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竞争优势的经济学含义与本质

关于企业持续竞争优势的新阐释邹国庆(吉林大学中国国有经济研究中心长春130012)内容摘要：持续竞争优势在不同环境下，以静态均衡延续与动态非均衡的更迭两种状态呈现出来。应在不同环境下区分能力的不可仿制性和不可替代性对持续竞争优势的影响，在相对稳定的环境下，核心能力以其不可仿制性使企业所拥有的优势不断的持续下去，在复杂的动态环境中，只有持续的能力的更新和创造使得竞争者无法用新的能力替代，企业才能获得持续的竞争优势。关键词：持续竞争优势；环境的不确定性；核心能力；动态能力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一、竞争优势极其变化过程许多学者关于竞争优势做出了不同的解释。其基本内涵大体是一致的，竞争优势是指企业在特定的市场、特定的阶段、特定的地域，在为消费者提供有价值的产品或服务的过程中所具有的超越主要竞争对手、获得超过行业平均利润的能力或潜能。这种竞争优势是企业在与同行业企业的竞争中所表现出的相对于竞争对手的一种比较优势或绝对优势，拥有这种优势，该企业可以获得高于该行业平均收益或超额利润。竞争优势一旦形成，就会处于模仿者和革新者的强烈破坏和冲击之下。竞争对手或者凭借模仿或者凭借创新，对获取竞争优势的企业提出挑战，而这种挑战能力的大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竞争优势消亡的速度。竞争过程实际上就是竞争对手对优势企业的能力进行模仿的过程。企业的某种竞争优势本身的发展一般都会经历三个连续的阶段，即产生、延续、衰退。当竞争优势发展时，收益增长;当优势保持时，收益保持不变;最终竞争优势因为模仿者、和革新者的侵蚀而衰退。见图1所示。二、持续竞争优势的两种解释框架由上可知，持续竞争优势将以两种状态呈现出来。一是某时点上的竞争优势在长时间内的延续和保持，二是由多数个短暂优势连续叠加而成。因此，决定企业持续竞争优势有两类性质不同的因素：一是能力和知识差别及不可仿制性，二是资源、能力和知识的不可替代性。区别这两点，对于持续竞争优势的创造十分重要。而这两种因素对竞争优势的持续性贡献则是在企业与环境相互作用中体现出来。（一）静态均衡延续持续竞争优势是某时点上的竞争优势在长时间内的延续和保持，即在所有的仿制作业被尝试之后，企业仍能保持的竞争优势。尽管有竞争者或潜在进入者倾力模仿它或减少它的优势，而企业的优势仍然存在。因此,持续竞争优势被定义成一种所有的仿制被作业已被尝试之后仍然存在竞争优势的均衡。［1］由此可见，对企业竞争优势的是从均衡角度来进行定义和说明的。企业竞争优势的持续性表明了一种均衡，也就是说，竞争优势的持续性主要面临模仿的冲击，只有当使企业获得竞争优势的资源或能力被竞争者有效的仿制，竞争优势才会衰退。由于能力、资源等稀缺性、不可仿制性的存在，均衡被定义为仿制或被替代的缺乏，因而企业竞争优势将持续下去。毫无疑问，以资源和能力等来揭示企业持续竞争优势的源泉是以均衡分析方法论为前提。这种运用均衡的概念定义企业持续竞争优势，第一它割裂了和现实的直接联系。暗含的持续的时间长度以收益图2-1竞争优势的3S曲线时间模仿者收益革新者收益优势获得者收益图1竞争优势的3S曲线一种均衡模型中的“逻辑时间”为基准衡量持续的时间长度不能直接转换为现实时间［2］。第二是它的前提假设隐含着企业面临的环境是相对稳定可期的。（二）动态非均衡更迭另一种解释是持续竞争优势是多个竞争优势的连续更迭。竞争优势的持续性所隐含着动态的性质表明了持续竞争优势是一个非均衡的优势到完全被仿制的均衡，进而又发生新优势非均衡的持续不断的交替过程。也就是说，竞争优势由创新所决定，竞争过程实际上就是创新淘汰的过程。当新的替代性技术出现，竞争优势就会受到革新者的侵蚀而骤减。由于革新者的作用，竞争优势的拥有者最多只能在竞争对手展开反击前的短暂时间内利用这种竞争优势而获得超额收益。随着竞争对手的反击，企业原有竞争优势就将瓦解或崩溃。由于行业内竞争及环境的复杂性、不确定性、非线性变化无常对能力的侵蚀作用，竞争优势有时会十分短暂。