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设计与城市空间品质提升

新型城镇化：城市设计何去何从？New-typeUrbanization:DirectionsforUrbanDesign/南方建筑/SouthArchitecture2015.5101问题的提出　　随着我国城镇化进程的推进和人们对城市环境提出的高标准要求，城市设计越来越受到城市政府的关注，许多城市相继开展了形式多样的城市设计，甚至倾注大量精力在城市范围进行全覆盖式的城市设计，对促进城市设计工作与营造丰富的城市面貌起到了一定的积极推动作用。　　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也清楚地看到：不少城市开展的城市设计盲目求新求异，仅单一地追求图面效果，不考虑城市自身的特点，提出的设计方案不切实际，远远脱离城市的日常生活和城市居民的需求，造成对城市环境和传统风貌的破坏，出现严重的城市特色危机和千城一面问题。这些问题的产生，主要是对什么是良好的城市空间环境，以及又如何通过城市设计来营造良好的城市空间环境缺乏全面正确的理解。　　因此，十分有必要对好的城市空间形态和品质的基本要素及标准，城市设计的目标、原则与核心价值，以及如何通过城市设计在实际操作层面提升城市空间环境品质等问题进行思考与讨论。2良好城市空间品质的基本要素　　一个好的城市空间形态和品质一般是由城市自然景观、历史环境、视觉空间以及城市活动等多种要素共同决定的。2.1优美的城市自然环境　　霍夫在《城市形态及其自然过程》一书中指出：“如果城市设计可描述成一种作用于城市生活质量的艺术和科学，那么，为了使人类生活场所更加丰富多彩和文明健康，就必须重新检讨目前城市形态构成的基础，用生态学的视角去重新发掘我们日常生活场所的内在品质和特性是十分重要的。”[1]由此可见，自然生态进程为规划和设计提供了不可缺少的基础，自然环境不仅是城市景城市设计与城市空间品质提升*UrbanDesignandSpaceQualityImprovement阳建强YangJianqiang摘要　针对目前出现的城市特色危机和千城一面的严重现实问题，分析研究了好的城市空间形态和品质的基本要素及标准，讨论和重新思考了城市设计的目标、原则与核心价值，最后从实际操作层面，就如何通过城市设计提升城市空间环境品质提出规划建议。关键词　城市设计；城市空间品质；城市特色；日常生活abstract　Inconnectionwiththecurrentcrisisofcitylosingitslocalidentities,thispaperstudiestheelementsandstandardsofgoodcityforms,andrethinkstheobjectives,principlesandcorevaluesofurbandesign.Intheend,atthepracticallevel,itputsforwardsuggestionsonhowurbandesigncanenhancethequalityofurbanspace.KeyworDs　urbandesign;cityspacequality;cityfeatures;dailylife*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基于系统耦合与功能提升的城市中心再开发研究，项目编号：51278113。中图分类号　TU984.11+1文献标识码　ADOI　10.3969/j.issn.1000-0232.2015.05.010文章编号　1000-0232(2015)05-0010-04作者简介　东南大学建筑学院，教授；电子邮箱：[e-mail]2015年第5期排版（新）.indd102015/10/1915:39:162015.5SouthArchitecture/南方建筑/New-typeUrbanization:DirectionsforUrbanDesign新型城镇化：城市设计何去何从？11观形态的重要元素，同时也是形成城市特色和品质的必要部分。　　