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金融经济危机和中国经济放缓对律师行业的挑战和机遇

世界金融经济危机和中国经济放缓对律师行业的挑战和机遇赵小鲁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尊敬的主持人，感谢大家给我一个机会，就“世界金融经济危机和中国经济放缓对律师行业的挑战和机遇”（以下简称《机遇》）问题，谈一下个人的粗浅看法。中国经济问题，决定律师行业的生存和发展。所以，关于中国经济的长期走向，我一直非常关注，大体可以分为两大阶段：第一阶段，金融海啸爆发之前，我个人在对中国经济发展前景充满信心的前提下，更多的是有忧患意识；第二阶段，在金融海啸爆发之后，我同样在对中国经济发展前景充满信心的前提下，更多的是看到中国经济发展的强大后劲和转型契机。我在2008年10月8日，曾经写过一篇《高度重视美国金融海啸引发的世界经济衰退对中国经济放缓进而对律师服务业影响》的文章（以下简称《影响》），我今天谈的《机遇》这个话题，可以和《影响》这篇文章相互呼应。第一部分问题的提出：世界金融经济危机对中国律师业的影响一、我对中国经济总体发展趋势的粗浅看法从2006年以后，在几次参加经济研讨会时，我对中国经济的宏观发展趋势发表过意见，主要观点是：目前中国经济是在高度不平衡的状态下高速发展，需要喘息一下，需要有一个大的机会，放缓发展速度，进行较大调整。我在2000年从英国留学回国之前写过一篇文章，文章中提出：中国入世以后，中国经济在获得飞跃式发展契机的同时，也面临着八大风险。其中之一，是开放市场的机遇和风险。比如说：我们以市场换技术，如果通过开放市场换到了国外的先进经验、先进理念和高新技术，包括创造了中国的自主品牌，中国经济发展就成功了；如果我们开放市场，没有学到西方的高新技术，没有创造我们的自主品牌，而是付出了低廉的劳动力、高能源消耗、高环境污染，在世界经济发展链条中始终处于低端地位，我们开放市场的代价就可能太大，我们的经济发展就可能会有很大风险。2007年我参加过两次中国经济改革30周年回顾研讨会，与会的专家学者大多对中国经济的进一步发展都抱有非常乐观的情绪，认为中国经济至少还有20年，甚至有人说有30年，每年递增10%以上的发展速度。我认为，中国改革开放30年，特别从1992年小平同志南巡讲话以后，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每年大约以10%以上的增长速度快速发展，非常了不起。但是，我们的经济发展是建立在多种生产要素不平衡的基础上，建立在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改革不同步的基础之上，建立在能源、环保付出重大代价的基础之上。我们单纯追求10%、12%的高速度，在最初的国家综合实力积累时期是必要的，但当我们的积累达到一定程度以后，是否应该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放缓我们的经济发展，喘息一下，对各种生产要素的不平衡加以调整，使我们的经济发展在各种生产要素、各种经济关系、各种社会关系和社会与自然的关系更加平衡的基础上，实现后劲悠长的健康发展。我提出，中国在崛起的过程中，无法走一百多年以来，世界经济强国崛起的道路。现在的世界经济强国，在崛起过程中有一个特点：他们都是依赖于海洋型经济，以英国的工业革命为契机，通过殖民侵略和海上贸易，占有了世界市场，进而占有了世界的资源。他们利用世界资源支撑自己国家的发展。而中国崛起，是在世界经济格局已经大体固定的背景下进行的。中国崛起，将主要依靠本国的资源，而没有条件主要依靠世界资源。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发展的速度相对慢一点（例如保持在GDP增长的7--8%），降低资源的过度浪费，不仅对子孙后代有好处，而且对节约使用中国崛起所依赖的物质资源，保持悠长的发展后劲，是必不可少的。我还提出，任何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都是波浪式发展，有高潮就一定有低潮。我们在1992年以后十几年高速发展，没有出现明显的经济低潮，但并不等于没有出现波动。我们每过几年，就要对国民经济进行宏观调控，控制经济过热，实现经济的软着陆。我们积累了一套中国特色经济建设的宝贵经验，但是这只是延缓了，而不是避免了中国经济出现大波折的时间。我们发展了十几年，今后我们还能以10%以上的速度发展多少年呢？