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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研究报告（2010年第4期，总期第4期）中国科技管理研究院办公室2010年10月31日目录发展新兴产业的思路和政策一、新兴产业发展的规律.......................................................2二、我国加快发展新兴产业条件已基本具备......................................6三、我国新兴产业发展出现的问题..............................................11四、政府的能力和政策仍存在不足..............................................15五、制约新兴产业发展的体制障碍..............................................17六、新兴产业发展的思路......................................................18七、营造支持新兴产业发展体制与政策环境......................................20中国科技管理研究院浦江创新论坛2一、新兴产业发展的规律从产业领域来看，新兴产业既可以是独立完整的新产业，也可能来自传统产业中的某个环节或领域。新兴产业的发展是有规律的，忽视或违背规律，新兴产业发展就可能走弯路、生乱相。1、新兴产业产生或快速发展的关键节点是发生经济危机、或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到一定程度、或已有产业内部出现结构性变革、或形成新的比较优势，这些新变化为一个国家或地区实现产业领先或技术赶超提供了重大机遇。过去的历史已经证明，每次经济危机都必然会催生新的技术革命和产业革命，1857年是第一次世界性的危机，危机的结果是催生出第二次产业革命；1929年的世界经济危机延续了很长时间，危机的结果是产生了以新的信息战争技术为核心的产业革命；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再次显现出催生产业革命的强大力量，以新能源为代表的低碳清洁产业迅速成长起来。社会发展进步到一定程度也必然会出现新技术，其中一些新技术会与社会快速融合，形成新的产业。另外，当已有产业出现重大技术变革的时候，基于新的技术路线有可能会逐步形成相对较新的产业，如在汽车领域，电动汽车的发展就为后发国家实现弯道超车、抢点新的产业制高点提供了可能。新兴产业是一个国家或地区过去没有、同时在全球发展时间也不长的产业，当一个国家或地区形成新的优势的时候，如高端人力资源充足、有特定的市场资源等，这个地区就具备发展新兴产业的独特条件，就有可能形成先发优势。2、发展新兴产业的关键是掌握核心技术。新兴产业不是靠一次技术突破就能发展起来，后续发展的技术保障和技术创新能力是关键。脱离持续的技术研发和技术突破而形成的早期市场规模难以进一步扩展；没有内生的技术支撑或技术学习能力的保障，建立在技术引进基础上的新兴产业，规模越大，被淘汰的风险越大。要发展新兴产业，政府和企业关注的重点首先要聚焦于掌握核心技术，建立自主知识产权，各方面都要有掌握核心技术的耐心和信心。在初期没有技术积累只能依靠技术引进的情况下，可以抓住机会先在制造和产业化应用环节形成优势，但必须快速回归技术创新路线，努力在起点上掌握核心技术、不断进取、力争超越，否则只能停留在产业链的低端。当新兴产业进入到技术提升和产业化能良性互动的时候，下一步发展将较安全；如果只有产业规模的扩大而没有太多的技术投入和技术突破，下3一步的发展就非常危险，所谓的新兴产业只能是昙花一现。3、新兴产业发展是一个由不成熟到成熟逐步发展的过程，其成长周期往往较长，不能过于求全责备，更不能急于求成。一项新技术、一个新产品在开始时候会存在很多问题，如技术前景不明朗、市场需求不明确、成本过高等，这是新技术与新产业发展不可避免的，但不能以此来否定和压制新技术和新产业。