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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知青讲那草原的故事1时间:2008-05-10星期六13:00——18:00地点:北京北京林业大学图书馆五层报告厅录音整理:黄珊、巴图郝冰:简介天下溪2007“人与草原网络”项目近一百年来,草原的人地关系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但是我们认为无论怎么变,牧民生计和生态安全是我们关注草原的两个基本出发点。草原在大家(知青)的心中是满满的,但公众和政策层面,她被关注的程度显然不足。如果和水的问题类比,中国水危机的成因是很清楚的,难点在于解决方案中各方利益的协调机制。但在草原上,基础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研究都还不充分,因为中国来投入到草原的综合性的研究力量是不足的。我们启动“人与草原网络”就是希望建立一个研究平台和对话平台,把更多的人才吸引到草原上来,对更根本的问题进行研究,给不同的群体的人以沟通和交流的机会。“人与草原网络”的包括几个方向。一是分享和传播关于草原有正确的知识(knowledge)和理念,我们欢迎在草原有生活工作经历的人和我们分享她∕他的体验。我们通过学术沙龙、公众沙龙、5所大学里开设选修课、在内蒙高校中联合举办研究生论坛等方式,和不同的群体共同学习和分享有关草原研究的理论成果与案例。二是政策倡导,我们通过学者的研究、重要题目的提案和记者的介入,促进草原政策的反思与决策科学化的过程。三是公众交流。比如今天这一部分就是,我们特别希望把我们所关注的事情向更多的人去传递,还有包括用歌声去表达草原的东西,比如草原音乐会——用艺术的形式来说如果没有草原,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四是以游学的方式把人们带到草原,体验草原的文化与生态。另外我们很看重给牧民一个表达自己的平台。去年我们的沙龙最精彩的是“听牧民讲草原的故事”,用牧民亲身经历来讲草原变化时的情况。我们踏踏实实的关注这些东西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独特的魅力。我们切切实实去关心牧民的生活后发现,很多东西如果不在政策层面上有反思和碰撞的话,那么没有作用,我们希望能有合适的方式在政策上有交流,如帮助人大代表选择议题就是一个很好解决问题的渠道,当然和媒体合作也是和公众交流的重要方式。我们希望多元化的对话方式是有效率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去年的活动我收获最大的是两点基础理论层面的理解,一个是讲草原的公共资源管理理论和非平衡生态系统,它教会了我用不同的眼光看草原。它里面包容了非洲来的一些经验,它说的是人多了,牲口就多了,用水就多了,但是他认为水资源少是因为水资源本身分布不均横,所以要跟着水走,这样的观点还在很小的学术范围内大家进行交流,我们看见蒙古和非洲以及肯尼亚的一些专家在讨论,我们内蒙古地区和更广大的北方地区需要深入和细致的研究。另外,公共资源的管理,私有制不是最好的,美国的埃莉诺·奥斯特罗姆(Elinor·Ostrom)教1全部整理文本以时间为序,并参考《青春如火,草原如歌——第一批内蒙古知青的故事》授提出公共资源管理的理论2。还有“《国家的视角》专题介绍----那些试图改变人类状况的项目是如何失败的”3,这本关于社会发展的书,仅从题目就让大家觉得很有震撼力,讲述了差不多半个世纪各个领域进行实践中出现的案例,也就是说知识不能被滥用。这些外国的专家和学者给了一些我们国家没有的理论,可仍然是外国的和尚,怎么融入我们自己的东西呢?草原沙龙也包含了很多其他的角度,还有草原歌王从艺术的角度,三江源的专家从青藏高原那边来看……这些和我们平时看问题有什么差别呢?希望大家多多思考。草原游学也是去年我们比较成功的活动。不论是在车上、进入到蒙古包里面,还是在宾馆,都是一直热烈的讨论。