在实践中，许多景色优美的世界著名城市都十分尊重城市的自然地形地貌，并经过长期的历史发展与演变，逐渐形成自然环境与人工环境巧妙结合的独特空间景观。例如，历史上的南京城是按照自然山川形势建造的城池，是我国都城建设史中的杰出范例。孙中山先生1918年在《建国方略》里曾赞誉“南京为中国古都，其位置乃在一美善之地区，其地有高山，有深水，有平原，此三种天工，钟毓一处，在世界之大都市中诚难觅此佳境也。”正是这种自然环境与古城浑然一体的意境赋予了南京古城一种独特的空间魄力。江南水乡城市无锡也是巧妙运用城市自然条件营造出独特空间的杰出范例，其主要的城市特色体现在“山、湖、河”自然因素与城市的高度融合，山体是城市天际线、观景点、标志点的重要组成部分，控制着城市的形态特征，同时也是深入城市的绿楔；太湖沿湖地区丰富的景观资源和优良的生态环境，成为无锡景观特色的另一核心要素；而城市运河水系则构成了无锡特有的“一弦两弓九箭”的空间景观格局。2.2丰富的城市历史环境　　与一般新城相比，历史城市往往具有更大的魅力和底蕴，这主要因为历史城市往往保存着大量历史文化遗产，这些历史文化遗产主要由古文化遗址、历史建筑、历史街区、历史建筑群以及典型要素等构成，是城市社会、文化和科技发展的历史见证，是宝贵的不可再生的文化资源，是构成城市良好品质的关键要素，正是这些历史文化遗产的存在使得城市更加富有历史感和层次感。如南京老城墙、雅典卫城和罗马旧墟等（图1），即使是颓垣断柱，仍是举世奇观，这些重要的历史遗迹可以说是时间的印记，人们置身在这些历史城市中，仿佛能够跨越时空，去追随那些远去的历史。　　不少城市在历史上都有过辉煌的时期，在国家或地区的政治生活和社会活动中扮演过重要的角色。与城市发展相联系的历史文化传统保留下来，和作为往昔城市光荣见证的文物古迹和历史遗产一起，成为历史城市价值的所在。尽管其中的许多内容是无形的，但它们在形成城市的内涵上，同样是不可缺少的部分，它们和城市现有的古迹结合在一起，能够产生一种积淀深厚的历史环境氛围，形成巨大的感染力。2.3优美的城市视觉空间　　一座城市的视觉美主要体现在清晰的总体布局、有序的景观结构和丰富的城市天际线等要素。许多富有魅力的城市整体空间形态常常具有优美构图，如北京、西安、巴黎、布拉格、华盛顿、巴西利亚、苏州等，这些城市形态方面的成就关键就在于它们拥有清晰有序的城市景观结构和丰富多样的空间层次。　　城市布局结构的清晰主要是城市布局的条理性，体现在城市功能分区明确、道路系统清晰、城市中心突出，以及总体平面构图简洁等特征。城市景观结构是形成城市整体逻辑的秩序，一般由城市功能结构、自然景观格局、人工景观结构三个方面的要素共同决定，是构筑城市整体特色的基础，同时也是城市景观要素生长的基础。确定合理的景观结构意味着建立一种内在秩序，在这一秩序下逐渐生长出多元空间场所，使城市空间形态体现出理性秩序下的感性自由。　　城市天际线是指一座城市重要界面上所呈现的人工景观或自然景观在高度上的轮廓线，它是城市总体空间景观的重要体现，重要景观界面包括具有代表意义的临水界面、门户界面以及朝向特色景观方向的界面等等，城市往往通过高、低建筑群的布局以及结合自然地形特征等手段，塑造具有城市形象标志意义的城市天际轮廓线（图2）。图1位于城市中的南京老城墙图2从伦敦格林威治公园眺望的城市天际轮廓线122015年第5期排版（新）.indd112015/10/1915:39:19新型城镇化：城市设计何去何从？New-typeUrbanization:DirectionsforUrbanDesign/南方建筑/SouthArchitecture2015.5122.4多样的城市公共活动　　城市不仅由物质空间要素构成，呈现出一种物质空间结构，更为重要的是，城市空间是一个为人们提供公共活动的舞台。目前许多城市设计把城市视为一个整体，注重大尺度的空间设计和城市地标的设计，对近人小尺度的许多城市公共生活的具体细节和人际交往的街道场所却缺乏考虑。其实城市是由不同年龄、不同职业和不同种族的人构成的，正是人与人之间以及人与物之间的各种交流，赋予了城市空间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并使城市充满了多色彩、多情调的公共生活气氛。