戏剧鉴赏窦娥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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