很多专家都说至少20年，我个人认为，如果国际、国内形势都比较有利，也许我们能保证10年以10%以上的比例增长，或者只有5年的时间保持10%以上的比例增长。我特别强调，甚至我们现在应该考虑“中国经济的拐点在哪里？”“中国经济的拐点一旦出现，我们的对策是什么”？美国次贷危机爆发以后，我参加了两次以经济学家为主的研讨会。当时我提出：我们都认为美国市场经济模式经过两百年的发展，已经十分完善。我们中国讲市场经济，实际上是在自觉、不自觉的学习美国模式的市场经济，我们讲经济一体化，实际上是将中国经济纳入以美国为首的，世界发达国家占据主导地位的经济一体化模式。但是美国次贷危机的发生，使我们获得了一个从新的视角审视美国经济模式的机会。我要问：“美国的经济模式是否出了毛病？中国的市场经济需不需要探索我们自己的经济模式”？当时一些经济学家跟我讲，美国的经济模式是完善的。完善不等于没有毛病，实际上次贷危机的出现也是正常的，美国市场经济的模式之所以完善，就在于美国的市场经济模式，可以通过市场调节的方式，依靠市场的自我调节，克服经济危机，包括这次次贷危机。我当时对此说法，心里确实有些保留。因为当时国内相当多的经济学者，对次贷危机的影响，普遍持乐观态度，但是对次贷危机的真正原因又说不清楚，次贷危机对中国的影响到底有多深远，都认为需要进一步观察。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就不认为美国的市场经济模式发生了问题呢？后来我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叫做《国运尚需多奋斗，眼下不宜唱东风》，提出制约中国经济发展的五大瓶颈。其中，就有“目前中国经济对外依赖程度太高（70%--80%），外向型经济是双刃剑，一但世界经济发生大的动荡，就会对国内经济产生强烈的负面影响。”这是对国内理论界一些同仁，对中国经济的发展抱过于乐观的态度，而提出的一种置疑。2008年9月世界金融海啸的爆发，可以说，世界上所有的经济学家、金融学家都没有想到，虽然金融海啸的根源，在2007年的次贷危机中就已经蕴育了，次贷危机启动的多米诺骨牌的倒塌已经发生了，并渐渐引发着美国金融体系核心的危机。然而我们没有人意识到这种危机。二、《影响》一文的主要观点2008年9月上旬，随着美国大投行一个接一个倒闭，金融海啸才开始被大家所认识。我在2008年10月8日，写了一篇《高度重视美国金融海啸引发的世界经济衰退对中国经济放缓进而对律师服务业影响》的文章（以下简称《影响》），这篇文章刊登在《北京律师》杂志上，其中一些主要观点，我认为有必要在这次发言中，结合自己的新认识，给予简单回顾。第一个观点，要充分认识世界性经济衰退的深度影响。第一，这次百年不遇的金融危机和以前的经济危机具有不同的特点。金融危机引发了世界经济多年平稳发展所长期积累的深层次矛盾，金融危机又是在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情况下发生的，可能涉及金融市场自身的矛盾，实体经济自身的矛盾，金融市场和实体经济之间的矛盾，以及各国直接的经济矛盾。这些矛盾，就是各种经济关系，金融关系，各自内部和相互之间的结构和要素的失衡。第二，需要建立一门新的学科，“世界经济学”，以研究新类型的经济危机：“世界金融经济危机”。1929年的世界性经济危机之后，产生了凯恩斯主义的消费经济学，或曰消费生产学，即“宏观经济学”。我认为，2009年的世界金融海啸，和世界性经济衰退，也需要产生一门新的经济学，“世界经济学”，专门研究这次世界范围的，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相混合的经济衰退和经济萧条的原因和对策。因为，如果仅仅依靠以往的经济学理论，很难对这种新形式的，和以往任何一次经济危机都不同的世界性经济衰退，或者叫经济萧条的深层次原因，做出正确诊断。美国八千亿美元的救市计划，欧盟五千亿欧元的救市计划，俄罗斯两千亿美元的救市计划，以及后来又追加的大量资金，不断投向金融机构，但是金融机构的亏损，好像无底洞一样越来越严重，变成了一个金融黑洞。而这种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的影响，除了使西方世界各国的经济已经进入衰退阶段以外，到底还要延长多长时间？如何制止这种衰退？至今没有灵丹妙药。顺便说一句，我们现在甚至没有一个准确的名词来对应称呼这次世界性金融危机进而引发的世界性经济衰退和经济萧条，媒体目前只能以“金融海啸”称之。