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从郊区小镇到全球焦点_西湖云栖小镇的嬗变

67FEATUREDTOWN特色小镇纪实云栖小镇是浙江省首批创建的37个特色小镇之一，定位在“以云计算大数据为技术核心，打造云生态，发展智能硬件产业”。特色小镇建设仅一年时间，已引进各类企业328家，其中涉云企业255家。2015年，在小镇举办的云栖大会共吸引了来自全球2万多名开发者现场参与，云集了20多个国家、3000多家企业，30万开发者通过网路观看了大会直播，一举成为全球规模最大的云计算技术分享盛会。因云际会，逐梦创新，云栖小镇正在从一个普通的郊区小镇，成长为影响未来世界科技格局的全球焦点。1突破城郊镇，探索园区经济的二次转型云栖小镇今日的成绩并非一蹴而就。从农业乡镇到工业园区，从高新企业办公区到今天的全球云计算产业高地，云栖小镇的每一次成功转型，都凝聚着一个时代对经济发展的探索和尝试。“路绕定山转，塘连花浦横”。唐诗里所描述的美景，就位于云栖小镇所在的转塘镇。因诗得名的转塘镇地处之江核心，四面环山、碧水中流，生态环境优越。1986年设立建制镇。1990年，生态农业让小镇第一次名扬四方，镇辖浮山村的生态农业模式被联合国誉为“亚太生态第一村”（见图1）。凭借生态农业带来的名誉和人气，转塘从郊区小镇到全球焦点——西湖云栖小镇的嬗变张  雪镇农工贸一体化企业迅速发展。1991年，转塘“八五”规划中提出沿公路10公里两侧开发工业商业街。1992年，市管会在转塘建设之江国家旅游度假区。1995年，转塘镇组建了浮山集团公司、汽车板簧厂等10余家企业。至1998年，先后获得省绿色小城镇、省经济百强乡镇、市小康镇等荣誉称号。2002年，基于浮山乡镇企业的发展，于距离杭州市中心12公里处，建立了转塘工业园。而这里，正是云栖小镇的前身（见图2、图3）。转塘工业园初期面向服装厂、箱包厂、磨具厂等制造业企业，园区建筑虽然脱离了生产厂房的基础式样，但依然呈现出低、小、散的集聚形态，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城乡接合部工业园。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对浙商冲击猛烈，西湖区于此时提出，发展现代企业总部基地和高科技产业基地。西湖区成立转塘科技经济园区管委会，清退了转塘工业园30余家企业，在工业园区基础上，重点发展电子信息、生物医疗、机电一体化、环保与精细化工等高新技术产业及相应的企业总部产业。2008年至2010年，转塘科技经济园区累计引进区外资金13.44亿元，注册企业45家，累计实现工业销售产值16.4亿元，累计完成工业性投资17.68亿元，财政总收入突破亿元大关。2瞄准云计算，把握产业升级的历史机遇假如时间定格在2010年，转塘科技经济园区和全国各地的产业园区发展轨迹并没有显著不同。若想理解云栖小镇的诞生与飞跃发展，一定要回溯到瞄准云计算这一朝阳产业的时刻。马云断言，人类正在从IT时代走向DT图1 云栖小镇区位图68浙江建设专刊FEATUREDTOWN（Datatechnology）时代。云计算成为传统互联网企业增长的新引擎。阿里、亚马逊、谷歌、微软等企业的财报都显示，云计算业务增速惊人，特别是亚马逊AWS和阿里云，2015年第四季度同比增速分别为69%和126%。阿里云总裁胡晓明曾在采访中表明，未来的云计算将是中美两国之争，具体到城市，便是杭州（阿里云）与西雅图（亚马逊AWS）之争。那么，在杭州城市内部，这朵“彩云”又将飘向何方？转塘科技经济园区凭借自身三大优势，无形中抢占了先机。一是区位优势。转塘科技经济园区与阿里巴巴集团所在的杭州国家高新技术开发区（滨江）隔江相邻，2010年被认定为杭州信息产业国家高技术产业基地拓展区，间接具备了发展战略新兴产业的基因。二是环境优势。转塘科技经济园区是之江国家旅游度假区的核心区块，景色优美，空气清新，拥有吸引高端就业人群的生态环境。三是建设基础。