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中的经济学

试论《子夜》中的经济学摘要：茅盾的《子夜》不仅是一部文学巨著，而且还涉及到许多经济学知识。《子夜》中写到的宏观调控，资本运作，股市与股份制企业，现代企业管理等经济学知识，对于我们深入地认识当时的中国社会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关键词：《子夜》；经济学中国现代作家茅盾创作的长篇小说《子夜》不仅气势恢宏地描写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期以上海为中心的城乡社会生活，塑造了许多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而且还涉及到许多经济学知识。小说中写到的宏观调控，资本运作，股市与股份制经济，现代企业管理等经济学知识，深入地认识当时的中国社会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旧中国，外有世界经济大危机、大波动的冲击，内有连年的军阀混战，根本就缺乏宏观调控的条件。南京国民政府为了内战的需要，大规模地发行政府公债，进一步造成了经济的混乱和投机的风行，以及通货膨胀的加剧。南京国民政府仅在1927年至1931年短短四年时间内就发行了30种公债库券，发行总额高达10.58亿元。这些形形色色的公债库券，因为近代中国内忧外患严重，天灾人祸不断，又缺乏稳定可靠的担保品，经常导致公债市场风声鹤唳。1931年孙科出任行政院长后，密谋挪用国债基金，停付公债库券本息。消息泄露后，社会舆论大哗，金融市场恐慌，公债库券价格一路跌停，酿成令不少人倾家荡产的公债风潮。在全国金融、市场，工业混乱的同时，由于洋货大量涌入，物价迅速飞涨，从而造成通货膨胀。小说第九章说“米价飞涨到二十多块钱一担，百物昂贵”。这说明，南京国民政府在经济方面的宏观调控是失职的。资本主义经济最重要的特征就是资本运作。《子夜》里主要写了金融资本和工业资本的运作。作者的主观倾向是褒扬工业资本，贬低金融资本的。对于办企业的实业家来说，选择从事“实业”能给国民百姓带来直接的好处，赢得社会的首肯，所以吴荪甫式的实业家走的道路是正确的道路。而金融活动是在交易所炒公债股票赚钱，赵伯韬骄横奸诈、凶狠残酷、荒淫腐朽，他凭借美国金融资本和蒋介石反动政权的力量，操纵了交易市场。施展种种狡诈手段对民族工业进行排斥、打击和控制，从而使中国的经济变为殖民地经济。吴荪甫则通过施展特别手段吃掉了朱吟秋的丝厂和陈君宜的绸厂，还乘人之危，运用阴谋诡计，一口气吞了八个日用品中小工厂。他还运用各种手腕和方法试图解决资本短缺问题，如他联合实业界资本家成立了自己的银行——益中信托公司。但由于家乡动乱和工人罢工，后来他的资本危机反而更加深重了，最后因投机公债而破产。而杜竹斋则完全以金钱利益决定自己的行动，虽然是吴荪甫的亲戚兼同盟，但他既不关心吴荪甫发展民族工业的理想，也不看重亲友的情感，最看重的是利润。他支持吴荪甫是因为他认为有利可图，一旦发现将要在金钱上承受损失，便想着如何减少损失，想方设法脱身，不再支持吴荪甫了，甚至不惜倒向对手赵伯韬。由次我们看到了资本和金钱在现代社会中的巨大力量。《子夜》中对股市的描写是小说中最精彩的篇章之一。小说栩栩如生地刻画了证券交易所场内外情景，以及各色人等在交易时的疯狂心态和表现。如“昨天各报纸上大书特书中央军胜利消息，交易所早市一声开拍，各项债券就涨上二三元，市场中密密层层的人头攒挤，呼喊的声音就像前线冲锋，什么话也听不清，只看见场上伸出来的手掌都是向上的。”“交易所里比小菜场还要嘈杂些。几层的人，窒息的汗臭。台上拍板的，和拿着话筒的，全涨红了脸，扬着手，张开嘴巴大叫；可是他们的声音一点也听不清。七八十号经纪人的一百多助手以及数不清的投机者，造成了雷一样的数目字的嚣声，不论谁的耳朵都失去了作用。”据说为了写作《子夜》，茅盾曾经通过一个在交易所做事的朋友，实地考察过上海华商证券交易所。像上面这两段交易所的场面描写，如果不经过实地考察，是不可能达到这么逼真的程度的。在《子夜》里，茅盾还提出了发展股份制企业的问题。如杜学诗在评论工潮时说“我明白老箨的意思。他要一个工厂里，股东就是工人，工人就是股东。股本分散了捏在工人手里，不在几个大股东手里。”可见，股份制对于搞活企业，调动工人的积极性，提升他们的主人翁意识，具有重要意义。我们今天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就在充分利用资本主义的股票市场和股份制企业吗？茅盾在《子夜》中还写到建立现代企业管理制度的问题。如吴荪甫的工厂设有警察、包探、保卫团，厂里还有精细的《工厂管理规则》等。吴荪甫还对中国企业缺乏人才而感慨，“吴荪甫看见好好的企业放在没见识，没手段，没有胆量的庸才手里，弄成半死不活，他是恨得什么似的。”。“……因为手下的人不中用掏腰包，则此风断不可长！外国的企业家果然有高掌远蹠的气魄和铁一样的手腕，却也有忠实而能干的部下，这样才能应付自如，所向必利……，想到这里的吴荪甫不免悲观起来，气幼稚的中工业界前途很少希望，单就下级管理人员而论，社会亦没有储备者，引外更不必说了……”这都说明，建立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培养高素质的企业管理人才，对于企业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我们今天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也需要建立规范、高效的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引进高素质的企业管理人才。由上述分析可以看出，茅盾虽然不是经济学家，但他在小说中写到并提出了一系列重要的经济学课题。这些经济学课题对于我们深入地认识当时的中国社会和今天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作者单位：桂林医学院）