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MBA商法案例-杭州娃哈哈集团有限公司：合资之争

1杭州娃哈哈集团有限公司：合资之争α一、宗庆后创业宗庆后先生，1945年出生，生地为浙江省杭州市。16岁中学刚毕业那一年，身为长子的宗庆后先生，毅然外出谋生。在舟山农场，先充作填海苦力，后来从事挖盐、晒盐和挑盐等。次年转道绍兴某茶场，从事种茶、割稻和烧窑之类的重农活。农村苦闷的生活，年复一年，苦度15年。好在永不虚度的信念，绵绵产生坚持到底的毅力。在当年，苦闷之余，自以读书打发。唯一可以得到的五卷本毛泽东选集，在他眼下，过得滚瓜烂熟。1978年12月，其母亲从教师职位上退休，33岁的宗庆后先生，得以以顶替之名回到杭州。限于文化程度之要求，另行安排到校办工厂充作工人。在这个工厂，宗庆后先生开始另一段将近10年的推销员生涯。昀初的推销工作是，蹬着“黄鱼车”，挨家挨户向学校推销课本或者卖雪糕；进而到走南闯北谈订单做推销。在上述期间，宗庆后先生考取函授大学并取得经济管理大专文凭。没有升职和加薪的机会，但对宗庆后先生来说：熟悉价格，了解市场；熟悉合法不和理，明了合理不和法；熟悉流通环节，深谙流通漏洞；熟悉三山码头，走遍大江南北；熟悉处处设防步步为营，熟谙欲擒故纵讨价还价……生活这一无字课本，促人成为行家里手。1987年4月，杭州市上城区校办企业经销部成立，上城区教育局任命宗庆后先生为经理。是时宗庆后先生已经42岁。宗庆后先生以14万元借款、两名退休教师、一张办公桌和一辆“黄鱼车”，开始“创业生涯”。靠代销汽水、棒冰和文具纸张等等，赚一分一厘的钱。1988年，为宝灵公司加工中国花粉口服液。1989年，成立杭州娃哈哈营养食品厂（食品厂），开发生产娃哈哈儿童营养口服液。1伴随“喝了娃哈哈，吃饭就是香”的广告，娃哈哈儿童营养口服液走红中国。1990年宗庆后先生手中的产值突破亿元大关。1991年，食品厂以8，000万元代价兼并杭州罐头食品厂，借此组建杭州娃哈哈集团公司（娃哈哈集团）。虽然食品厂只不过是一个拥有100多名员工的企业，但手握过6，000万元现金储备；杭州罐头食品厂系全国罐头行业骨干生产企业之一，拥有6万多平方米厂房和过2，000名员工，但已资不抵债。凭借兼并起步规模经营之路，不久娃哈哈集团荣升纳税500强。1994年，响应三峡库区移民计划，娃哈哈集团兼并涪陵三家特困企业，并将其变更为娃哈哈集团涪陵公司。在涪陵公司运营良好之后，娃哈哈集团及其关联企业先后在三峡坝区湖北宜昌、国家级贫困区湖北红安、四川广元、吉林靖宇以及沈阳、长沙、天津、河北高碑店、安徽巢湖等地组建数十家控股子公司。获利颇丰之余，娃哈哈集团对口支援对口扶贫之举也深得国家肯定和赞赏。1996年，娃哈哈集团及其关联企业，与以法国达能集团公司（达能）为主的外资团合资，一气成立五家合资公司。娃哈哈集团始终奉行四原则：合资不合牌、全权经营合资公司、不辞退过45的员工和不改变退休员工待遇。借助外资，得以引进国内外先进的生产流水线，娃哈哈集团步入发展快车道。1998年，娃哈哈集团染指可乐行业，新推非常可乐。非常可乐异军突起，与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成国内三足鼎立之势。2002年，娃哈哈集团试行跨行业发展。娃哈哈集团高起α本案例由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勇军负责撰写。所使用的资料均为公开的资料。案例仅供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课堂教学之用。作者既无本意，更不说明，所涉决策是好是坏，交易合法与否。金勇军的邮件为：[e-mail]。1娃哈哈儿童营养口服液，以中医食疗“药食同源”理论为指导，解决儿童不愿吃饭的问题。2点进入童装业，亦取得不俗的发展。2前后20年来，娃哈哈集团从不使用银行贷款，富有巨额现金储备，始终保持健康快速的发展。3（Exhibit1and2）二、宗庆后改制娃哈哈集团，原系国有独资企业。