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格尔与护理制度之起源

南丁格爾與護理制度之起源張文亮臺大生物環境系統工程學系教授護理學先驅—非比歐娜醫院的英文字為何帶著親切的字根現代的人都知道「醫院」是一個醫治疾病的地方。但是hospital(醫院)卻是與hospitality(親切)近似，莫非起初的醫院是對人親切的地方，後來的醫院才變成祗講醫治疾病，不講對人親切照顧？事實上，醫院在十六世紀以前，是個對人親切的地方，所以在英文的語源上帶著親切對人的字根。醫學史上，在歐洲建立第一所醫院的是一個女人非比歐娜(Fabiola)。現在已經無法考察這個女人的出生年代，祗知道她出生自一個羅馬的貴族家庭。這個貴族家庭可以溯源到公元年二百多年，羅馬的行政首長費邊‧馬克西姆斯，他是曾用「緩兵之計」打敗迦太基族的軍事家元帥。當時兩軍對陣，費邊‧馬克西姆斯先是按兵不動，再派兵去擊襲對方的糧食存地，等對方軍隊為缺乏糧食著急，急於速戰速決時，引對方進入陷阱，一口氣消滅對方。嫁給一個野獸的女人非比歐娜卻不像她的祖先，有機會進行「緩兵之計」，她在結婚以後，才發現丈夫是一個性變態的縱慾者。她的丈夫不僅日夜流連於羅馬城的各妓女戶，而且動輒鞭打女人，也用一樣的方法對待自己的妻子。非以歐娜在難以忍受的情況下，根據羅馬公民的法律申請離婚。離婚雖然獲准，她的前夫還是不斷的威脅她。非比歐娜在二十歲時成為一個基督徒，當時的她聽到人說成為一個基督徒不能重婚，但是非以歐娜離婚後受不了前夫的威脅。又再嫁，不幸的是第二任丈夫婚不久就死亡。非比歐娜穿著一身的黑服，跟著送葬的隊伍沿城哭泣，她自認自己的重婚遭受天譴，咒咀落在後來的丈夫上，她深深的自責。為了贖罪，她脫去貴族的衣服，穿著奴隸的服裝，去服事窮人與病人，她在意大利的羅馬城成立第一家醫院，親手照顧病人。不久非比歐娜認識哲羅姆（Jerome,342-420），並在哲羅姆的門下學習。感恩之旅取代贖罪之路哲羅姆被歷史學家稱為「拉丁時帶最有學問的人」。哲羅姆精通許多語文，用畢生的時間將聖經翻譯成拉丁文。哲羅姆可能是歷史上最早為女性開班授課的老師。非比歐娜親自認識了聖經真理，才免去了別人用宗教之名，對她良心的控訴。非比歐娜的認真與智慧，與長期的苦難使她問問題有相當的深入，讓哲羅姆留下深刻的印象。哲羅姆的教學方法也非常特別，都是學生問問題，他回答。學生問的愈有深度，哲羅姆就回答的愈起勁。哲羅姆後來建議非比歐娜留下來當聖經教師。非比歐娜卻決定出外再照顧窮人，她一邊建立醫院，也教育護理人員，她也在醫院從事非常基本的外科手術。她的醫院裡設有臨終病房，照顧瀕危病人。她一生建立了四十二所醫院，成為許多瀕危病人的天堂驛店，照顧別人的最後一程。哲羅姆寫道：「非比歐娜每到一個地方，就買下一間屋子，然後她到街上，尋找街邊的病人、窮人與飢餓的人，帶回屋子照顧他們…許多時候，她就直接扶著患有麻瘋病人，或是處理一些慘不忍睹的傷口，或親手餵養已似僵屍的病人，她到處建立醫院，看顧病人，羅馬帝國的疆界雖大，但是比起她的愛小是太小了…在她的身上，活出一個事理，就是愛多赦免也多」。非比歐娜逝於西元三九九年，她出殯的日子，羅馬城的人皆參加她的葬禮。醫學史家魏克(RoyWake)曾寫道：歷史上，對減輕人類疾病痛苦具有最大貢獻的有三，分別是南丁格爾的護理改革，李斯特(JosephLister，1827~1912)發現手術消毒法，與辛普遜發現麻醉藥哥羅芳。李斯特與辛普遜的發現，後來都被更新的方法取代了，惟有南丁格爾的護理改革影響最深遠。著名的文學家狄更斯(CharlesDickens)寫道：讓一個病人能在病床上，獲得溫馨的幫助，那將是何等的祝福；當人知道，生病的時候，會有人看顧他，那將是何等的放心；田野裡，生命力再強的黃瓜，也需要有人照顧，才能長得好，何況人呢？我真的很確定，沒有一株黃瓜是自己長得好。「這世界不缺一流的醫生，但是缺少一流的護士。太多的男醫生是一流的，女孩子何必強在他們中間競爭，證明自己的必須性？但是太多的護士是三流的，需要一流的女性加入。」