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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的觉醒——《牡丹亭》中杜丽娘形象分析姓名:玉冬葵学号:1028090235专业班级:汉语言文学102班摘要:汤显祖是明朝晚期的文学家、戏剧家。杜丽娘的那种对自然、自由、爱的强烈的精神渴望,与挣扎在重重围墙内,无以解脱的现实生活形成了强烈的冲突;即柔而不顺,决不妥协的个性逐渐苏醒,使她在众多女性形象中焕发出了迷人的光彩。她的身上既集中了当时女性的集体特征,温柔、纯净、美丽、恬淡,又带有鲜明的个人特点,执着、坚定、勇敢,恰似一朵艳丽、柔弱的小花,却顽强而自豪地要在岩缝中绽放。关键词:汤显祖杜丽娘封建礼教意识觉醒明朝的文学家、剧作家汤显祖是一位反封建礼教、理学束缚,追个性解放的创作者,在他的作品中,最能体现其“主情”创作原则的是剧作《牡丹亭》---“玉茗堂四梦”。这部剧作中女主角杜丽娘是继崔莺莺之后,林黛玉出现之前,中国文学史上最可爱的少女形象之一。在她身上集中体现出在礼教严苛的中国封建传统统治下,女性追求真情、真性,反抗压迫的人性光辉。一、社会思潮革新下的“情”与“理”杜丽娘所处的社会环境令人窒息:明代统治者大力推崇程朱理学,皇帝后妃亲自编写提倡贞操节烈的妇女道德教科书,大肆旌表所谓的贞妇烈女,以束缚妇女的身体和精神,为礼教殉身的妇女,数字大得惊人,创造了空前的历史记录。“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的空前强化。杜丽娘根本没有机会像元代的崔莺莺一样邂逅一个少年郎。对于爱情,她只能依靠自己的本能觉醒依靠自己灵与肉的不懈追求。所以她的反抗比莺莺主动、彻底、顽强也更艰难。汤显祖在《题词》中写道:“如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杜丽娘“情”指生命的欲望,生命活力的自然和真实的状态,“理”是指使社会生活构成秩序的是非准则。“理”具有制约性,而“情”具有活跃性,两者存在着尖锐的矛盾。杜丽娘的对手不是某个人、某个家庭,而是由这些人物所代表的整个正统意识和正统社会势力。从追求情爱的天性被压抑,到只能在梦幻与幽冥中才能实现人性解放,到最终无法摆脱只能流俗。这个有情的人与无情的世界就这样无形而尖锐地对立着,造成丽娘性格的反叛但却压抑,热情却又矛盾。杜丽娘“以情抗理”,她追求的“天然之情”,追求人性与人的本能被承认,这在晚明的黑暗现实中是无法实现的。《牡丹亭》也就是那个最压抑年代的一场春梦。因此,杜丽娘只能走入虚幻。她以鬼与梦梅相恋结合,充满浪漫,然而这更加显示出现实世界的无奈,只有在梦境与幽冥中,她的爱情才能得以实现。等她回复到人身,她又不得不守起礼法。当丽娘含恨化为鬼魂,她释放了被压抑许久的情绪,苦苦寻觅,奋力争取冥判,热情地“幽媾”,而千辛万苦复活团聚后,书生求婚,她却要“扬州问过了老相公老夫人,请个媒人方好。”这时的杜丽娘还是有着许多的矛盾与懦弱,但是当后来杜宝对他们的婚姻不停阻挠,打破他们乐观的估计后,她的思想有了突破,面对皇帝重复提出她回生时承诺的:“必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始可成亲,她侃侃答道:“真乃无媒而嫁?保亲的是母丧,送亲的是女夜叉!”丽娘的坚强抵抗发挥在了至高处,但当“夫荣妻贵”皆大欢喜的道路铺平了,她也便妥协顺从了。当爱的目的达成了,她反倒对她对抗的封建势力感激涕零。这才是更深的一层悲哀。这层悲哀是潜在的,也是作者的刻意之作。二、被压迫的青春意识的觉醒(一)礼教禁锢和情欲苏醒杜丽娘出生在一个封建大官的家庭,父亲杜宝是“西蜀名儒,南安太守”,母亲甄氏贤德爱女,家教甚严。