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期：中国造纸业发展与需求对全球的环境影响-国合会专题

1国合会专题政策报告2007（5）中国造纸业发展与需求对全球的环境影响按：2007年7月，“森林趋势”组织发表的一份针对中国造纸业发展与需求的报告引起各界广泛关注。“森林趋势”是一个非盈利的、独立的国际性组织，主要致力于全球森林保护；在其最新发表的这份题为“中国造纸业纤维供应的环境影响”的研究报告中，对中国造纸业发展需求与全球森林资源保护的关系进行了分析；报告特别对中国利用废纸回收和再利用对全球环境产生的正面影响进行了积极评价，结论与建议比较平衡。国合会秘书处组织专家对报告进行了翻译整理，供参考。2中国与亚太地区国家林产品贸易研究中国造纸业纤维供应的环境影响近年来，中国在纸浆和造纸行业的迅速扩张以及对全球森林和木材市场产生了重要影响。从1990年开始，中国纸张和纸板的生产量占全世界总产量的50%强。为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中国政府正加快建立以高科技为主、用木浆造纸的大规模造纸产业。过去，对中国2010年纸浆和纸张的消费量预测有很大不同，从联合国粮食与农业组织1997年预计的4800万公吨1到He和Barr2004年2预测的6850万吨不等。后者的预测显示出比2006年的数据增加了920万吨，这代表从2006年到2010年每年增加4.8%。本研究使用了贸易数据来概述中国所有造纸原料的输入结构：原木浆、浆木和废纸，包括国内和进口的。据估算，全国造纸纤维资源从2002年开始从4690万吨增长到5970万吨，平均每年增长6.2%。进口的二次纸纤维或废纸，是这项增长的主要原因。在研究期间，二次纤维的进口量平均每年增加29.8%。这一行业从2002年的690万吨增长到2006年的1960万吨，现在占中国总造纸纤维资源的33.1%。综合来看，进口和国内废纸量占中国纤维总供应量的大约62.6%。二次纤维主要用于生产硬纸箱，而这些硬纸箱用于装运和出口大量像电子消费品、衣服和家具这样的中国商品。这种废纸的来源主要是来自美国、日本和欧洲的废纸箱，中国对废纸需求的持续增长提升了废纸的市场价格，并促使废纸供应国增加了对废纸回收的投资。虽然可获得的生产数据很有限，国内废纸是造纸纤维的第二大来源，纸浆是第三大来源。国内废纸使用量估计为1550万吨，占纸纤1Zhangetal.1997.亚太地区森林产品的消费、生产和贸易趋势与展望（Trendsandoutlookforforestproductsconsumption,productionandtradeintheAsia-Pacificregion）.Workingpaperno.APFSOS/WP/12,ForestryPolicyPlanningDivision,UnitedNationsFood&AgricultureOrganization,Rome.2He,D.andC.Barr.2004.中国的纸浆和造纸行业：供求分析和中期预测（China’spulpandpapersector:Ananalysisofsupply-demandandmediumtermprojections）.InternationalForestryReview,vol.6(3-4).3维总量的29.5%，但2006年仅增长了1.8%。2006年，中国的纸浆生产量为1420万吨，相比要少一些。中国国内大多数纸张都是在小规模传统造纸厂用非木材纸浆生产的。因此，它所回收的纸浆一般达不到出口质量。中国消费的纸纤维中，进口纸浆和浆木所占比例都很小，分别占13.5%和0.7%。这些来源提供了用于生产国际质量印刷和书写的纸张的高质量木浆。本报告估计，中国进口的740万吨纸浆，占中国进口纸浆的63.5%，可以认为是来源于可持续的森林。虽然大部分进口纸浆的供应方是管理良好的森林和林场，但相当一部分来源于俄罗斯东部和印度尼西亚，这两国的森林管理能力很低。