「許多人誇獎藝術家在石頭上的雕刻，或在畫布上的圖書，但是那些都是沒有生命的東西。護士的工作才是真正的藝術，需要何等的專注與精力的投入，是在人的身上工作，人是上帝之靈的殿，有什麼藝術工作能比得上修砌上帝的殿尊貴呢？」「我已組成一小隊的護理人員，準備隨時出發，我們已準備食物、隨行所有費用，不用國家負擔任何一毛錢，只要國家給我一張許可證，我們就可以到最前線去。我不完全相信報紙的報導全屬真實，但是我相信傷兵每一聲呻吟都是真實的痛苦。」「身為護理人員，我不攻擊別人，不製造敵人。我裝備自己，使自己更有用，這是幫助護理的最好方法。」「護理與公衛是醫療品質的兩隻腳，這兩隻腳站穩了，才能繪出全國人民健康之道的藍圖，才能提高服務人民的品質與效率。」呻吟的哀痛已經走入歷史的迴廊，青翠的草叢已經鋪滿戰場大地。聽啊!軍號響起!回應著雄獅的咆哮；看啊!軍旗舉起!帶回凱旋的軍旅。國家、人民所等待的，卻是那位在漫漫長夜，輕響在傷兵床邊的腳步聲，棉紗制服的摩擦聲，與她的身影，憐恤的天使啊!妳在哪裡？「錯誤的管理，使一個機構像是艘將沉之船，所有的水手，只有等船沉的份兒，無計可施。醫院也不能倖免！醫生是醫療的執行者，不是管理者。醫院需要管理專才，為醫療品質與效率把關。這種人才值得用高薪去聘請，甚至可以用比醫生更高的薪水去聘請。」護理是一種科學，是一種看顧的藝術，是上帝的法則。(1)化學－由伯納普博士教授（Dr.Bernaps)(2)生理學－由布林頓博士教授（Dr.Brinton)(3)外科醫學－由克拉克醫生教授（LeGrosClark)(4)一般醫學－由皮考克博士教授（Dr.Peacock)(5)婦產學－由瓦勒耳博士教授（Dr.Waller)(6)解剖學－由玖尼斯醫生教授（SydneyJones)(7)行政管理學－由雷尼醫生教授（Rainey)(8)藥物學－由布里斯托威教授（Dr.Bristowe)(9)比較解剖學－由歐勒醫生教授（Dr.Qrd)(10)植物學－由查普頓博士教授（Dr.Chapton)(11)法醫學－由史東博士教授（Dr.Stone)「我喜歡統計，不是為了統計理論，而是為了應用在醫院管理上。統計太實用了，……一個人如果要清理天花板上的蜘蛛網，豈不是需要一把能夠伸到高處的掃把嗎？」「守時、安靜、守信、清潔、規律」在給長有皰疹在給長有皰疹、皮膚燙傷、潰爛長膿或有傷口的病患穿衣褲，與熱敷、塗傷的技術。放血的技術（當時是用水蛭放血）。灌腸的技術。辨認身體各種不適的症狀。身體擦拭技術。對不良於行病人的管理，例如：幫助病人移動、轉動、清潔、保持溫暖或涼爽、床褥、姿勢的改善等。各種繃帶包技術，包括製作繃帶。病床的移動技術，簡易病床擔架的製作。手術房的協助技術。能夠為病人配製食物（稀飯、葛粉、蛋餅、布丁、飲料）的技術。瞭解醫院的通風，無論晚上、白天都知道維持通風，尤其廚房與廁所保持乾淨與通風的技術。能夠嚴謹、精確的看出，病人咳痰、脈動、皮膚傷癒、食慾狀況。分辨病人不同震顫性、譫妄與昏迷。能夠區分病人的呼吸、睡眠、受傷程度、起疹、體重（過胖或瘦），不同種類的膿，與對各種不同孳物的過敏症狀。區分病人漸癒的不同階段與管理。南丁格爾後來在《護理摘要》（NotesonNursing）一書中寫道：「許多人看到兒童的死亡率高，就認為要成立兒童醫院；孕婦的死亡率高，就要求成立婦幼醫院。成立這些醫院是很好的，但解決問題的關鍵卻不在醫院裡，而是父母該知道如何在居家環境裡，維持自己與孩子的身體健康，如果沒有這些居家衛生知識，再多的醫院也解決不了問題。」「護士的制服太難看了，趕不上流行。」「野地的花如此裝扮是非常合宜的。因為第一，野地的花絕對是適合所生長的環境，完全符合周圍的需要。第二，開花的重點在種子，不在花瓣，野地裡的花很少有五顏六色的花瓣。美麗是有目的的，沒有目的的美麗徒然是一種浪費。第三，野地的花是融洽，和諧的，並不爭相鬥豔。看啊！野地的花會老，但是花瓣依然潔白，護士服裝老舊，但是顏色依然潔白。親愛的護士們！不要以沒被人稱讚為摩登女郎為恥，倒要以像野地的花為榮。」