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1天津自贸区推动京津冀经济发展机制与效应研究专题报告22页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版权所有，重庆市委党校下载使用京津冀蓝皮书􀆰天津自贸区推动京津冀经济发展机制与效应研究　王得新　孙媛摘　要：　经济自贸区的建设和发展是当今经济全球化发展的趋势。我国正在积极推动自贸区的发展。国内自贸区兼具对接国际规则、深度开放与制度创新、倒逼国内改革的任务与目标，已成为促进区域经济发展的政策工具之一。天津自贸区自设立之初就明确了服务京津冀协同发展的战略定位。国际上自贸区带动区域经济发展通过港区联动、产业升级联动的途径，管理体制采用区内充分授权做保障。天津自贸区主要通过制度溢出机制、服务平台机制以及产业联动机制推动京津冀经济发展。借助个体固定效应模型与上海自贸区之于长三角的带动效应进行实证研究与横向对比可以看出，天津自贸区带动京津冀经济发展尚存在利益协调机制的缺失、极化效应和产业联动效应不强等问题，需要从构建高层次利益协调工作机制、申报自由贸易港、与北京携手共同打造科创中心和妥善处理开放与风险监管关系四个方面寻求突破。关键词：　天津自贸区　京津冀　推动机制　效应６５２作者简介：王得新，中共天津市委党校经济学部副教授，研究方向：区域经济；孙媛，中共天津市委党校经济学部讲师，研究方向：区域经济。∗∗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版权所有，重庆市委党校下载使用天津自贸区推动京津冀经济发展机制与效应研究一　自贸区带动区域经济发展研究的文献综述随着经济全球化发展，自贸区①作为通过自由贸易促进本国或地区经济发展的特殊区域，不断演进发展为国际性潮流。建立自由贸易试验区是我国顺应经济全球化，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重大国家战略。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符合区域经济非均衡增长理论，是本文研究问题的理论基础。国内就自贸试验区对地区经济影响的研究文献相对有限，为了便于拓宽研究视野探寻自贸区区域带动的逻辑，我们将自贸区的概念适当拓展至广义上的界定，分别从机制和效应两个角度加以综述。（一）自贸区驱动区域经济增长机理的视角赵亮（２０１７）从贸易福利视角论证了经济增长的“自贸区驱动”效应。认为自贸区可通过产生积极贸易效应和消除贸易障碍等贸易红利以及获得生产利得、消费利得和增加贸易商品多样性等福利效应驱动经济增长。该文献站在国家的角度从理论层面分析自贸区的建立给我国带来的影响，对国内自由贸易试验区带动区域经济发展机制的研究具有重要参考价值。李鹏凯（２０１６）研究了天津自贸区建设对京津冀协调发展产生的溢出效应和虹吸效应，提出从制度创新、产业转移等角度加强天津自贸区对京津冀协调发展的对策建议。徐美娜（２０１６）从政府、产业和企业三个视角探讨了上海自贸区建设对长三角地区发展的带动效应，总结出制度改革示范效应、产业联动效应以及企业经营辐射外溢效应的作用机理，并论证了上海自贸区对长三角地区的辐射带动作用。王大本、冯薇（２０１５）研究了天津自贸区的功能特色和对河北省经济发展在改革红利、制度红利、示范作用三个方面的辐射作用，并在此基础上明确河北应该在制度创新、承接７５２①广义上的自贸区指处于一国领土范围之内的享有免税、放权等特殊待遇的特定区域，它还包括：保税区、出口加工区、保税物流园区、跨境工业区、保税港区、综合保税区等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税港区。本文除特殊说明外均适用广义的“自贸试验区”概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版权所有，重庆市委党校下载使用京津冀蓝皮书溢出产业、注重再创新三个层面下足功夫，以更好地对接京津。王立岩（２０１５）认为以京津冀区域为腹地的生产网络、服务中心、交通枢纽才是天津自贸区的战略定位和明智之举，明确了天津自贸区与京津冀融合发展的经济学依据和趋势性规律。韦颜秋、邱立成（２０１５）认为自贸区从制度、基础和途径三个方面的机制上发挥辐射效应，首先通过要素聚集、产业发展对母城辐射，进而从投资扩大、贸易转型和金融制度创新等方面对区域发展带来辐射效应。