宽容失败并积极解决发展中的种种问题，新技术就有可能进入良性发展的轨道；而对新技术麻木不动、以短期存在的问题来否定新技术的长期价值和战略意义，是不明智的。技术突破和技术能力的形成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这方面没有捷径可走。技术可以买来，但技术能力是买不来的，即使可以利用资金实力和市场地位控制技术所有权或知识产权，但如果没有学习和赶超能力，也只能是有产权无能力、无知识，这种买来的“自主创新”，是自欺欺人、瞒天过海、急于求成的表现。4、新兴产业在发展初期需要一个多元的市场结构，要鼓励多元技术竞争，要允许多个新市场主体进入，要注重市场的多层次性。技术创新和市场竞争的不确定性使政府以及技术专家在新兴产业发展初期都很难确定某种技术路线就是应该发展的，即使在政府资源投入有限需要选择以确定重点支持方向的情况下，也要注意为其他技术路线提供机会。新兴产业在发展初期市场主体的数量往往很多，也更为多元化。以新能源为例，目前化石能源产业被相对较少的强大实体所主导，它们通过大型化与集中化的战略向消费者提供能源，但新能源产业却以另一种非常不同的方式出现。该产业的参与者规模较小，集中度较低，分布更分散，更为多元化，例如除了传统能源企业外，市场主体还包括农业企业、信息技术企业以及电信供应商等。新市场结构转轨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新进入者容易受到既得利益集团的打压。如能源行业充斥着强大的既得利益集团，这些利益集团控制着大多数对于新能源企业而言同样急需的基础设施，并且和监管机构建立了特权关系。又如在新能源汽车领域，目前最有动力在此领域发展的并不是传统汽车企业。发达国家汽车发展和普及有100多年历史，跨国企业在发动机、变速箱等核心硬件沉淀了大量技术、专利、人才和装备，而这些技术和硬件模块很多在电动车中用不上，将会被搁置或改造，无法回收成本。这可从一定程度上解释为什么传统汽车企业、石油公司强力打压电动汽车，以及为什么那些在柴油车、混合动力车上投资甚多的跨国企业公开“不看好”电动汽车、但又同时加紧研发并准备生产插电式电动车的原因。新兴产业在开始时不一4定是从主流市场兴起，市场的多层次性，特别是边缘市场会给新兴产业提供难得的成长机会，一些新兴产业往往就是从边缘市场起步，再逐步进入主流竞争领域，进而再形成主导地位。5、新兴产业发展需要领军企业，在初期中小企业是重要的生力军，甚至是主力军。一般情况下，大企业具有引领产业发展的能力，但在新兴产业发展初期，中小企业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新兴产业发展初期技术风险大、技术方向“另类”、市场规模偏小、市场非主流等特点与中小企业的特点非常吻合，中小企业特别是科技型中小企业是新兴产业发展的生力军，在初期甚至是主力军。在一个地区，如果大量有技术专长的中小企业不断冒出来，企业数量持续增加，企业的规模也不断扩大，这个地区的新兴产业极有可能以产业集群形式逐步发展起来。中小企业也是新兴产业发展持续的技术来源。即便在大型企业十分强盛的美国，技术创新80％以上的成果仍来自中小企业。科技型中小企业接受大学和研究机构的“知识扩散效应”，通过创新，转化成大量、丰富的技术要素；大型企业则通过技术集成、再创新实现产业化，这是新兴产业迅速发展的重要途径。纵观国内外近年来在新能源、新材料、新一代电池等新兴产业领域的技术突破等都出自于中小企业，是这些小企业的“先行、先试、先突破”，推动着新技术的产业化；是这些小企业以破坏性创新冲击现有产业格局，逼着大企业转型和创新。6、市场是选择和培育新兴产业的最基本力量。新兴产业在发展初期呈现出的极大不确性使得政府甚至产业界在技术路线选择上面临极大的困难，解决这个难题最好的办法是减少政府干预和主观性认定，要依靠市场去选择。政府要尽量避免选择性支持任何特定技术或企业，但这并不否定政府在战略性的新兴产业选择方面发挥应有的作用，并决定推动哪些产业发展，这需要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新兴产业能否成长起来关键取决于市场的接受程度，脱离现实市场需求的高精尖技术很容易陷入“阳春白雪”的窘境，新兴产业发展较理想的路径是，基于某种特定的、局部的市场先实现新技术的产业化，进而市场规模不断扩大，技术再不断升级，这样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比较符合新技术和新产业发展的内在要求。