那些以进口这两个国家木材的造纸厂可能有在生产过程中利用非法砍伐木材的很高风险。从印度尼西亚进口的硬木纸浆木材也有同样的风险。10年前，全世界废纸贸易量为1770万吨，其中美国出口的废纸量为580万吨。2006年，正如前面所叙述的，仅中国进口的废纸就达到了1960万吨，其中从美国进口的废纸为860万吨，这比美国10年前向全世界的出口量增加了280万吨。在过去10年里，中国进口废纸量增加了1650万吨，从1996年的310万吨增加到2006年的1960万吨。这个废纸贸易量对世界市场非常有利，也起了稳定作用。从环境角度看，在2002年到2006年间，中国对废纸日益增加的需求防止了美国、日本和欧洲把6500万吨的废纸送入垃圾填埋场。在2006年等于少砍伐大约5430万绿色公吨树林。与此同时，中国也从那些不能确保可持续森林管理的国家进口了木材。因此，与中国造纸纤维消费密切相关的最大环境挑战就是确保中国从那些“可持续森林管理存在高风险”的国家进口的木材纤维是来自可持续管理的合法森林或林场。41概述：中国造纸纤维的资源和消费据估计，从2002年以来，中国造纸纤维资源量已经从4690万吨增加到当前的5970万吨，平均每年增长6.2%。根据联合国粮食与农业组织2002年到2006年纸浆、废纸和纸浆木材进口的数据，图13给出了中国造纸纤维总量4的计算值。根据联合国粮食与农业组织这些数据到2003年利益的都是各国国内提供的纸浆和废纸进口数据，从2004年到2006年，利用的则是估算值。图1：中国2002-2006年造纸纤维资源ImportVolume(Mt)进口量（百万吨）ImportedWastepaper进口废纸LocalWastepaper本地废纸LocalPulp本地纸浆ImportedPulp进口纸浆ImportedPulpwood*进口纸浆木材资料来源：联合国粮农组织，世界贸易图集等*=50%纤维是十分干燥木材的纤维当量估算值（50%的官方纪录进口量）注：从2002年到2006年，纸浆木材进口的纤维当量从不到5万吨增长到70万吨。总体而言，中国造纸资源现有统计数据呈现出按照其输入、加工设施和最终产品定义的四个主要商品生产环节。由于国内纸浆和废纸纤维质量不高，它们主要是由地方小规模企业生产，产品限于国内消费。它们构成这个造纸产业最大部分，利用了占总量53%的纸纤维资3本图和其它图表使用的数据来自附录1。4在本分析中，“总造纸纤维”指的是国内和进口的纸浆和废纸，加上进口纸浆木材的纤维当量计算值。5源。作为对比，进口的废纸、纸浆和纸浆木材都成为现代大规模造纸厂的原料，用来生产各种出口产品。这些工厂大约22%的纤维供应用于生产纸箱，剩下的用于生产不同品质的出口纸张。图2显示了这些生产链。下面描述用于中国造纸行业的不同类型的纤维。z进口废纸：国内和进口废纸构成中国纸纤维供应总量的大约62.6%。在当前经济发展阶段，中国最大的纸张需求是围绕日益增长的轻工业出口产品提供包装用纸箱。因此，进口废纸（未漂白牛皮纸、漂白化学纸和其他类型）的大约四分之三都几乎专门用于生产瓦楞纸箱和其他运输包装材料。剩下的26%是机械废纸，通常用于新闻纸和用于杂志和广告材料的光滑机械纸。5进口废纸量从2002年的690万吨增加到2006年的1960万吨，它现在已经成为中国纸浆和造纸工业最大的纤维材料来源（33.1%）。在此期间，中国废纸进口增长速度最快，达到29.8%；而同期纸浆木材进口增长很慢，基数为不到5万吨。z国内废纸：虽然国内废纸回收生产是中国造纸纤维第二大来源，2007年数量为1750万吨，但国内废纸回收生产的年增长速度仅是进口废纸的三分之一。由于国内大多数纸张是用低强度植物纤维生产的，回收纸浆的质量一般较低。注意到中国自己的废纸生产数据的质量不高，范围也不全面，这点很重要。例如，2003年联合国粮农组织出版的国内废纸回收数据。由于国内废纸生产水平的数据信息不足，本报告没有对这部分企业进行深入研究。z国内纸浆：中国造纸纤维第三大来源是国内纸浆生产，估计为1420万吨，占纤维供应总量的29.5%，但最新的数据很少。最新的确切数据来自联合国粮农组织，它表明中国2003年的纸浆生产量为1620万吨；其出口量可忽略不计。