1993年，娃哈哈集团联手他人，采取定向募集方式设立杭州娃哈哈美食城股份有限公司（美食城股份）。凭借美食城股份上市融资，打算在杭州庆春路建造美食城一座，在下沙开发区购置300亩土地建造工业园一个。因节外生枝，美食城股份上市未果。原计划两个项目已经开工，美食城股份进退维谷。在美食城股份进退两难之际，经香港百富勤投资集团（百富勤）徐新女士引荐，与达能联手合资（达能合资），娃哈哈集团和美食城股份以现有厂房、设备和土地出资，百富勤和达能以现金出资，组建五家合资企业：杭州娃哈哈百立食品有限公司、杭州娃哈哈保健食品有限公司、杭州娃哈哈食品有限公司（娃哈哈食品）、杭州娃哈哈饮料有限公司和杭州娃哈哈速冻食品有限公司。在五家公司中，金加投资有限公司（JinjiaInvestmentsPteLtd.）（金加投资）分别持股51%，娃哈哈集团分别持股39%，美食城股份分别持股10%。外方派出三席董事，中方派出两席董事。美食城股份名下的两个项目得以巨资套现，并于日后投向诸如对口支援对口扶贫之类的项目。洽谈合资者原为百富勤与达能。缔结合营合同之时，显身为百富勤和达能在新加坡注册的金加投资。因为亚洲金融风暴，百富勤的出资转由达能持有。41999年，娃哈哈集团改制为杭州娃哈哈集团有限公司（娃哈哈有限）。娃哈哈集团经清理剥离后的净资产为5.1亿余，其中51%仍然由上城区国有资产管理局持有，49%转让给娃哈哈集团宗庆后先生和职工；其中，宗庆后先生占60%，职工占40%；在职工份额中，娃哈哈集团党委书记杜建英女士等38名管理层人员以自然人身份分别持有，其余以职工持股会（娃哈哈工会）名义统一持有。因为是次改制，宗庆后先生获得1.5亿股。52001年，上城区国有资产管理局将5%娃哈哈有限出资转让给娃哈哈工会；2002年，杭州上城区总工会批准娃哈哈有限工会组建娃哈哈工会；2003年，38名自然人相继将出资转让给娃哈哈工会。娃哈哈有限昀后的出资结构为：杭州上城区国有资产管理局后续机构资产经营有限公司46%，宗庆后先生29.40%，娃哈哈工会24.60%（2001年改制）。6（Exhibit2）三、娃哈哈商标因达能合资，一并设立合资企业：杭州娃哈哈百立食品有限公司、杭州娃哈哈保健食品有限公司、娃哈哈食品、杭州娃哈哈饮料有限公司和杭州娃哈哈速冻食品有限公司。达能合资牵涉的娃哈哈商标事宜，合资合同作如下安排：娃哈哈商标转让给娃哈哈食品；娃哈哈食品依次许可其他四家使用；嗣后成立的合资公司，可以自动获得上述许可。合资企业之一娃哈哈食品的出资情况为：金加投资，持有51%，计1，484.10万美元；娃哈哈集团，持有39%，计1，134.9万美元；美食城股份，持有10%，计291万美元。娃哈哈集团出资中的5，000万人民币份额，系由上述商标转让款充用。72参见尚阳、陈劲：娃哈哈密码，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36页；高超：娃哈哈方法:宗庆后如是说，电子书籍；（2008年1月8日访问）。3参见宗庆后20周年庆典致辞。4参见刘华：美食城、职工持股会背后的“改制”，载《21世纪经济报道》2007年4月16日版。5参见上政发（1999）32号关于同意杭州娃哈哈集团实行内部职工持股的批复。6参见何禹欣、庄颖：娃哈哈非典型商战，载《财经》2007年5月14日版。7参见陈小莹：“娃哈哈·达能”商标纠纷还原，载《21世纪经济报道》2007年4月20日版。3因娃哈哈食品出资一节，娃哈哈集团与娃哈哈食品于1996年缔结商标转让协议（转让协议）。尽管如此，娃哈哈商标转让始终未获中国商标局批准。由于上述缘故，娃哈哈集团与娃哈哈食品于1999年缔结商标使用许可合同（许可合同）。考虑到中国商标局备案一节，双方缔结另行制作的简式商标使用许可合同（简式合同），以供备案之用。许可合同明确：“签署简式合同仅为了在中国商标局和工商行政管理局注册之用。如本合同与简式合同有不一致的地方,将以本合同为准”。8由于许可合同昀初许可对象是娃哈哈食品等五家合资企业，而十数年以降与达能或者其关联企业合资的合资企业发展到39家，娃哈哈有限与娃哈哈食品于2005年缔结许可合同第一号修订协议，相应扩充原许可与分许可的使用范围。