今年我们希望扩展草原游学的内容和范畴,希望能把更多的人带到草原去学习。细说下来真是需要好多课程,否则是走马观花。最后和大家分享2002年在东乌旗拍的照片,里有刚出生的小孩子,也有高龄的老人,一代人一代人都要走过草原,我们都是草原的过客,我们能做什么?怎么做?去年我在西班牙参加一个游牧大会,遇见各个国家游牧的人,大家遇见的问题都差不多:定居、医疗、养老等。如此尴尬的局面中我们的草原面临的又略有不同。我们无奈的看着草原上人们的生活方式不断消亡。和其他国家比,我想在座的各位知青也许是草原和牧民的一个希望。因为你们的经历和情感可以让你们成为一个特殊的信使,而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这样一群充满有情怀有资源的群体,能够承担这样的一种使命。今天我们的听众想听的很简单:草原给了您什么?您又给了草原什么?草原有哪些变化?你自己在此过程中又有哪些变化?马晓力:简介草原恋合唱团我们草原恋合唱团自1999年7月9日成立以来,已经快九年了。我们这些人大部分是在内蒙草原呆过的,少则三五年,多则二十几年,三十几年的都有。对草原是一往情深,眷恋至今。因为草原的纽带把我们联系在一起,所以我们至今还唱草原的歌。说老实话,我们唱的都是蒙语的和汉语的草原歌曲,别的歌都快不会唱了。我们这个合唱团有一百多人,今天来了一部分。我还为大家准备了我们无伴奏的碟,碟虽然不是如何精品打造的,但是也凝聚了我们的心血。大家看这个留住那片绿色的封面和封底都是草原同一时期的景色,但却截然不同,一绿一黄。我们这个团的人歌唱草原,热爱草原,心疼草原,草原有什么变化了,时时刻刻牵动着我们的心。草原一干旱了,草原一下暴风雪了,我们这些人一个都坐不住。你看,现在很大的雨降在草原上,很多地方下暴雨都造成泥石流了,偏偏我们东乌旗它就没下,从去年冬天以来就没下什么雨,也根本没有什么雪。这个现象很奇特,我们为什么关注啊?我们义演《留住那片绿色》,因为我们心中那片绿色快留不住了!这片绿色快没了,我们着急的比谁都火大。我们简直是在心里流泪。去年我们这个合唱团《留住那片绿色》赈灾义演后回草原一看,草原被伤害的!我们这些知青一看六月的草原都成这样(本该是鲜花盛开,绿草茵茵),我们只有落泪,没有别的!眼泪哗哗的!据刚从草原回来的人说,现在连落泪的份都没有了,就剩上吊了。为什么啊?连续十年草原大旱,不降雨,没有水,从一九九九年就没有过露水了。那个时候我们走在草地上放羊,鞋子是湿的!2详见天下溪网站详见天下溪网站露水蒸发后形成腾腾的雾气,可以和天上的大气环流有一种对接,现在呢?草都被打光了,被羊吃光了,啃地皮似的非常掠夺性的打草打光之后还不够,还要篓,连地皮都不放过。我们插队的地方,有一个叫陈丽霞(音译)的知青至今在那里,她说一开始大家就是篓草卖钱,渐渐发现这个草怎么这么稀疏啊,再过两年草原快成光溜溜的水泥地了,冬天不存雪,风一刮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春天自然就没有化了的雪水,你看现在的草原还有几根草,有几多绿色!春天草没长多高就被样吃的差不多了。我们都知道夏天的草可以挡着太阳的暴晒,遮住阳光,遮住土壤,保墒,保护草地,现在没有了,草被啃的光秃秃的,我们的阿日滨达来(刘雷音)在网上写东西,他说我是流着泪写的啊,自从十几岁离开北京到草原,以后几乎年年回草原,眼睁睁看着草原变成今天这样,能不心痛?现在他在我们草原恋网站负责关注草原的版面。今天我们这些老姐妹老兄弟的,我们歌喉并不美,但是情感可能在座的就比不上了。给大家献上几首歌:《草原在哪里》、《天堂》、《锡林郭勒不是梦》(这首歌是我们为了今天新赶排的)(唱歌部分省略)我们有一个知青叫阿日滨达来,十四五岁来到的草原,没有现在的这么高个,他曾经和我说过,一是以前父母受到冲击顾不上管他,二是也不知道怎么心疼自己的娃,来到草原是草原的老妈妈照顾,所以至今他每到春天就往自己的第二故乡跑,就像草原小羊闻到清草香”跑青”吃草一样一个劲儿往草原跑,自从去年7月9号《留住那片绿色》演出后,我们拿着筹集的钱咨询怎么用,大家经广泛征求意见决定到草原打井.因为特别牵动大家心的是草原长年干旱没有下什么雨.去年我们询问内蒙气象局的同志,2007年1至6月上旬总降水量仅为29.4毫米,与往年平均降水量相比减少了八九成。