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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中学教育 > 初中教育 > 19-隋唐五代-第七章-白居易与元白诗派
中国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袁行霈主编第七章白居易与元白诗派第一节重写实、尚通俗的诗歌思潮与张籍、王建、元稹的诗歌第二节白居易的诗歌主张及其讽谕诗第三节《长恨歌》《琵琶行》与元、白唱和诗第四节白居易的闲适诗第一节重写实、尚通俗的诗歌思潮与张籍、王建、元稹的诗歌一、杜甫写实倾向的承传与时代风尚及民歌的影响元白诗派的重写实、尚通俗是中唐文化转型时期文学世俗化的新思潮,其远源可以追溯到三百篇中的“风”诗和汉魏乐府民歌那里,其近源则是安史之乱以来一批具有写实倾向的诗人创作,尤其是伟大诗人杜甫的创作。一、杜甫写实倾向的承传与时代风尚及民歌的影响杜甫一生饱经忧患,深入地接触了下层社会,创作了大量反映战乱和民生苦难的优秀篇什。这些诗作有两点最值得注意:一是继承了古乐府的形式,自拟新题,缘事而发,写真实时事、亲身见闻;二是以朴实真切的语言乃至口语入诗,力求通俗浅显。一、杜甫写实倾向的承传与时代风尚及民歌的影响杜甫诗中的写实性和通俗化倾向,在与他同时或稍后的元结、顾况等人手中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表现和继承,而到了贞元、元和年间,则有了强烈的回响。元稹、白居易都对杜甫的写实之作全力推崇,张籍、王建、白居易、元稹等人纷纷起而效仿,致力于通俗晓畅、指事明切的乐府诗的创作,白居易作诗甚至要求老妪能解(释惠洪《冷斋夜话》),一时间蔚为风气。一、杜甫写实倾向的承传与时代风尚及民歌的影响在这一诗歌通俗化的过程中,张、王、元、白等人还自觉地向民歌学习,写下了不少颇具民歌风味的歌诗。这样一种接近民间取法民歌的群体性努力,反映了此期诗人已形成通俗化审美的自觉追求;而当这种自觉追求与他们对杜诗写实倾向的自觉承传聚合途,并受到尚俗时风的强烈鼓荡时,自然而然便会迅猛发展,在诗坛形成轩然大波。二、张籍、王建的通俗化诗风与写实表现张籍、王建是中唐时期较早从事乐府诗创作的诗人,时号“张王”。张籍一生交游甚广,与同时诗人如王建、孟郊、韩愈、白居易、元稹、刘禹锡等人都有交往,就中与韩愈关系最为密切。但从性格上讲,张籍更近于白居易的平易通脱,而不同于韩愈的激切峻刻。二、张籍、王建的通俗化诗风与写实表现张籍有乐府诗90首,有古题,也有新题,取材非常广泛,农民、樵夫、牧童、织妇、船工、兵士,都成了表现对象;商人的奢侈牟利、官府的横征暴敛、战争的残酷破坏、边将的邀宠无能,在诗中也有真切反映;但张籍乐府中写得最集中、最深刻的,还是农民的生活和苦难。《野老歌》老农家贫在山住,耕种山田三四亩。苗疏税多不得食,输入官仓化为土。岁暮锄犁傍空室,呼儿登山收橡实。西江贾客珠百斛,船中养犬长食肉。二、张籍、王建的通俗化诗风与写实表现张籍的乐府诗一般选题不大,都是些“俗人俗事”,但挖掘甚深,往往由一人一事一语见出社会的缩影。张籍乐府还擅长刻画人物的心理活动。张籍的近体,也多追求一种平易而意蕴深厚的风格,如《秋思》。《秋思》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二、张籍、王建的通俗化诗风与写实表现王建与张籍有同窗之谊,诗风也近似,所作古题乐府约三十首,新题乐府175首,其中有不少描写农民日常生活,表现其喜怒哀乐,生活气息浓厚。如《田家行》:男声欣欣女颜悦,人家不怨言语别。五月虽热麦风清,檐头索索缲车鸣。野蚕作茧人不取,叶间扑扑秋蛾生。麦收上场绢在轴,的知输得官家足。不望入口复上身,且免向城卖黄犊。田家衣食无厚薄,不见县门身即乐。二、张籍、王建的通俗化诗风与写实表现王建与张籍虽都以写实见长,但相比之下,张诗主观色彩强,情感充溢,古质委婉,时具远韵;王诗更具容观性,长于描写,多用俗语,较近本色。在表现方法上,也往往含蓄、隐曲一些。二、张籍、王建的通俗化诗风与写实表现王建还写了不少边塞题材的诗作,如《辽东行》《送衣曲》《饮马长城窟》等,大都声调低沉,已很不同于盛唐边塞诗的昂扬振作了。王建又有反映宫女生活、以白描见长的《宫词》百首,其中不乏构思巧妙、清新可诵的篇章。