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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源期刊网尼德兰革命对博鲁盖尔绘画艺术的影响作者:李婧来源:《艺术大观》2019年第03期摘要:十五世纪末到十六世纪中叶,尼德兰的绘画与当时世界的文艺复兴不同,如同古典主义的蔷薇花园里生长出一朵超现实的红莲。花园里没有水的滋养,但它生长得妖异夺目,闻它刺鼻的腥味才恍然大悟,这朵红莲是以鲜血浇灌。关键词:勃鲁盖尔;尼德兰;文艺复兴;油画一、尼德兰革命的历史背景十六世纪中叶,尼德兰南方中心城市安特卫普是世界型的金融中心,拥有上千家来自世界各地的商行和国际性的金融交易所,港口内能停放两千艘商船。这也是勃鲁盖尔居住的城市。1550年查理五世为巩固西班牙对尼德兰的殖民以遏制新教的发展,建立了宗教裁判所。颁布敕令:“禁止传抄、保藏、散发、买卖路德或卡尔文等改革者的文集。凡散布异端学说者,男的杀头,女的活埋。凡异端必须处死并没收财产,而藏匿、包庇异端者与异端同罪。”这个敕令让无数的尼德兰加尔文教徒被“合法杀害”,尼德兰人民称其为血腥敕令。菲力二世继承查理五世的皇位后,对尼德兰新教徒的迫害比他的父亲更加残忍。然而这一切在1566年8月11日发生了转折。城市平民和城邦农民矛头直指天主教会,捣毁圣像和圣徒遗骨,烧毁债券和契约,将教会财产分刮一空,破坏教堂和寺院5500余所。破坏圣像运动揭开尼德兰革命的序幕。破坏圣像运动之后,西班牙侵略者虽被迫妥协,暂停了宗教裁判所对尼德兰的迫害,但是短暂的平静换来的却是西班牙更加疯狂的反扑。国王派遣阿尔法公爵帅军进入尼德兰,诱捕了当地的贵族革命领袖并将他送上断头台;设立除暴委员会,用遍布城市的火刑柱和绞刑架“清除”新教异端;搜捕、处决所有质疑天主教和西班牙政府的可疑人物,并奖励告密者。尼德兰革命军利用尼德兰低洼、临海、多河流的天然的屏障,经过多年与西班牙艰苦卓绝的游击作战,最终于1609年尼德兰革命取得胜利。二、勃鲁盖尔早期绘画风格形成的原因彼得·勃鲁盖尔,被称为尼德兰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画家。他早期作品的绘画风格受到了博斯强烈的影响。年轻的彼得·勃鲁盖尔独自游历意大利,用三年时间见识了意大利文艺复兴的鼎盛时期,受到了人文主义的熏陶。从罗马到西西里岛,年轻的勃鲁盖尔带着对艺术的勃勃雄心回到安德卫普,熟悉的尼德兰已沦为地狱的城池,魔鬼横行肆虐,不复往日的荣光。龙源期刊网重返尼德兰的勃鲁盖尔,像是被博斯灵魂附体,替博斯用绘画抚慰满目疮痍的尼德兰,说完了他未曾说完的话。文艺复兴时期的尼德兰有过多位绘画史上的超级巨星,如早期的扬·凡·艾克(JanVanEyck),他秉承了尼德兰细密画精致的风格和虔诚的宗教感,是北欧哥特主义绘画的创始人。更用亚麻油代替蛋彩调和颜料,是油画技术的革新者。在他的画中,能读到一个相对平静的尼德兰。尼德兰文艺复兴群星闪耀的银河里,最令人惊艳的是两颗妖异诡谲的流星,一颗是希罗尼穆斯·博斯(HieronymusBosch),另一颗是彼得·勃鲁盖尔(BruegelPieter)。他们共同为尼德兰开辟了不同于扬·凡·艾克的绘画之路。勃鲁盖尔的早期作品深深印刻着博斯的痕迹,《反叛天使的堕落》是勃鲁盖尔早期作品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一幅。描绘的是大天使路西法带领他的一众追随者叛变上帝耶和华,堕入地狱成为魔王撒旦的章节。堕落的叛逆天使,样貌已经魔化,长着昆虫或蝙蝠的翅膀,身体变成诡异的鱼,这些面目可怖的魔物,被展开双翼的大天使长米迦勒一一斩杀。《反叛天使的堕落》就如同博斯的画作《圣安东尼的诱惑》的续集,同样带有浓重的“超现实”色彩,博斯的绘画语言充满隐喻,而勃鲁盖尔显得更加残酷直白。三、尼德兰宗教运动在勃鲁盖尔早期作品中的体现《反叛天使的堕落》创作于菲力二世继位之后的几年。菲力二世对尼德兰新教徒的迫害比他的父亲查理五世更加残忍。这幅画用超现实主义的荒诞手法,讽刺西班牙不允许天主教出现新的分支。宗教本该是上帝的代言,宗教裁判所却如同撒旦在尼德兰四处蔓延、游荡,代替恶魔用最残酷的火刑草菅新教徒的生命。