实际上，虽然按照经济学的标准，也许，也许目前世界范围内的经济衰退，还没有达到“经济危机”或者“经济萧条”的指标，但我认为，传统的经济学标准，已经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因为目前的世界性经济衰退，已经远远不是金融本身的问题，而是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相混合，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相混合，区域经济问题和世界经济问题相混合，金融模式问题和经济模式问题相混同的，一次世界范围的深度经济萧条。我现在更愿意使用“世界金融经济危机”来描述目前的世界经济惨状。第三，“以史为镜”，世界金融经济危机的影响，可能要持续多年。为了更直观判断此次“世界金融经济危机”的影响，我觉得有必要“以史为镜”。首先，我们回顾一下历史上1929年世界经济大萧条，尽管罗斯福政府实行“新政”，使美国经济得到了稳定，但是美国和世界经济的复苏，实际上是发生于十几年之后，也就是二次大战以后，特别是在上世纪50年代才进入了复苏和再度发展的时期。其次，我们都还记得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以及对香港经济的影响。那个时期，恰值司法部将我派驻香港工作，不幸亲身经历。当时香港报端，终日充斥着“愁云惨雾”一类的词汇；香港的律师事务所，有相当一部分大规模裁员、大面积消减办公用房，减少经营成本，有些成立多年的律师事务所宣布倒闭；香港的转口贸易、金融中心、房地产市场三大支柱产业都受到了极大打击。以我个人不准确的直观判断，其实自1997年以后，一直到现在，香港经济都没有进入真正的复苏和发展时期。由此可见，一次涉及世界范围或多个国家的金融危机，进而对实体经济的深度影响，可能会经过相当长的时间，才得以调整和复苏。因此，我们对世界金融经济危机导致的世界性经济衰退和萧条的深度影响，应当有充分的估计。从世界经济的大背景来看，世界金融危机导致世界经济衰退，是百年未遇的一次严重的金融经济危机，这次具有目前我们尚不确知的原因，也是一种和市场经济出现以来，一百多年所遇到的各种经济危机的基本特征有不同原因、不同特征的新型金融经济危机。我认为，这种世界范围内的金融经济危机，从世界性的经济衰退，经济萧条到世界性的经济复苏，估计要5年以上时间。第二个观点，世界性经济衰退既对中国经济产生全方位严重影响，也是中国经济实现“两个转变”的历史机遇期。第一，中国经济总体态势是正处在开始和世界经济接轨，但尚未完全接轨的“半接轨状态”。这可能是不幸中之万幸。已经接轨的部分，主要是进出口贸易、境外投资业务和外资在中国境内的业务，将不可避免受到世界经济的影响；尚未接轨的部分，主要是国内经济和总体的金融体系，无形中起到了防波堤的作用，而较少受世界经济衰退的影响。我认为，我国经济在未来三年左右，还是处于受世界经济影响的总体环境之中。正如我以前在几篇文章中提到的，“中国现在的外向型经济对外依赖度过大，外向型经济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借助世界经济的增长而促进国内经济增长，又可能会因为世界性的经济波动而导致国内经济受到严重影响”。我当时提出，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最深厚根源，在于广大老百姓的需求。我们过去在经济上主要讲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实际上是研究如何生产更多的产品，但是我们确实应当考虑西方凯恩斯主义消费生产论的合理因素，我们还要讲供求关系，研究市场对生产的影响。我国目前的社会财富分配机制好很不完善。根据资料显示，我国国民收入分配两极分化差距较大，我们的国民平均消费水平是世界各国国民平均消费水平的不足50%（49%）。因此，改变我们社会财富分配机制中的不合理因素，加大社会财富分配向广大老百姓倾斜，提升老百姓的消费能力，是拉动内需和保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长期持续发展的最根本措施。以上，尽管世界金融经济危机对中国外向型经济的影响，将会相当严重，但我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前景，却持十分乐观的态度。我估计，中国经济要从放缓到恢复正常发展，也许只需要2年到3年时间。我在《影响》这篇文章中提出，2009年中国经济放缓有可能探底，2010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