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致艾米莉的一朵玫瑰中的叙事时间及叙事手法

浅析《献给艾米莉的玫瑰花》中的叙事时间和叙事手法《献给艾米莉的玫瑰花》是美国著名作家威廉·福克纳（1897-1962）有名的短篇小说之一，作者按时间顺序将艾米莉忧郁悲戚的一生循序渐进地展现在读者面前。笔者将从时间的跨度（duration）、次序（order）和频率（frequency）的角度分析该短篇小说的叙事时间，并对其叙事手法进行简要的分析。叙事时间包括实在时间、被叙述的时间和阅读时间。在场景中，被描写的时间段与与阅读时间大致相等；详细的描写可能使阅读的时间长于事件的时间（伸长）；在概括中，阅读时间可能大大短于实在时间（马丁，2005:120）。在《献给艾米莉的玫瑰花》中，作者只用了五个小结就把艾米莉诡异的一生描写得淋漓尽致，阅读时间大大短于实在时间。如叙述者用“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一代又一代”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重复冗杂的描述性语言，对故事时间进行了压缩，从而简化了艾米莉的仆人黑发变白发、驼背这一过程和他循环往复的生活，以及艾米莉的顽固、望而却步、怪癖乖张、无法接近。时间跨度或持续（duration）主要体现在作者对故事情节的细叙和略叙上，作者可以根据故事情节的发展和需要对故事的某一部分加以浓墨重彩（acceleration）,也可以一笔带过或是轻描淡写（deccleration）。在《献给艾米莉的玫瑰花》中，作者通过对话的形式对艾米莉拒绝纳税的情节进行了细说，而这一段对话的实在时间可能只有几秒钟，就整个小说的时间跨度来说，作者花了长于现实时间很多倍的时间来描写艾米莉与税务局官员间的对话，从而进一步加强了艾米莉的倔强和蛮不讲理。此外，作者还对艾米莉购买砒霜、艾米莉与荷默·伯隆的恋爱史、艾米莉院子里的臭味进行了生动幽默的描写，而对艾米莉的日常生活起居、艾米莉父亲的死以及艾米莉的黑人男仆只是进行了简单的轻描淡写，甚至是一笔带过。托多罗夫说过，话语时间是线性的，而故事时间则是多维的，两者既不可能平行，则必然导致错时。所以，叙事时间和故事时间的完全吻合是不大可能实现的。一般情况下，叙述时间可以打乱故事时间，不与现实时间同步，利用倒叙、插叙、顺叙、逆叙等多种方法将故事情节重新组合，从而打破历时性的线性状的叙事格局，开辟了共时性的空间叙事新格局。在《献给艾米莉的玫瑰花》中，作者并未按照线性的顺时叙事手法一一叙述艾米莉的一生，而是采用回叙（analepsis）手法将艾米莉的悲惨命运娓娓道来。因为叙述者讲述的是艾米莉逝世以前的事情，他以艾米莉过世后镇上的人参加其葬礼作为导火索，引出艾米莉身前的故事，可以说是对艾米莉的回忆，所以这也算是外部回叙（externalanalepsis）。按照叙述者的思路，整个故事的事件的叙述顺序安排如下：艾米莉过世→艾米莉抗税→艾米莉房子里散发难闻的气味→艾米莉父亲过世→艾米莉和荷默·伯隆相恋→艾米莉购买砒霜→艾米莉开授陶瓷课→参加艾米莉的葬礼→发现荷默·伯隆的尸体。可见，整个故事并未按照一般顺时的时间顺序来展开，而是通过回叙一层层地解开故事的真相，先告知结果，然后探究其原因，使故事情节扑朔迷离，层层递进，最后才得知故事的真相—艾米莉用砒霜毒死了荷默实现了爱情的永恒，给人以强烈的震撼感。频率（frequency）是一个事件被描写的次数。“一个事件可以被描写一次（单次叙述）或数次（重复叙述）。反复发生的同样事件可以被描写一次（表示经常和反复发生之事[iterative]）”（马丁，2005:121）。在《献给艾米莉的玫瑰花》中，文中曾多次提到镇上的人对艾米莉的悲叹惋惜—“可怜的艾米莉”，这为艾米莉悲惨的结局埋下了伏笔，也加强了语气，吸引了读者注意力。另外，叙述者对原应多次重复的事件进行了一次性描述，“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我们眼看着那黑人的头发变白了，背驼了，还照旧提着购货篮进进出出。”