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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夫小说创作陆文夫:(1928—2005)1948年,选择到解放区参加革命。半年后,渡江随人民解放军南下,再次来到苏州,定居在苏州城内一条石板小巷铁瓶巷。--“拖拉机”“美食家”1955年发表短篇小说《荣誉》1956年第十期《萌芽》发表了陆文夫所创作的著名短篇小说《小巷深处》,叙述了在古城苏州小巷深处发生的故事。--“小巷作家”1957年到江苏省文联创作组,从事专业创作,与江苏省文联创作组中其他几位青年作家筹办一个定名为《探求者》的刊物,个人受了处分。被发配回苏州,在苏州机床厂当了一名学徒工,4次被评为优秀学员、先进工作者和技术革新能手--“陆师傅”1960年重回江苏文联创作组1964年,被送往江宁县江宁公社李家生产队劳动。1969年,和家人被下放到江苏北部黄海之滨的射阳县陈洋公社南分大队务农,居住在三间茅草屋里。1978年11月,全家才回到阔别9年的苏州,他正好50岁。“十多年中基本不用笔,许多常用字都想不起来了,更忘记了那小说是怎么写的,像一个带了十多年镣铐的人连正常的走路都不会。但好在文学也像是某种病毒,它在侵入人体之后便会潜伏在血液里,一旦受到某种激发,它会立即使得你血液沸腾”1978年:短篇小说集《献身》1979年:短篇小说《崔大成小记》短篇小说集《特别法庭》1980年:短篇小说集《小巷深处》、短篇小说《小贩世家》、中篇小说《有人敲门》1982年:《小说门外谈》、短篇小说集《特别法庭》1983年:中篇小说《美食家》、短篇小说《围墙》1984年:小说集《小巷人物志》第一集、短篇小说《门铃》、短篇小说集《围墙》1986年:小说集《小巷人物志》第二集1987年:短篇小说《清高》、中篇小说《故事法》1992年:中篇小说《享福》1995年:散文集《壶中日月》、长篇小说《人之窝》1998年:散文集《秋钓江南》2000年:散文集《姑苏之恋》1988年12月任《苏州杂志》主编杜绝关系稿和“广告文学”前期:主要以工人生活为题材,抚今追昔,热情地歌颂新社会,歌颂工人创造性的劳动,满怀热情歌颂新人新事,反映了新中国成立初期人们在社会生活和精神面貌上的变迁。工人都对工作积极负责,一丝不苟,甚至为了国家利益牺牲个人利益。代表作品:《荣誉》、《二遇周泰》《葛师傅》等。《荣誉》方巧珍后期:题材扩大,人物丰富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活跃在笔下。歌颂的主题完全被现实的深刻思考所代替,以自己独特的艺术视角回顾过去,审视现在,思考未来,将鲜明强烈的时代感和深沉凝重的历史感融合在一起,丰富了作品的思想含量。代表作品:《小贩世家》、《特别法庭》、《唐巧娣翻身》、《美食家》、《围墙》、《井》等。《唐巧娣翻身》--解放前苦大仇深,解放后成为了受苦的工人阶级典型,以不识字为荣“唐巧娣也把不识字和工人阶级混同起来了,讲话的开头总是说几句:‘我是个工人,不识字,讲错了请大家原谅。’”“我一字不识,工资八十”不叫儿子读书,忤逆不孝,结果受儿子虐待。小巷人物系列陆文夫的小说很少涉及大的题材,而是着意凡人小事的描绘,关注普通百姓、小人物的命运,写了一系列生活在小巷中的难以载入史册的小人物,描写了小巷人物的日常琐事,如饮食起居、婚丧嫁娶,贴切描摹了小巷人物的心态。陆文夫往往在小说中展现每个小巷人物几十年的命运沉浮、悲欢离合,真实地反映了苏州普通老百姓几十年的生活遭遇,表现了中国几十年来的政治沉浮,社会变迁。所以这些小人物的命运蕴涵着时代和历史的内涵,是体现历史沧桑变化的人物命运记录。《小贩世家》朱源达朱源达以辛勤的劳作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在寒冷的冬夜里.他为人们送去热气腾腾的享受,体验着自食其力的喜悦和信心。“我慌忙下楼,站在朱源达的担子旁边,看着他投下馄饨,扇旺泥炉,听着他叙述这一晚做生意的经过。他的话很多,东搭西搭,一大连串,使你在等吃馄饨的时候不感到焦急,不感到寂寞。”反右斗争之后“社会主义应该整齐划一,不应该有个资本主义的小贩深夜游转在街头。