（二）自贸区区域经济带动效果的实证分析视角国际上采用更广义自贸区的理解，对自贸区之于一个国家的经济影响进行了研究。指出建立自由贸易园区有利于一国增加就业、改善国际收支状况和吸引先进技术，有利于发展中国家抢占先机，比如印度尼西亚、韩国和马来西亚（Ｈａｍａｄａ，１９７４；Ｆｉｎｄｌａｙ，１９７８；Ｃｈｕｉｅｔａｌ􀆰，２０１１）；另外有观点指出自贸区对区域经济增长可能产生负面作用，认为自贸区的设立由于区内和区外政策的不同会产生“就业转移”，从而对区内的作用要大于区外（Ｃｈｉｕｅｔａｌ􀆰，２０１１；Ｈａｍｉｌｔｏｎ、Ｓｖｅｎｓｓｏｎ，１９８２）。世界银行对部分发展中国家自由贸易园区的建设效应的研究表明，与通过补贴和免税等方式带来过高的引资成本相比，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出口加工区能够解决的就业增长十分有限，只能支持不到３％的就业（世界银行，１９８９）。对国内自贸试验区设立对区域经济的带动效应的研究刚刚起步，研究成果不多。陈琪和刘卫（２０１４）认为，上海自贸区的设立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具有“正”“负”两种效应。正效应来自集聚经济的作用和“制度红利”释放，负效应是与香港特区、深圳前海金融试验区的竞争关系形成的“挤出”效应。杨向东（２０１４）从自贸区的国际规则，即“准入前国民待遇”和“负面清单”模式的视角探索上海自贸试验区的经济和政治效应，认为经济上可以降低交易成本，形成规模经济、促进区域竞争合作；同时，通过简政放权规范政府行为、运用法治思维，抗压国际贸易自由化风险，进一步促进区内经济发展。苏振东、尚瑜（２０１６）选取２０００～２００６年北京、河北８５２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版权所有，重庆市委党校下载使用天津自贸区推动京津冀经济发展机制与效应研究地区的出口企业的海关数据，构建了“出海口”效应的微观引力模型，定量分析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天津对北京和河北出口企业的影响，认为天津自贸区将强化“出海口”效应并对自贸区发展方向提出了简要建议。王利辉、刘志红（２０１７）以上海自贸区为例，运用面板数据政策效应评估方法与合成控制法，对比自贸区成立前后经济变量的实际值与“反事实”值之差，验证上海自贸区设立对地区经济的影响为正。综上，国内外学者围绕自贸区带来的经济影响展开了卓有成效的讨论，对自贸区驱动经济增长的机理和效果进行了初步的探讨。本文聚焦天津自贸区设立后的区域带动机制和效应，力图定量与定性分析相结合，为自贸试验区的区域带动效果提供新的证据。二　国外自贸区推动区域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以后，自由贸易区作为开放发展本国经济的政策工具蓬勃发展，通过自贸区成功实现区域经济带动乃至国家实现现代化的例子并不少见，比较有代表性的如爱尔兰香农自贸区、巴西玛瑙斯自贸区和韩国釜山·镇江自贸区等，呈现以下的规律：（一）自贸区以“港”带“区”，范围呈扩大趋势自贸区成立往往依托海港或空港，随着经济活动的增加范围不断向周边扩展。德国汉堡自贸区是欧洲自贸区的一个典范，成立之初面积约１００平方公里，占城市总面积的１／７左右，截至汉堡市政府于２０１０年初向联邦政府提交取消汉堡自由区的申请，其面积已占到整个汉堡市的约２３％。围绕港口发展需要的配套服务业持续发展，金融、保险、酒店、餐饮、贸易、旅游等渐成体系，并推动了汉堡市产业结构的优化与升级。巴西的玛瑙斯于１９５７年被定为自贸港，１９６７年正式建立玛瑙斯自贸区，占地１万平方公里，１９６８年又将自贸区的开发政策辐射到西亚马逊地区，目前，玛瑙斯自贸区已超越市区向整个东北部的亚马逊地区辐射，占地面积约为亚马逊地区的９５２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版权所有，重庆市委党校下载使用京津冀蓝皮书２６％，总面积达到２２１万平方公里①。韩国采用的是自贸港＋自由区的自贸区发展模式，釜山港周边的镇江被指定为自由区，仁川港的周边有仁川经济自由区，通过港区联动发展实现自贸港对周边的辐射。在依托港口的同时也支撑着整个港口，对地区经济的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现依靠釜山·镇江经贸区带动发展包括釜山市在内的整个东南部地区的生产总值已占到韩国的三成，仅次于首都地区。