转塘科技经济园区规划面积2.27平方公里，截止2010年征地拆迁和土地整理工作基本完成，园区主干道路通车，多家企业实现了土体工程结顶，累计在建面积79.9万平方米，在日新月异的市场环境下，为云计算产业提供了即刻入园、迅速落地的物质基础（见图4）。2011年10月，浙江省首个云计算产业园杭州云计算产业园在转塘科技经济园区挂牌。2013年10月，阿里云计算公司与西湖区合作共建阿里云计算创业创新基地，阿里云与华通数据中心联合开发的“飞天5k”数据机房落户转塘科技经济园区。同年，首届阿里云开发者大会召开，期间由阿里云、中软国际、短趣、博客园等30多家企业发起成立了全国首个云产业生态联盟——云栖小镇联盟。联盟采用轮值召集人形式为企业提供会员制服务，而集会地点常常就在转塘科技经济园区。渐渐地，“云栖小镇”也由最初的组织称号，变成了转塘科技经济园区的代名词（见图5、图6）。伴随云计算产业在园区发展壮大，先期入驻的制造类科技企业或退出、或转型，转塘科技经济园区升级成为云计算产业的专业性园区。2014年8月浙江省省长李强来此视察，高度认可云栖小镇产业发展思路。2015年6月，云栖小镇入选第一批浙江省特色小镇创建名单，小镇范围从转塘科技经济园区的2.27平方公里，扩大为3.5平方公里，管理机构仍然为转塘科技经济园区管委会（见图7）。2015年6月，西湖区人民政府办公室发布了《关于加快推进云栖小镇建设的政策意见》，意见对鼓励企业入户、鼓励企业发展（追加投资奖励、云服务补助、金融奖励）、鼓励人才引进、鼓励企业创新、鼓励企业贡献、鼓励配套服务做出明确说明。2015年全年，云栖小镇实现了涉云产值近30个亿，完成财政总收入2.1个亿。3汇集领袖企业，打造双创时代的“基础设施”在云栖小镇，大企业的引领作用被充分发挥，阿里、富士康、英特尔、中航工业、洛可可等一流企业云集，输出核心能力，为中小微企业打造创新创业“服务基础设施”。2015年3月，富士康与阿里云在云栖小图2 云栖小镇主要建筑依然保留了工业园区的特点图3 云栖小镇路边依然能见到工业企业的指示牌图4 云栖小镇的自然环境69FEATUREDTOWN特色小镇纪实镇合作推出“淘富成真”创客平台合作计划。“淘富成真”主要针对智能硬件创业项目，整合提供富士康工业4.0的设计、研发、专利、供应链、智造能力，阿里云的云计算平台和大数据处理能力，以及天猫与淘宝的互联网营销和电商支撑平台能力。2015年9月，英特尔“创客空间”落户云栖小镇。“创客空间”兼具三项功能：一是从处理器到电路板，从计算平台到模块，全面展示英特尔面向创客的最先进产品；二是集中展示诸如智能花瓶、智能茶杯、智能机器人等各种基于英特尔产品的创客解决方案；三是引进英特尔硬享公社平台，为创客们提供集线上线下资源于一体的技术支持，邀请全球顶尖的英特尔工程师来此开办免费培训课程，同时设有手把手教学的操作空间，提供设计、开发咨询和技术指导。2016年3月，云栖小镇又成立了孵化明星创客的创新平台“创星基地”。“创星基地”主要针对相对成熟的创业项目，申请者需满足产品为智能硬件或创新潮品、产品已经上市或即将上市、已申请商标、具备公司资质、团队具备技术实力等初选条件，入选后可享受由阿里巴巴潮电街提供的平台资源，“淘宝众筹+淘宝销售”的产品上市完整渠道服务，洛可可提供的创新设计、品牌策略、供应链、互联网营销，以及天猫与淘宝的卖家分销渠道、供应链服务商等（见图8、图9）。将价格的破坏者转变为价值的创造者。一个“淘富成真”平台上的项目实例可以充分说明领袖企业对于创新创业的重要意义。某预防儿童近视的智能笔项目，通过“淘富成真”得到了富士康从关键零组件、科技整合到设计的完整服务，最终产品的笔重由25克减轻至10克下、笔长缩短6毫米，更加适合儿童长时间使用，从而具备了迈向国际市场的能力。云栖小镇名誉镇长、阿里巴巴集团CTO（首席技术官）王坚曾有过这样的展望：云计算，让每一个开发者都能与大公司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让传统企业也拥有和互联网企业一样的创新能力。而云栖小镇正在吸引领袖企业在此搭建一个个“基础设施”平台，逐步将王坚镇长的展望变为现实。