我为朱源达庆幸,他已经挣脱了沉重的枷锁,投入了大跃进的洪流!”“朱源达不敲竹梆子了,却在大白天挑着柳条筐串街走巷,悠悠荡荡,形色仓皇,躲躲闪闪的,春天卖杨梅,秋天卖菱藕,夏天卖西瓜,冬天放只炉子在屋檐下,卖烘山芋。有时候还卖青菜、黄豆芽、活鸡和鱼虾,简直闹不清他究竟在贩卖些什么。院子里有人家来了不速之客,常听见主妇悄悄地命令当家的:‘到朱源达家去一趟,看看可有什么东西?’”投机倒把写检讨朱源达跳起来了:“高同志呀,我有四个孩子,再加上父母,一家八口人,这三四十块够养活谁?难道我是天生的贱货,不要脸,只要钱!你没有看见过啊!孩子饿得哭,老婆淌眼泪,那比尖刀剜心还疼啊!我……我直不起腰,抬不起头……”朱源达哽住了,刷刷地流下了眼泪。“直到三年困难之后,开放了自由市场,我为朱源达高兴,这下子明确了,他不算是资本主义;紧接着又抓阶级斗争,这下子又糊涂了,他好像还是资本主义!含含糊糊拉倒吧!平地一声惊雷!‘文化大革命’吹响了进军的号角,要消灭一切资本主义!”“朱源达家的大门敞开着,他家没有后窗,堂屋里昏昏的。我突然大吃一惊,只见朱源达在昏暗之中立在一张长板凳上,垂手低头,好像被吊在那里。他的头发被剃掉了一半,左颊青紫,左眼肿得像核桃似的。门旁贴了一张白纸,上写:资本主义黑窝,朱源达必须低头认罪!限二十四小时内交出犯罪的工具!”我匆匆地掠过朱源达家。再一看,那些在巷子里卖大饼的,开老虎灶的,摆剃头摊的,绱鞋子的,家家门前都有一张白纸,署名都是“捣黑窝战斗队”。我感到事情不妙,朱源达要沉没在这一场灾难里了!“文化大革命”要铲除一切资本主义赖以产生的土壤哩,不铲他朱源达铲谁?果然不错。二十四小时之后来了一帮捣黑窝的。有的拖着铁棍,有的仿照江湖奇侠的样子,一把系着红绸的明晃晃的大刀斜插在腰眼里。巷子里的孩子们闹嚷嚷地跟在后面:“抄家啦,看抄家去!”我在楼上犹豫了半晌,去看看呢,还是不去?按照当时的防身之道,最好是不要单独涉足这种是非之地。可是我忍不住要去见识一下,他们到一个贫困的小贩家抄什么东西?等我到达的时候,战斗队已经开始了战斗。这不像抄老干部的家,也不像抄知识分子的家。抄这些人的家时,着重点是四旧、信件、日记、原稿之类。而被抄的人往往是默默地站在一边,用一种悲愤的目光看着自己毕生的事业、珍贵的纪念、人类的智慧产品消失在烟尘里。那邪恶的化身在行动时,毕竟还披着一件庄严的外衣。抄朱源达的家可不同啊,那场面是十分惊心动魄的。老远便听见哭喊、喧嚷、呼唤、嚎叫、杂物的破碎和折裂,还有壮胆助威的口号声……朱源达家成了格斗场,里面打得乒乓山响,一团团的灰尘喷到大门的外面。柳条筐被抛出去了,用大刀斩得粉碎。因为这是犯罪的工具,用它卖过菱藕。菜篮也逃不了,拎过鱼虾的。缸盆一只只地飞出来,在石街沿上摔成十八瓣,这些东西都是做过黄豆芽的。铅桶不知何罪,也被铁棍敲瘪。每抢出一件东西,便是一阵孩子的哭声,女子的嚎叫。孩子们死命地拖住柳条筐,这是他们活命的东西;朱源达的妻子紧抱着瓦盆,这里面还有舍不得吃的绿豆。争夺啊,厮打,翻滚,流血;哭声和吼叫声混成一片!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皇的理论怎么会制造出海盗的行为!馄饨担子终于被拖出来了,朱源达像疯子似的在后面追:“救命呀,饶了它吧!”“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你看,我这不是一个筋斗跌到了青云里!两个儿子回来了,全民。两个姑娘在县里,大集体。还有个晚生的阿五呢,我要让他读到大学毕业。四只铁饭碗,一只金饭碗,只只当当响,铁棍子也砸不碎啰!”朱源达乐哈哈的,十分轻松,也十分得意。我连忙把竹梆子送到朱源达面前:“你还是去挑馄饨担子,祝贺你重新开张复业!”朱源达翻着白眼,好像不明白我是什么用意,跟着就是脸色微微地一红,把我那拿着竹梆子的手推到旁边:“你你……你这是和我开玩笑什么的!”他的表情尴尬,好像一个财大气粗的人突然被揭出了以往的瘪三行为。……朱源达对我笑笑,狡黠地眨眨眼睛:“老实告诉你吧,劳动科本来也要我在里弄里摆个馄饨摊什么的,我给他们来了一点滑稽,嘿哈,已经到厂里报到啦,就是工种有点不满意。我本来想去看大门,他们却叫我到车间扫铁屑。