（二）自贸区产业结构不断升级，功能从单一走向综合国外的自贸区在成立之初主要是促进转口和委托贸易，允许入驻的企业限于装卸、保管和加工等行业，为了加强集聚效应逐步开放了制造业，并把为制造业服务的金融和保险纳入允许入驻的范围。自贸区自身发展一般都经历了这样的产业升级过程，开始依托海港和空港产业有所侧重地发展二、三产业，产业体系日益完备。从最开始着重于装卸业务，转向物流服务、进出口加工、临港工业、国际海事服务、国际金融、国际会展、国际法务等咨询服务、高端服务业。随着商业精英人士和资金的不断聚集，自由贸易港逐渐发展为要素集聚的区域经济增长极，进而对腹地的普通商品的转口贸易、面向出口的劳动密集型加工贸易和以金融、国际贸易、航运物流、新技术加工制造、旅游与房地产业等为主的多元产业产生影响。与此同时，自贸区的功能也在不断扩展。自由贸易区的功能从进出口和转口贸易为主，融入更多加工、制造和研发等多种经济活动，功能趋向综合化。得益于各国政府适时调整产业引导政策，德国的汉堡自贸区、新加坡裕廊海港自贸区、韩国的釜山·镇江自贸区无一不是经历了这样的过程。（三）自贸区的管理体制灵活、授权充分国外自贸区的管理机构与一般行政管理机构不同，其具有双重性质：既拥有政府机构的职责，又具有商业机构的灵活性。国外的管理形式通常为公０６２①参见林雄主编《中国自贸区建设与国际经验》，中山大学出版社，２０１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版权所有，重庆市委党校下载使用天津自贸区推动京津冀经济发展机制与效应研究营公司形式和专门机构形式。根据《美国联邦行政法典》第１５篇规定，美国每一个入境港都有权利通过授权建立自贸区，经过对外贸易（自贸区）委员会授权成立的自贸区运营公司可以是公营公司也可以是为建立贸易区项目成立的私营公司，被授权的公司可以自行决定贸易区的运营人，可以根据实际要求提出对自贸区边界修改、设立自贸子区的申请。在新加坡其财政部负责宏观规划，根据地区发展设立自贸区，财政部长可以依法指定自贸区主管或经营机构。在开发过程中，行政权和经营权分开，行政部门负责招商规划，自贸区主管部门负责开发。韩国１９７３年设立了工业区管理局（下属工商部），负责全国自贸区的开发工作。每个自贸区分社管理处，管理处被赋予相当大的权力，可以批准投资申请、外汇结算、颁发进出口许可证、颁发建筑许可证及入境居留证，并对海关、劳工局、邮局、移民局、警察局和运输办事处等区内各种机构拥有监督管理权。三　天津自贸区推动京津冀区域经济发展机制与国外的发达工业化国家自贸区相比，中国的自贸区更注重制度创新和区域带动效应的发挥，将自贸区融进区域经济是显著的特征。天津自贸区在成立之初就明确了建设京津冀协同发展高水平对外开放平台的战略定位，具有明确的区域发展目标导向，体制机制也呈现鲜明的特色。（一）制度溢出机制进行“可复制、可推广”的制度创新是我国自贸区建设的核心任务，天津自贸区也不例外，“边试点、边总结、边推广”是自贸区制度溢出的主要方式。自贸区内部主要围绕投资和贸易便利化展开制度创新（见图１）。投资方面通过外资的负面清单管理和准入前国民待遇、商事登记制度改革、政府事中事后监管体系的建立，实现投资的便利化；贸易方面改革海关、检验、１６２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版权所有，重庆市委党校下载使用京津冀蓝皮书检疫流程，金融改革与创新便利资金自由进出、发展新型贸易业态，实现贸易方式转型等。实验评估后成功的经验向腹地乃至全国复制推广，制度红利向周边扩散。独特的自贸区制度设计保障了自贸区极化效应接续区域辐射效应，抑制了极化效应下的过度“虹吸”对周边发展带来的负面影响。图１　自贸区实施投资和贸易便利化制度溢出机制天津自贸试验区运行三年多来在政府职能转变、贸易便利化、投资管理制度创新、金融制度创新等领域形成了一系列制度经验，而这些经验的大部分都已经率先在区域内复制，然后推向全国。２０１６年１１月，国务院印发《关于做好自由贸易试验区新一批改革试点经验复制推广工作》的通知，公布了包括四个自贸试验区在内的第二批改革试点经验，其中包括天津自贸区１９项（见表１）。表１　天津自贸区改革试点制度创新与成效主要领域制度创新措施成效政府职能转变成立行政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