到了6月也还是那么一点点,这不是要命吗?我们坐不住了,给温总理写信,我们得让国家知道,我们这片草原出问题了,我们的草原快保不住了,心中的绿色没有了,我们还怎么唱草原的歌啊?我们没有心思唱啊!于是我们立马写信,主笔者就是这个阿日滨达来,通过农业部、民政部、财政部、林业总局等途径往上递,当时通过我以前工作单位的一位老部长闫明复那里时,他看了那封信后很感动:你们到现在还关注草原!便亲笔给温总理写信,信是26号发出的,28号民政部的机要交通寄出,7月1号温总理收到,当天就批示了,7月9日我们就搞了一场义演,然后把全部的钱用于打井,眼下牧民和牲畜都缺水喝,于是这个阿日滨达来就去了内蒙,一呆就是3个月,督着打井队,后来他居然和包工头金山(音译)——曾被认为一个刁民成了好朋友。中秋的时候他给人家做菜,国庆的时候给人家送酒,平时和打井队的人吃住在一起。和人家交流情感,这个包工头终于被老知青感动了。艰难的地儿也去打井,赔钱也打。刘雷音:关于在东乌旗建立青储级良种牛育肥示范基地的报告东乌草原现状乌珠穆沁草原曾经是草原牧人的天堂。那里有着一望无际的典型草原和草甸草原,八十年代以前,东乌的随便哪片草场每亩草场都能产牧草几百斤。曾任东乌畜牧局局长的贾幼陵说:萨麦苏木罕乌拉嘎查的罕敖包山下每亩草场产牧草八百多斤,这是他当年带队测算的。而今同时那片草场早已是草根裸露,干燥的季风携着遍地黄沙飞舞着。已是春末夏初季节,尚见不到一点绿意,羊群也都灰头土脸的,老远就能听到它们被趟起的土呛得直咳嗽。当地牧民说:整个四月至五月,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日子不刮沙子,大白天的屋里要点灯。同样是罕敖包山下,那片亩产八百斤牧草的草场如今连草根算上也凑不到八斤草了。这样的情况不只萨麦一处,阿拉坦合力、乌利亚斯泰、额和宝力格、戈布沁高毕……,所见之处,满目凄凉。去年秋天储存的有限的草料经过一冬春已经所剩无几。按每只羊每日喂干草三斤计,上千只的羊群每日仅消耗干草一项就需百元以上,而这只是羊群保命的最低成本。因此大部分人还是采取把饥饿的羊群哄到啃光的牧场上继续啃,把刚刚冒头的青草啃得一干二净。牧民想卖羊,但过高的价格期盼让他们在卖与不卖之间犹豫。而精明的羊贩子(他们也受市场支配)却趁机压价,价格从4月的900元/对(母羊加羔子),降至五月的700元/对,即便这样,也是有价无市。因为此时的羊太瘦太小,只能养,不能杀。到处都干旱无草,谁又能养得起?牧民熬不过老天,开始成群的出售牲畜,羊价一路看跌。草价却一路看涨,就连隔年的陈草都很难买到了。五月二十七日,一场草原人从未见过的的沙尘暴袭击了草原。当天晚上东乌旗电视新闻里播报了受灾情况:这场沙尘暴使东乌旗的牧民受到损失,羊群在沙尘中迷失,瘦弱不堪的马牛羊被埋在沙子里一动不动的死去,其惨状让人心碎。好在5月28日下起了冷雨,尘土暂时被压下去了,但牲畜的死亡数在冷雨中不断增加。六月初,萨麦牧民打来电话:这两天下雨了,草场见绿了,羊卖不出去也不急了,到七月卖能卖高点儿。有名无实的禁牧休牧已经分别于5月10日和25日结束了,青草刚刚钻出地皮,新一轮的啃噬早就开始了。连年大旱,让本来已经严重过度放牧的锡林郭勒草原迅速走向荒漠化。原来富庶的乌珠穆沁草原开始出现返贫现象,经向牧户口头调查:一般嘎查返贫户达到20%以上,有些地方高达70%(除天旱减产因素外,还有赌博至贫的)。明天的草原将变成什么样子?干旱的草原将如何满足牧人不断增长的生存需求?草原的问题出在哪里?主要问题长期以来,牧民致富的唯一途径是扩大畜群,多养马牛羊。这招很奏效,中国的广阔的肉食品市场使得肉质优良的乌珠穆沁羊形成了长期的卖方市场。牧民只需要一门心思的扩大养殖规模就可致富。乌珠穆沁草原是锡盟最好的牧场,牧民从无草原退化的忧患意识,得天独厚的牧业资源没有教会他们珍惜资源。草原总能如期变绿,羊群总能如期养肥。赶上天旱,更有了商机。草价贵的惊人,那就看准商机打草卖,雇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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