扫就扫吧,混混也可以,总比烘山芋省心思,省力气。”他把这个小小的滑稽告诉我,就像当年把肉钵头伸到我的面前。《美食家》朱自治、高小庭美食家这个名称很好听,读起来还真有点美味!如果用通俗的语言来加以解释的话,不妙了:一个十分好吃的人。好吃还能成家!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想到的事情往往不来,没有想到的事情却常常就在身边;硬是有那么一个因好吃而成家的人,象怪影似的在我的身边晃荡了四十年。我藐视他,憎恨他,反对他,弄到后来我一无所长,他却因好吃成精而被封为美食家。朱自冶是个资本家,地地道道的资本家,决不是错划的。有人说资本家比地主强,他们有文化,懂技术,懂得经营管理。这话我也同意。可这朱自冶却是个例外,他是房屋资本家,我们这条巷子里的房屋差不多全是他的。他剥削别人没有任何技术,只消说三个字:“收房钱!”甚至连这三个字也用不着说,因为那收房钱的事儿自有经纪人代理。房屋资本家大概总懂得营造术吧,这门技术对社会也是很有用的。朱自冶对此却是一窍不通,他连自家究竟有多少房屋,座落在哪里,都是稀里糊涂的。他的父亲曾经是一个很精明的房地产商人,抗日战争之前在上海开房地产交易所,家住在上海,却在苏州买下了偌大的家私。抗日战争之初,一个炸弹落在他家的屋顶上,全家有一幸免,那就是朱自冶——到苏州的外舅家来吃喜酒的。朱自冶因好吃而幸存一命,所以不好吃便难以生存.(1、2、10)(1、7、2)朱自冶起得很早,睡懒觉倒是与他无缘,因为他的肠胃到时便会蠕动,准确得和闹钟差不多。眼睛一睁,他的头脑里便跳出一个念头。“快到朱鸿兴去吃头汤面!”这句话需要作一点讲解.否则的话只有苏州人,或者是只有苏州的中老年人才懂,其余的人很难理解其中的诱惑力。那时候,苏州有一家出名的面店叫作朱鸿兴,如今还开设在怡园的对面。至于朱鸿兴都有哪许多花式面点,如何美味等等我都不交待了,食谱里都有.算不了稀奇,只想把其中的吃法交待几笔。吃还有什么吃法吗?有的。同样的一碗面,各自都有不同的吃法,美食家对此是颇有研究的。比如说你向朱鸿兴的店堂里一坐.“喂!(那时不叫同志)来一碗XX面。”跑堂的稍许一顿,跟着便大声叫喊:“来哉,XX面一碗。”那跑堂的为什么要稍许一顿呢,他是在等待你吩咐做法的——硬面,烂面,宽汤,紧汤,拌面,重青(多放蒜叶),免青(不要放蒜叶),重油(多放点油),清淡点(少放油),重面轻交(面多些,交头少点),重交轻面(交头多,面少点),过桥——交头不能盖在面碗上,要放在另外的一只盘子里,吃的时候用筷子挟过来,好象是通过一顶石拱桥才跑到你嘴里—一如果是朱自冶向朱鸿兴的店堂里一坐,你就会听见那跑堂的喊出一大片:“来哉,清炒虾仁一碗,要宽汤、重青,重交要过桥,硬点!”一碗面的吃法已经叫人眼花缭乱了,朱自冶却认为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吃“头汤面”。千碗面,一锅汤.如果下到一千碗的话,那面汤就糊了,下出来的面就不那么清爽、滑溜,而且有一股面汤气。朱自冶如果吃下一碗有面汤气的面,他会整天精神不振,总觉得有点什么事儿不如意。所以他不能象奥勃洛摩夫那样躺着不起来,必须擦黑起身,匆匆盥洗,赶上朱鸿兴的头汤面。吃的艺术和其它的艺术相同,必须牢牢地把握住时空关系。朱自冶揉着眼睛出大门的时候,那个拉包月的阿二已经把黄包车拖到了门口。朱自冶大模大样地向车上一坐,头这么一歪,脚这么一踩,叮当一阵铃响,到朱鸿兴去吃头汤面。吃罢以后再坐上阿二的黄包车,到阊门石路去蹲茶楼。苏州的茶馆到处有,那朱自冶为什么独独要到阊门石路去呢?有考究。那爿大茶楼上有几个和一般茶客隔开的房间,摆着红木桌、大藤椅,自成一个小天地。那里的水是天落水,茶叶是直接从洞庭东山买来的,煮水用瓦罐,燃料用松枝,茶要泡在宜兴出产的紫砂壶里。吃喝吃喝,吃与喝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朱自冶登上茶楼之后,他的吃友们使陆续到齐。美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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