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绿色消费

内部资料，未经允许，请勿扩散1绿色转型与可持续社会治理专题研究项目2018年背景报告中国的绿色消费专题研究中方组长：任勇先生，研究员，生态环境部环境发展中心主任范必先生，研究员，国务院研究室司长专题研究外方组长：罗姆松女士，国合会委员，瑞典前副首相、气候与环境大臣张建宇先生，美国环保协会副总裁2018年10月10日内部资料，未经允许，请勿扩散2【执行摘要】根据第六届中国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以下简称国合会）研究计划，2018年启动创新与可持续生产和消费课题的绿色转型与可持续社会治理专题研究，2019年向国合会年会提交最终研究成果。在中国，该专题是一个比较新的研究领域，研究基础相对较弱。专题研究组先后召开两次专家研讨会和多次小范围的讨论会，就研究内容与框架进行研讨。在此基础上专题研究组于9月17日召开启动会。本报告是专题研究组对中国绿色消费现状的初步观察和结论。最终研究报告和政策建议将于2019年年会提交。报告认为，以1994年建立环境标志制度为代表，中国的可持续消费相关理念与实践基本与国际相关进程同步。特别是近几年，中国政府表现出推动绿色消费的强烈政治意愿和积极的政策实践，进一步充实和扩展了可持续消费的内涵与外延。五个方面的特征，标志着中国消费已明显进入全面升级的转型阶段：一是消费规模持续快速扩大，二是消费能力仍将持续增强，三是消费结构已从温饱型向小康型发展，四是互联网消费成为重要方式，五是消费成为拉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由于规模、结构等消费方式原因，中国消费领域对资源环境的压力持续加大、问题凸显。首先，消费对资源能源的需求持续刚性增长；其次，过度型、浪费型等不合理消内部资料，未经允许，请勿扩散3费方式加剧资源环境问题；第三，在环境污染的诸多方面，来自消费领域的负荷超过了生产领域。为此，中国在绿色消费领域制定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并取得积极成效，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绿色消费政策体系正在形成，二是环境标志制度在促进企业环境管理、实现污染减排方面成效显现，三是政府绿色采购和绿色印刷领域的引导和示范作用初显成效，四是绿色供应链创新模式进入试点阶段。鉴于从消费端促进环境质量改善的政策作用受到一定制约和影响，中国推进绿色消费仍存在一些问题，主要包括：一是缺乏系统谋划和顶层设计；二是对绿色消费的推动力度不足，导致宏观环境对绿色消费引领作用不突出；三是绿色消费相关政府职能分散，环保部门作用有待提升，政策及管理碎片化问题较为突出；四是环境标志产品认证等相关工作与环保重点工作领域结合不紧密，作用潜力尚未发挥；五是企业及公众绿色消费内生动力不足等。当前，中国正在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其中消费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能。从中国整体绿色发展转型进程和状态看，不平衡不协调的问题比较突出。在整个经济社会系统中，经济维度的绿色转型发展较快较好，社会维度相对滞后。在经济系统内部，推动生产领域的转型措施较强，消费领域较为薄弱。因此，如何内部资料，未经允许，请勿扩散4在社会生活和消费领域推动绿色转型是中国政府应关注和解决的重大关键问题。要解决这一问题，目前最迫切的任务是要明确消费绿色转型在推动国家绿色发展、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以及治理体系现代化进程中的战略定位、角色和作用。为此，中国政府一是应高度重视并紧紧抓住当前推进消费绿色转型的历史机遇期；二是将绿色消费作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支撑点和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增长极；三是将绿色消费作为促进经济和社会系统转型以及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内容和手段；四是把绿色消费作为推动生态文明建设和生态环境治理体系现代化的重要措施；五是将绿色消费摆上政府推动绿色发展工作的优先位置。