凯文·林奇在其城市设计理论巨著《一种好的城市形态理论》中，从城市的社会文化结构、人的活动和空间形体环境结合的角度提出：“城市设计的关键在于如何从空间安排上保证城市各种活动的交织”，进而应“从城市空间结构上实现人类形形色色的价值观之共存”。[2]　　因此，城市设计应高度关注“人”的要素，基于一种以公众为本的价值取向，考虑公众需求和社会公平，采取一种自下而上的态度，倡导一种以城市生活的日常性为基点的城市设计理念，在设计中注重满足各不同层次、不同爱好的居民的需求，提供多样性服务的功能，配合人的活动空间(林荫道、步行街、广场、巷弄、码头以及小桥等)，设有一些宜人的小尺度空间，在解决人的功能性需求的同时，解决人的精神性需求。3城市设计本质内涵的再认识　　目前许多城市开展了不同类型的城市设计工作，从设计层次看，有总体性城市设计、局部性城市设计以及建筑群和建筑综合体城市设计；从设计目标看，有开发型城市设计、保护更新型城市设计和社区型城市设计；按照设计服务对象，又有为政府提供的城市设计和为开发商提供的城市设计等等。由于设计层次、目标与对象的不同，城市设计工作的重点也会相应不同，但是从城市整体发展的角度看，城市设计的基本目标说到底，就是看是否能够借助城市设计形成良好的城市空间品质。正如王建国教授指出的：“现代城市设计理论已不再局限于传统的空间美学和视觉艺术，而是以‘人—社会—环境’复合评价标准为准绳，综合考虑各种自然和人文要素，强调包括生态、历史和文化等在内的多维复合空间环境的塑造，提高城市的‘适居性’(Livability)和人的生活环境质量，从而最终达到改善城市整体空间环境与景观之目的，促进城市环境建设的可持续发展。”[3]具体而言，即是通过创造性的空间组织和艺术设计，为人们营造一个舒适宜人、方便高效、健康卫生、优美精致且富有文化内涵和艺术特色的城市空间。3.1彰显城市景观特色　　城市与自然景观之间蕴含着丰富多变的和具有美的本质的空间，呈现出空间景观的韵律性、多样性及生动性。具体而言，城市景观特色主要指在自然山水、历史文化、现代风貌等方面具有鲜明特征的关键要素和重要区域，主要由自然山水特色空间格局、历史人文特色空间格局和现代风貌特色空间格局构成，在城市设计中遵循彰显城市景观特色的思路，可从“空间特色区”与“景观敏感区”两个角度划定若干重要的城市特色意图区，并对每个特定意图区的未来空间发展提出相关的控制与引导。　　例如，杭州城市景观要素特征是以自然山水、历史古迹与城市中的开放空间为主体。从景观的创造来看，杭州之所以被誉为“人间天堂”，是由于湖与城市景观融合，相得益彰，各显风采。西湖空间的开阔度、通透感、人文品质以及西湖风景的内涵有赖于城市尺度和西湖尺度的和谐，“三面云山一面城”描述的正是杭州城与西湖山水之间共融和谐关系的写照（图3）。因此，在城市设计中就应研究单个建筑与城市整体的关系，对城市的自然天际轮廓线、视线走廊、景观界面、构图轴线以及开放空间体系等要素予以精心保护，严禁建设性破坏行为的发生，以充分彰显杭州优美动人的城市景观与特色。3.2延续传统历史风貌　　国务院《关于加强文化遗产保护的通知（国发[2005]42号）》文件中明确指出“随着经济全球化趋势和现代化进程的加快，我国的文化生态正在发生巨大变化，文化遗产及其生存环境受到严重威胁。不少历史文化名城（街区、村镇）、古建筑、古遗址及风景名胜区整体风貌遭到破坏。”这一问题至今在许多城市仍不同程度的存在，2011年的全国性的名城大检查工作充分展现了近30年来我国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保护取得的诸多成绩，也全面揭示了保护工作存在的问题和根源。其中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工作最难和突出的问题主要集中在历史街区，图3杭州城与西湖山水之间的有机融合2015年第5期排版（新）.indd122015/10/1915:39:202015.5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