相比博斯,勃鲁盖尔有更加鲜明的政治倾向性。其中最著名的作品就是《巴别塔》。巴别塔的典故源自《圣经·旧约·创世记》,最初人类本说着同一种语言,并企图联合起来修建一座通往天堂的高塔,但如此行为触怒了上帝耶和华,巴比伦城就此被上帝遗弃,沦为“冒犯上帝的城市”。上帝决定让人间言语不通,以瓦解人类通天的野心。建造巴别塔的計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东西四散。勃鲁盖尔画过两幅《巴别塔》,画中巴别塔的原型皆是罗马斗兽场,历史上罗马斗兽场是罗马皇帝杀害基督徒的地方,而勃鲁盖尔生活的安特卫普也正笼罩在西班牙血腥统治的阴霾中。公元四世纪,君士坦丁皇帝将基督教定为罗马的国教,罗马城被称为“上帝之城”,而巴别塔被视为冒犯上帝的象征。用被遗弃的巴比伦城隐射罗马这座上帝之城,是对教会的质问和嘲龙源期刊网讽。画作中尼布甲尼撒二世与他的随从正在视察修建中的巴别塔,倾斜的塔身呈螺旋状向天空延伸,虽然宏伟壮观,但似乎国王的巴别塔如同他的统治一样,并非看上去的那样坚实稳固。在勃鲁盖尔的眼中,尼德兰就像倾覆的巴比伦城,危在旦夕。而画中如同蝼蚁的工人模糊的身影,也许正是人类自己。《死亡的胜利》是勃鲁盖尔最重要的作品之一。《死亡的胜利》被解读为描写十四世纪中叶黑死病的作品,我愿以我粗浅的认知提出另外一种可能。黑死病的确是一场覆盖整个欧洲的浩劫,发生在1347至1353年间,勃鲁盖尔或有可能在祖祖辈的记载中将这场发生于上上个世纪盛大的死亡描绘于画布之上。但此刻,无数披着教会外衣的死神就活生生站在彼得勃鲁盖尔面前。面对宗教裁判所的审判,新教徒被绞死、焚烧、活埋。这一幕幕血淋淋、凄厉厉的死亡一定比追忆黑死病时的静默与无奈更加震撼,更加鲜活。最重要的是,黑死病带来的只有死亡,没有胜利。而西班牙血腥统治下的尼德兰人民,死亡之上有傲骨、镇压之下有坚持、信仰之前有忠诚,动乱之后有理智。这才是关于死亡辉煌的胜利。作品中伪装在黑死病皮囊之下的死神亦是西班牙殖民与屠杀的隐喻。毕竟能给人类带来死亡阴霾的,除了“细菌”还有“枪炮”。勃鲁盖尔刻画出了人们面对死亡的恐惧、愤怒、挣扎与顺从。骷髅军团以饰有十字架的棺材盖作为盾牌,寓意政治性的宗教屠杀。画面中那团正在燃烧的烈火,像极了被宗教裁判所滥用的火刑。骑在战马上的死神暴戾恣睢,抢夺金币、踩踏妇女,却也有英勇的青年与之抗争。四、尼德兰革命的转折与勃鲁盖尔绘画风格的转变博斯无疑是勃鲁盖尔的先驱,但勃鲁盖尔的伟大就在于他不甘于只做博斯的追随者。这成就了他的另外一个名字——尼德兰最伟大的“农民画家”。勃鲁盖尔在艺术上最重大的转变发生在1566年,与尼德兰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不谋而合。1566年8月11日,破坏圣像运动揭开了尼德兰革命的序幕。勃鲁盖尔一改往日“超现实主义”的奇幻风格,不再对叛逆上帝、讽刺教会、描写屠杀的题材穷追不舍,转而将目光投向平凡的农民。似乎“破坏圣像运动”的成功为乐观、质朴、坚韧的尼德兰民众赋予了信心。1566年,尼德兰和勃鲁盖尔的重大转折,绝不只是一个巧合。在此期间,勃鲁盖尔最具个人特色的几幅代表作先后问世。尼德兰革命军自称“森林乞丐”和“海上乞丐”,利用尼德兰低洼、临海、多河流的天然的屏障与西班牙游击作战。龙源期刊网年作品《绞刑架下的舞蹈》描写的正是“森林乞丐”在林間路过一座绞刑架的画面。在偏僻的林中仍能见到西班牙迫害尼德兰人民的铁证。完成此画的第二年,勃鲁盖尔就逝世了。他才44岁,没能见证尼德兰革命的胜利是这位敏锐的天才画家唯一的遗憾。五、结语我当然相信,是时代造就了人,同一片土地上,勃鲁盖尔为何浓烈厚重,维米尔为何恬淡轻盈。同时,人也影响着时代,扬·凡·艾克何以肃穆庄重,梵高何以热忱张扬。1609年革命胜利,西班牙承认荷兰独立。今天,尼德兰已经消失,这片艺术的热土中生长出的每一位画家也都烙印着历史不可磨灭的痕迹。他们代表了时代、代表了荷兰(尼德兰)。
本文标题:尼德兰革命对博鲁盖尔绘画艺术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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