内部资料，未经允许，请勿扩散51992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通过的《21世纪议程》首次提出，“所有国家均应全力促进可持续的消费形态”1。1994年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在奥斯陆举办专题研讨会，并发布《可持续消费的政策因素》报告，将可持续消费定义为“提供服务以及相关的产品以满足人类的基本需求，提高生活质量，同时使自然资源和有毒材料的使用最少，使服务或产品的生命周期中所产生的废物和污染物最少，从而不危及后代的需求”。以1994年建立的环境标志制度为代表，中国的可持续消费相关理念与实践基本与国际相关进程同步。特别是近几年，中国政府表现出推动绿色消费的强烈政治意愿和积极的政策实践。2016年，中国发布《关于促进绿色消费的指导意见的通知》，明确绿色消费是指以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为特征的消费行为，主要表现为崇尚勤俭节约，减少损失浪费，选择高效、环保的产品和服务，降低消费过程中的资源消耗和污染排放。这一定义强调了消费行为中的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的“绿色”要求，与国际上可持续消费的内涵基本一致，但没有明确强调代际的消费公平性问题。2017年5月，中国共产党中央政治局就推动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问题，专题进行了一次集体学习。同年召开的中共十九大，对推动绿色生产和消费问题作出专门部署。1内部资料，未经允许，请勿扩散6总体上，可以从五个维度理解中国的绿色消费内涵与外延：一是在理念上，绿色消费鼓励消费的可持续和绿色化；二是在数量上，绿色消费体现消费的适度性和减量化；三是在结构上，绿色消费体现消费的合理性和平衡性；四是在内容上，目前首先关注的是吃、住和行等日常生活的主要方面；五是在方法上，以消费环节带动生产、流通及处置全过程绿色化。一、中国的消费模式带来了严重的资源环境问题无论从增速、规模、结构还是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看，我国的居民消费明显进入升级转型阶段，并正逐渐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与此同时，不合理的消费结构和消费方式带来的资源环境问题日益突显，消费对环境的影响在诸多方面超过了生产领域。（一）中国的消费已明显进入全面升级的转型阶段五个方面的特征标志着，中国目前的消费已明显进入全面升级的转型阶段。一是消费规模持续快速扩大。中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最近11年年均增长率达到14.55%，2017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超过36万亿元，较2007年增长了4倍多（图1），是2000年的7倍多。内部资料，未经允许，请勿扩散7图1中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及增长率（2007-2017）二是消费能力仍将持续增强。近年，城镇居民消费支出是农村居民消费支出3.5倍，预计2020年我城镇人口占比将提高到60%，近期消费增长潜力很大。以人均家庭最终消费支出作为标准，中国目前仅为2700美元，仅是目前日本、欧洲、新加坡等国平均水平（20000美元）的13%，中长期消费增长潜力巨大（图2）。图2人均家庭最终消费支出的国际比较三是消费结构已从温饱型向小康型发展。2013年发布的全球22国恩格尔系数数据显示，中国居民的生活水平已达到小康水平。2001-2015年，在衣食住行类消费用品中，衣、食类基本生活消费品所占比重分别从2001年的34.96%、44.83%，大幅下降到2015年的18.10%、26.14%；住、行类05000100001500020000250003000035000400001981198319851987198919911993199519971999200120032005200720092011201320152010年美元/人美国日本欧元区香港台湾韩国德国英国中国内部资料，未经允许，请勿扩散8消费品比重从2001年的3.49%、16.72%上升到2015年的7.40%、48.35%，充分表明居民消费结构已从温饱型向小康型发展。四是互联网消费成为重要方式。2016年，中国消费者通过互联网交易的零售商品总额达到5.16万亿，同比增长26.2%。在7.72亿网民中，使用互联网交易的人群占55.8%。