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气魄开新章建西安音乐厅远大目标看未来造国际大都会

澳門訊報（評藝人語）周凡夫無比氣魄開新章建西安音樂廳遠大目標看未來造國際大都會港中樂團為西安音樂廳啟用舉行的三場以反戰和平為主題的音樂會，能贏得西安觀眾熱烈的反應，還有一個更為關鍵的原因，是在於音樂廳本身。就觀眾角度而言，西安音樂廳是一個具有不錯音效感覺的音樂場館，良好的隔音，適中的殘響回音，八十多人的大型民族樂團的音響亦得以充分擴散，很多很有可能還是首次能在這類具有國際級音響水平的場館欣賞音樂的觀眾，都必然會有很新鮮和很好的感受。打造為國際化大都會的使命西安音樂學院內原有的西安音樂廳，條件自然是遠遠不及現時新的西安音樂廳。「老」的音樂廳於今年六月三十日舉行最後一場音樂會，歌唱家喬軍的個人演出後，七月一日便在西安人的視線和生活中徹底消失，結束四十多年的歷史使命。現在新的西安音樂廳顯然背負著完全不同的使命，西安市委副書記、市長陳寶根在大唐不夜城開城儀式致辭中便指出，大唐不夜城項目以建設國家級文化藝術中心、國際化演藝娛樂平臺和亞洲最炫美盛唐天街為目標，著力打造展示西安古今文明交相融合特色的文化之城、旅遊之城、商貿之城，是實施「文化強」發展戰略、建設西安國際化大都市的文化精品工程。也就是說，藉著這些文化場館，香要將西安此一千年古都皇城，打造成為國際化的大都會，這可真是充滿野心，目標遠大的設想。至於行將於十二月二十六日為西安音樂廳製作正式開幕音樂會的譚盾，更洞悉西安音樂廳的重要使命任務，在西安報章上的訪問中，他便很明確地認為，「在國內，西安音樂廳是其他地方音樂廳不能比擬的，因為這裏被濃厚的歷史文化氣息凿圍著，在這裏演奏出的音樂必將會穿越時空，超越國界，讓我們夢回唐朝，神遊列國。」同時表示：「在世界上，能夠讓古典音樂和現代音樂結合的如此完美，唯有西安能夠做到，唯有西安音樂廳能夠做到，因為這裏厚重的歷史文化，其他地方無法拷貝，無法複製。」可以說，這些願景都是陳寶根和譚盾，甚至可以說是很多人的主觀願望，能否達到？何時達到？那便是任何人都應該知道是任重道遠，仍要作出很多努力，再函上天時地利等因素配合才會成事的事。現時能夠驗證的則是西安音樂廳的硬體和軟件的能為此一願景提供怎樣的條件。硬體雖有小疵解決理應不難先看看作為音樂廳至為重要的，甚至可說是靈魂所在的音響條件。據說，負責西安音樂廳聲學設計者是負責巴黎歌劇院及廣州歌劇院聲學設計的著名音響師馬歇爾。雖然有關方面並未有提供任何有關音響上的數據，但根據香港中樂團的三場演出及排練時實地親自聆聽的感覺，音樂廳內的聲音基本上是暖和的，大樂團全奏時的聲音層次亦算是頗為清晰的。更仔細一點來說，池座五二五座位普遍都有不錯的音響響度，後排有衰減，但相差不大，但樓座一層的五六零座（較池座還多），不僅座距狹窄，兩邊翼座音響無法平衡外，音響強度亦較池座弱，後半區域的衰減尤為明顯。至於樓座二層二一八座位，不僅視覺距離與舞臺頗為遙遠，音響的衰減更大。然而，最大的問題是音樂廳內壁以木材及塗上銀白色的三合土凹击坑水泥牆為主，舞臺上亦有可調整的反音板，舞臺上的聲音投射效果確是很不錯，但在舞臺上演奏的樂師，完全無法聽得到演奏出來的聲音效果，這對臺上表演者的信心和演出效果都會帶來負面影響。這種情況，看來可嘗試將舞臺上的反音板高度和傾斜角度函以調整，或許可以改善。西安音樂廳的舞臺數據為舞臺口寬二十一米，深度十四米，有效利用面積二百零四平方米，舞臺後方的合唱席可坐三百人，舞臺可容八十多人的三管樂隊應無問題，但過百人的四管編制，估計便會較為侷促了。後台配套貴賓室、練琴房、指揮獨奏休息室，化裝間等等，大致都能達標，但卻欠缺了最重要的設施，也就是演出團體在後台的臨時行政中心，現時不少夠水平的演藝場館，都會為演出團體提供設有傳真機、上網電腦、電話、列印機等設施的行政中心，以滿足到訪的演出團體運作上的需要，此點看來便未能追上現代化國際演藝場館的發展了，能否作出補救，那就要看後台的空間設計能否作出改動調整了。至於音樂廳的大堂空間佈局設計和裝置，雖見出仍處於開始佈置階段，但已見出具有一定心思和品味。總觀而言，硬體上的小疵儘管仍有不少，但盡多是技術上的問題，要解決理應不會有太大困難。至於有關資料上所說，在此一音樂中心還有一二七座位的流行音樂廳（何以座位數量如此少？