因此，持续竞争优势是依靠持续不断的创新来创造一系列的临时优势保证了企业优势的延续。其过程也以连续更迭的波态形式表示出来。如图2所示。以上两种定义看上去似乎存在解释上的悖论。然而，现实中大量实例分别表明了对两种观点的支持性依据。例如，对于潜在进入者而言，施乐企业在文件复印机技术方面的领导地位及其令人羡慕的租赁与维修队伍构成了巨大的进入壁垒，从而使其在复印机市场上处于主导地位。为了进一步阻止模仿行为，施乐企业通过500多项专利来保护自己的技术，正是这些因素保证了其竞争优势持续了几十年。收益图2持续竞争优势波态曲线时间优势1优势2优势3另一方面，英特尔企业在计算机芯片业务中的崛起主要应归功于一系列临时优势的有机延续。在任何一代技术被完全模仿、临时竞争优势完全丧失之前，该企业会推出新一代技术，从而使模仿者始终疲于追赶。在这个超强竞争的产业中，英特尔企业的总体优势已经持续了约20年，并且这种状况仍在继续。如果把上述关于竞争优势的持续性解释和企业所处环境来考察，就会得出一致的结论。在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中，企业资源和能力的异质性，以及这些资源、能力的不可模仿性构成了企业持续竞争优势的基础；企业在不完全信息和有缺陷要素市场上获取稀缺资源的优先权，及获取资源的不可模仿性和难以复制性是竞争优势的必要条件。在急剧变化的环境下，维持长期竞争优势则不是以防止模仿，而是依靠持续不断的创新。竞争是一个创造性毁灭过程。该过程在一个极度竞争环境呈现，[3]在这个环境中竞争者必须快速行动起来，以建立自己的竞争优势同时削弱竞争对手的优势。因此，竞争优势依赖于企业不断重构能力的动态能力得以持续下去。三、持续竞争优势的租金性质持续竞争优势的经济学特性实质是租金的占有[4]，即最终所有的利润都归因于稀缺资源的所有权问题。持续竞争优势实质是处于短缺供应状态下的要素的租金积累。租金的存在与积累取决于获取和开发互补资源过程中竞争的不充分性，并有可能产生于对顾客很重要的、高质量的、不易模仿、不易替代的持久资源的服务。一般而言，任何形式的竞争优势最终都会以租金的形式表现出来，企业无论获取哪种形式的租金，都会赢得竞争优势。在所有形式的租金中，理查德租金源于有价要素固有的供应紧张状况。该租金源于稀缺性，或来源于那些难于或不可能被模仿的要素，如独特的地理位置、复杂的组织程序或长期的企业声望，因而通过这些资源企业能够获得额外的收益。在稳定环境中，持续竞争优势表现为该种租金形式。资源基础理论及核心能力理论认为，持续竞争优势的原因是企业具有特定的租金性质，从而为企业带来价值，而这种价值是通过与竞争对手的比较体现的。由于“异质化”的不同，使得各企业的获利程度不同。拥有优势资源（即效率高）的企业能够获得超出平均水平收益，因此产生这种租金的表现结果是效益差异；因而可以认为这种租金的性质是理查德式的。由于企业具有的异质化资源或能力其竞争对手无法仿制，所以竞争优势将持续下去。相反，熊彼特租金源于革新，是企业开发的革新性产品或服务而获得的租金，往往产生与冒险和创业活动。来源于不确定性很高的复杂环境中承担风险的创新活动。熊彼特租金由革新者赚取，通常发生在一项革新的引入和扩散之间的这段时间里。由于其他竞争者将会进入这种可以索取高价，并获取高利润的市场，随着时间的发展，革新将被模仿。因此企业的地位是不稳定的。在被模仿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革新者将赚取熊彼特租金。在复杂、动态的环境中，持续竞争优势是赚取熊彼特租金的过程，在这种环境下，更要求企业家的创新精神，有意识地通过“创造性毁灭”过程，重构企业的资源和能力。动力能力理论在熊彼特“创造性毁灭”的命题下认为，经济是不断进化的，实质性的市场竞争不是价格的竞争而是创新的竞争。创新特别是能力的创新，才是企业利润的真正源泉；没有什么资源、能力不可以仿制，即使暂时无法被模仿，也会由于新技术或新的能力出现贬值，因而企业的动态能力更具有租金的价值，熊彼特式的租金才是企业经久不衰的源泉。