五是消费成为拉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从2011年开始，消费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第一拉动力;2017：全年最终消费支出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贡献率为58.8%。同时，代表消费发展水平的第三产业快速增长，从2013年开始，其增加值在GDP中的比重超过第二产业；2015年之后，该比重超过50％。2018年9月，中国政府发布了《关于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潜力的若干意见》，对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潜力，推动经济发展提出了具体措施。（二）中国的消费模式已造成严重的资源环境问题由于规模、结构等消费方式原因，中国消费领域对资源环境的压力持续加大、问题凸显。首先，消费对资源能源的需求持续刚性增长。中国居民资源、能源消费量迅速增加，2015年人均电力、能源、用水消费量分别较2004年上涨199.8%、9.1%、4.0%（图3）。2010年，中国人均生态足迹为2.2全球公顷生产性土地，尽管低于全球平均生态足迹2.6全球公顷，但却是2010年中国人内部资料，未经允许，请勿扩散9均生态承载力的两倍以上（图4）。中国约90%的生态足迹产生于食品、住房、交通等消费活动，给资源环境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图3居民人均资源和能源消费变化（2004-2015）图4人均生态足迹及生物承载力变化（1961-2009）其次，过度型、浪费型等不合理消费方式加剧资源环境问题。目前中国每年包装用品产量达3000多万吨，总体回收率不到30%。2015年快递行业消耗99.22亿个包装箱、169.85亿米胶带、30多亿条编织袋。据估算，中国每年浪费的粮食达700亿斤以上，2017年汽车保有量接近2.1亿辆。截至2013年，中国电视机、冰箱、空调、洗衣机、电脑年废弃量超过1亿台，电子废弃物总量预计会从2020年的1500内部资料，未经允许，请勿扩散10吨增加到2030年的2840吨。截至2015年2月，中国的手机用户已达15.3亿，每年产生的废弃手机大约有2亿部。第三，在环境污染的诸多方面，来自消费领域的负荷超过了生产领域。大气细颗粒物源解析发现，目前北京、上海、杭州、广州、深圳等特大型城市的移动源排放已成为细颗粒物污染的首要来源，深圳达到了52%，其中，机动车是城市最主要的移动污染源（图5）。2015年全国城镇生活污水排放量是同年全国工业废水排放量的2.68倍，而1997年二者的比例仅为0.83，生活污水排放量在18年增加了1.83倍。北京市2015年生活垃圾产生量已经超过工业垃圾产生量（图6），成为当年城市固体废物的第一大来源。图5主要城市本地排放源中移动源对细颗粒物浓度的贡献图6北京市固体服务及生活垃圾产生量内部资料，未经允许，请勿扩散11按照中国的发展目标，如果中国的消费水平在未来达到一些工业化国家目前的水平，其引发的资源环境问题令人担忧。二、中国目前的绿色消费政策与实践效果总体不够明显中国绿色消费实践取得积极成果，一是绿色消费政策体系正在形成，在一些重点领域出台相关经济政策，围绕环境标志、政府绿色采购等方面出台部门规章制度和标准（表1）。二是环境标志制度通过资源和环境标准认可促进企业落实环境管理要求，污染减排成效逐步显现。三是政府绿色采购引导和示范作用初显成效，绿色印刷的环境与社会效益明显。四是企业绿色供应链创新模式进入试点阶段。中国绿色消费活动涉及衣食住行的众多领域。在食品领域，2003和2005年分别启动了无公害农产品和有机产品认证工作，2012年又实施了绿色食品认证。围绕绿色出行的基础设施建设近年来得到了较快发展，2015年，中国城市轨道交通运营线路总长度3069公里，“十二五”期间共建成投入运营的线路1640公里，平均每年增加328公里；到2020年，中国城市轨道交通运营里程将突破6000公里，城市轨道交通将成为全国一、二线城市公共交通的主体。2016全国共享单车用户数量达1886万，比上年增加7倍。2016年，中国新能源汽车产量突破50万辆，保有量超过100万辆，在全球的占比都达到了50%。内部资料，未经允许，请勿扩散12表1中国绿色消费主要相关政策类别名称机构年份国家层面战略部署十九大报告中共中央2017十八大报告中共中央2012十七大报告中共中央2007关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