估計空間亦不大）和一三四座位的室內音樂廳，此行還未能看到，可能仍未竣工吧！傳達擁有西方價值文化理念西安音樂廳在營運上面對最大的挑戰是所定出的理念追求，是提供「符合國際標準的專業藝術活動空間」，所謂「國際標準」看來仍是以西方文化、歐美價值為準則的東西，心態上更完全是以西方文化觀念來考慮，箇中思維，自然是認為這是要將西安古城打造成為國際化大都會，在文化場館上要和國際接軌的方法。這也就解釋了此行對西安音樂廳初時百思未明兩點現像。一是音樂廳的標誌設計，理念竟然是源自無論從任何角度都難以和西安此一古都拉上關係的安徒生童話《夜鶯》。據相關資料解釋，那是因為「安徒生筆下用歌聲喚醒生命的精靈，夜鶯祇為願意傾聽的人歌唱，不論你的富貴貧賤」，又稱「它的每一片羽毛沾滿了藝術與自由的光輝，它身上體現了最高貴的人性」，同時又指出俄羅斯音樂之父格林卡，現代音樂之父（此稱號何來可有點怪了）斯特拉汶斯基，世界著名作曲演奏家雅尼，「都以此故事為藍本譜寫《夜鶯》」，這看來是一種徹頭徹尾以西方文化和心態來作為音樂廳定位的考慮取向。另一是音樂廳內的「鎮廳之寶」，並非中國宮廷中輝煌的大型編鐘，而是花費不菲，設置在舞臺上方的大型管風琴。據說這台西北地區唯一的管風琴，出自德國管風琴製造世家—約翰尼斯〃克萊斯，與北京國家大劇院音樂廳的管風琴系出同門，這更是百分百以歐洲文化價值作為定位取向的設計了。管風琴的本質可以說是歐洲基督教音樂文化發展出來的樂器，但西安城內滿佈的祇有佛教寺院，天主教堂祇有絕無僅有的一座，基督教堂一間都沒有（但被視為是基督教最早傳入中國確據的「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則存於西安「碑林」內），不僅不易找得到管風琴師演奏，（據說現終找得一位自海外回來的管風琴演奏家），更大問題是欠缺西方基督教文化傳統，要培養管風琴觀眾，那可是事倍凾半之事。由此可見，西安音樂廳承載著的使命，是西安這個千年古都，向國際社會傳達同樣擁有西方價值觀的文化理念，在西安來說，這可是會面對各種阻力的移風易俗大事，那確是要具有無比氣魄才能推行的設想呀！或許，今日這座千年古城正要奮力起飛，要在古代絲路重鎮走入國際都會的視線中大力引入西方（國際）文化，也就像古代絲綢之路同樣大量輸入「西方」文化一樣，這確是一項極大的工程了。軟件問題較硬體棘手得多然而，要搞移風易俗的大工程豈是易事，其實要引進西方文化價值觀同樣會存在著種種問題。就這次三場音樂會所見，現時在場館管理的觀念和思維上，便明顯和今日西方（海外）的要求有著很大的落差。同時，個別觀眾對音樂廳劇場文化的理解認識不夠，出現各種奇怪現象（如為免排隊輪候洗手間，有女性觀眾半場未待樂曲奏完，便不惜急步提前中途離座！）場務管理的大大小小毛病就更多不勝數。音樂會開始前，在觀眾入座後，播放強烈的內地流行歌手的錄音，散場同樣播放此類歌曲來「送客」；指揮還未全退場，便急不及待播放「今晚音樂會結束」的錄音；《和平頌》仍有終章未奏，觀眾胡亂拍掌，全場燈光竟然大放光明，樂團續奏終章後數分鐘才暗燈；樓座一層三晚演出自始至終不亮燈，黑漆漆的，帶位員亦無法看清楚座位編號；白紙黑字1.2米以下兒童不得入場，但事實大家卻會見到好些手抱小孩沒有門票亦能被家長抱進場………凡此等等均是管理觀念和執行方法出了問題的結果，這亦是對西方文化價值觀念並不理解的現像。至於演出節目單（場凼）的內容和設計不規範，那就更是理解認知上的大問題，至於將節目單內所註上的一句說話：「曲目如有變動，以當日演出為準」視為「擋箭盾牌」，香港中樂團首晚被要求改奏第二晚的樂曲，但又以因為已在場凼上註有該兩句說明而堅持拒臨場宣佈更改曲目，那就根本是不知所謂，完全將觀眾權益置諸不理的無知作風，這種管理態度就夠「恐怖」了，西方音樂廳劇場的「尊重」理念便根本不存在，又何能談西方的文化價值理念呢！要改變這些和國際接不上軌的現像，以避免繼續出現貽笑大方的笑話，那就可是較改善硬體問題棘手得多的事了。且看十二月二十六日，譚盾指揮上海愛樂樂團演出他的《奧運序曲》、《臥虎藏龍》和《紙樂》，來為這座承載著重大使命的音樂廳的開幕演出時，在軟件上能有多少改進了！（西安音樂廳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