她秉风貌、擅丹青、女红刺绣、知书识礼,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这就注定她从降生就要受到封建社会一系列规矩的约束,不能稍有越礼出格,否则就要受到责备。“闺塾”一出中说“凡为女子,鸡初鸣,咸盥、漱、栉、笄,问安于父母。日出之后,各供其事”、“手不许把秋千索拿,脚不许把花园路踏”。不仅如此,礼教对于源自人内心的情感也不放过,该爱什么,该恨什么,到什么程度都有着严格的界定。在这种氛围中长大的杜丽娘,最显著的性格特征是“嫩脸娇羞,老成尊重”。一个花季少女,本应天真自然,开朗活泼,封建礼教却将这些生命本真活力一点一点从她身上剥离,再加上沉重的枷锁。可是人之本能,其基本的特征是要满足自身的新陈代谢、繁衍生息以及纯真的情感欲求。因此,不管社会意识的压制多么严重,都不可能摆脱自然之躯和生命的自然规律。于是,一种莫名的的惆怅在她体内潜滋暗长着。她隐约感到“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的愁绪。及至游园,那暗暗生长的情思清晰起来。可是她生活中没有与异性接触的机会,只能发出“生在宦族,长在名门。年已及笄,不得早成佳配,诚为虚度青春”的叹息。在当时环境下,即使连衣裙上有对鸟、白日打瞌睡都被当做大忌,更不要说春情动摇了。情欲已然苏醒,却不懂如何宣泄,难谴的情欲在体内堆积,等待着一次爆发,一次冲击。“惊梦”一出满足了她本性的需求,其实却将她陷入更深的惆怅。“径曲梦回人杳,闺深珮冷魂消。似雾濛花,如云漏月,一点幽情动早”。梦总有醒来的时候,梦醒了,人还未醒。相思磨人,有情难诉。而这情欲在当时却是有违礼教传统的。可是人的需要一旦构成,就不容忽视,它必然会反抗规范的约束,以求满足。杜丽娘处在道德责难、压抑束缚与生命本能苏醒的夹缝中,只有煎熬至死。(二)肉体的死亡与精神的充盈如果说前一阶段是生理需要为主导的不自觉的反抗的话,从“旅寄”开始,精神枷锁的去除,已使其思想上的反抗转化为自主自觉的为个性解放而抗争的行动。这时的杜丽娘不请自入,自荐枕席,与柳生欢会。还魂后,她又鼓励柳梦梅打探父母消息,希望自己的婚姻得到父母的认可。当父亲指她为“花妖狐媚”拒不认女时,她勇敢地说出“眼前活立着个女孩儿,亲爹不认。”“爹爹,你不认呵,有娘在”。在金銮宝殿力陈情由,毫无俱色。此时的杜丽娘已由一个“嫩脸娇羞”的少女成长为为幸福抗争的觉醒女性,展现出一个勇敢的女性形象。她的性格发展正是在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的过程中完成的。这种完成是“情”对“理”的胜利,是对“克己复礼为仁”的胜利,是对宋明理学禁锢的胜利。情到尽处,“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情”已经超越生死,恣意驰骋,是“理”无法抗衡的;人的正常欲望,生命规律是“理”无法消弥的。礼教的束缚再也不能阻止她生命的欢欣流动,真情的恣意张扬。(三)多种的性格特点一个永恒的艺术形象,其性格除了典型外,还应该有复杂和真实的一面,这样的人物形象才是有血有肉的。在杜丽娘身上,这种复杂与真实则体现在她性格中软弱与妥协的一面。中国传统的女性观是建立在儒家文化基础上的,讲究三从四德和男尊女卑。因此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任何涉及女性这一“第二性”的言谈话语都不会纯粹的客观公正。虽然这种男性本位文化最初是经济形态决定的,但是在人为的强化男女社会性别差异后,随着岁月的递嬗,逐渐形成一种心理积淀。不仅男性认为自己是社会当然的主宰,女性也从心理上认可了自己弱者的地位。“女性的心态举止基本上受其文化传承和环境的制约。因此,出身、教养、职业、社会地位,更能说明女性心理的形成变化。”所以,当我们回到杜丽娘所受的传统教育与所处的社会氛围中,会发现她性格中的软弱与妥协,一方面源于意识形态的压迫,另一方面源于女性自身的弱点。