四、持续竞争优势的环境要素无论从持续竞争优势的两种形式看，还是熊彼特租金及理查德租金的性质来分析，组织能否动态地适应环境是组织能否持续发展的关键，特别对处于当今激烈动荡环境中的企业尤其如此。因此，如何分析环境，并考察其复杂动态性，成为企业如何匹配环境的首要问题。企业是一个与外部环境相互作用的社会系统，现代企业正面对日益动态化的复杂性环境的制约，企业要为顾客创造价值进而赢得持续竞争优势，必须基于对其环境的评估、分析，通过自身的能力和所在的环境的适应匹配来实现。由此可知，企业能力为顾客创造价值的效能与环境的性质有关。环境的不确定性可用两个维度来表示。一个维度为“环境变化性”，快—慢是指环境因素是否是动态的。一般来说，不同行业竞争、需求以及技术的变化速度是不同的，而且信息不对称程度也是不同的。比如传统行业与高新技术行业需求以及技术的变化速度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维度是关于环境的复杂性，即指与组织经营有关的外部因素的异类性与不相似性。在一个简单的环境中，只有少数几个相似的因素影响组织。在一个复杂的环境中，许多不同的外部因素相互作用并影响组织，涉及到技术(创新)、产业结构竞争、管制以及交易成本等众多方面。高环境复杂性的主要标志有：产业结构、边界模糊，竞争规则不确定性高、利益相关主体转换迅速以及非线性变化等。在这样的战略环境中，竞争、需求以及技术的变化速度很快，且信息往往是不明确、难以获得的。按照“环境变化性”和“环境复杂性”程度的高低不同，可以画出一个四象限的示意图，然后基于这两个维度，通过不同的四象限图中环境的不确定程度，就可直观了解不同环境下持续竞争优势的特性及其资源和能力的规定性。见图3。图3环境类型图五、竞争优势租金来源于企业能力与环境匹配企业实际面临的环境非常复杂。常常是模糊而难以言明的，这需要企业决策层有正确而统一的判断。从动态看，随着时间的变化，企业环境可能处于不断变化之中难以预测。而且最难以判断的是，当某种外部环境要素发生变化时，由环境系统本身具有的要素相关性和复杂混沌性决定的其他环境要素往往随着发生程度和方向均难以预料的变化。这些情况大大加剧了企业环境动态变化的程度，增加了环境管理的难度。显然，在所有环境类型中，复杂动态环境是最能体现当今市场特点的环境类型。按照环境特性的分类，考察具体环境中的能力与竞争优势的作用，企业资源、能力对持续竞争优势作用的二重性才更加清晰可辨。在稳态环境中，属于低不确定性环境。竞争优势呈现静态均衡，由于异质性资源及核心能力具有的价值性及不可仿制性，成为该环境下持续竞争优势的源1大量不相似外部因素2因素变化频繁且不可预期行业：计算机、互联网电讯、半导体、信息服务复杂+动态=高度不确定性1、大量不相似外部因素2、因素变化频繁且不可预期行业：汽车、化工保险复杂+稳态=中低不确定性1、少数相似外部因素2、因素保持相同且变化缓慢行业：钢铁、容器制造食品加工简单+稳态=低不确定性1、少数相似外部因素2、因素变化频繁且不可预期行业：化妆品、流行服装音乐制品玩具制造简单+动态=中高度不确定性不确定性简单复杂快慢环境变化速度环境复杂性泉。企业的资源是由企业中可见的物质资源及大量无形的知识资源构成，企业的能力源于企业如何作用于其静态资源上逐步演化形成的，即企业长期形成的做事的方式，方法、心智模式等各种形式的惯例等，它们大部分以企业特有的知识为基础，以隐性的或缄默的形式存在着，因而对企业是有价值的，稀缺的、难以模仿和难以替代的独特资源，是企业持续竞争优势的源泉。在简单稳态环境下，还可以构筑壁垒或阻止模仿机制保护以获得的竞争优势，并力求竞争优势持续下去。在复杂动态环境中，不连续、非线性、随机性是其主要特点。竞争优势呈现静态非均衡。随着时间的变化，由环境系统本身具有的要素相关性和复杂混沌性决定的其他环境要素，往往随着发生程度和方向均难以预料。企业无法预测未来环境的变化趋势。在稳定环境下，核心能力理论解释了企业竞争优势的来源，但该理论对复杂动态环境下企业如何获取和持续化竞争优势缺乏有力的解释。因为在复杂动态环境中，“不可仿制性”的资源、核心能力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