4构建产业生态，集聚互联网产业的“先锋物种”图5 云栖大会永久会址图6 云栖小镇街角的“飞天5k”雕塑图7 记录云栖小镇变迁的宣传图版图9 “创星基地”路演现场图8 “创星基地”告示70浙江建设专刊FEATUREDTOWN云栖小镇的建设目标是富于科技人文特色的中国首个云计算产业生态小镇。这里提到的产业生态，更为准确地讲，叫做“产业生态圈”。什么是产业生态圈？同样表现为产业集聚，与产业链的概念有何差别？对此，云栖小镇给出了生动的诠释。首先是集聚原因。产业生态圈不再强调设施共享和成本分担，而是出于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合作需求。例如数梦工场和政采云两家企业，因为其核心业务使用了阿里云数据的底层构架，企业工程师需要长时间与阿里云工程师协同工作，由此才跟随阿里云一同入驻云栖小镇（见图10）。其次是集聚要素类型。产业生态圈内企业不一定位于同一产业链的上下游，而是包含了龙头企业、孵化平台、投资基金、研发机构等多个维度，交易成本内部化的对象也从实物形态的中间产品，转变为更加虚拟的咨询、检测、推广等中间服务。云栖小镇不仅拥有阿里云、富士康、洛可可等一批领袖型企业，淘富成真、创星基地、五叶草众创空间等创新创业平台；也聚集了银杏谷资本这样专门投资小镇项目的民营资本，近期还将由省市经信委牵头、阿里和富士康联手成立的“云栖基金”；而在今年9月，刚刚落户小镇的西湖大学也将招收第一批博士研究生，科研项目直接与中航工业和之江医院相对接。第三是集聚对象规模。产业生态圈的构成对象不再仅限于企业，更重要的是汇集了大量创客群体，为其提供了竞争、成长、更替的市场环境。创客视野开放、组织灵活、与用户需求联系紧密、试错成本较低，往往能够第一时间捕捉到新的创意和商机，可谓是产业生态圈的“先锋物种”。某种意义上说，创客云集可以作为判断互联网产业集群形成的标志。在杭州，定位在互联网创业的特色小镇有梦想小镇和云栖小镇，前者侧重创客的初期培育，重点对接大学生创业和天使基金；后者侧重创客的市场辅导，仅在淘富成真平台上，一年时间便举行了30多场项目路演，吸引了300余家创客企业，整个小镇基本形成由优秀创客项目常态化征集、杰出创客项目重点孵化、成熟创客产品商业价值转化构成的“创客项目生命全链路支持体系”。5培育小镇环境，改造传统工业园的存量空间如果说，工业园区是传统制造企业的集聚空间形式，那么与之对应，小镇则是后工业时代产业生态圈的空间载体。小镇能够为创新型企业提供柔性办公空间，满足创客群体工作与生活的多方面需求，最为重要的是，小镇可以为人与人交流提供更为丰富的空间界面。在云栖小镇，行业领袖、技术专家、企业高管、互联网开发者的身影随处可见，很多项目路演的场所都选在“云咖啡”咖啡馆，周四下午大家又会去“云栖下午茶”坐坐，就某一行业热点话题各抒己见。脱胎于传统工业园区的云栖小镇，在产业业态完成转型升级的同时，必然还需对存量空间进行改造和提升。如何才能将工业园区改造成小镇？在杭州市层面，出台了《创新型产业用地管理的实施意见（试行）》（杭政办〔2014〕2号），在转塘科技经济园区管委会层面，主要开展了以下四项工作：一是置换原有建筑的权属与功能。云栖小镇可用于发展的楼宇面积约100万平方米，绝大部分归属前几批进驻园区的制造业企业所有。小镇建设初期，园区管委会一度怀有顾虑，担心建筑权属会成为小镇产业升级的阻力。实践发现，“企业主体”的做法在存量空间改造过程中依然发挥出重要作用。一些资金短缺的企业主主动联系管委会申请出售房产；另一些经营能力较强的企业主，自发将建筑按照小镇风格改造装修，通过让政府回租或让政府推荐涉云企业来租用的形式，发展楼宇经济；还有一些企业主看到小镇云产业集聚趋势，主动清退建筑内原有工厂，直接将楼宇改造成为工程师公寓或小镇配套图10 数梦工场入口大厅71FEATUREDTOWN特色小镇纪实的咖啡馆、食堂、健身房等，完成自主转型。目前在云栖小镇，政府回购、企业主改造和企业主自主转型三种置换模式共存。二是打开主要道路沿街开放空间。出于交通运输、安全生产等因素考虑，工业园区的建筑立面单调，道路整齐划一，非常不利于营造小镇的交往氛围。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