首先,她生活的范围十分狭窄,仅仅拘囿于家庭或者闺房这个小环境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自家的花园都不知道。这种局限使她感情封闭,缺少与人的正常沟通和情感宣泄。其次,女性内倾型的性格特点,使她更注重内心的情感变化,而轻视客观理性的分析,容易产生怕羞、怯弱、依附的心理。“幽媾”中丽娘说“妾千金之躯,一旦付与郎矣,勿负奴心”。“冥誓”中云“请媒相聘”“怕聘则为妻奔为妾”。可见封建礼教的遗害是无处不在,就像一张黑网,时刻准备吞没有主体地位的女性。第三,封建礼教传统提出的一系列女性行为准则,要求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要求“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些教条阻隔了她们对先进文化、先进思想的追求。即使受过一些教育,也不过是为了“他日嫁一书生,不枉了谈吐相称”。这种历史的局限与女性自身的弱点,直接导致了杜丽娘行动上的延宕。她与柳梦梅成亲,虽然出于自愿,也是情势所迫。因为陈最良要“上小姐坟去,事露之时,一来小姐有妖冶之名,二来公相无闺阁之教,三来秀才坐迷惑之讥,四来老身招发掘之罪”。而“婚走”一出还魂为人后,她认为“鬼可虚情,人需实礼”,坚持“必待父母之命,媒约之言”。所以,尽管妇女解放已提了很久,若不从人们的心理层面纠正女性是弱者的观念,这一问题并不会得到真正的解决。女性要求独立自主的愿望不从经济上、人格上开始,那么一切都将是空谈。杜丽娘作为一个觉醒的形象,有她的进步性。她所表现的不仅是一种潜意识的律动,更是一种生命本能的追求;不仅是少女情怀之梦,还代表着一些女性反抗封建礼教束缚,追求自我的生命光辉。她性格中的妥协与软弱并不能掩盖这种光辉。因为她所受的教育、生长环境、封建社会的荼毒、礼教的戕害已经决定了她反抗的不彻底性。唯其不彻底,更凸显出封建礼教满口的“仁义道德”,不过都写着两个字“吃人!”。三、结语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今天的社会已经是一个文明开放的时代,一个个性解放、讲究自由民主平等的时代,再来读《牡丹亭》,已经不会像俞二娘、商小玲、冯小青那样自哀身世,恸伤而死。今天的人们会以新的目光、新的评价接受这部剧作,这一人物。尽管由于历史的局限,作品带有明显的唯心主义色彩,女主角也并没有实现真正的自我价值,她的独立自主、勇敢抗挣还是建立在男性本位的价值观上的,但作家提出的问题却不容忽视。几千年来的男权思想让女性的从属成为一种本能,这是女性真正的生存困境。即使在当今时代,要解决这一问题也非易事,因为它不仅受到社会环境的制约,还要受到女性自身生理和心理条件的影响。这就需要当代文学家继续挖掘这一主题。不仅要关注人的命运,更应该站在整个人类的角度思考生命价值,探索生命意义,为女性、为人类的更深层次的解放作出贡献。参考文献:[1]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二版,第四卷,高等教育出版社[2]朱东润《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上海古籍出版社[3]汤显祖:《牡丹亭》,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4。[4]孙绍先:《从女性文学到女性主义文学》.《当代文艺思潮》,1987,第5期中国文学史论文题目:意识的觉醒——《牡丹亭》中杜丽娘形象分析姓名:玉冬葵学号:1038090235专业班级:汉语言文学102班
本文标题:杜丽娘人物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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