在扭转大历风调,继承汉魏乐府和杜诗传统,将诗歌创作导向重写实、尚通俗之路的过程中,张籍、王建的贡献是不可忽视的,他们的努力,对元稹、白居易的新乐府创作有着直接的影响。三、元稹的诗歌创作元稹生性激烈,少柔多刚,参政意识和功名欲望甚强。屡屡上书论事,指摘时弊,或实地纠劾,惩治猾吏,也因此而多次遭贬,五十三岁得暴疾卒于武昌任所。元稹的乐府诗创作受到张籍、王建的影响,但他的“新题乐府”却直接缘于李绅的启迪。元稹的和诗虽都是写实之作,但其中不少篇章却殊少情致,概念化倾向很强,且叙事繁乱,往往“一题涵括数意”(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古题乐府》)。三、元稹的诗歌创作元稹于元和十二年(817)与刘猛、李余相和,所作19首《乐府古题》要好一些。这些作品或“虽用古题,全无古意”,或“颇同古意,全创新词”,都是“寓意古题,刺美见事”(《乐府古题序》)的讽谕之作。其中《织妇词》《田家词》较具代表性。三、元稹的诗歌创作元稹的代表作是写于元和十三年(818)的《连昌宫词》。这是一首叙事长诗,通过连昌宫的兴废变迁,探索安史之乱前后唐代朝政治乱的因由。全诗以叙述为主,杂以议论,表现了明显的劝诫规讽之意,但不能因此就说这是一首讽谕诗。从艺术构思和创作方法上看,此诗将史实与传闻糅合在一起,辅之以想象、虚构,把一些与连昌宫本无关联的人物、事件集中在连昌宫中展开描写,既渲染了诗的氛围,也使得诗情更加生动曲折。三、元稹的诗歌创作作为一位典型的才子型作家,元稹不仅性敏才高,而且风流多情。他年轻时曾有过艳遇,创作了《莺莺传》传奇和《会真诗三十韵》,此后又写下了大量艳情诗,内容多是对自身经历的追忆。这些小诗语言浅易,格调轻快,而又低回缱绻,一往情深。另外,元稹曾在妻子韦丛死后写下不少悼亡诗,抒发哀思和怀念,其中最为人称道的是《遣悲怀三首》。第二节白居易的诗歌主张及其讽谕诗一、白居易的生平及其诗歌主张白居易(772—846),字乐天,生于新郑(今属河南)。十一二岁时,因避战乱而迁居,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贞元十六年(800)进士及第,三年后中书判拔萃科,授秘书省校书郎。元和元年(806),为应制举,他与元稹闭户累月,研讨其时社会政治的各种问题,撰成《策林》七十五篇,其中不少条目与白居易日后的政治态度和诗歌见解都有关联。一、白居易的生平及其诗歌主张元和三年至五年,授左拾遗、充翰林学士。这一时期,白居易以极高的参政热情,“有阙必规,有违必谏”(《初授拾遗献书》),屡次上书,指陈时政,倡言蠲租税、绝进奉、放宫女、抑宦官,在帝前面折廷诤。与此同时,他还创作了《秦中吟》《新乐府》等大量讽谕诗,锋芒所向,权豪贵近为之色变。一、白居易的生平及其诗歌主张元和六年四月至九年冬,因母丧回乡守制。生活环境的改变,使白居易有馀暇对往昔的作为和整个人生进行认真的思考,他早就存在着的佛、道思想逐渐占了上风,对政治的热情开始减退。白居易回朝任太子左赞善大夫,因宰相武元衡被盗杀而第一个上书请急捕贼,结果被加上越职言事以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贬为江州马。这次被贬,对白居易内心的震动是不可言喻的。他以切肤之痛去重新审视险恶至极的政治斗争,决计急流勇退,避祸远害,走“独善其身”的道路。这一年,他写下了著名的《与元九书》,明确、系统地表述了他的人生哲学和诗歌主张。一、白居易的生平及其诗歌主张武宗会昌二年(842),以刑部尚书致仕,闲居洛阳履道里,自号“醉吟先生”“香山居士”。会昌六年(846),年七十五卒。二、讽谕诗与《新乐府》创作的得与失白居易是中唐时期极可注意的大诗人,他的诗歌主张和诗歌创作,以其对通俗、写实的突出强调和全力表现,在中国诗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在白居易自己所分的讽谕、闲适、感伤、杂律四类诗中,前二类体现着他“奉而始终之”的兼济、独善之道,所以最受重视。而他的诗歌主张,也主要是就早期的讽谕诗的创作而发的。《与元九书》“仆志在兼济,行在独善。奉而始终之则为道,言而发明之则为诗。谓之讽谕诗,兼济之志也;谓之闲适诗,独善之义也。”二、讽谕诗与《新乐府》创作的得与失在《新乐府序》中,他明确指出作诗的标准是:“其辞质而径,欲见之者易谕也;其言直而切,欲闻之者深诫也;其事核而实,使采之者传信也;其体顺而肆,可以播于乐章歌曲也。”