1968年，美國華盛頓州州立公共教育的學者豪斯沃斯（Holdsworth）在《床邊基礎護理》一書中，大力讚賞南丁格爾的護理觀：「這是南丁格爾的遠見，護理不只被動的去照顧病人，而是主動的去思索所有人的康健之道。面對不斷遽變的時代，護理不過是醫院裡一種廉價服務業的觀念，就必需回歸起初南丁格爾的護理精神。這會使護理人員的責任更加重，但也會使護理人員的管理層次大大的提高。」給護士學校校長的一封信當我們看到其他的護理學校成長茁壯時，我們是對上帝心存感謝，為此快樂歡呼。祈盼所有的護理學校在未來發展得更快，成長得更好。讓不同的護理學校是在一種彼此鼓舞、互相幫助的良性競爭裡發展。願他們成長中的喜悅，也成為我們的喜悅。不會因為某一所護理學校比較好，就代表我們的學校比較差。相反的，如果我們護理學校的好，是因為其他的護理學校都很差，那才是護理界的悲哀。──1884年，給南丁格爾護士學校的畢業校友，她擔任某護理學校的校長給一位即將結婚女孩的勸勉雖然我仍沉湎在一些非常不愉快的事務中，難以找到隻字片語來匹配妳的甜蜜。但是我仍滿心的祝福著妳，而且喜悅的知道，妳的丈夫是妳如此愛慕、敬重與樂意服事的人。我也祝福那個幸運的男人，能夠找到像妳這麼美好的女子，祝福你們常在這種互相喜悅的歡愉中。不過在婚後的日子，夫妻不是靠這種甜蜜來維繫彼此的關係，而是生活在一堆的芝麻小事裡，互相幫助。夫妻能夠長久地生活在一起，就是要能彼此合作。妳要知道，這是一個充滿芝麻小事的世界，一個人活得愈久，做的事情愈多，愈覺一切是在芝麻小事的世界裡打轉，極其無趣。但是當妳勇敢地，把你們未來的家，當作是這個無趣世界的「修補站」，你們能夠發現這個無趣的世界仍然值得我們雄糾糾、氣昂昂的活下去，喔！這是我為妳的祈禱。婚後，妳仍要繼續照顧妳年老的父母親，我相信妳的父母，仍需要出嫁女兒的支持。照顧年老的父母是我心所掛念的，相信也在妳的心中。末了，能夠讓我也給妳的未婚夫寫一封信嗎？願上帝祝福你們永遠相愛。─1892年，給友人女兒論愛情小說大部分的愛情小說都是無聊的，或是在扭曲女性的愛情觀。甚至一流的小說，也常把女性的愛情寫成雜耍者玩弄的道具，或是通靈者玩弄的催眠。只要男人把愛情拋到她們身上，女人就無法自拔的陷入網羅。很少愛情小說中的女人，可以為一個神聖的職分活著，或能置身於一場艱難考驗的暴風眼中，女人可以照顧、護衛男人，不是因著對他們的愛情，只是因著支持對方的理念。如果對方改變理念，支持就會消失。現代愛情小說裡的男性，就像管理軍隊雜物倉庫的班長，永遠就為一些芝麻小事奔馳，看不出有什麼深度的內涵。另外有一種愛情小說歌頌的情人，就像莎士比亞小說中的主角哈姆雷特，只會折磨自己，不會抉擇。我不會為哈姆雷特這種不知如何作決斷的男人所傾倒。愛情小說應該根據事實的橋墩去建構想像的橋樑，而非用刺激的情節去製造幻想的裂縫，以煽情的內容描述不該橫越的禁忌，否則會使這個世代的人落在煽情的饑渴中，卻又找不到真正滿足後的喜悅。──1868年，給好友莫何論吃的藝術準備好一餐飯，是一件接近完美的藝術。選擇正確的盤碟，更容易襯托食物的可口。差勁的盤碟彷彿是讓一堆食物黏貼在上面。可口的食物，可以誘導一個人的食慾，尤其對一個工作過勞的人，胃口是需要被激發的。這不需要大量的食物──那只是使人吃得痛苦。精巧、少量的食物，吃了可以使人精神振奮，這包括蛋白奶酥、果凍、各式的餅乾、新鮮的蛋、咖啡與軟硬適中的牛肉。不過要注意，太硬的牛肉片，即使攪成碎牛肉，只會變得更硬。──時間不詳，給廚子論未婚懷孕少女的處置(未署名)當你在來信中問道︰「未婚懷孕是家庭的奇恥大辱，是否應當趕出家門？」我認為這是近代一個很複雜的問題，而且很難做清楚的劃分。被家庭棄絕的女孩將來如何照顧她的孩子？嬰孩是無辜的，何況未婚懷孕的錯，是發生在懷孕以先。據我所知，在低層社會裡的性氾濫，已經是公開的祕密。整件事情的關鍵，在於這社會提供太多的資訊，讓少男少女容易犯罪，卻不告訴他們事情的後果。學校提供性的知識，卻不教導性的倫理，與守住貞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