“每年十二月我们都寄给她一张纳税通知单，但一星期又由邮局退还了，无人收信。”“她就这样度过了一代又一代—高贵、宁静、无法逃避、无法接近、怪癖乖张”（福克纳）。叙述者用极少的笔墨对艾米莉和黑人男仆几乎与世隔绝、循规蹈矩的生活进行了一次性描述，而这样循环往复的生活本可以重复进行好几十年。最后，一般情况下，叙事方式可以分为顺叙、倒叙、插叙、补叙和平叙、铺叙和追叙等。合理选择叙事手法对于作品的生动感人和栩栩如生具有重要作用。顺叙一般按照正常的时间顺序进行叙述，按照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叙写，按照事件的发展阶段叙写，即从开端到发展，再到高潮，再到结尾的顺时叙写，也可以按照空间顺序进行叙写。插叙主要是为了情节发展所需，插入一段人物性格刻画之类的描写叙述。补叙则是起补充说明的作用，以丰富原叙内容。铺叙则是使用比喻和夸张之类的修辞手法对所述事件进行浓墨重彩的描述。平叙是对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一个事件或多个事件的叙述。追叙则是用回忆的方式对某一事件过程而非结果进行叙述。以上是对几种常见的叙述方式的一个简单解释。在《献给艾米莉的玫瑰花》中，作者主要运用了倒叙、插叙、补叙和铺叙的叙述手法，倒叙是把故事结局或事件中最关键的部分提到开头来写，采用倒叙法会把把情节安排得曲折离奇，吸引读者的眼球。叙述者一开始告诉读者艾米莉过世了，全镇人都来参加艾米莉的葬礼，先把故事的结果告诉读者。这样，读者就会好奇艾米莉小姐是怎么死的、她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带着疑问与悬念读者定能往下看。在《献给艾米莉的玫瑰花》中，作者按照结局→开始→发展→高潮这样的倒叙方式讲述艾米莉的一生，而当读者最后得知艾米莉用砒霜毒死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并将其置于室内，以求爱情的永恒时，更是震惊了读者，让读者对整个故事回味无穷，把故事情节推向了高潮。文中还运用插叙对艾米莉的屋子和她的外貌特征进行了描述，从侧面表现出艾米莉的固执、传统、守旧的性格特征。此外，作者用补叙增强了叙事效果，文章开篇第一段提到艾米莉的死亡和葬礼，作者又在全文的倒数第五段对葬礼进行了描述，从而起到补充说明的作用，使文章前后照应。铺叙在《献给艾米莉的玫瑰花》中也有所体现，尤其是在艾米莉的外表描写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她看上去像长久泡在死水中的一具死尸，肿胀发白。当客人说明来意时，她那双凹陷在一脸隆起的肥肉之中，活像一团生面中的两个小煤球似的的眼睛不住地移动着，时而瞧瞧这张面孔，时而打量那张面孔”（福克纳）。作者用明喻和夸张的手法将艾米莉的外貌特征幽默讽刺化，使文章显得形象生动、栩栩如生。可见，在一部作品里，为达到作者所要表达的效果和写作目的，可以使用多种叙事方法，内容复杂的小说更多的是使用倒叙，摆脱了顺叙的常规叙事手法，使故事情节环环相扣，吸引读者注意力，从而给读者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参考书目ShlomithRimmon-Kenan,NarrativeFiction:ContemporaryPoetics[M].LondonandNewYork:Routledge,2002.p.43-58.WilliamFaulkner:AroseforEmily.福克纳：《献给艾米莉的玫瑰花》.华莱士·马丁，《当代叙事学》[M].伍晓明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p.101-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