许可合同特别约定，专有许可证适用范围（Exhibit3），以合同约定的产品为限；娃哈哈有限，仍可将其使用于合同约定产品之外的产品上。后者的限制条件是：要么相关产品不至于对娃哈哈商标造成不利影响的，要么相关产品已经娃哈哈食品董事会考虑并且董事会决定不参与的。如果相关产品已经以书面形式提交董事会，董事会未在30日内做决定的，娃哈哈有限可以进行使用。9（Exhibit3）四、宗庆后谋变娃哈哈有限及其关联企业，先后和达能及其关联企业成立39家合资企业。同时，娃哈哈有限及其关联企业，先后成立不少于39家的非合资企业。因为2001年改制，娃哈哈有限和原为美食城股份的浙江娃哈哈实业股份有限公司次第隐身幕后。2000年3月，杭州萧山顺发食品包装有限公司(萧山顺发)成立，宗庆后先生持股58.66%，娃哈哈工会持股34.53%，娃哈哈有限杜建英女士等38名管理层人员持股6.81%，系投资性公司。娃哈哈有限和娃哈哈工会对外投资注册公司多有限制，故萧山顺发先后出面组建5家合资企业和8家非合资企业。2001年6月，杭州娃哈哈广盛投资有限公司(广盛投资)成立，宗庆后先生持股60%，娃哈哈工会持股40%。不再像萧山顺发兼司加工生产，广盛投资专务投资业务。前后没有超过6年的时间内，一共投资10家合资企业和7家非合资企业。2002年7-8月间，红安永盛投资有限公司（红安永盛）和广元金信投资有限公司（广元金信）分别成立。红安永盛股东是以杜建英女士为首的四自然人，杜建英女士占62.2%；广元金信股东是两人，宗庆后先生持股60%，杜建英女士持股40%。这两家总共投资7家企业。与此同时，第一家由离岸公司控股的非合资公司长沙娃哈哈长荣饮料有限公司于1999年3月成立。离岸公司俊杰投资持股30%，宗庆后先生持股30%，长沙当地股东持股40%。自此之后，离岸公司爆炸式增长到11家，每家控股1-8家非合资公司不等。比如，2002年，杭州娃哈哈童装有限公司成立，宗庆后先生控股65%，离岸公司PlatinumentLimited持股25%，宗庆后之妻施幼珍持股10%；2003年，新疆石河子娃哈哈食品有限公司成立，离岸公司Bountiful持股25%,宗庆后先生等四人合计持股75%。尤其显眼的是，恒枫贸易有限公司（EverMaple）于2003年1月注册于英属维尔京群岛，法定代表人为宗庆后之女宗馥莉小姐。EverMaple先后控制6家非合资企业。比如，成立于2003年的杭州娃哈哈宏胜饮料集团有限公司（娃哈哈宏胜），其注册资本1，025万美元，宗庆后之妻施幼珍持股10%，EverMaple持股90%。108见陈小莹：“娃哈哈·达能”商标纠纷还原，载《21世纪经济报道》2007年4月20日版。9参见陈小莹：“娃哈哈·达能”商标纠纷还原，载《21世纪经济报道》2007年4月20日版。10参见陈小莹：宗庆后财技，载《21世纪经济报道》2007年4月23日版；刘华：娃哈哈“体外循环”路径4五、口水战突发娃哈哈食品股东之一是达能。达能系法国公司，现今全球饮料、鲜奶制品和饼干的行业领导者，进入中国市场已然20年矣。（Exhibit4）达能亚太区总部于2006年从新加坡迁至上海，现任达能亚太区总裁为范易谋（EmmanuelFaber）先生。范易谋先生范曾任达能CFO5年，自2005年7月主事达能亚太区，并出任娃哈哈食品副董事长。在此之前，相应人员是法国“海归”秦鹏先生。上任数月之后，范易谋先生发现，非合资企业向合资企业提供的代工业务出乎异常，事后也得知合资企业和非合资企业之间的产品竞争以及宗庆后先生竞业情节。出于解决上述事宜考虑，达能于2006年下半年间，数度要求收购宗庆后先生在合资公司中的出资，甚至是各非合资企业的51%的出资。据说已达成意向，但没有缔结协议。11（Exhibit5）2006年11月8日，所有娃哈哈产品经销商，均接到两份新合同和两个账户。上述两合同的对方当事人分别为合资企业杭州娃哈哈保健食品有限公司销售分公司（娃哈哈保健）和非合资企业杭州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