这里的“质而径”“直而切”“核而实”“顺而肆”,分别强调了语言须质朴通俗,议论须直白显露,写事须绝假纯真,形式须流利畅达,具有歌谣色彩。也就是说,诗歌必须既写得真实可信,又浅显易懂,还便于入乐歌唱,才算达到了极致。白居易对诗歌提出的上述要求,全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补察时政。二、讽谕诗与《新乐府》创作的得与失由重写实、尚通俗、强调讽谕,到提倡为君为民而作,白居易提出了系统的诗歌理论。这一理论,是对儒家传统诗论的直接继承,也是杜甫写时事的创作道路的进一步发展。但因其将“为君”而作视为诗歌的主要目的,从而极度突出了诗歌的现实功利色彩,将诗歌导入了狭窄的路途;因过分重视诗的讽刺功用,以致一定程度地将诗等同于谏书、奏章,使不少诗的形象性为讽刺性的说理、议论所取代;因评诗标准过狭过严,导致历史上不符合此一标准的大量优秀作家、作品被排斥在外。所有这些,对当时和后世都产生了若干不良影响。二、讽谕诗与《新乐府》创作的得与失白居易的讽谕诗有一百七十馀首,这些诗大都作于贬谪之前,在写实和尚俗一点上,与张籍、王建等人一脉相通,而且在反映现实的深广度和尖锐性上,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此类诗作的两个基本倾向,即对下层民众苦难生活的深刻反映,对上层达官贵人腐化生活和欺压人民之恶行的尖锐揭露。《秦中吟》之《轻肥》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借问何为者,人称是内臣。朱绂皆大夫,紫绶悉将军。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樽溢九酝,水陆罗八珍。果擘洞庭橘,脍切天池鳞。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二、讽谕诗与《新乐府》创作的得与失《新乐府》五十首,作于元和四年,至元和七年大体改定。这是一组有着明确政治目的、经过严密组织构建的系统化诗作,内容颇为广泛,涉及王化、治乱、礼乐、任贤、时风、边事、宫女诸多方面,但其中写得好而且有价值的,仍然是反映民生疾苦和下层情事、揭露弊政和权贵丑恶的那些篇章。首先,一篇专咏一事,篇题即所咏之事,篇下小序即该篇主旨。其二,不少篇章形式灵活,多以三字句起首,后接以七字句,富有民歌咏叹情调;在语言运用上,力避典雅的书面语,而用口头语或俗语穿插其间。。其三,一些优秀诗篇善于生动地描绘人物,感情浓烈。《上阳白发人》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春日迟,日迟独坐天难暮。宫莺百啭愁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莺归燕去长悄然,春往秋来不记年。唯向深宫望明月,东西四五百回圆。《卖炭翁》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二、讽谕诗与《新乐府》创作的得与失当然,白居易的《新乐府》又是有不少缺憾的。其一,《新乐府》的创作目的是“首句标其目,卒章显其志”(《新乐府序》),为了做到这一点,作者往往不惜以丧失艺术性为代价,给诗篇添加一个议论的尾巴;有时则画蛇添足,作不必要的重复。其二,有些诗篇所写事件,诗人本无深感,只是为了凑足五十篇之数而作,所以写得枯燥乏味,不耐咀嚼。同时,由于过多注重诗的现实功利目的,作者常用理念去结构诗篇,真情实感相对不足。二、讽谕诗与《新乐府》创作的得与失其三,在语言使用上,因一意追求浅显务尽而失之于直露无隐,有时一件简单的事理也要反复陈说,致使诗作不够精炼含蓄。白居易以《新乐府》为代表的讽谕诗在当时的影响并不大;在后世则毁誉参半。但无论如何,白居易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了一种新的诗体和新的风格,并以“不惧权豪怒,亦任亲朋讥”(《寄唐生》)的勇气,对当时的社会丑恶进行了最大胆的指斥和抨击,这一点,是永远值得人们钦敬的。第三节《长恨歌》《琵琶行》与元、白唱和诗一、《长恨歌》《琵琶行》的艺术成就贞
本文标题:19-隋唐五代-第七章-白居易与元白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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