我们所知道的就是大部分国内纸浆都来自（非木材）植物纤维，质量和强度都低（大多数植物纤维纸浆的纤维都短，导致纸张强度低），并且中国国内的小造纸5光滑机械纸不等同于用木材生产的高质光滑纸。中国政府补贴后者而非前者，这导致美国商业部指责中国抵消这种产品的关税。6厂都污染严重。因此，由于在这些小造纸厂安装工业污水处理设施在经济上不划算，中国政府近年来已经关闭了成千上万家这样的小造纸厂。对于国内纸浆生产，像国内废纸回收一样，由于现有数据不足，我们没有深入研究中国国内的纸浆生产。z进口纸浆：除了进口废纸外（主要是为了生产不同形式的包装用纸），中国高质量木纤维唯一重要来源就是进口纸浆。虽然它仅占中国造纸纤维总量的13.5%，但它是造纸设备最贵、也是对全世界未来森林影响最重要的企业，考虑到一些不可持续森林管理国家的可能性，特别是俄罗斯和印度尼西亚，这部分纸张原料量估计为740万吨，占中国进口纸浆总量的63.5%，可以把它看成是来自可持续管理的森林或林场。本报告后面还会分析这个问题。z国内纸浆木材：考虑到中国的人口和现有替代品，木材在中国是稀缺资源。因此，国内造纸厂从传统上不使用中国的木材纸浆造纸，这个趋势一直持续到今天。中国政府计划到2015年种植接近600万公顷速生丰产林，并把其大多数木材产品供应给已经在中国设厂的几家外国大型纸浆和造纸公司。然而，高土地租金、不利地形和其它供应商提供的有竞争力的价格可能会阻止这个目标的实现。6与纸浆进口、非木材纸浆和废纸相比，来自国内林场的纸浆木材量可能保持在低水平。z进口纸浆木材：迄今为止，中国进口的纸浆木材量仅占很少一部分，它进口的纸浆木材绝大多数是非针叶树纸浆木材。在一般情况下，非针叶树木材含水量很高（50%），进口纸浆木材生产纸浆从经济上并不合算，因为它无法同比如南非的综合纸浆厂的低木材纸浆成本相竞争。因此，作为特殊情况，中国对这种产品的需求主要来源于金光集团[亚洲纸浆和造纸公司（AsiaPulp&Paper,APP）]以及亚太资源国际有限公司（AsianPacificResourcesInternationalLimited,APRIL），这两家企业必须进口纸浆木材，6Barr,C.andC.Cossalter.2004.基于林场的中国木材纸浆业发展：政府政策、财政激励和投资趋势（China’sdevelopmentofaplantation-basedwoodpulpindustry:Governmentpolicies,financialincentives,andinvestmenttrends.）InternationalForestryReview6(3-4),267-281.7因为当地（分别是海南省和山东日照）的木材供应不能满足它们纸浆厂的生产能力。作为综合生产企业，这些公司有能力消化这些纸浆木材运输引发的额外成本，直到当地林场的生产能力能满足它们的要求为止。一些环境保护组织已经对中国从印度尼西亚进口很大比例的纸浆木材表示关注，因为来自印度尼西亚的一些纸浆木材很可能是非法砍伐的或来源于未经可持续管理的森林。2进口废纸（1）贸易的动力中国进口废纸主要是为了回收生产用来装箱包装大量出口轻工业产品的包装纸（主要是瓦楞包装纸板，但也有纸板）。由于中国缺少木材纸浆纤维资源，特别是包装纸产品必需的高强度、长纤维软木资源，要满足这一需要最快、最省钱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进口废纸（主要是来自美国、欧洲和日本用过的瓦楞纸箱），破碎它们，然后用机器把它们生产出新的纸产品。因为美国有庞大的软木资源，所以美国的纸箱大多数是用原纤维制造的。因此，美国废纸里有高质量的纸纤维。中国已经和正在继续建设世界上最大的造纸厂，并运转着目前世界上最大和最现代化的包装纸和纸板生产机器设备（例如：300万吨生产能力的生产线）。为了满足迅速增长的生产能力，中国废纸采购商已经集中起来，在美国、欧洲和其他各地形成了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