全球液晶产业的发展表明，不着眼于满足现实的市场需求而过于看重实现技术的高精尖，并不一定能取得成功。美国是最早掌握液晶技术的国家，早在19世纪60年代就提出要将液晶技术用于大屏幕电视上，但却过于超前了。由于日本企业率先将美国发明的液晶技术先5“降级”用在电子表上，使之尽快实现了当时被美国企业不屑一顾的“低层次”产业化，因此快速积累了技术和产业化经验，之后又不断升级，进而在40年后成为全球液晶产业的领导者，美国人发明了技术，由于不看重现实的市场需求，却让日本人成就了产业。7、在新兴产业发展初期，政府的政策非常重要，它能够决定未来新兴产业的成功程度。一些新兴产业，如可再生能源、电动汽车等有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的效果，如果没有国家政策的强力引导和经济措施作为“第一推动力”，这些新兴产业可能会因缺乏经济驱动力而自生自灭，政府应该通过干预措施将这些利益反映在“价格当中”。同样以新能源产业发展为例，其要获得真正的发展，政府的政策必须做到使投资者有足够的经济回报。如果政府政策不能及时到位，较低的化石燃料价格将对新能源发展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正如20世纪80年代所发生的，由于油价下跌迅速便很快扼杀了此前10年蓬勃兴起的替代能源投资。除必要的激励和支持之外，政府还应为新兴产业发展提供及时甚至适度超前的引导、不可或缺的规制和基于全产业链的服务，为产业链各个环节提供规制和接口。缺乏产业引导和适度规划，产业发展就很容易出现一哄而上、一哄而下的情况；只有激励而缺乏必要的标准和相关约束性政策，市场就很容易出现鱼龙混杂等乱相，如在我国风电进入规模化快速发展阶段后，如果不尽快完善相关技术标准和建立健全认证监管体系，大量质量次的风机充斥市场所带来的后果将不堪设想。8、发展新兴产业是涉及技术前期研究、产业化、技术再升级等的全环节的联动过程，应防止出现部分环节“阻塞”或“失衡”。新兴产业处于弱势，自主研发是一个关键，产业化也是一道砍。发展新兴产业要技术突破与产业化应用协同并进，有了技术突破，产业化受阻，技新兴产业最终也发展不起来。如早在50至60年代，在半导体和激光的研发方面我们与国际水平相差不是太多，但由于产业化没有组织好，差距就拉大了。在研发、产业化、技术再升级的联动过程中，最常见的“阻塞”环节有技术成果转化环节、技术示范推广、融资、技术应用范围的扩展等。以技术扩展为例，一项重大的原创性突破，不仅会带动诸多方面的创新，更主要的这项技术可以应用在多个领域，应用范围的扩展，可以很快使新技术产业化上规模。如4C融合催生的嵌入式系统不仅对提升电子信息产业的竞争力、附加值和利润有重大贡献，而且对其它产业也有或多或少的贡献，如在现代汽车中，汽车电子产品占据的6价值比重已达到25%，越是高档汽车，汽车电子产品占据的比重越大，汽车电子产品就是嵌入式系统。如果嵌入式系统在汽车、钢铁、造船等领域的应用不出现“阻塞”，嵌入式系统技术或由此形成的新产业领域将会快速发展起来。失衡主要是过于追求某一方面而忽视另外的方面导致发展失衡。新兴产业发展就必须突破各类瓶颈，打通价值链和市场链，防止各类“阻塞”和“失衡”。二、我国加快发展新兴产业条件已基本具备发展新兴产业就必须重新审视我们在产业竞争中所处位置和具备的条件，这对我们能否树立技术自信、能否改变传统的产业发展思路非常重要。如果看不到发展条件的变化，就会认为我国发展新兴产业的时机未到，或者认为即使是新兴产业我们也不能改变为人打工的命运。如果条件确实发生了变化，我们就必须有新的思路和政策。在过去很长时间内，我们在全球技术竞争中一直处于劣势，在产业上主要以低端为主，在没有多少技术积累的情况下，引进技术、从产业低端起步也是比较现实和理性的选择。现在在很多技术和产业领域我们与国外差距仍非常大，即使想摆脱对国外的技术依赖，也必须实事求是，不能急于求成。但这种情况并非一成不变，新的变化出现了，这为我们在一些新的技术和产业领域（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